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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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花在青石板上飛濺著,落到衣角上,有了水漬的痕跡。
    無憂的笑聲飛揚,似乎將整個陰天照亮了,青墜遙遙地看著,神色終於放鬆了。
    “青墜姐姐,你也來玩好不好?”無憂朝著青墜揮揮手,期待她也加入,但青墜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小郡主,你自己玩吧。”
    就在此時,常風過來,將一封信遞給青墜:“這是王爺的信,你看看。”
    常風本想直接將信封拆開,但始終覺得不妥。
    “你怎麽不直接看?”青墜神色怪異,卻看到上麵清秀的字跡的時候,頓時明白,這是秋水漫的親筆信。
    她將信封拆開,本是平靜的臉上忽然閃現了幾分欣喜:“小郡主,別玩了,快過來,王妃來信了。”
    頓時,無憂停下了腳步,蹦蹦跳跳地跑到青墜麵前。
    “是娘親,青墜姐姐,娘親說了什麽?”無憂點頭,仰頭看著青墜,一雙眼睛大大的,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嗬嗬,小郡主,有更讓你開心的,王爺王妃,還有小王爺,都要回來了。”青墜伸手刮了一下無邪的鼻頭,寵溺地說道。
    “啊,是真的嗎,哥哥要回來了,哥哥要回來了。”無憂本就活潑好動,現在更活躍了,繞著青墜常風轉著跳著,停不下來。
    兩個人看著身邊的小孩子難得如此開心,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和香園中,秋葉凋零。
    院子裏放置著曬草藥用的籮筐,草藥淡淡的氣息傳來,藥香溢滿了整個院子。
    “流非,藥好了嗎?”裘香雪聲音頗為急躁,室內孩子哭個不停,穆流非心中也很煩。
    “馬上就好,不要著急。”縱然急躁,穆流非還是耐心地說道。
    隨後,他將藥爐上冒著泡的藥罐拿下來,將藥水倒在碗中,黑色的藥散發著苦味。
    他的臉上帶著苦楚的表情,最近的藥物過量,陌兒已經病情加重,適得其反,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穆先生,有消息傳過來,秋水漫與蕭絕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他們的孩子也在。要不要等他們回來了再作商量?”穆流非的眼線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覺得這樣最妥當。
    但穆流非卻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行,我等不了那麽久。”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就是讓秋水漫長期貢獻血液。
    但血液見效極慢,雖然可以暫時壓製,但時不時就會複發。
    況且,他與蕭絕因為秋水漫產生的芥蒂由來已久,所以並不覺得秋水漫會同意,就算秋水漫同意了,也不代表蕭絕會允許。
    所以,一切,還是用最極端的方式來。
    “但是這是最好的方法,倘若激怒了蕭絕,穆先生不要說治病了,你們家人連同你自己,隻怕連活命的機會都不會有。”
    眼線的聲音低沉,從他的聲音裏可以感覺出來,穆流非的態度堅決,根本沒有回轉的餘地。
    “不論如何,試了才知道,今天就行動,不然等蕭絕回來,隻怕會動用全皇城的勢力尋找我們的下落,這對我們更不利。”穆流非眼神陰沉,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
    “那好吧,事已至此,就祝穆先生成功吧。”話畢,那人往外麵走去。
    穆流非站在院子裏,白色的衣角上沾染上了藥汁的顏色,但他卻絲毫不在意,直到屋內那個人的聲音更加急躁了。
    “穆流非,你快一點好不好?”裘香雪聲音急躁,孩子的啼哭聲更加急躁了。
    頓時,穆流非才清醒過來,將準備好的湯藥送進屋內。
    他看見裘香雪陰沉的臉色,頓時軟了下來:“雪兒,對不起,我有別的事情,所以耽擱了。”
    隻見裘香雪冷聲一哼,悶悶地說道:“你很好,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容兒還在家中等著,下人們能將她照顧的有多好,我不管,穆流非,你要是治不好陌兒,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狠絕的話說出來,裘香雪心中也十分痛楚,但她無可奈何,看著自己的孩子受盡痛苦,她真的特別恨麵前的男人,號稱神醫,卻連自己的孩子都治不好。
    “你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雪兒,你相信我好不好。”穆流非眼睛中仿佛有了淚光。
