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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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向庭開車載著兩個小家夥離開,車子飛快的拐了個彎消失不見。
    ‘哢噠’
    車子離開後,幼兒園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鋥亮的皮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澈的響聲。
    梁哲雙手插在口袋裏,從隱蔽處走出來,眯著眼睛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他看到藍向庭兩手分別抱著一個小家夥,說說笑笑,眼神溫柔。
    向庭哥,那真是你的孩子啊,眉目之間,到處都有你的影子,恍然間,我還以為看到多年前的你……
    “我們要去哪裏?”路心宇坐在車上,烏溜溜的眼睛望著車窗外。如果不是妹妹非要跟這個人走,他才不會隨便在上課的時候離開呢!
    “你們想去什麽地方?”藍向庭勾著嘴角,從後視鏡看著兩個小家夥問道。
    “藍爹地!我們去那裏!”路心怡突然指著窗外肯德基的店門口,興奮道,“我要去吃那個!
    “肯德基啊?”
    “恩恩!”路心怡連忙點頭,“我要吃那個好大好大的漢堡!”
    “ok,那我們這就過去。”藍向庭找個地方停下車子,帶著兩個小家夥走了進去。
    “我要吃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這個……”路心怡拿著菜單,一個一個指。
    “心宇你呢?”藍向庭問了問另一個小家夥。
    “媽咪說吃這個不好,”路心宇皺著眉頭,一副深沉思考的模樣,“而且,我在美國吃的都很難吃。”
    “吃一次應該沒關係吧,”藍向庭也皺了皺眉,那樣子跟路心宇一模一樣,“這邊有中餐,應該還不錯,吃個雞肉卷怎麽樣?”
    “恩。”路心宇點點頭,看著妹妹這麽熱衷,他也有些心動。
    “再點個蛋撻,紅豆派,再來兩杯橙汁。”
    “好的,請稍等。”店員點點頭。
    三個人抱著一包吃的來到兒童區,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藍爹地,我吃完也可去玩那個滑梯嗎?”路心怡咬著薯條,吃得歡樂。
    “可以啊。”藍向庭細心地給她擦去嘴邊的髒東西。
    “耶!好棒!”路心怡從凳子上跳起來,說道,“哥哥你也跟我一起去!”
    “恩。”路心宇點點頭,笑眯眯的,“我也想玩!”
    藍向庭坐在一旁看著路心宇笑了笑,畢竟還是個孩子,再老成也是個孩子而已,還是活潑一點比較好,“心宇,好吃嗎?”
    “恩。”路心宇點點頭,“上次妹妹纏著宇爹地給她買,買來我都沒有吃。”
    “顧澤宇也有給你們買過啊?”藍向庭語氣酸酸的。
    “是啊。”路心宇點點頭,“可是媽咪不讓我們吃,宇爹地有時候會偷偷買來給妹妹吃。”
    “哥哥,這次你也吃了,”路心怡仰著頭,頗有些頤指氣使,“所以不許告訴媽咪哦!”
    “我當然不會說……”路心宇瞪她一眼,說了自己也得遭殃啊!
    gm公司大廈。
    “我還有個會,今晚隻能讓你自己去接兩個小家夥了。”顧澤宇一臉愧疚。
    “這有什麽,”路安寧笑道,“平常你對他們比我還上心,我可是他們親媽……”
    話剛說到這裏,路安寧一下子閉上了嘴,臉色唰的變白,“對不起,我……”
    “沒關係。”顧澤宇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他們的爹地嘛,當然要對他們上心。”
    “顧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顧澤宇衝那邊點點頭,說道,“那我先去開會了。”
    “恩,那你去吧。”路安寧頷首,“我去接他們回家,今晚吃什麽?我親自下廚。”
    “你做的話,”顧澤宇挑挑眉,笑道,“什麽都好!”
    “切……”路安寧瞥他一眼,“你快去吧,我走了啊!”
    “恩。”顧澤宇看著路安寧的背影,嘴邊的笑容卻越來越苦澀。
    路安寧開著車趕到幼兒園,正好聽到悠揚的放學鈴聲。她坐在車裏翹首以盼,一排一排的小不點跑了出來,就是沒看到每次都衝到最前麵的路心怡。
    不應該啊……
    等小朋友陸陸續續都走了,路安寧眉頭深深的擰起來,她連忙下了車,正好看到他們班的小美老師。
    “小美老師!”路安寧連忙叫住她。
    “恩?這不是心宇跟心怡的媽媽嘛!”年輕的老師轉過頭來。
    “是啊,我是。”路安寧笑著問道,“不知道心宇跟心怡是不是有什麽事耽擱了,我怎麽還沒見他們出來啊?”
    “心宇跟心怡被人接走了啊!”小美老師叫道。
    “什麽?!”路安寧一聽,臉色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抓著小美老師,“什麽時候?被誰接走了?!為什麽會隨隨便便讓人把我的孩子接走呢?!”
