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收起你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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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收起你的憐憫
“不是……”曲子恒急急張嘴,卻隻吐出兩個字,最終壓下了眉,艱難地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卓淩晚難過地閉上了眼睛:“曲子恒,你就這麽著急和安冰雪結婚嗎?如果不是我同意離婚,你和安冰雪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我已經退了這麽一大步,你為什麽要急在這一時?”
“淩晚……”
“你一定是在報複我吧,報複我就算變性都要把你搶過來,報複我利用父親對你的恩情要脅你,一定是這樣的吧!”她再睜開眼時,臉上已經呈現了一片篤定,她狠狠地咬上了唇,“你要報複就衝著我來啊,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麽要加害我的父母!曲子恒,你不是光明磊落的男人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陰險詭詐!”
“我……”
卓淩晚歪開了臉,再不想多看一眼曲子恒。對於這個愛了無數年,為了他不惜改變性別的男人,她終於深深失望了,從來沒有過的失望!她今天吐出了所有能想到的難聽的字眼,隻想發泄對他的憤怒!他明知道這樣的消息會傷害到她的父母,還要這樣做!
曲子恒的身子弓在了那裏,顯得那般頹然無力。他垂了眸,一臉的為難,這樣的表情,是卓淩晚從來沒有見過的。但,即使這樣,也再無法讓她升起對他一絲一毫的憐憫!
她轉頭看他,一字一字地開口:“曲子恒,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我不會跟你做兄弟了。不是夫妻,不是兄弟,什麽都不是!從此以後,我們是陌路人,就算路上碰見,也別說我們認識!”
“淩晚……”曲子恒自始至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整個過程中,他都是欲言又止。一次次張了嘴又艱難地閉上,仿佛有什麽不能言說的苦處,隻有眉頭沉得十分痛楚。
卓淩晚苦笑,他能有什麽苦處,無非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心中有愧了。有愧又如何,她可以原諒他以前對她的一切傷害,卻斷斷不能接受他對她父母的打擊。
說完這些,她轉身進了病房。
曲子恒看著絕然離去的背影,目色慢慢暗淡,幾乎消散。他在原地站了許多,才慢慢跟了進去。
病房裏,卓成商還沒有醒來。餘文致握著他的手,用手絹小心地擦著他的臉。她那份謹慎細致的樣子,輕易可窺出對卓成商的在乎來。
看到她和曲子恒一前一後走進來,原本柔下的眉宇一時挺了起來,臉也繃緊成了嚴肅的表情。她放開了卓成商的手,站了起來,用冷而威嚴的聲音說話:“人沒事了,你們就回去吧。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他醒了若再看到你們一定又會生氣的。”
卓淩晚有些無力地退了一步,曲子恒扶了她一把,朝餘文致低頭:“對不起。”
“對不起的話我不想聽!”餘文致扭回了頭,去看自己的丈夫,“不過,以後離婚的事不準再提起!”
“媽——”卓淩晚甩開了曲子恒的手,不願意認可般抬頭來看餘文致。
餘文致的眉頭立刻繃起一片嚴厲:“你想把你父親氣死才甘心嗎?”
卓淩晚慢慢地,無力地勾下了頭。就算有再多的不滿,她也不可能再去打擊自己的父親。剛剛提出反對意見隻是寄希望於餘文致,希望可以勸服她,而後通過她找機會好好跟父親解釋,心靜氣和地同意他們離婚。此時看餘文致的態度,她隻能把剩下的話全咽入肚中。
“別忘了,你爸爸的心髒病可是你氣出來的。”餘文致似乎還嫌打擊得她不夠,加了這一句。
卓淩晚的身子又是一顫,麵上血色全無!而心底,早已湧起了無地自容的愧疚。扯來扯去,所有的錯都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變性……
眼淚無盡掉落,這一次不是委屈,而是悔恨。她咬著唇向餘文致點頭:“媽,您放心,我不會再惹父親不開心的。”
餘文致終於滿意,緩慢而高調地點了點下巴:“出去吧。”
卓淩晚吃力地轉身,朝外一步一步地走著,步子沉重到有如灌了鉛!才走幾步,已經氣喘籲籲,呼吸不暢,身子搖了幾搖,撞在了牆上。
“淩晚!”曲子恒上前,再次來扶她。
卓淩晚像被燙到了一般,狠狠地推開了他:“走開!”她從來沒有這般地,厭惡過他!
