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殿前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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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翼遙側目駐足,這四皇子在朝中即無權,又無勢力,卻總是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吸引著他。如今朝中勢力紛雜,以太子黨、二皇子黨分庭抗爭,那二皇子不必說了,自然是個蠢貨,他不過是三皇子蕭瑾瑜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這四皇子的不卑不亢倒是有點意思。
蕭瑾奕感到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暗想:“自己不過是想要留住他,希望從他口中知道翼遙的事情,是自己太急了嗎?”
“我本來就是鄉野之人,本事就那麽一丁點,今兒不妨就見識一下這朝中大儒學士的真知灼見,也好讓我顧遙開開眼界。”說完他嘴角便是微微一笑,拱手施禮。
“請!”太子陪在張翼遙身側,以君主姿態示下。
張翼遙環顧四周,一步步一重重,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曾經他在這條通往大殿的道路上,堆積的是累累白骨,殺盡了忠臣良將,鮮血織就了這條他曾經認為最美的路,帝王?皇子?臣子?都不過是一盤棋,今天顧凡雙踏上的這條路,即便有去無回,他也絕不後悔,他的血在沸騰……原本屬於此地的靈魂,正慢慢的蘇醒。
皇宮裏高掛金色的帷幔,懸燈萬盞夜如白晝,九爪金龍鼎內焚香起煙,煙氣渺渺仿佛置身仙境神殿。
眾人剛剛落席坐定,便聽見有人來報:“梁皇駕到!”大家又紛紛起身過了許久才看見一個體型裝碩身材魁梧的頭戴金玉冠冕,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雖笑卻有絲絲怒意,他緩緩而來,大家撲通跪倒一地。
在張翼遙的心中此時的梁王還是鼎盛之期,便是跪了一地也絕不會有人敢有異心,權利的集中讓他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樂趣。梁皇看了跪在地上的眾人,輕輕道了一句:“起來吧!難得大家聚聚,不必拘泥於繁文縟節。”
“諾!”
說話間梁王盯著坐席間的張翼遙微微一笑,那席下幾個皇子談笑風聲,完全不似平日裏爭權奪利的模樣,其中數二皇子蕭瑾岩最為嘈雜,眾人笑他卻不敢多言,他生母可是梁皇的寵妃吳貴妃,權傾朝野連皇後也要忌憚她幾分。自然他的兒子也就不同,可是如今朝中唯一的親王,風頭無量。
張翼遙喝了幾杯,卻見坐在一旁的蕭瑾奕低聲道了一句,“翼遙,他還好嗎?是高了,還是瘦了……”
“你……很關心他?”
“我隻想看他過的好不好?”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張翼遙不敢多說,生怕說錯了話,惹人懷疑。忽然抬頭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看,此時宮人來報:“傳顧遙覲見。”
張翼遙起身,不慌不忙的跪倒在在前,“梁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是那個麒麟之主?”梁王口中疑惑道。
“非也……草民不過是懂些馭獸之術,什麽麒麟之主?那不過是在說王上罷了!”張翼遙低聲回答道。
梁王繼續笑著問,“你說我是麒麟之主,那為何麒麟卻不能被我所伏,還是我根本不是什麽明君,不值得麒麟托付?”
殿下鴉雀無聲,無人多言,張翼遙自然是知道這梁王多疑,連他這個小小的草民都有所忌憚,生怕奪了他權,竄了他的位。
張翼遙輕聲回道:“這火麒麟實在沒有那麽神奇,一頭禽獸罷了……那些抓不到它的人多半是被鬼林所惑,死在了路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王臣,我是大梁子民自然這火麒麟也屬於大梁,萬獸之主也是臣服於陛下。”張翼遙假意發抖,身子哆嗦,說話也不像往日那麽利索,他的目的很簡單,便是想要告訴梁皇,自己懼怕他。
“你怕我?”梁王低沉的嗓音已經有些蒼白。
“怎麽會?草民是敬您,隻是……第一次見聖上威嚴,實在有些緊張。所以有些殿前失儀了。”
梁皇又笑問:“緊張什麽?你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我是暴君,會殺了你嗎?”