    “心宇媽媽您別激動啊!”小美老師嚇了一跳,忙說道,“是心宇跟心怡的爸爸來把他們接走的呀!他們爸爸沒跟你說嗎?”
    “爸爸?”路安寧瞪著眼睛,情緒激動的問道,“什麽爸爸?”
    “額……”小美老師尷尬的咬了咬唇,“他自己說是兩個孩子的爸爸,而且心怡一見到他就喊爹地……”
    顧澤宇?不可能!難道是慕容森嗎?
    “而且那人一看就是心宇的爸爸啊!長得太像了……”小美老師還在繼續說著,“如果是普通人來接孩子,我們肯定不會隨便讓他帶走啊!可那人一看就是孩子的爸爸啊,而且心怡跟他那麽親密……”
    “藍向庭……”路安寧哆嗦著嘴唇,顫抖著喊出那個名字。
    “心宇媽媽?”小美老師看路安寧的樣子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麽了?難道那人不是孩子爸爸嗎?那我們……我們是不是要報警啊?!”
    “啊?”路安寧回過神來,連忙擺手,“不……不用……”
    “可是……”
    “真的沒事。”路安寧勉強對著小美老師笑了笑,“是我們沒商量好,給你添麻煩了,我先走了。”
    說罷,匆忙轉身上車,連忙掏出手機。
    麒麟國際小區。
    “藍爹地,這就是你的家啊?”三個人坐在電梯裏,路心怡咬著手指頭,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不住在別墅呢?”
    “因為……”藍向庭眉毛一蹙,“因為我喜歡這裏啊!”
    “妹妹,我們一定要去看他的家嗎?”路心宇一副深沉的樣子,萬一裏麵有個漂亮阿姨怎麽辦?
    “來都來了,心宇,進去看一下也好是不是?”藍向庭彎下腰問道。
    “可是很晚了,”路心宇揪了揪後背的書包,“媽咪會擔心。”
    “爸爸……我很快就送你們回去的。”藍向庭笑了笑。
    ‘叮’
    正在此時,電梯一下子打開,藍向庭領著兩個小家夥走出電梯。
    拿出鑰匙,‘哢噠’一聲打開家門。
    “耶!”路心怡蹦蹦跳跳衝了進去,興奮無比。
    路心宇跟著一起走進去,剛走幾步,一眼就發現了牆上掛著的巨幅照片。
    “咦?”路心怡倒是沒注意牆上,隻看到桌子上擺了幾個相框,邁著步子走過去,好奇的拿起來一看,指著照片裏的人回頭說道,“這個人是藍爹地,可是這個人跟媽咪好像哦!”
    路心怡拿著一個金色的相框,照片是一張婚紗照。潔白的婚紗,墨黑的西服,郎才女貌。
    “這個人就是媽咪!”路心宇也連忙跑到桌子邊,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眼睛瞪得大大,說道,“這是媽咪的結婚照!”
    “媽咪結婚了!”路心怡尖叫道,“這裏麵真的是媽咪跟藍爹地嗎?”
    藍向庭換好鞋子,一隻手插在口袋裏,慢慢走過來。
    他突然想起來,大概四年前,安寧剛離開不久,婚紗館還曾打電話來問他剩下的幾套婚紗照什麽時候去拍……
    藍向庭抓起一個相框,長指摸了摸照片中路安寧的笑臉,蹲到兩個小家夥身邊,說道,
    “是啊,這裏麵是你們們媽咪和我。”
    “你們什麽時候去拍的啊?藍爹地,我怎麽不知道?”路心怡歪著頭問道。
    “嗬嗬……”藍向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那個時候還沒有你。”
    “那你跟媽咪已經結婚了嗎?”
    “是啊,我已經跟你們媽咪結過婚了,怎麽辦?”
    路心宇悶悶的沒有說話。
    “耶!”路心怡卻突然歡呼一聲,“那藍爹地就是爸爸了!哥哥!藍爹地真的是我們的爸爸!”
    藍向庭喜上眉梢、喜出望外,抓著路心怡的小胳膊,激動地問道,“心怡開心嗎?”
    “開心!”路心怡點點頭,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我喜歡藍爹地做我的爸爸!”
    “心怡!”藍向庭激動地喊了一聲,一把將她抱起來,原地轉圈圈。
    “咯咯……”路心怡張著手臂,咯咯的笑著。
    “心怡,你要叫我什麽?”藍向庭興奮地心都快冒到嗓子眼了,“上次教你說的。”
    “爸爸!”路心怡甜甜的叫了一聲。
    “哈哈……”藍向庭忍不住放聲大笑,“心怡乖,再叫一聲。”
    “爸爸!”
    “哎!”
