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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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翼遙昨兒一夜都未睡好,他匆匆更衣,先行去了禮部弄清楚圍獵的流程,打點好一切之後他便去想要進宮同梁皇商議比試的相關事宜。
途中遇到蕭兼默,他一身戎裝謹慎的騎在馬上,他一臉的嚴肅,全然沒有往日的神情,想必此事他一定是十分小心。
蕭兼默見張翼遙雙眼熬的通紅,心中大抵上知道他昨兒也是睡的不是十分安慰,“張翼遙,今日圍獵你可要拿出真本事才好。否則丟的就不是大梁的臉麵了。”
張翼遙點點頭,“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也絕不會讓蕭謹奕失望。”此話一出他見蕭兼默神色一變,眼角竟有些失神。
他裝出沒有瞧見的模樣,把北魏帛書的事兒說了個仔細,又把張辰祈同北魏密謀的事兒也說了出來,誠然昨兒探聽到的消息是一點都沒想藏著。
蕭兼默驚訝道,“那宇文翊為了救你竟然冒險吞了蠱毒。”
“胡說,他救我不假,可是這蠱毒他也是未有發覺。絕不是你說的那般。”
蕭兼默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可知道我前些日子同上官謹閑聊,他無意中說了那東秦的殿下冒出來的十分神秘,心機智慧更是無雙,怎麽可能沒有察覺那趙庸身上粘了蠱毒的蟲卵呢?”
“你的意思,他是有意為之。”
“若是他不想比試,或者不想贏,他很是有可能吞了那蠱,更或者他以身犯險是別有目的!”
張翼遙沒有言語,若真如蕭兼默所言,那宇文翊並非他想的那般簡單,隻是他冒這般風險,寓意何為?他忽然冷聲一笑,“莫不是他覺得我一定會輸給他,所以才有意放水?”
“不過這樣也好,有宇文翊在他必然可以壓製住張青華,你也可以少費些力。”
“我到不這麽覺得,那宇文翊我同他交過手,若是想真正贏過他,怕是要走一些旁門左道了。”
“你想好了對策?”
張翼遙微微一笑,”那張辰祈一直在暗中對付我,此番圍獵不如讓他上場試試如何?”
“我明白。而且我希望你借這個機會連同蕭謹瑜一並除去。”
張翼遙遲疑了一下,“不可,若是蕭謹瑜死了,大梁接連皇子離去,怕是會人心不穩,不利於如今的局勢。”
“你倒底是覺得不利於局勢,還是不忍?”蕭兼默言語有些激動,他可是知道昨兒那蕭謹瑜一夜都住在他那,那可是蕭謹奕為他準備的房子,他怎麽能容別的男子。
“隨你怎麽說,我明白你是何意?你既然願意同外麵的市井之人一樣的心思,我也不多說什麽,我現在需要蕭謹瑜來穩定大梁的局勢,這是你我都做不到的。”
“我不覺得他有能力去穩定什麽,他隻會把這池水攪和的更混,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蕭瑾奕守著大梁江山,如今看了卻像是一步步把蕭瑾瑜送上帝位,你叫我如何信你。”蕭兼默的話說的很明白也很在理,他沒有理由相信一個一直幫扶敵人的人。
張翼遙冷聲回答道,“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教場上人馬薈聚,各國群雄逐鹿,說來如今這盛事怕是很難再見。
有份參加圍獵者的,除了各國求親使,還有就是公卿大臣的親屬家將。
一萬禁衛軍,則分列兩旁,保護著梁皇,前赴獵場。
“昨兒陛下的意思,是無論如何要借著這場圍獵將所有人一舉殲滅,你可清楚。”
張翼遙雖然不屑此法,可是用起來也是不錯。
張翼遙從馬車上下來,跨馬而上,他領著顧晏,感受著難得的場麵,如今的大梁能舉辦這種盛會怕是也就隻有這麽一次了。
