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每天,都當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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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佳的事情有了著落,我這心裏放下一件大事。
    接下來的幾天裏就老老實實的在虞山別墅住著,藥膳,湯藥,輪番的吃喝。也趁著這兩天秦皓陽又忙得不見人,我趕緊的給秦晟陽公司的那款新遊戲做遊戲攻略。每天在遊戲論壇逛逛,也認識了一些網上的朋友,累了跟他們聊聊天,又下載了一yy視頻,隨便找個主播房間進去聽聽歌看看熱鬧,倒也不算無聊。
    終於把攻略做完,整個打包兒發送到秦晟陽的信箱裏,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想想還在西北幫忙的秦晟陽,我總覺得心中愧疚。轉身拿起手機翻出他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對方竟然是不在服務區。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是進的哪片沙漠。
    “周小姐!該喝藥了!”樓下宋嫂喊了一聲。
    “來了!”我忽然覺得全身更加酸疼了。
    關了電腦下樓去喝藥,轉頭看見電視上正在放娛樂新聞,我一不留神居然聽見了安佳的名字,於是忙端著藥碗去沙發跟前,就著娛樂新聞喝藥。
    卻沒想到一輪娛樂八卦過去之後,主播竟然丟出一記重磅炸彈:秦氏集團執行總裁秦皓陽與周氏集團董事長周釗唯一的女兒周明雅訂婚,婚期定在春季之後的二月裏。秦周兩家強強聯手,秦氏集團和周氏集團的生意將更上一層樓。
    我呆愣愣的看著電視屏幕,一時間隻覺得腦子裏一片雪白。
    “周小姐?周小姐?”宋嫂急匆匆的跑過來把我手裏的藥碗拿走,著急的問:“周小姐你怎麽了?”
    “啊?”我恍然回神,呆呆的看著宋嫂。
    “這一碗藥都灑身上了!瞧瞧這衣裳都濕透了!”宋嫂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一邊擦一邊歎氣。
    我忙從茶幾上抽了紙巾擦身上的藥湯,解釋著:“沒事兒,我剛看著電視打了個盹兒。沒事的沒事的。”
    “噯!這藥還得重新熬。”宋嫂無奈的歎息。
    “這……真是不好意思啊!少喝一回應該……也沒什麽事兒吧”我小聲問。
    “這可不行,秦總交代了,一天兩次,決不能少。這眼看著要過年了,我可不能找那不痛快。”
    “對不起啊宋嫂。”我歉疚的說道。
    “周小姐你快上樓去換衣裳,這衣裳都濕了別再著涼。”
    “好好,我這就去。”我轉身急匆匆的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去。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才感覺到了一點安全,靠在房門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秦皓陽絕不可能娶我,可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娶別人。
    秦皓陽的未婚妻居然也姓周,記得那天跟秦晟陽一起吃飯,他有個朋友問我是不是西城周家的人,不知道這會秦皓陽訂的這個未婚妻是不是跟他們說的西城周家有關係。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娶誰都跟我沒關係,我管不了那麽寬。或許用不了幾天我也就解脫了,秦皓陽取了周家的千金,就用不著我這個暖床的了。
    我順著門板坐在地上,腦子裏一遍一遍的回放著那天秦皓陽帶我去看病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你若是死了,欠我的就沒辦法還了。所以在我死之前你必須好好地活著,什麽時候把我送到墳墓裏去,你什麽時候才能死。
    我這輩子欠了秦皓陽的,或許就隻能用這種方式來還了。等到他結婚的那一天,我的債就算是還清了吧。到那時,我就離開s市,一個人好好地過完後半生,再也不跟他有什麽牽扯。
    轉眼就是春節,傳統節日裏最隆重的一個節日,全國上下都沉浸在節日的歡樂裏。虞山別墅空蕩蕩的,連宋嫂也隻能白天過來給做三頓飯,晚上都要回家去了。秦皓陽更是一直都沒露麵,估計是因為剛訂婚所以忙著陪他的正牌未婚妻去了。
    這一片別墅區住的都是有錢人,這些人平時可能會露個麵,逢年過節到了假期,一個個兒都出去旅遊度假,到了晚上,左右鄰居家連個燈光都沒有,倍覺淒涼。
    我遊戲也打煩了,樓上樓下的轉了一圈兒,把這別墅裏的燈都打開,最後坐在了鋼琴的前麵。
    手指輕輕地滑過鍵盤,一串音符由低到高,輕靈動聽。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在鍵盤上彈了起來。
    曲子是我隨手彈的,都是以前在音樂學院讀書的時候練過的曲子,雖然不怎麽熟悉,不過彈錯了也就彈錯了,反正也沒有人聽。
