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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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照規矩張翼遙決不可到使館去,可是自從昨兒夜裏從宇文翊的口中聽到關於蕭謹奕的消息他便按耐不住,這日一大早他便乘著鑾轎靜靜的在使館的門口等候,門口的侍衛進去通報了一聲,張翼遙便隨著他們進去,可是進入內廳卻隻是看到上官謹和宇文綺。
“上官將軍,宇文殿下!”張翼遙拱手施禮。
“拜見郡王!”上官謹回禮道。
那宇文綺瞧著張翼遙,笑道:“怎麽你這麽心急想嫁到我們東秦,還一大早就顛顛的跑過來了。”
張翼遙並未與他計較隻是低聲問道,“請問宇文翊可在?”
宇文綺從張翼遙的口中聽到那個私生子的名字,便有氣,“你找那個私生子做什麽?他不在!”
上官謹瞧了宇文綺一眼,回身道:“郡王,殿下已經囑咐過了,他一直在等你。”他慢身回頭,前方為他引路。
盡管昨兒夜裏的事他也聽到許多,隻是宇文翊沒有多說什麽,他便也不好多問,隻是他打從昨兒夜裏回來之後,就不知覺的在莫名的歎氣,屋裏的燈更是亮了一夜,不知是何緣故。
“上官將軍可聽過一個公子季這個名字?”張翼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上官謹想了一下道,“此人應該是北魏的一名文官,聽是聽過……可是卻無緣相見。”
盡管張翼遙心中存疑,可是他終究沒有多問,幾番試探……那上官謹幾次表現都不像是在說謊,翼遙又道,“那翼遙有一事想請教上官將軍,那日你獨自前來大梁,可是聽了誰說了什麽?”
上官謹恍然道,“郡王說的是這件事兒?還不是宇文翊……打從他聽說陛下要娶你便四處暗查尋訪,他整日念叨你,說無論如何也要見見郡王,我也誠然是好奇,那日當真是得罪了。”說著他便俯身一拜。
張翼遙趕忙伸手將他扶起,“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順著走了廊過了偏院,沿牆栽種著忍冬花,此時正值冬末這花卻打起來花苞,張翼遙略略放緩了腳步,清淡的麵上浮出了一抹散不盡的愁緒。恰在這時,有一縷琴音隨風而至,忽遠忽近,琴音清冽,令人陡生悲懷之情。
“這是哪兒裏的琴音?”
上官謹聽了片刻道:“是殿下……實不相瞞,我們這位殿下才從民間尋回,他脾氣秉性都些怪異,除了與我家君上能說上幾句,旁人他是不願多搭理的。”
“那這位殿下是如何被貴國尋到的?”
“這個我就不方便說了,他日郡王若是與我家君上成親,大可親自問他。”
張翼遙搖搖頭笑道,“你當真覺得我會嫁到東秦?”
“不是覺得,君上此番既然連宇文翊都能請出來,想必對郡王是勢在必得,實不相瞞……這宇文翊武功蓋世兵法超凡,正是我東秦未來的戰神。”
張翼遙深知上官謹沒有胡說,昨兒他同宇文翊過那幾招,自己的路數已然被他摸了清楚,若是他日真同他一較高下隻怕會輸的麵目全非,顧遙的身份也會被他猜出來。
他們走到宇文翊的房門前,宇文翊卻拿著一本古琴譜,不停的研究翻讀。聽見腳步聲隻是輕輕的抬起頭,看著窗外的二人,那斑駁的陽光下,恍恍惚惚間看見就好像看見了蕭謹奕在對自己笑,那笑容既甜膩又逗趣。
張翼遙的失了神,便是呆站著,連問候都忘了。
“郡王昨兒夜裏睡的可好?”宇文翊輕聲問道。
“啊……還好!”
“我可睡的不好,昨兒一夜我在尋思,你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明明大梁如此待你,為何你卻不願與我一同回到東秦。”宇文翊看著他,像是吃透了翼遙的心思,他暗藏的野心景不知覺的暴露在外麵。
“殿下說笑了,昨兒說到底隻是個誤會。”
“誤會,若是我先走了,他們可會放過你!”
張翼遙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便想了一下道,“昨兒殿下的手受傷了,翼遙心裏過意不去,特意拿了藥給殿下。”說著他便從懷裏取了一件瓷瓶。
“誠然算郡王還有些良心,這東西我就收下了。”他二話不說就揣到懷裏,他看著上官謹站在他們二人中間,“你為什麽還站在這兒?有點礙眼!”
張翼遙強忍著沒有笑出來,隻是憋著看上官謹深深的白了他一眼,然後乖乖的退了去。
“藥送完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宇文翊順帶著指著張翼遙。
“殿下,昨兒你同我提過有關四皇子的事兒,你可否告知翼遙!”
宇文翊起身走到張翼遙的近前,俯身低頭。他薄細的兩片唇,畔角微勾,笑的若有若無,他坐到回到榻前,輕聲道:“我現在又不想說了。”他見張翼遙焦急模樣,忽然一張臉又冷了下來,完全一副我不開心,你能拿我怎麽樣!
“殿下,此事關係翼遙且不可兒戲!”張翼遙此時還好言相勸,隻是不希望自己因為一時衝動開罪這位殿下。
“你喜歡蕭謹奕?”
