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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你覺得呢？”
    華裳的臉色再次被一層黑霧包裹著。
    我看不太清她臉上的神色，但是卻從周圍的氣息之中了解到她的憤怒。
    黑霧變出來的冰錐刺得我渾身疼的要死，但是我卻迫切的想要知道蕭子墨隱瞞我的那些東西。
    “你想知道的話，你打算用什麽來交換？”
    華裳突然像蕭子墨一樣的邪魅。
    隻不過看在我的眼裏，多少有些東施效顰，不倫不類的。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可以把邪魅慵懶演繹的如此到位的人了。
    除了蕭子墨，再無他人。
    我冷冷的看著她說：“你不是打算要我的命麽？不是要讓我死的明白嗎？那就主動說了吧。我這條命現在在你手裏，也掙紮不了。我隻求你別再學蕭子墨了，你連他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混蛋！”
    華裳再次給了我一巴掌。
    濃鬱的血腥味在嘴裏蔓延著，我卻無所謂的冷笑著。
    除了蕭子墨，我沒必要向任何人低頭，更沒必要活的那麽窩囊。
    對蕭子墨，是我情不自禁，是我身不由己，但是對華裳，死亦何懼？
    見我怒視著她，華裳的怒氣不斷的上漲。
    外麵的風聲變成了狂風大作，劈裏啪啦的，仿佛打在人的身上一般。
    而屋子裏的溫度還在持續下降著。
    我被凍得上下牙齒打顫，但是卻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或許華裳本來就想告訴我點什麽，或許她不過是為了折磨我來發泄自己的情緒，所以當我無所畏懼的看著她的時候，她憤怒，她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沈夢影，我就納悶了，你這樣的性格，子墨怎麽會喜歡上你？”
    她口口聲聲的說蕭子墨喜歡上了我，但是我卻總覺得這不太現實，可是我樂意聽。
    如果這是我臨死前送給我的福利，那麽我接受了。
    “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蕭子墨。起碼我們纏綿過，你呢？你和他估計連接吻都沒有吧？”
    “你混蛋！”
    華裳再次被我激怒了，然後上前揪住了我的頭發，惡狠狠的說：“你和他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卻可以眼睜睜的逼著他去送死。你是何其的狠毒啊。”
    “我沒有。”
    “你有！你根本不知道他要去把你從陰間帶回來需要花費多少的靈力。你以為 韓毅拿十年的陽壽可以救你？他隻不過讓你可以晚一點到陰間報道罷了。這也因此給蕭子墨救你延緩了時間。要不是子墨將自己的命數和你共享，你現在還能在這裏和我說話嗎？”
    華裳的話徹底的讓我愣住了。
    “你說什麽？什麽生命共享？”
    這個詞我以前在玉鐲裏麵的時候聽到那個蒼老的聲音說過。
    但是蕭子墨告訴我，那是他的一律魂魄，是他故意引誘我獻身的。
    可是為什麽現在聽華裳這麽說，我卻有一種被蕭子墨欺騙了的感覺呢？
    華裳甩開了我，恨恨的說：“你以為蕭子墨是鬼，但是他沒有死。他的肉身還活著。隻不過你看到的是他的魂魄而已。他的命數長著呢。但是卻為了救你，把自己的命數和你共享了。我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據說生命共享需要他的心頭血。你可知道，沒有肉身的魂魄，要取心頭血是何其凶險的事情？你可知道取了心頭血之後，他的所有靈力都會暫時消失，24小時之內無法再用靈力？你這剛回來，就逼著蕭子墨再去陰間找韓毅的魂魄，他現在一點靈力都沒有，去陰間那麽危險，你不是讓他死嗎？”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
    華裳氣的牙齒咯咯作響，恨不得將我生撕了。
    怎麽會這樣？
    我想起了回到出租屋剛看到蕭子墨的情形。
    當時他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看，可是我以為他本該如此。
    當時他躺在床上，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一向不怎麽在床上休息的他，怎麽會突然臥床？
    難道真的是華裳說的那樣？
    那我做了什麽？
    我求他，我逼著他去把韓大哥的魂魄找回來。
    蕭子墨剛開始對我那樣，故意羞辱我，難道是為了讓我離開嗎？
    可是我為什麽那麽笨？
    為什麽什麽都看不出來呢？
    既然他受傷了，沒有靈力了，又為什麽不告訴我？還答應了我幫我去尋找韓大哥的魂魄，這到底是為什麽？
    我想起了蕭子墨臨走前的那一吻。
    那麽的憤怒，那麽的狂野。
    他是怕自己回不來了嗎？
    還是說他真的像華裳說的那樣，他對我動了情，無法對我的要求置之不理？
    可是他怎麽會那麽的傲嬌呢？
    我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
    “華裳，你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是不是？”
    我看著華裳，這一刻，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韓毅救我，丟了自己的魂魄，我愧疚，我難受，我可以盡一切的可能去幫助他找回來魂魄。
    但是如果這樣的前提是蕭子墨出現危險的話，那麽我寧願自己一輩子愧疚，我也不希望蕭子墨出事。
    可是華裳卻悲傷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辦法。我阻止不了他，我也進不去他的通道。沈夢影，都是你，是你害了他。不管怎麽樣，既然他是為了你才有此一劫，那麽我就送你下去見他。就算他真的魂飛魄散了，我也要你陪葬。”
    華裳說完，猛地收手。
    那纏繞著我的黑霧突然收緊，並且第一時間滲入到了我的肌膚裏，血液裏，骨頭裏。
    我疼的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
    依稀仿佛間，我好像看到了蕭子墨那張邪魅慵懶的臉。
    也好。
    就讓我死了吧。
    如果死了可以見到蕭子墨的話，我一定要問一問他，華裳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是不是對我有一點點的動心？
    他為什麽會答應我幫助韓毅找回魂魄？
    即便自己靈力盡失，即便可能麵臨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也在所不辭。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不再掙紮，不再喊叫，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大腦缺氧的情況下，我隻能張開嘴大口的喘息著。
    可就在這時，胸口處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冒了出來，強大的光線直接將華裳給擊飛了。
    隨著她的慘叫聲，我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被一股力量無端的拉扯進了一個漩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