    裘香雪無意間看到穆流非難受痛楚自責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分,語氣也軟了下來:“對不起,流非,我知道我不該這樣,但是我實在是太擔心了,孩子自從出生之後就沒有一天不被病痛折磨的,我身為母親,真的特別難受。”
    “我知道。”穆流非伸手握住裘香雪的手,輕吻著她的眉心。
    “為了你們,哪怕萬劫不複,我也不在乎。”他的目光中是陰沉的光芒,讓裘香雪莫名地害怕。
    “流非,你能告訴我,你的辦法究竟是什麽嗎?”從一開始他就很好奇,也總覺得其中有什麽危險。
    不然穆流非不會遲遲不動手。
    “這個你不用知道,有什麽難題,隻要我解決就好了。”他的手捂在裘香雪的眼睛上,聲音溫柔而低沉。
    “不,我應該知道,流非,你還是告訴我吧,不然我會更著急。”
    聞聽此言,穆流非皺了皺眉頭,隨後緩緩道:“並肩王妃身體內有劇毒,但是她的體質百年難得一見,所以她的心能給陌兒解毒。”
    頓時,裘香雪的瞳孔放大,害怕地問道:“流非,這樣可以嗎,秋水漫可是並肩王妃呀,而且我看來,並肩王似乎很喜歡並肩王妃,蕭絕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手段狠辣。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他是怎麽拆散我們的。”
    說完之後,她的神情更加驚恐了。
    順著裘香雪的話,穆流非也想起了當年痛苦的回憶,但他隻能緩緩地搖搖頭說道:“沒事的,我不怕。”
    就算怕了又有什麽用,還不是一樣要做。
    不然他們的孩子就會死。
    “可我怕。”裘香雪依偎在穆流非的懷抱之中,一雙眼睛半閉著,似乎是困倦,又似乎是恐懼。
    “都說了你不要怕,有什麽難題,我去解決,什麽危險,我去麵對,我愛你所以我不會讓你受任何的痛苦,這是我的原則。”
    穆流非手臂收緊,將裘香雪緊緊地嵌入懷中。
    他的唇輕吻著裘香雪的發頂,以極其憐愛的力度。
    無憂殿裏。
    鋪著粉色的夢幻一般的地毯,地毯上的絨毛一塵不染,赤腳踩上去像羽毛一般嫩滑。
    無憂赤腳在上麵走過,最後坐在了台階上,抱著無邪送給他的娃娃出神。
    她的眼睛像晶晶亮的寶石,盯著笑著的娃娃,神色愉悅。
    “小無憂,哥哥爹爹娘親都要回來了,你開不開心,我很開心。”說是與木頭娃娃說話,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室內點著蠟燭,青墜為了防止無憂怕黑,將殿中各處都點著燈,所以裏麵像白晝,也顯得外麵更加黑暗了。
    “無憂,跟我來。”青墜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一雙眼睛中帶著淡淡的微光,讓無憂琢磨不透了。
    “青墜姐姐,是不是常風哥哥惹你生氣了。”無憂眨了眨葡萄一般的眼睛,好奇地問道。
    記憶裏,隻有常風惹青墜生氣的時候,青墜姐姐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常風,什麽常風?”青墜的目光有些遲滯,許久之後,她眼光一轉,恢複了平靜。
    “哦,的確,常風今天奇奇怪怪的,跟我說話也不理,不知道誰惹到他了,拿我出氣。”
    說著,青墜跺了一下腳,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
    “怎麽可能,常風哥哥可是很喜歡姐姐的,惹姐姐生氣,就算是爹爹讓他這麽做他也不敢呀。”說著,無憂捂嘴偷笑著。
    “他有什麽不敢的。”青墜不自然地說道。
    最後,她忽然笑著說道:“無憂,你不是一直盼著你父王母妃回來嗎,我帶你去看看,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不行,姐姐,我困了,想睡覺,他們回來,會來找我的,況且,他們是從東麵回來的,回不了這麽快。”無憂緩緩說道。
    “這樣啊,那也很快了,你父王母妃見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為什麽不給他們一個驚喜呢?”請追臉色頗不自然。
    無憂忽然神色變冷了許多:“說,你究竟是誰?”
    麵前的三歲小孩兒生氣的樣子也頗為嚇人,青墜的眼睛眨了眨,最終伸出手,握住了無憂的手腕:“我自然是你的青墜姐姐呀,聽我的,準沒錯。”
    卻見無憂堅定地搖了搖頭:“不,你不是。青墜姐姐知道,不在外人麵前的時候,我都是叫爹爹娘親的,更何況,他們是在西麵,不是在東麵,這個,她是知道的,你究竟是誰?”
    犀利的語言,無憂銳利的目光看向麵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探究的目光仿佛要把麵前的人看透似的。
    “秋水漫的孩子,果然聰明,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藏著了。”說著,青墜詭異一笑,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扯下來,露出來的,赫然是裘香雪的臉。
    “果然是你。”厭惡的語氣讓裘香雪心中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