    父女兩個樂成一團,而路心宇卻站在一旁,小小的拳頭握起來,突然吼道,“可是宇爹地和森爹地怎麽辦?!”
    “……”藍向庭一下子停住所有動作,慢慢將路心怡放下來,轉身對著路心宇認真的說道,“可是你們隻能有一個爸爸啊!”
    “宇爹地和森爹地不可以一起娶媽咪嗎?”路心怡呆呆的問道。
    “當然不可以,”藍向庭連忙回頭,糾正女兒的想法,“每個小朋友隻能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而我就是你們的爸爸。”
    “可是我不喜歡你!”路心宇堅定地抬起頭,看著藍向庭。
    “為什麽你不喜歡爸爸?!“路心怡勇敢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哥哥。
    “他不是我爸爸!”路心宇眼眶有點紅紅的,“我們都有了爹地了他才來!媽咪也不喜歡他!他有很多女朋友……”
    “心宇……”藍向庭呐呐的叫了一聲,有些笨拙的攬過路心宇小小的、倔強的身體,揉著他的頭發,“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這麽晚才找到你們……以後我隻對你們媽咪好,對你們好可不可以?”
    ‘鈴鈴鈴……’
    突然身上響起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藍向庭輕輕放開小家夥,掏出手機接起。
    “喂?安寧……”
    “心宇跟心怡呢?!”路安寧焦急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媽咪……”路心宇聽到路安寧的聲音,委屈的叫了一聲。
    “心宇?”路安寧抓著手機問道,“藍向庭,你把心宇怎麽了?!”
    “我……我什麽都沒做。”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把他們帶走!還有,”路安寧咬咬牙,“你們現在在什麽地方?我馬上過去把他們接回來!”
    “我隻是想他們了才去幼兒園的,我真沒有別的意思,”藍向庭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委屈,“我們現在在家裏。”
    “家裏?你家在什麽地方?”路安寧皺著眉開口。
    “就是我們家啊!”藍向庭抿抿唇,“麒麟國際。”
    路安寧身子一僵,對他的說法有些厭惡,卻盡量保持聲音的平靜,“麒麟國際什麽地方。”
    “安寧,你……”藍向庭手上一緊,想說什麽還是沒有開口,隻能歎了口氣,“c棟二單元二十層。”
    “我馬上過去,”路安寧揉了揉眉頭,試圖阻止那些悄悄溜出來的回憶,“你把心宇跟心怡送到樓下,就這樣。”
    說完,她‘啪’的一聲掛斷電話,發動車子,往麒麟國際趕去。
    “喂?安寧?喂……”
    藍向庭連忙喊了幾聲,無奈電話已經掛斷,隻能聳聳肩,看著楞在一旁的兩個小家夥說道,“你們媽咪馬上就過來,接你們回去。”
    “那我們不可以住在這裏嗎?”路心怡撅起小嘴。
    “可是……你們媽咪,大概不喜歡這裏吧。”藍向庭垂下眼斂,掃了一圈整個房間。
    他看到的滿滿的全是回憶,可若是安寧看到,想到的都是磨滅不掉的噩夢吧?
    “媽咪以前來過這裏嗎?”路心怡仰頭問道。
    “是啊,”藍向庭輕輕的笑了下,笑容有些苦澀,“這是我們以前的家。”
    “那我要去看看!”路心怡拉起藍向庭的手,拖著他往前走,“藍爹地,你快點嘛!”
    “啊哦!”藍向庭挑眉,“心怡,你不是應該叫我爸爸嗎?”
    “是哦……”路心怡點點頭,又抬起頭來,甜甜的叫道,“爸爸!”
    “乖!”藍向庭舒坦的應下,又轉頭,伸出手對著路心宇,“心宇也一起吧!我帶你跟妹妹一起去看看媽咪住過的房間。”
    路心宇一點也不想被他牽著,卻抵擋不了參觀房子的誘.惑,掙紮半天,才不情願的把手交給藍向庭。
    兩手相握,藍向庭抓緊了路心宇的小手。
    就這樣,一步一步來就好……
    “這裏呢,就是你們媽咪睡覺的地方。”藍向庭帶著他們來到側臥,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仿佛昨天她還住在這裏。
    “還有這裏,你們媽咪就坐在這裏看電視,”藍向庭指著客廳裏的沙發開口,“你們媽咪啊,最愛吃零食,還會笑的很大聲。”
    “這裏是廚房跟餐桌……”
    走到哪裏說到哪裏,關於她的一點一滴不僅沒有遺忘,反而隨著時間的增加,思念越深,記憶越清晰。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來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而是他帶著對安寧的回憶在這裏住了四年……
    ‘鈴鈴鈴……’
    手機又突然響起來,剛接起就聽到路安寧語氣不太友善的聲音。
    “你們人呢?為什麽沒在樓下?”路安寧氣呼呼的,“快把他們帶下來,我已經到了。”
    藍向庭牽著兩個小家夥走到陽台,指著底下的那輛保時捷說道,“看,那就是你們媽咪的車!看到沒有?”