張翼遙沒有避諱,認定的點點頭“不隻是喜歡,是認定了他是我一生一世。”
“那我父皇如何呢?他也認定你了!”
張翼遙真的被這位殿下的折磨的快瘋了,但是他依舊好聲好氣道,“殿下,我與東秦國主從未見過,誠然也沒有什麽感情,若是強逼我嫁了過去,肯定是婚姻不幸,東秦舉國不安,這又是何必呢?”
“你是嫌我父親老朽?”他眼眉一挑,冷聲道。
“不是這個意思,是在下高攀不上。”
宇文翊點點頭,儼然覺得張翼遙說的對,“有道理,你是有點高攀。”
這不過是張翼遙自謙的一句話,一種委婉的拒絕。他聽不出也就罷了,居然還順著往下胡言亂語。
“那你看我呢?我殿下,你是郡王。誠然我與你不算你高攀了吧?”他依舊是一副冰冷的麵孔,卻好像是在說笑話一般。
“你夠了……你若是在胡言亂語,我便對你不客氣了!”張翼遙已經忍無可忍。
那宇文翊一本正經的看著張翼遙,“便是不客氣又如何,你覺得你打的過我嗎?”
“便是打不過,我可以想別的辦法!比如毒死你!”
他古怪的瞧了他一眼,漠聲輕笑,“毒死我,你便永遠都不會知道蕭謹奕的下落。”
“殿下,我是真心想要知道蕭謹奕的下落,他被公子季帶走了,生死不明,若是再尋不到他……”張翼遙的話沒有說下去。
宇文翊的臉又沉了下去,“既然是北魏的公子季把人帶走了,你為何不去同北魏要人?卻偏偏來尋我做什麽?”
“殿下怕是不知道這公子季壓根就不是北魏的人,他極有可能是東秦放在北魏的奸細,此話我已經說明,若是北魏知道公子季的身份,對東秦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殿下應該清楚。”張翼遙言語威脅道。
“那你便去說說看……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若是真心想知道蕭謹奕的下落,就用……。”他想了一下才道,“就用北魏的帛書來換。”宇文翊不過是隨口一說,這帛書如今被蕭兼默嚴密看管起來,若是丟了他便是一個倒黴,張翼遙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到的。
張翼遙先是一楞,皺著眉頭道:“殿下說話要算數?”
“自然算數,不過你要先拿到北魏的帛書才行!”
說完他便低著頭拿起琴譜轉到一邊參詳起來,他撥弦勾樂,隻是其中又一個弦續他總是不知為何始終尋不到點上,他連連撥動數下,依然無用。
張翼遙站定仔細瞧著那琴譜的,冷聲歎了一口氣,伸手便輕輕撩動了幾根琴弦,琴音附耳,落花流水孤影憐。
“這有什麽難的?”張翼遙嘴角一抹,輕笑道。
宇文翊嘴角原本浮起的笑容,忽然又收斂了,他看著張翼遙的背影,手中時有時無的琴音。
張翼遙離開驛館,宇文翊依舊拿著琴譜端詳著。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後,他慢慢的抬起頭,朝著門外看一了一下。
“上官謹呢?”宇文綺低聲問道。
“你為何整日粘著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他呢?”宇文翊的直言不諱,鬧了宇文綺一個大紅臉。
“你胡說什麽?你是不是昨兒沒睡好,現在開始胡言亂語!”
“沒想到我的小妹居然關心起大哥睡的好不好,實在讓人意外。”他嘴角一笑,卻還是冷的要命。
“你憑什麽是我大哥,論軍功你無半點在身,你不過是仗著一個男子的身份,有一點點父君的血脈,你難不成就憑這點就想做我宇文綺的大哥?做我東秦的皇長子!”
宇文綺的話說的絲毫不客氣,他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冒出來的大哥,便是父親的一句話,他便成了皇長子,原本東秦女君的位置如今卻有人要來爭奪,她心中自然不是歡喜。
“你啊……就是小心思太多,誠然不適合做什麽帝王。年紀輕輕如此焦躁,小心被群臣玩弄於鼓掌之間。”宇文翊好心提醒。
“說的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樣,你從小便沒有與我一起生活,你又知道什麽?”
宇文翊一樂,“旁人喝水解渴,餓了吃飯,這是天性。可你便是連自己那一絲天性都被不肯露給旁人看,便是熟悉你的人,你不是依舊躲的遠遠的嗎?”
“你這話是何意?”宇文綺差異道。
宇文翊身子向後倚靠,“你自己想想,你今日是找他是為何事兒,隻是找他陪你,還是說你想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你喜歡他呢?
“我不能喜歡他……父君絕不會同意的。”
宇文翊輕聲道,“那父君不同意你便真的放棄了?”
宇文綺腦袋慌的跟撥浪鼓一樣,“我嘴上這麽說,可是心裏卻不想,我喜歡上官謹!從小就喜歡他,可是他是個榆木腦袋,根本就當我是個假小子。”
“好,就這麽說!你心裏怎麽想的就這麽說,你是個幹脆利落的人,憑什麽被上官謹拖著心裏難受。你是君他是是臣,若是他心裏沒你,日後你離他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何苦他躲你追。”
宇文綺眉睫一顫,心頭突然閃過一絲甜蜜,輕輕的點點頭,他倔強的說道,“我可不是聽你的,我是覺得你的進言還不錯,本公主自然會賞你的。”
“賞我就算了……不如幫我一個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