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男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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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漫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是悅心酒肆的賬本。秋夜痕來王府隻是為了給她送這個東西的。她長歎一聲,看著秋夜痕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些煩亂。
裘香雪那一席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她知道什麽秘密?還是她隻是胡言亂語擾亂她的心神?
秋水漫搖搖頭拿著賬本,轉身進了房間。
青墜見裘香雪來害怕裘香雪又來鬧事,所以便去找了蕭絕。而蕭絕趕來的時候,正遇上從秋水居離去的秋夜痕。
看見秋夜痕,蕭絕的神情頓時微微一變,聲音頹然一冷。“何時我殷王府竟成了秋公子隨意出入之地?”他眸若寒冰質問著秋夜痕。
秋夜痕所有的心思都在方才聽到的對話上,聽見蕭絕陰冷的聲音,他抬起頭來,微微蹙了蹙眉心看著他。“我今日隻是來給漫兒送賬本,王爺不要多心。”他輕描淡寫的口氣回道。
蕭絕輕哼一聲,目光中透著一絲的殺氣。“若想送東西大可交給管家代為轉交,何須秋公子親自跑一趟?我殷王府可不是你私會妹妹的地方。”自從望月樓偶遇,秋夜痕送了秋水漫悅心酒樓的地契後,蕭絕的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悶氣。
不為別的,隻因他的名字裏嵌了一個夜字。他與秋水漫在棺材中初遇的那天,秋水漫分明就是將他當做那個阿燁的男人,所以……
蕭絕想到這裏,目光驟然一縮,隱在袖中的雙手微微握緊。不管秋夜痕是不是阿燁,他絕不能掉以輕心!
“王爺。”秋夜痕苦笑一聲,旋即抬頭一言一句中竟透著堅定:“王爺既然如此設防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麽,但我想提醒王爺你一句話,若是漫兒在這裏受了什麽委屈。我秋夜痕就算拚著一死也會帶她離開!”
“你休想。”蕭絕陰聲厲斥,火花四濺,仿佛這硝煙要馬上燃燒起來一般。
跟在蕭絕身後的常風和青墜俱是一陣心驚,這秋夜痕也太不知死活了,竟說出這樣的話。
“我秋夜痕,說到做到。”他拂袖一揮,抬步就走。
蕭絕陰沉著臉,手臂一伸卻是攔住了他的去路。“我殷王府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他挑眉,陰婺的眸子看著他。
秋夜痕抬頭迎上他敵視的目光,以前他認為漫兒在王府過的很好,可方才聽裘香雪說的那番話他便不這麽認為了。一個無名無分的姑娘都可以如此輕慢她,他又怎麽能放心將她留在王府裏。
可是她的心在這裏,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呢?“王爺是想留我在這裏做客?”他輕笑,他從不懼怕蕭絕,背叛秋公瑾偷偷傳遞消息給蕭絕,也隻是為了保護秋水漫的xing命。
若沒有秋水漫,他蕭絕是生是死與他毫無關係!
“秋夜痕,你要知道你是最沒有資格和本王爭的人。若你的身世揭穿,沒了秋府長公子的尊榮,你拿什麽與本王一較高下,有什麽能力保護漫兒?除去這不屬於你的榮華富貴,你還有什麽?”
蕭絕輕蔑的撇了他一眼,這番話無疑是對秋夜痕沉重的一擊。他看著秋夜痕微顫的身子,看著他那雙憂鬱的眼神裏斂滿的恨意。
京城五公子中,他是最沒有資格的那一個。
“王爺,你便有資格了嗎?你若是真心愛護她,又怎麽會放任裘香雪去肆意挑釁、輕慢她?她在你殷王府忍受了多少苦隻有她自己知道。若王爺心猿意馬,舉棋不定,我不介意幫王爺你做個選擇。若她裘香雪再敢如此對待漫兒,就休怪我不客氣。”
他眸光一沉,有種不懼天地的堅定。
蕭絕微微一驚,他知道裘香雪來過,卻不知裘香雪和秋水漫說了什麽,竟惹秋夜痕如此態度。這件事的確是他疏忽了,秋夜痕說的沒錯,秋水漫是受了許多的委屈。
“你走吧,殷王府的事情本王會處理,不勞秋公子你費心。”他聲音清冷,聽不出情緒,一雙幽深的雙眸望著不遠處秋水居的方向。
秋夜痕微微撇了他一眼,沒有在說什麽,邁步走了過去。
待秋夜痕走遠,蕭絕才慍怒的斥道:“告訴管家,若他在敢私自放閑雜人等進來就讓他回老家去,我殷王府不養這等無用之人。”
他一甩衣袖,滿臉怒色的朝著秋水居走去。
秋水漫一手撐著頭隨意的翻看著秋夜痕送來的賬本,心思卻飄到了別的地方去了,連蕭絕進來她也未曾察覺。
蕭絕在門前站了半響,看著秋水漫那一副漫不經心,神遊的狀態,心下微微一沉。他輕咳一聲,邁步走了進來。
秋水漫猛的回神,抬頭看著蕭絕,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劃過,頓時化了蕭絕心底所有的煩亂不安。
“青墜請你來的?”她起身繞過書桌走到他的麵前,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的模樣問她。
秋夜痕來秋水居,卻沒有人通知她,那便知道青墜定是去找蕭絕去了。這個丫頭深怕她在裘香雪那裏受了什麽委屈。