曲子恒的眉上壓滿了對她的擔憂,卻不敢再靠近,隻能嘴上勸:“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讓我送你回家。”
卓淩晚咧嘴對著他就是一陣苦笑:“曲子恒,收起你那份憐憫吧,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淩晚……”他再次低呼她的名字。
這聲呼裏帶了滿滿的情愫,似有說不完道不盡的心事。結婚三年,癡等三年,都不曾聽到過他這樣地呼喚過她。
卓淩晚知道,自己太過衝動了,曲子恒所做的比起她的變性,不過小烏見大屋。更何況,一切的根源在自己,他曲子恒也是受害者。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子晃了晃,再次出聲:“曲子恒,你走吧。我給你帶來了那麽多痛苦,你不過給我帶來一次報複,算什麽?離婚的事情我自己會想辦法搞定的,不會再纏著你,也不會影響到你和安冰雪的婚禮,你們想什麽時候結,都沒關係。不過,曲子恒,這一次,我們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
曲子恒用力扯緊了眉頭,痛苦的表情不僅沒有減緩,反而更重。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個他恨了三年,卻……
有些感情,說不出口,因為責任使然,他寧願自己那點小小心思一輩子隱埋,也不想讓她知道。
卓淩晚抬頭,來看他。她終於敢直視他的眼睛了。
這三年來,她對他,除了愛就是愧疚。有時她會忍不住想,無止境地容忍他的冷漠和疏遠,甚至接受他對安冰雪好和對她的冤枉,真的是因為愛他嗎?或許,愧疚的成份更多。因為,任何一份愛都經不起他人的分享,而愧疚卻能讓人承受一切不公平。
因為愧疚,就算對著他,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從中看出他的怨,他的恨……
現在,他們扯平了,誰都不欠誰的了。
說完這句,她起身,往外就走。盡管打擊讓她步履蹣跚,但依然一步一步地踏了出去。以後的路,是她自己的,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扶!
走出老遠,她依然聽到曲子恒在背後低低地出聲:“淩晚,對不起。”
她扯開唇角,苦苦地笑了起來。該說這話的,是她才對。從一開始,她就錯得離譜,才給所有人帶來如此深重的疼痛。
曲子恒和最愛之人的三年分開,卓成商的心髒病,以及餘文致的悲傷,白秋萍的煩亂……都是她帶來的。
她對不起所有的人,所以,她要用力去彌補,去償還,一點一點地將所有的債償清!
現在,她不欠曲子恒的,她終於嚐到了一點點輕鬆的滋味。原來,輕鬆是這樣的感覺啊。
卓淩晚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她隻喝了一杯酒,卻醉了。酒量雖然不好,但也不曾這樣差過。卓淩晚搞不清楚,是因為和曲子恒兩不相欠了覺得輕鬆而不勝酒力,還是餘文致話裏透露出對她的放棄和怨恨令她悲傷,降低了她的酒力。
她趴在桌上,怎麽都理不清思路,由著一聲聲手機鈴音不斷地狂響。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將她抱了起來。原本一直眯著眼的她睜開了眼,驚訝間看到了莫辰逸。她傻傻地扯開了唇角:“你怎麽會在這裏?”
莫辰逸狠狠的繃起了唇角:“為什麽不接電話!為什麽這麽晚都不回家!”
“電話?”她這才去找,最後在桌麵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機,她扯起了唇,“不接電話,你不是也找到我了嗎?”
莫辰逸的唇繃得更緊:“是酒保替你接的!有什麽事情非得要喝酒解決,你到底把我放在哪裏!”
他看起來很生氣。隻是昏昏沉沉的卓淩晚意識不到,不停地對他傻笑,而後伸臂抱緊了他的腰:“我好困。”其實,醉人的永遠不是酒,而是心。她懶懶地想著,把頭窩進了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莫辰逸原本滿腹怒火的,但看她這樣依戀的樣子,終是發不出來,隻能抱著她走出去。
他是自己開車來的。把她放在了後座,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直到確定她躺好了才去開車。卓淩晚在裏麵睡了一會兒,吃力地爬了起來,感覺眼前暈暈的,身子晃了一下,差點跌下去。
前麵開車的莫辰逸陰了一張臉:“喝了那麽多酒還起來做什麽,好好躺著。”
卓淩晚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沒有聽話,自顧自地咦了起來:“我明明沒有喝醉啊,怎麽頭這麽暈?酒保明明說那種酒隻有十幾度,那麽一小杯,以我的酒量是不可能醉的啊。”
“你難道忘了,有心事的時候一杯就醉嗎?”
“是嗎?”卓淩晚摸了摸腦袋,“你怎麽會知道?”她好像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