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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趕了一夜的路，貨車司機將車開進服務站之後就停了下來，看樣子是要休息不短的時間，我從車上下來，這才想起來，我身無分文。
    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先在下風口站了很久，直到身上的衣服沒什麽難聞的味道了，將還有些餘味的大衣脫下來，我去衛生間清洗了自己，將頭發整理好，其實我真的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對著鏡子看看自己了。
    饑餓感又一次襲來，隻能忍著。
    在服務站看了很多車來車往，單身女性開車的幾率為零，單身男性還有幾個，但是也很少，要麽是貨車司機，要麽就是一車坐滿一家人。
    如果我沒猜錯，這裏距離蘇城不遠了，很多蘇城牌照的車，這讓我覺得很驚喜。
    午後，我終於下定決心，向一位開別克的司機開了口，他一個人開車，車子是蘇城牌照，我本以為他是開回蘇城的，沒想到他是要去距離蘇城大約一百公裏的江城辦事。
    但不管怎樣我也不能停留在服務站，回到城市裏總是能想到新的辦法。
    他一路上不停和我聊天，到城裏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他察覺到我沒有任何錢，臨走時還給了我五十塊錢。
    我其實一直都有很強的警惕性，卻沒想到自己可能真的將他冤枉成壞人了。
    我去吃了一碗熱麵，不管怎樣也得先賺一些錢再說，然後湊齊去申城找東昭淩的路費。
    我是萬萬沒想到，會在江城遇到一個人，然後徹底改變了未來的人生軌跡。
    吃麵的地方是個很小的鋪子，不可能容留我做臨時工，我隻能去更繁華一些的地方尋找可能收留我的地方，卻在鄰近的小吃一條街上碰到了顧老板。
    就是我婆婆還在世的時候，曾經放給我們高利貸的那位老板。
    我倒是沒有一眼認出他，可也許是我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怎麽改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笑的很燦爛，他的嘴裏多了一顆金牙。
    “小姑娘可以啊，我們這是有緣分，在這兒都能給碰到了？賞不賞臉和哥哥去喝一杯？”他說話的時候和他在一起的另外幾個男人也湊了過來，其中有兩個也認出了我。
    若是換了以前，我是一定需要跑開的，但是他鄉遇故人，不管這個故人是好故人還是壞故人，總比我實在走投無路，露宿街頭好。
    顧老板到底是見過的人太多了，他也聞到了我大衣上一直存在的奇異味道，嘴角抹著笑對我說：“怎麽，落魄了？別怕啊，問哥借！”
    我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高利貸還不至於，不過他這種人總是有屬於自己的門道的，所以興許他能幫點忙，讓我賺一些錢去申城也是可以的。
    我麵露難色的說：“顧老板，不瞞你說，我最近需要錢，但不需要太多，想自己賺一點，千八百就行了。”
    “理解，誰都有手頭拮據的時候，況且你這種大富大貴的妹子，很容易賺，卻不容易守。”顧老板說著將我直接摟在懷裏，他這樣揩油女人估計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他說話不好聽，但看樣子他真的是打算要給我找點事做，我現在也沒什麽可挑剔的，一方麵不能讓康家的人找到我，一方麵要盡快去尋找東昭淩，越隱秘越好。
    顧老板他們這種人做的事本來也見不得光，必然也是有什麽人給他靠著的，不到特殊的情況不可能被查，這也能保證我暫時的安全。
    “不過妹子，你說說你都會點什麽？”
    我會什麽？健身，或者家政？可健身教練不是短期就能賺錢的，家政我是萬萬不敢再去做了。
    “我看你身材也不錯，會跳舞麽？”顧老板帶著我走到了路邊上，來接他的車過來了。
    他也不急著讓我上車，好像很民主的讓我自己選擇。
    “什麽類型的？”
    “得了，你這麽說就是有了，哥哥一兄弟新開了場子，缺熱場子的美女，你過去學學看，你這外形我看沒什麽問題，能成的話一晚上跳個半小時，幾百塊就進兜了，富貴談不上，但至少能解了你燃眉之急。”他說著幫我開了車門：“成的話我現在就帶你過去看看。”
    我望著開著的車門，去什麽地方做舞女麽？
    這……豈不是很容易被人找到？
    但我好像也沒什麽特別好的選擇，也不知道哪裏借來的膽子，直到下了車顧老板大笑著問我，就不擔心他直接將我拐賣了，這麽勇猛就敢上他車，我才想起來，好像是挺危險的。
    許是我運氣好吧。
    雖然運氣兩個字對我來說，特別嘲諷。
    顧老板兄弟的場子其實是個很大的夜店，開在非常熱鬧的一條街上，周圍洗浴中心連成排，這讓我想起杜綿曾經工作的地方。
    顧老板帶著我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他那個所謂的兄弟看起來更流氓，光頭，很強壯，刺青一直蔓延到臉上，我對身上有紋身刺青的人是有些怯的。
    他說話倒是和善，打量我的目光也全不避諱。
    “把大衣脫了，你這大衣怎麽一股怪味兒？”他繞到我身邊之後，突然用手扇了扇風。
    我將大衣脫了，他看了看我說：“胸倒是不小，可這身材一看就是生過孩子的，你確定能跳舞？”
    我心中有火，可我還是忍住了。
    顧老板笑嗬嗬的說：“風情懂不懂，你不是說你這兒就缺風情萬種的麽？生了孩子還能天然成這樣的，你哪兒找去？跳幾天舞這小肚子就收回去了。”
    我不自在的吸了一口氣，其實我身材已經基本都恢複了，就是腹部沒有做過專項訓練沒有以前那樣緊繃，想恢複平坦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光頭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進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她化妝太濃，幾乎沒法讓人分辨她的年齡了，估計和我差不多，隻是衣著夠露。
    “新來個妹子，你帶著過去學學，能學會就留下來。”光頭說著點了根雪茄給顧老板，看樣子也沒心思繼續問我話了。
    我跟著那女人離開了辦公室，外麵的音什麽，扭著水蛇腰一路帶著我走，直到一間像是舞蹈教室的地方，裏麵還有五個女人，其中一個掛在鋼管上。
    教室裏有不少根同樣的鋼管，但是能順利在上麵做各種力量動作的，隻有一個。
    “你跳過鋼管舞麽？”帶我進來的那女人說話挺沒禮貌，不過看樣子她們這裏的交流模式就是這樣的。
    我搖搖頭，別說鋼管舞，我以前舞跳的都少。
    她一副料到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