    我就一直彈琴,沉浸在自己的琴聲裏,連有人到了我身邊都沒聽見。
    一雙手按上了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見秦皓陽帶著胡茬的臉。
    “你怎麽回來了?”我仰著臉問。
    秦皓陽輕聲一笑,歎道:“琴聲這麽亂,你竟然彈得這麽起勁兒。”
    “我胡亂彈的。”我趕緊的起身,被他這麽一說都不好意思在鋼琴跟前坐著了。
    “這兒還有吃的嗎?”秦皓陽問。
    “有,宋嫂明天不過來,包了好多餃子放在冰箱裏了,我去給你煮。”
    “多煮點,我一天沒吃東西了。”秦皓陽說。
    “好,很快。你等著。”我一聽這話立刻顧不上傷春悲秋了,趕緊的往廚房去。
    冰箱裏有宋嫂包好的各種餃子,有韭菜蝦仁的,白菜肉的以及羊肉胡蘿卜等,每一樣都整齊的碼放在托盤裏,還寫了標簽。我剛要問秦皓陽要吃什麽餡兒的,卻忽然聽見琴聲。回頭看見秦皓陽坐在鋼琴前彈奏,曲子正是那首我譜寫的《雪精靈》。
    我愣了一會兒神,才選了一盒韭菜蝦仁餡兒的餃子拿去煮。
    一邊煮餃子,我又開另一個爐灶做了個紫菜蛋花湯一並端到餐桌上去,剛好秦皓陽也彈完一曲。
    “餃子好了,去洗手吧。”我拿了碗筷過來給他盛湯。
    秦皓陽起身看了餐桌上的餃子和湯一眼,先去洗手,然後過來拿了筷子夾了一個餃子咬了半個。
    “嗯,還不錯,竟然煮熟了。”秦皓陽點了點頭,把剩下的半個也送進嘴裏。
    “你也太小瞧人了。”我輕笑。
    秦皓陽不再說話,吃光了一盤餃子還有那一大碗湯,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你這是從非洲回來嗎?”我忍不住問。
    “猜對了。”秦皓陽起身,自己收了盤子和碗筷往廚房去。
    我趕緊的跟了進去,卷卷袖子說道:“我來吧。”
    “不用了,你真當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秦皓陽說著,已經開了水管洗碗。
    “你不應該是那種錢掉在地上都懶得撿,撿錢的工夫都少賺好幾億的人嗎?你的時間怎麽能用來洗碗呢?”我靠在廚房門上跟他開玩笑。
    秦皓陽回頭看了我一眼,居然笑了:“你變了很多,唯獨這油嘴滑舌一點都沒變。”
    “……”我頓時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秦皓陽卻擦了擦手上的水轉身走過來,低頭看著我問:“怎麽又變成啞巴了?”
    其實我心裏有很多很多話要問,比如他這些天都去哪兒了,他是不是已經訂婚了,他訂婚了我是不是該走了,等等。但是沉默良久,我還是什麽都沒問,隻是伸出雙手攀上他的脖子鑽進他的懷裏。
    既然我這輩子注定不能嫁給他又何必去糾結那些事情,我要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當做最後一天來愛他就行了。
    對於我的主動秦皓陽顯然沒準備,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才緊緊地擁抱住我。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我們就這樣沉默的在廚房門口擁抱著。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開始吻我,很輕,很溫柔的吻,從頭發到耳邊,再到眉眼,鼻子,唇。
    我仰著頭踮起腳主動回應他,漸漸撩撥起他的熱情。
    他一步步推著我到客廳,把我按在了鋼琴上。
    琴鍵發出“叮咚”的聲音,把我從熱情裏驚醒。
    “皓陽,別……別在這兒。”我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低聲祈求。
    鋼琴,在我的心中是神聖的存在,在這裏做那件事情總是難以接受。
    “蜜兒,其實我想跟你在這個房子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做一次。”秦皓陽的眼睛不知道丟去了哪裏,沒有鏡片的阻隔,他的深邃的眼眸讓我心虛的不得了。
    秦皓陽的手臂一下箍住我的腰,低聲說道:“別躲。”
    “對不起。”我忽然說道。
    “不要道歉。”秦皓陽狠狠地吻了一下我,“我不要你的道歉。”
    “好,我知道。”你要的是肉償。
    秦皓陽滿意的微笑,在我耳邊低聲問:“那就在這裏做一次,好不好?”
    “……”我能說不好嗎?
    我的沉默算是默許,他一隻手托起我的屁股,另一隻手扯著我的褲腰,一下把褲子褪了下來。
    我仰著頭看著頭頂炫麗的水晶燈,心想或許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多留一點不一樣的回憶,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吧。
    胸前一陣尖銳的刺痛,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這種時候你敢走神?”秦皓陽的聲音是滿滿的憤怒。
    “不,不是。”我低聲的辯解換來的是更瘋狂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