殿前肅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人人自危並不敢多言。
“陛下智勇非凡,是天下第一的強者霸主,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怕你的人也皆是心中有鬼。”張翼遙見梁皇嘴角微微一笑,倒是也滿意他的答案。
梁皇倒是覺得眼前這個小子伶牙俐齒,十分懂得分寸,他此生的夙願便是成為天下霸主,奈何心力不足。
“你說的這天下霸主,寡人可當的?”梁皇冷聲笑道。
張翼遙微微坐直身子,低聲回道:“論當今各國勢力南楚步兵天下無敵,北魏騎兵驍勇善戰,東秦則是以兵器詭異取勝,唯有我大梁是以馭獸聞名,而且舉國皆兵,一旦戰事爆發,大梁的百姓個個都可上陣殺敵無可匹敵,這便是陛下的英明領導下的決斷,所以我想陛下不但不會殺我……還有心要賞我?”
梁王聽完點點頭,“有意思……你說的沒錯,寡人自然要重重賞你!”他當下便下旨賞了千金。
梁皇見他巧言善辯,又問道:“可是如今舉國練兵導致良田荒廢無人耕種,寡人手下的這幫庸才根本也想不出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你可有什麽良策?”
張翼遙依舊俯身在地假意哆哆嗦嗦回話,“草民倒有一個建議,不知可否言明?”
“說來聽聽!”梁皇見他那副膽小的樣子倒是十分可愛。
“全民皆兵不如改為郡縣征兵製,犯滿十八歲者皆由郡縣登記在冊,由縣守負責訓練騎馬射箭以一年為期,第二年進京都守防,第三年戍守邊郡,三年期滿可按騎射、武道分等級,凡優者,編入朝廷直接統轄的禁兵,凡‘中’者編入隸屬地方州府的廂兵。凡‘下’者就地執行戍守任務成為鄉兵,這‘下’者即可擔負鄉間守衛亦可耕種生產。服兵役者五十歲者免役,新舊更替方能保軍隊昌盛。
梁皇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歎道:“說的不錯……如此一來兵力便會源源不斷,各部也會按部就班,鄉民也可種糧納稅,那些老弱殘兵也可安置。”梁王大喜,看來張翼遙的主意甚是討他歡心。
“不才……草民隻是鄉野之人什麽都不懂,這個主意倒是草民的一個朋友無意中說起的。”張翼遙瞟了張自清一眼,見他一怔。
“你這位朋友倒是真知灼見,不像寡人手底下這幫人,當我又瞎又聾。”梁皇瞄了太子一眼,冷冷道。
大將軍王蕭兼默站在一旁不言,可心裏明鏡似的,這一上來就拿自己手中的兵部開刀是何用意?看來如今的大梁國庫怕是見底了。
他瞄了一眼蕭瑾奕低聲說道:“他的想法倒是於你不謀而和。”
蕭瑾奕微微一笑,“你猜會不會是張翼遙告訴他的。”
“你再敢提張翼遙試試,難不成這天下間除了你,隻有張翼遙才是聰明人,難不成我們都是大傻子!”蕭兼默撇了撇嘴有些埋怨道。
“現在我越來越想知道……他和張翼遙究竟是什麽關係?”蕭瑾奕越來越好奇,這顧遙到底什麽人?
“最好他們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兩個男子……同床而眠!”
蕭瑾奕狠狠瞪了蕭兼默一眼,這老不死的專撿他不愛聽的說!“若是真像你說的……我絕不會放過這個顧遙。”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殺意,殷紅了雙眼散發出誘人的光芒。
蕭瑾默忍不住笑道:“可是我斷定他和張翼遙之間絕對不簡單。”
蕭瑾奕出神的看著顧遙,見他舉手投足談笑間都像極了一個人,他們不會真的是?
眾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梁皇便走到殿中,大聲問道:“這與你道出這兵製之法的是何許人?若是有機會你一定要於寡人引薦。”
張翼遙拱身施禮道:“梁王,此人張相或許認識,可是卻並不熟悉……”他話留半句並未說出。
“啊!”梁王轉身便一把拉起張自清,“好你個老東西,認識這種良才你也不為寡人引薦,你是何居心?”他歪著腦袋大笑著。
“這……”張自清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心裏道,”這說的是誰?是春試送包銀的貢生!”他慌忙間便開口道:“先生,恕老夫不記得了……你說的到底是何人?”
“咦——此人便是貴府的嫡公子張翼遙啊!”
話一出口眾人一片嘩然,席間竊竊私語,他們怎麽會想到相府的傻小子竟有這番言論,當真是不敢想象。
“還認識卻並不熟悉?這擺明了是說張相苛待自己的兒子?真不像話!”
“我看……也許是真的!”
旁人的閑言碎語到真是讓張自清失了顏麵,心中憤恨不平,卻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