    “真的是媽咪的車!”路心怡尖叫著,朝著那輛車揮舞著雙臂,“媽咪,我在上麵,你快上來啊!”
    路安寧從電話中聽到聲音,走出車門,抬頭望向那高高的樓層,看到三個人高低不齊的身影。
    “安寧,自己上來吧!”藍向庭低沉的聲音緩緩劃過。
    “我就不打擾了,”路安寧低下頭,“麻煩你把他們帶下來。”
    “要麽就自己上來,要麽,”藍向庭看著她窈窕的身影,“要麽就讓他們在這裏過夜好了。”
    “你……”路安寧又猛然抬起頭,看著陽台上的人影慢慢走進房間,手裏的電話也突然被掐斷了。
    “可惡!”路安寧對著電話吼了一句,氣得猛一跺腳,抬腿往樓裏走去。
    第一次踏進這棟公寓,最後一次離開的樣子,所有的往事都齊齊的湧上心頭,惹人煩。
    ‘叮’
    電梯門打開,路安寧剛要邁出腳,卻見電梯外站了兩個人正要往電梯裏走。
    “叔叔,阿姨?”路安寧愣了愣,連忙開口。
    兩人正是四年前公寓旁的鄰居,如今還在。
    “這不是安寧嗎?!”鄰居阿姨吃了一驚,“天哪!可算回來了!”
    “額……”路安寧尷尬的點點頭,“是啊。”
    “當時怎麽說走就走了呀!”鄰居阿姨動容的拉著路安寧的手,“我們不過是出去旅遊一趟的功夫,回來就聽說你走了。”
    “是啊,”鄰居家大叔,這個憨厚老實的老人也開口,“你怎麽就走了!可把向庭那小子折磨的呀!”
    “他……他怎麽了?”路安寧一驚。
    “哎呦,你走了,他可急壞了!”鄰居阿姨拍著路安寧的手背說道,“大半夜的不知道從哪裏喝了酒,坐在門口不進去,說是要等你回來。”
    “大冬天的,就那麽愣愣的坐在地上,我們怎麽勸都沒有用!第二天感冒,聽說還挺嚴重的……”
    “喝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一次還哭了,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男人哭得這麽傷心……嘴裏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他手機裏放著你的照片,一直盯著看,哎呀,我看了都心疼!”鄰居阿姨絮絮叨叨的說著,路安寧聽著,整個人有些恍惚。
    “向庭啊,不管多晚每天都回來睡,他說萬一你回來了,萬一他看不到就慘了……”
    “安寧啊,你說你怎那麽就走了呢?”鄰居阿姨勸道,“過日子呢,小打小鬧是常有的事,怎麽能說走就走呢,阿姨看在眼裏,向庭他是真的放不下你啊!”
    “還好你總算回來了,我說前幾天看到向庭,他整個人都笑眯眯的,我還想有什麽好事,原來是你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哢噠’
    身後公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藍向庭露出頭來,看到三個人忙走出來,“叔叔,阿姨,安寧……”
    路安寧咽了口口水,機械般的轉身,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怎麽也想象不出他喝醉酒念著自己名字的頹廢模樣。
    “原來向庭也在啊!”鄰居大叔笑嗬嗬的開口。
    “是啊,叔叔阿姨又要下去?”藍向庭點頭。
    “恩。”鄰居阿姨點點頭,似是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沒想到碰見安寧。”
    “恩。”
    “你們兩個孩子啊,”鄰居阿姨突然一把拉過路安寧的手,將她跟藍向庭的手疊放在一起,“既然都回來了就好好過日子,都這麽多年了。”
    藍向庭看了看身旁的路安寧,手上悄悄用力,“我們會的。”
    路安寧怔住,呆呆的看著他。
    “那就好那就好。”鄰居阿姨含笑看著他們兩個,滿意地點點頭。
    “那我們先下去了,等回來再跟你們好好聊聊。”
    “那叔叔阿姨再見!”
    “哎,好好好!”
    “叔叔阿姨再見。”路安寧目送兩位熱心的老人走進電梯,忘了她跟藍向庭還緊握的雙手,淡淡說道,“聽說,你一直住在這裏。”
    “這是我們的家。”藍向庭定定的開口,“隻有在這裏,我才能感受到你殘留的一點點的存在,讓我知道,我真的擁有過你。”
    “媽咪!”
    正在路安寧不知道如何開口時,路心宇從公寓出來,一把撲進她的懷裏。
    路安寧連忙甩開藍向庭的手,抱住自己的兒子,“乖啊,心宇,咱們回家吧?”
    “恩。”
    “妹妹呢?”路安寧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發。
    “還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