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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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翼遙沒有死心,偷偷一人暗中四處查探大梁究竟有沒有顧凡雙這個人,可是許久卻依舊是徒勞,絲毫沒有他的蹤跡。最讓張翼遙意外的是如今的大梁外麵看起來富麗堂皇,可實則內裏早就腐爛不堪。
    一路上他聽見的都是人們在議論什麽麒麟之主,天佑大梁,簡直是狗屁!麒麟之主不過是有人為了試探各國君主而故意布下的迷局。
    “你可聽說了?這張家大公子張辰驛與麒麟之主可是至交好友!這次梁皇特設宮宴就是為了迎接他的!“
    張翼遙躲在一旁冷聲一笑,心中念道:“他倒是怪會虛張聲勢的,硬是用至交好友這四個字令京都權貴對他刮目相看。他到不擔心這太子真的問起來……”
    “哦……聽聞那蕭瑾奕也會出現在宮宴上!“
    “他是什麽身份?其母不過是北魏進貢的歌妓……這王後能容得了他?“
    看來這蕭瑾奕的身世倒是也十分淒慘,最近街頭巷尾都是他的傳言,此人幼年便被放逐到南楚,異國飄零的日子想必也是十分淒苦。可這明明死掉的人,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張翼遙實在不解,可是既然自己能夠重生而活,說不定……不知不覺張翼遙竟走到那日與火麒麟一同尋著簫聲來到的宅邸,宅邸荒蕪門口有幾個零星的守衛,張翼遙看著那守門的侍衛卻不知為何竟然緊張起來,看似不起眼的府邸卻用上了梁後的貼身侍衛,這府邸到底住的是何人?
    他欲一探究竟卻見五部的官員竟陸陸續續的進入這破爛的宅邸,這官場交錯難分,五部雖然受梁皇管製各司其職,可是他們卻分屬在各個皇子手上,平日裏若非梁皇召見根本不會一同出現,權利在相互製衡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而且這種平衡從未打破過,可是今日為何竟有人能將他們一同‘召喚’出,在張翼遙看來這可比召喚火麒麟要難的多。
    張翼遙還未曾靠近,就見守門的侍衛冷聲嗬斥道:“你是何人,還不速速離開!”
    他見侍衛並沒有十分客氣,心中便有些不滿,可是今日張翼遙不想惹事兒,轉身便想離開,忽然對麵行駛來一輛馬車塵土飛揚,呼啦啦跟著一群人。
    索性張翼遙便不走了,隻是退到一旁默默觀察,隻見那馬車剛停下來便見那守門的侍衛上前道了一句:“煩請殿下下車,我等奉皇後之命要檢查回城人員。”
    隻見那車上的人怒氣衝衝的說了一句,“這是什麽規矩?王後擺明了是找你麻煩!”
    話音剛落,忽然見簾子拉開,一張威嚴俊秀的麵容露出的是陣陣殺氣十分駭人。
    “你們到底是有幾個腦袋敢攔我的路!”說著那人跳下馬車,大聲訓斥道。
    張翼遙一愣,那人適才剛剛從車上下來,可是一身的紫青蟒袍竟穿的一絲不亂,可見此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四殿下如今身體抱恙爾等是不是非要檢查?“
    ”大將軍王,此事是皇後吩咐下來的,屬下隻是以令辦事,還忘將軍成全!“
    張翼遙聽那侍衛說完,才仔細瞧了瞧那殺氣濃濃的側臉,想不到堂堂的大將軍王蕭兼默竟然也有如此英俊年少的時候,完全不是他印象種那般粗狂野蠻,相反倒是頗有些鐵漢柔情的味道。
    ”兼默,由著他們罷!”說著車輾的簾子便被拉開,一位身體柔弱的男子探出頭來,嘴角一抹輕笑是孤傲是淡然,他的手輕輕的搭在蕭兼默的肩,身體微微一晃好似要被風吹到一般。
    張翼遙躲在一旁看的仔細,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男子不正是自己重生之夜撞見他殺人的白衣男子嗎?那日與自己合奏之人竟是他!
    那守衛的侍衛低聲道了一句,“四殿下得罪了!”
    此時的張翼遙這才知道那日月夜之下遇到的人正是剛剛歸國的四皇子蕭瑾奕,可是他明明武功高強,身體強健卻為何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此人暗藏居心到底予以何為?
