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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淩晚不見了
    在莫家的時候，莫辰逸連做飯的事都沒怎麽讓她做，更別說這些粗重的體力活。餘文致有些尷尬，攤開手，眼睛已經濕了起來：“她每天都這樣，我們根本勸不住。”
    除了做家務事，還無盡地照顧著一家大大小小，做飯買菜，泡茶倒水……卓淩晚仿佛忘掉了之前的痛苦，也忘了自己還懷著孩子，像一個不怕累的機器人，接手了一切事情，做得津津有味。
    所有人都懷著一份不安接受她的照顧，卻也沒人敢說什麽，怕激起她的傷心事。
    “媽媽！”七月奔過去，撲在了卓淩晚的身邊，去抱她的臂。
    卓淩晚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下，有些癡呆地看著臂上的那雙小手，卻久久沒有動彈。
    餘文致急幾步走過去：“如果你不想他們進來，我馬上把他們趕出去！”
    “媽媽，不要，媽媽，我想你，媽媽，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就是找不到你。我做夢，夢到你丟了，媽媽……”七月委屈地哭了起來。即使他是個男孩子，也沒有辦法在這麽小的年齡失去母親，更沒辦法保持冷靜。
    卓淩晚的心嘩啦一聲，直接碎成幾塊，她顫著指去撫七月的發，最後落在他的頭頂，將他收在懷裏。自己都做了什麽？為什麽要讓身邊的人受這樣的傷害？
    她的眼淚叭叭地滾下來，無法抑製！
    “媽媽，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媽媽，再也不要不要我了，好不好。”七月摟著她，哭得好不可憐。她的身體僵硬，雖然流淚，卻根本點不下頭來。
    最後，她把他推開：“你走吧。”
    隻要看到七月，她就會想到那些難堪的往事。她那麽傻乎乎地著了莫辰逸的道，還滿懷喜悅地懷他的孩子，卻不知自己的父親就是被她害死的！父親即使該死，也不能因為她而死啊！
    如果不是她任性，一定要做什麽模特，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閉緊了眼，拒絕再去看七月。
    七月哭得更大聲，爬過來要再去抱卓淩晚，卓淩晚踉蹌著站了起來：“我不是你媽，我從來都不是你媽！是你認錯了，該改過來。”
    “太太，您從來……”玉嫂並不知道其他七月和卓淩晚是母子，隻是想不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卓淩晚對七月的疼寵是有目共睹的，這樣的變化她完全沒有料到。
    卓淩晚站起來，晃著身體朝樓上走，也不理睬玉嫂。餘文致看到這裏，也跟著站起來，去扶卓淩晚。卓淩晚倔強地抽出了自己的臂，低聲對餘文致開口：“讓他們出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七月的哭聲直可以割碎她的心髒，可她拿什麽去接受他？看著他，她一生都會想到自己的愚蠢和無知，她沒有辦法，她根本無法麵對！
    她幾乎是亂撞著上了樓的，幾次差點錯步。餘文致不敢追上去，卻每一次看到她的腳騰空都嚇得心髒都忘了要跳動。
    “你們就行行好，快走吧。”她含著淚出聲，雖然覺得七月可憐，卻也無法動情。卓淩晚受了那麽多傷害，哪裏還願意她再難過。
    玉嫂抹著淚，去看餘文致：“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會鬧成這樣。太太以前最愛的就是七月，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這些，你去問莫辰逸吧。”餘文致語氣不太好地回應，把門敞開，“你們還是走吧，留在這裏隻會讓淩晚傷心。”
    七月不肯，玉嫂卻也知道再留下去沒有用，隻能抱著他走遠。安冰雪剛送完蒙蒙回來，一眼見著玉嫂抱著眼淚汪汪，不停哭喊的七月出門，轉頭去看餘文致：“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餘文致無力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一切鬧到今天，也不知道該算誰的錯。
    “卓淩晚呢？”安冰雪的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問。餘文致指了指樓上，轉身去了廚房。安冰雪扭身就上了樓，呯地撞開卓淩晚的房間：“你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孩子是無辜的，為什麽說趕就把他趕出去？”
    卓淩晚回頭，臉上布滿著淚，把七月趕走，她比誰都痛。
    “既然在乎，就把他們叫回來啊。”安冰雪看好這樣，心反倒鬆了一鬆，就要轉身去追人。
    卓淩晚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和他們，再也沒有關係。”
