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才高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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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典故幾乎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此時看到托盤停在阮煙羅的麵前,立時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態。雖然聽說阮瘋子的瘋病好了,但這吟詩作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不知道阮煙羅這次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麽茶餘飯後的好談資。
    南宮瑾眯起眼睛,忽然長臂一伸拿過酒器,淡聲說道:“本王剛好頗有詩興,這首詩就讓給本王吧。”
    雖然阮煙羅剛才拒絕了他,但無論如何,他就是不想讓阮煙羅出醜。
    杜惜文聽到這句話臉上看戲的笑容猛的收住,目光怨毒的望著阮煙羅,手把好好的裙帶擰成了麻花。
    為什麽為什麽?瑾哥哥居然會幫那個瘋子!
    南宮瑾正要喝,忽然一隻白嫩柔軟的手蓋在了酒器上,這隻手柔若無骨,但阻擋南宮瑾喝酒的意思卻十分堅決。
    “托盤停在煙羅這裏,這首詩就是我的,瑾王詩興再好,也不能明搶豪奪吧?”阮煙羅淡笑說道。
    南宮瑾目光一聚,含著惱怒,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他是在幫她解圍!
    阮煙羅一臉平靜,她的圍用不著南宮瑾去解,而且這個機會她等了這麽久,怎麽會白白錯過?
    “煙羅郡主,做詩也得有詩才才行,今天風光這麽好,我們可不想再聽什麽黑狗白狗的。”
    此語一出,立時引起一片哄堂大笑,身為貴族子女,卻粗俗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種恥辱。
    倏然,三道目光齊齊往說出這句話的貴族公子望去,南宮瑾的暴怒,衛流的不悅,有還南宮淩的冰涼徹骨,三道目光同時交織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就是有再大的膽子,都要被嚇死。
    貴族公子渾身一哆嗦,笑聲立刻噎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幾乎生生憋死自己。
    南宮瑾狠狠的瞪視了他一眼,衛流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南宮淩則似笑非笑,一隻手指輕輕敲著桌案。
    他不認為這種小兒科的刁難會難倒阮煙羅,隻是,他非常不喜歡有人這樣說他的小魚兒。
    阮煙羅神色不變,淡聲說道:“詩以言物,但凡詩中有物便是好詩,總比有些詞藻華麗,乍聽金碧輝煌,其實內容空洞虛軟,純屬無病呻吟的詩要好些。”
    這句話一出,立時有許多公子貴女變了臉色,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這些公子哥大小姐們個個養尊處優,能有多少人生經曆,他們的詩一大半都是阮煙羅口中的無病呻吟。
    南宮淩眉梢一挑,眼裏滑過幾分讚許。阮煙羅這幾句話犀利痛快,正踩在那些人的痛腳上。
    一個貴女坐不住了,掐著嗓子尖酸說道:“煙羅郡主,詩才不是說出來的,是實實在在做出來的,既然煙羅郡主的詩不是無病呻吟,何不先做一首給我們看看?”
    “就是,做出那種粗俗之語,有什麽資格說我們?”
    “先做一首,若真好了再喝酒賦詩,若是不好,還是趁早滾回去!”
    這些人平時都欺負慣了阮煙羅,阮煙羅剛才說的話又戳中他們痛處,因此說出話來沒有半分客氣,就算南宮瑾臉色陰沉的盯著他們也沒有用。
    “既然諸位這麽要求了,煙羅也不好推辭,蘭月蘭星,備紙墨。”
    “是!”
    蘭月蘭星早就在一邊伺候著了,阮煙羅話剛說完,她們就將紙墨在桌案上準備好。
    “阮煙羅會寫字?”一個女子聲音小聲問道。
    他們詩會上做詩向來是先寫在紙上,然後再由貼身伺候的人誦讀,這樣一來不會弄錯了字句,二來也顯出氣派格調。可是阮煙羅從來沒寫過,大多數時候是做不出來,就是偶爾做出來一兩句黑狗白狗的,也都是還來不及寫自己就得意洋洋的先念出來了。
    “裝的吧!我倒瞧她等會兒能寫出什麽來。”
    “你們猜她的字怎麽樣?會不會比狗爬的好一點?”
    竊竊私語聲中立時傳來一陣淺笑,她們都認定了阮煙羅既不會寫字又不會做詩,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等著阮煙羅自己打自己的臉。
    阮煙羅對這些話恍若未聞,隻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笑意,等下她們就知道打的是誰的臉,不必爭一時之氣。
    提筆沉腕,墨色龍飛鳳舞的落在潔白的紙麵上。她的表情專注,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如,一收一頓,都有種幹淨利落的美感。
    水流清澈,花瓣紛揚,花下的女子白衣墨發,暈染成一副水墨丹青。
    寫完最後一筆,阮煙羅輕輕吹了吹遞給蘭星,淡聲說道:“給各位公子小姐們念念。”
    蘭月蘭星本就識一點字,後來阮煙羅又特意為她們請了先生,念首詩自然不成問題。
    蘭星上前兩步,胸脯一挺大聲念道:“讀書破萬卷,下筆掃千軍,漫道謙為德,才高不讓人!”
    短短二十個字,道盡阮煙羅的自負驕傲,再由蘭星清亮幹脆的聲音念出來,一個拈花淺笑,卻又睥睨天下的女子形象豁然而出。
    阮煙羅目光滑過公子貴女們目瞪口呆的表情,唇角勾起冷笑,她博覽群書又過目不忘,腦袋裏裝的是中華泱泱五千年的文化精華,一群井底之蛙想跟她鬥,她踩不死他們都算對不起我大中華的稱號!
    而寫著詩作的紙張此時也由蘭星展示給其他人看,流觴曲水的水渠都是建成回環狀,水道雖長,卻彎彎曲曲的盤旋在相對很小的一塊地方,蘭星隻要把字舉起來,大多數人都能清楚看到。
    紙上字跡清俊有力,傲骨卓然,他們就算練一輩子也練不出這樣的字,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這樣的風骨。
    阮煙羅嘴角一彎,露出個純良無害的笑容,氣死人不償命的問道:“敢問諸位,我可以喝酒賦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