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移形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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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煙羅有心想和衛流單獨說兩句話,但身邊的人實在太多太雜,而衛流的身份又很尷尬,這時候跟他說話根本是給兩個人同時找麻煩。想了想作罷,幹脆誰也不理,帶著蘭月蘭星往出口走去。
    走過南宮瑾身邊,南宮瑾倏然伸手拉住她。
    “你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問的咬牙切齒。
    阮煙羅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道:“我們還有三個……不,兩個半月就要大婚了。”
    南宮瑾眼睛一亮,這個死女人,虧她還記得這件事情。
    阮煙羅唇角純良的往上彎起,接著說道:“婚前見麵不好,所以這段日子,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
    說完話也不理南宮瑾猛然怔愣住的神色,胳膊一抽,帶著蘭月蘭星傲然走遠。
    南宮瑾的手臂停在原處,半天沒有換姿勢,阮煙羅抽走胳膊讓他的手心空了出來,他的心也同時空了一塊,就像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他想握,卻握不緊。
    南宮淩提了提唇角,從南宮瑾身邊走過。
    “我不會讓給你!”交錯而過的瞬間,他低聲說道。
    轉過頭,目光猛烈霸道,像守衛著自己領土的獅子,凶狠的盯著南宮淩。
    南宮淩唇角一提,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步伐沒有半分停留的走過南宮瑾身側。
    他的小魚用不著別人讓,他會自己織成一張網,讓她逃也逃不掉。
    南宮瑾在某些方麵確實和他有一拚之力,但那條小魚不一樣,對阮煙羅,他不把任何人視為對手,那條小魚是他的,天生注定,爭無可爭。
    走出空地,阮煙羅看著杜惜武如被鬼追一樣匆匆忙忙的身影,對蘭月低聲說道:“偷偷跟著,看他去哪裏,和誰見麵。”
    他們那天夜裏真正要找的人並不是蘭香,而是她,蘭香不過是因為穿了她的衣服,才被那些人認錯。
    阮煙羅自信自己的判斷絕對不會有錯,而問題恰恰出在這裏。
    她以郡主堂堂之尊,xing命又特別被皇帝看重,天曜朝裏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要她的命?難道忘了當年那幾個被皇帝斬了的貴族子弟的下場了嗎?
    連曹文正在內,這四個人除了杜惜武是華妃侄子稍微有些地位之外,其餘都不過是四五品小官家裏的子弟,阮煙羅不相信單憑這幾個人就敢打她的主意。
    那麽背後的人誰?是誰一手掀起這場針對她的暗殺,而且選了那樣的人,要采用虐殺這麽狠毒的手段?
    她剛才故意在流觴曲水的遊戲中驚了杜惜武,就是要逼著他去找幕後的人。
    杜惜武此人,猥瑣,狠毒,卻又特別惜命,他不會讓阮煙羅的失望的。
    ……
    落薇軒。
    杜惜武把事情說了一遍,又把阮煙羅寫的詩鋪在南宮暇麵前,惶恐說道:“怎麽辦六皇子?阮煙羅那個瘋子說她要殺我。我剛才聽說曹文正和張誠都已經出意外死了,那個瘋子不是說笑,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那天的事情雖然是杜惜武出的主意,但真正的主心骨卻是南宮暇,如果沒有南宮暇撐腰,他自己絕對不敢下手。因此現在出了事,他第一個就來找南宮暇。
    南宮暇在宮中向來不受寵,他本身又xing情陰冷,更是不受其他人待見,每年花神宴他都不過是應個卯而已,人雖然來了,但很多活動都不參加,今天上午自然也沒去。
    眼睛微微眯起來,阮瘋子病好了居然變成這麽個厲害角色?若早知道能看到這麽一出好戲,他早就該過去,總比在這裏曬太陽有意思。
    心裏遺憾,嘴裏卻不得不安慰杜惜武這個白癡,挑了挑眉毛說道:“不過這麽點小事,你怕什麽?曹文正和張誠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那兩個不過是不入流的紈絝子弟,而你身後有華妃,有杜家。阮煙羅有幾個膽子,難道敢殺你這個皇親國戚?”
    “可是……”杜惜武還是覺得不妥,南宮暇一抬手不耐煩的說道:“你老實點好好把這花神宴過了,要是實在不放心,大不了出了宮立刻討個差事到別的地方去,皇上親自下令阮家任何人不得擅自離京,等你出了京,阮煙羅還能奈何得了你?”
    杜惜武細細一琢磨,南宮暇說的確實在理,大不了這幾天他也跟南宮暇一樣什麽活動都不參加,就不信阮煙羅還能跑到他住的地方來殺他。
    正要寒暄兩句告辭,南宮暇忽然麵色一冷厲聲喝道:“誰!”
    聲音方落,他已捏破手中茶杯,將一塊碎瓷毫不留情擲向窗外,瓷片破窗而過,發出沉悶的聲響。
    蘭月一路跟著杜惜武來到這裏,一直非常小心,直到剛才南宮暇讓杜惜武出京,她擔心報不了仇心中一亂,這才泄了行蹤。
    南宮暇的反應極快,當蘭月意識到被發現的時候瓷片幾乎已經到了窗前,她雖然會一點工夫,但絕對說不上高深,對付一般的侍衛或者地痞流氓還行,對上南宮暇這種高手,那就一點勝算都沒有。
    就算知道那瓷片可能會傷了她,她卻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站在那裏。
    南宮暇特別的xing僻和殘暴的作風她早有耳聞,她不怕死,卻隻恨自己壞了阮煙羅的大事,不能把消息傳回去。
    就在心中湧起絕望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從身側伸出來將她一拉,然後極快的移到了她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