    這話再次激起了安冰雪的情緒：“什麽叫再也沒有關係了？你以為關係說解開就能解開的嗎？你把他推走能解決什麽？就能證明你和莫辰逸沒有可能了嗎？你難道忘了嗎？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是莫辰逸的，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和他扯開關係！”
    她的話有如一記炸雷，直炸得卓淩晚連退了好幾步，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安冰雪隻想刺激她，讓她意識到和莫辰逸的關係是扯不清的，沒想到她這樣，急急走過來扶。卓淩晚避開了她的掌，傾臉於一邊：“不要再說了，什麽都不要再說了，我和莫辰逸，是絕對不可能的。”她的聲音低而喘息，一句不長的話，用了好久的時間才說完。
    但她的臉上卻寫滿了堅決。
    安冰雪煩亂地收回指，隻吐了一聲“隨你”便轉身下了樓。卓淩晚那個樣子，她哪裏還能再說得下去。同樣經曆過傷害，此時的卓淩晚就如當年的她聽到一個變性的卓淩遠回來時的感覺。那種又痛又恨又無奈的感覺撅著，連呼吸都是痛的。
    空間內徹底安靜下來，隻有她自己不穩的呼吸聲在響起，每一聲都透著極致的艱難。她的指慢慢滑下，落在了肚子上，這裏麵的孩子，馬上就要八個月了。
    之前，她出於母親的本能，想要把他生下來。可是安冰雪提醒了她，生下這個孩子，她會和莫辰逸越發扯不清。她不要這樣，不要和莫辰逸再有任何聯係。
    她的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身體觸到了冰涼的地板，卻不及此時內心的冰冷。好久，她才低低吐出一句：“對不起，孩子。”
    一大早，卓家就亂了起來，原因在於，卓淩晚不見了！平日，一起床，卓家人就能看到她一盤一盤地擺著早餐，蒼白勉強地對著所有人笑。可今天早上，到了九點鍾仍沒有她的影子。
    昨晚卓淩晚房間的燈亮了一個晚上，餘文致以為她昨天受了些刺激，睡晚了所以才會晚起床，也沒有打擾，直到九點鍾還沒有看看到人下來，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上樓去叫人。
    隻是，她房間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顯然早就起床，而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沒有她的影子。
    “淩晚！”餘文致急下樓去找，把個別墅找遍了也沒找到人。她急急去打卓淩晚的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最終在她的房間找到手機。她根本就沒帶手機！
    餘文致給嚇得不輕，急急去打卓成商和曲子恒的電話。
    曲子恒正在接見付明堂。他帶來了一個大單要和卓氏公司合作，雷諾出錢，卓氏出力，利潤平分，虧本的話由雷諾負責。這本就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還有雷諾的承諾，不接就是傻子。
    曲子恒卻冷臉將合作推了回去：“麻煩付先生回去告訴莫先生，我們卓氏對於這個合作沒有任何意向。”
    付明堂略微意外，推了推眼鏡：“據我所知，如果和雷諾合作，卓氏今年的利潤會翻倍。而且，有雷諾撐腰，會有更多的公司和卓氏合作，這對卓氏隻有好沒有壞。”
    曲子恒淡冷地笑了一下：“莫先生為什麽要把這樣的好事給我們卓氏？怕不僅僅因為我們卓氏的質量過關吧。莫先生想把私人的虧欠通過公事補償，那是行不通的。麻煩您告訴他，他不必為了某些事情而這樣做，卓氏的人自有曲某撐著護著，用不著他操心。”他這話中有話，指的自然是卓淩晚。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付明堂也不能再說什麽，點了點頭，準備退出。曲子恒的手機剛好響起，他放在耳邊：“餘夫人，什麽，淩晚？”
    付明堂本是要走的，聽到這個名字，腳步緩了一緩。曲子恒聽到那頭的消息，一張臉都沉了下來，也沒有心情去管付明堂，邊往外走，邊對餘文致開口：“我馬上回來，您先到別墅大門口去讓保安調取監控，看她是不是出了別墅大門……”
    雖然隻是極短的交流，但付明堂還是聽出了些不對勁來。他掏出手機，遲疑了一下，去撥了莫辰逸的號碼：“好像……卓小姐那邊出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沒在卓家，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卓家人正到處找她……”
    莫辰逸正在開會，擰著一副眉，臉沉得格外可怕。近一段時間來，他都這樣，無疑給本就高壓的雷諾高層更加了壓力。大家不敢有半絲懈怠，坐得筆直筆直，比小學生還認真。而此時站在台上做講解的開發部項目經理也戰戰兢兢，一邊抹著汗一邊開口，生怕讓他給抓到問題。
    昨天就因為商務部的總經理弄錯了一個數據，結果直接降級處理，此刻，誰也不敢碰這根高壓線。
    他的電話就這樣突兀地響起來，在安靜的會議室裏，顯得格外響亮。低頭，便看到了付明堂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