可是隻有秋水漫心中最清楚,是她不想與裘香雪為敵而已,如果裘香雪真觸到了她的底線,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香雪她跟你說了什麽?”蕭絕輕輕拉著她的手,將她拉近了幾分,柔柔的目光打量著她。
秋水漫微微挑眉,心下疑惑。蕭絕怎麽知道裘香雪跟她說了什麽?“沒什麽,你也知道香雪一向不喜歡我,無非就是一些難聽的話罷了。你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輕聲安慰著他。
蕭絕眉宇籠著一抹心疼之色,她話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這其中的隱忍他怎麽會不知呢。他低歎一聲,將她圈在懷中,啞聲道:“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讓人看好她,不讓她來秋水居擾你不安。”
秋水漫輕嗯一聲,輕輕閉上眼。蕭絕的溫度在她周圍散開,他的唇輕輕擦著她的耳垂惹得秋水漫有些酥麻。
她不自覺的輕溢出一抹呢喃,卻惹得蕭絕心神蕩漾不已,他大掌微微用力攬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貼近幾分,俯身吻上她紅潤香甜的雙唇。
彼此間唇舌交融,化作一股濃濃的甜蜜,蕭絕吻的越發的深的起來,秋水漫隻覺得有些窒息,思想一片混沌,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名字一個容顏。
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融化在蕭絕的溫柔裏,無可自拔,他發起怒來起來如數九的寒冰不化,他霸道起來想個不講理的無賴,他溫柔起來就像四月的陽光纏綿。
蕭絕是愛她的,一定是愛她的。秋水漫環上他的脖子,主動回應著他這**的一吻。
蕭絕渾身一震,身體在蠢蠢欲動,他溫熱的大掌隔著上好的雲繡錦緞撫著她的後背,蕭絕極力的控製著自己,他還不能要她!
他先鬆了唇,有些微微喘息,將她抱得很緊。這種感覺最是折磨人,這該死的奇毒,沒什麽比這一刻讓蕭絕更痛恨給他下毒的秋公瑾。
秋水漫本以為他們彼此情濃至此會發生什麽,可蕭絕卻沒有繼續動作。她心中有些失落,有時候她明明感覺蕭絕忍得辛苦,但卻隻是抱著她或是吻著她,她不知道是為什麽。
“蕭絕,你……”秋水漫想問他,可這種問題她又難於啟齒。
蕭絕俯身看著她微微垂下的羽睫,低眉婉轉間皆是柔情萬種,蕭絕在心中暗罵,忙收回目光平複著自己蠢蠢不安的心情。“你難道不想知道盛月酒樓的幕後主使是誰嗎?”他故意轉移了話題,拉著她在桌前坐下。
秋水漫明顯來了興致,將方才的疑慮都拋開,一雙明豔動人的眼睛盯著他問道:“你查出來了?是誰?”
蕭絕伸手倒了一杯涼茶喝了兩口,企圖用這種方式澆滅自己身上的火焰。他秀眉微微一挑笑道:“是太子府的管家,此事太子並不知情,但也是他管教無方導致。”
秋水漫深吸一口氣,輕歎道:“一個管家都敢無此橫行霸道,可見太子的人品也不怎麽樣。對了,那日宴席上沒有見到太子,聽說他去護國寺祈福去了,這倒是稀奇,這祈福之事不都是女子所為嗎?”
當日與西涼潯的席宴上,秋公瑾為了避嫌沒有參加,但太子也沒有來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蕭絕放下杯子,薄唇輕抿,目光灼灼的看著秋水漫,似笑非笑的回道:“這虧心事做多了,自然要去祈福祈求神明護佑啊。隻不過像太子這樣的人,隻怕沒有哪個神明願意護佑吧?”
“說的也是,像太子這樣無德的人若是登上了皇位定會民不聊生。蕭絕,你會和太子奪這個天下嗎?”秋水漫握著蕭絕的手臂突然很是認真的問道。
蕭絕微微一怔,卻是調笑的說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口,秋水漫,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秋水漫瞪了他一眼,鬆了手佯裝生氣的樣子嬌斥道:“我在問你嚴肅的問題,沒有跟你開玩笑。畢竟這昭月國就你與太子兩個皇室血脈,更何況太子已經不能盡人事,若是他登上了皇位那昭月國豈不是無後了?”
蕭絕眸光微微一斂,這皇室的子孫,向來血脈稀少,能活下來的也是少數。想他蕭絕也是曆經九死一生才坐穩了這王爺的位置,可太子與秋相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人隻有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這天下他當然是勢在必得的。
“我若不爭,便是一死。你也知道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後或是秋相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隻有得到那個位置才能護你一世無憂。”他眸光堅決,深情的看著她。
秋水漫知道,這天下蒼生需要一個明君。如果太子真的登上了皇位,後果她真不敢想象。
隻是,如果有一天蕭絕登上了這九五之尊的位置,還會一如往昔的對她嗎?
縱觀古今,這曆史上可有哪一個帝王一生隻有一個女人的?蕭絕他也會有後宮三千,佳麗成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