    蕭瑾奕冷冷的看著這府邸的斷壁殘垣,此次歸來他便早有準備,當年他如何離開母親被人硬生生的拖出大梁,如今曆曆在目。在如今戰事吃緊各國君王都以武征伐的局勢,他這樣的質子多半都是克死他鄉,難歸故裏。
    此番若不是蕭兼默出手,用美豔的男女買通了南楚皇帝寵臣管橫,他怕是也此生都不能回來,也見不到他想見的人。
    蕭瑾奕伸平雙臂,坦然處之,那侍衛見此麵色頗為有些尷尬,也隻是簡簡單單檢查了一下。
    “多謝……”他淡淡道了一句,蕭兼默扶著他一步步前行,而這四殿下腳下輕浮無力,到不像是高手,張翼遙有些糊塗,此人明明厲害非凡為何竟能隱藏的如此巧妙,實在令他不解。
    不過最讓他好奇的是,那日的蕭聲之中他竟然讀懂了張翼遙的心,輾轉纏綿處的淒冷孤助,一顆同樣孤傲冷漠的心。
    那一刻張翼遙的心底隻是默默的念叨:“但願你我不是敵人。”
    蕭兼默扶著蕭瑾奕跨進府邸的那一霎那,他那張輕柔似水的俊秀容顏一瞬間竟變的異常冷冽。
    “看來王後對我還是不肯死心,怕是再有機會她還會下手。”蕭瑾奕不難想象一個對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會將他逼到何種境地,他一邊走一邊大聲道,“感念母後還記得我竟要邀我入宮,實在令兒子羞愧。”
    這話自然是說給隔牆有耳聽的,這屋裏的一草一木都是王後的,任誰也不能違逆她。
    “金帖昨兒已經命人送到相國府去了。”蕭兼默道了一句。
    蕭瑾奕聽罷身子一顫,嘴角那一抹溫柔的笑容又一次浮現,隻不過這一次是真心的。
    “那小東西不知道如今長成什麽模樣,以前總是動不動就哭鼻子。”他寵溺的笑容竟一瞬間令蕭兼默失了神,他回來這麽久也隻是提到那個人,他才會如此愉悅。
    蕭兼默嘴角一撇,冷冷道:“他身體一向不好,宮內的宴請他一概是不去的。聽說前段時間他失足跌落水中,他府裏連棺材都備好了,說也奇怪竟不知為何又突然活了過來。”
    蕭瑾奕一聽,忽然想到那日在相府外見到的黑衣男子,此人同張翼遙又是什麽關係?
    “那翼遙現在如何?”他低聲問道。
    “不久前我還收到他的一封信,他信裏還求我幫忙放過韓翁的女兒。可想他已無大礙。”蕭兼默渡著步子,卻又見蕭瑾奕的嘴角露出一絲甜笑,他竟一瞬間看呆了。
    “他還是如此善良,鳳儀公主死後怕是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蕭兼默看了蕭瑾奕一眼皺著眉道:“打從你回來後便日日詢問他的近況,你可別忘了他是張家的人,是曾經想致你於死地的人!”
    “可是……我從不覺得張翼遙同他父親張自清一樣,父子二人豈能混為一談。”蕭瑾奕替張翼遙辯解道。
    “那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試問若是你的父親與他人為敵,你還能於那人坦誠相見共談風月嗎?”蕭兼默揮揮手無奈的說道。
    蕭瑾奕一楞,竟失神……蕭兼默說的不錯,若是當真自己於張自清兵戈相見,怕是隻會讓翼遙難做。
    蕭兼默見他不語,便故意岔開話題道:“聽聞那麒麟主會進宮赴宴,此人我倒是有些好奇,這能降服火麒麟的到底是一位怎樣的英雄好漢?”他嘴上說的在意,可是麵上卻有點輕蔑之色,在他看來這梁皇耍的猴戲算是落幕了,他巧妙布局引來諸國爭搶,死在鬼林裏的英雄豪傑不計其數。
    蕭瑾奕微微一笑,“如今恩科在即,這麒麟主的出現確實分散了父王不少的精力,太子蕭瑾辰、二皇子蕭瑾岩、三皇子蕭瑾瑜他們也一個個都巴望著能夠憑借火麒麟的風頭在陛下麵前露上一手,現在卻隻能想盡辦法去拉攏火麒麟的主人,想想那小子當真是撿了個大便宜,自然張家也不會放過這個擴充勢力的機會。”
    蕭兼默不住的點頭,眼見這小子也成熟了不少,他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他想了一下又道:“相國府裏的一舉一動我會繼續叫人盯著,隻從安國公與張府的婚事告吹,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兒後相府裏如今戒備森嚴。”
    “這婚事麵上看是張翼遙不忍心毀了安家小姐的終身大事,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怕是安國公心裏認定的賢婿人選是那張辰祈吧!”蕭瑾奕的眼中閃著陣陣寒光,冷冷的又道:“可是姓張那老狐狸在權謀利弊之間依舊選擇了梁皇。”
    蕭瑾奕暗歎這張自清真是好手段,如今春試在即他玩的這招當真是妙,為向梁皇表現忠誠之心,不惜毀掉禦賜的姻緣,原本的欺君之罪,梁皇非但沒有隻言片語的責怪,卻在春試祭祀一事上大大褒獎了張自清一番,說他盡忠君之事,實在可笑!
    “張自清那老狐狸,倒是沒糊塗……消息說安國公想將女兒許配給張辰祈。”蕭兼默忍不住笑道。
    蕭瑾奕一皺眉頭淡淡道,“安國公居然想要退掉與郡王張翼遙的婚約?簡直是目中無人……連故去的鳳儀公主也不放在眼裏,怕是他的想法也是得到張家人的默許了!否則怎麽敢如此放肆!”
    蕭兼默和這蕭瑾奕相識多年,雖然他們輩分上是‘叔侄’,可是私下卻是好兄弟,也自然知道他說話越淡便是越陰毒厲害,他趕忙道了一句,“得了,在你爺爺我麵前說兩句就算了,如今大梁亂的要命,這梁皇一天天就算計他那點權利,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自然下麵的官員也是如此。”
    蕭瑾奕聞言厲聲道:“即便如此他們怎麽能夠為了一己之私而毀掉一個人幸福呢?”
    “是犧牲一個人的幸福還是犧牲了張翼遙的幸福?再說和安家結親也不是什麽幸福!”
    蕭兼默的話問的蕭瑾奕啞口無言,他不語,可是心裏卻道:“難不成自己的私心竟這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