每支隊伍前都有一麵旗幟,其中一麵便是與張翼遙有棋局之緣的南楚,那濮陽毅同張翼遙點頭示意,一場對決怕是在所難免。
顧晏低聲道,“大哥,如今看來怕是隻有南楚的與我們沒有利益衝突,其實我很好奇為何濮陽毅會攪和這趟渾水。”
“不是他,也會是別人,南楚與大梁是盟國,雖然有些矛盾,但是始終唇亡齒寒,他們絕不會貿然同大梁決裂。”張翼遙輕聲解釋道。
詹王和張青華等人均聚集在一側,屬於上品貴客,張玉良卻沒了蹤跡,張翼遙猜測他一定在暗中做什麽手腳。
最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則是東秦公主宇文綺,她雖是女子卻一身戎裝,看上去十分英武之帥氣,大梁的許多的公子都看的隻瞪眼,暗歎為何不能與她站在一處。若是能說上幾句話那就更好了。
但最惹人注意的卻也並非是她,而是東秦的大殿下宇文翊,他站在閱台一側,一身藏藍色的黑衣錦緞頭發高高束起,在數十名家將擁衛下,使得遠近的人,不論男女都伸頭探頸地想要一睹他過人的風采。
不過最絕妙的卻是張翼遙,他像是同宇文翊商量好一樣,身上是一身白衣,他們一黑一白在這場上交相輝映,這場景甚是絕妙。張翼遙俊怡瀟灑微風輕擺他的衣襟,他美的讓人好像如仙人下凡一樣。
蕭瑾岩看在眼裏便冷笑道,“張翼遙這衣服是按照東秦配的不成,看樣子他是有心要嫁過去了。”
“二哥不要胡說,父皇可是看著呢,此話若是讓父皇聽見,怕是覺得大哥沒腦子,這一黑一白多明顯的勢不兩立,你若說相配隻會讓人覺得你不學無術。”蕭錦瑜忍不住出言譏諷!
“我看你還能逞口舌到何時,我真不知道你還能替他如何辯解。”那蕭瑾岩冷哼了一聲。
那蕭瑾瑜嘴上沒說可是手中的韁繩卻緊緊的拉著氣的不肯放手。
張翼遙見顧晏四處尋覓,便問“你可是在尋誰,我看你一直坐立不安。”
“我是在尋段先生,他說要來的,可是不知為何一直沒見到他。”
“他要來?”
此時忽然鼓聲急響,隻見梁皇和段益言在禁衛簇擁下,登上檢閱台,那陣勢當真比王後還要氣派,那吳貴妃硬是給比下了。
氣的她坐在一旁臉都綠了,可是卻還是隻能陪著笑,顯得她的雍容大度。
全場登時肅然致禮,在正式比試前圍獵不過是一場熱身,奪了此次勝利的便有資格直接進入決賽,待其餘三國國決出一二在同其一較高低。
圍獵的隊伍,連綿不覺,聲勢浩蕩。沿途均有將兵和獸鳥守護道旁,防範十分嚴密。
為了顯示大梁的國風和馭獸的本領,梁皇同段益言綺的是雪麒麟,在將士的前呼後擁下,領頭朝獵場前進。其他各國都緊跟兩側,並行。
張翼遙陪著顧晏等走了一會後,蒼樾王特意墮後來尋他們。兩人離開官道,沿路側並騎走著。
蒼樾低聲道:“北魏的帛書不見了,這個時候丟一定是有人想要引開蕭兼默,陛下已經下了命令,命他無論如何都要尋回來。”
“那張玉良一直不見蹤影為何現在才出來,怕是此事一點與他脫不了幹係。”
蒼樾搖頭道:“這幾天大家都忙著田圍獵一事,危機重重估計是他大意了。”
“無妨,我想北魏是有目的,但是他還沒勇氣在大梁鬧事,所以我們先靜觀其變。”張翼遙目前一心都是這場圍獵,不知接下來會如何。
他仔細打量了張翼遙一會後,輕聲道:“你昨兒可是睡得不好,雙眼殷紅看上去很是勞神。”
張翼遙苦笑道:“我根本沒有睡過,何來睡得好不好呢?至於昨兒發生的一切當真是一言難盡,我也沒想到自己差點就交代在那兒了,好在東秦的大殿下宇文翊出手相助,不然我怕是真的難逃厄運。”
滄樾聽完張翼遙說的這些事兒,心中甚是詫異,不過是一夜就發生這麽些事兒,那北魏實在是可惡,最可惡的是張辰祈,做事竟如此不知狠毒,當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隻從張辰祈將張自清氣的癱瘓在床後,他原本做下的好名聲如今也是化為烏有,今次圍獵若是能拔下頭籌,說不定能挽回一些,否則他在朝中的日子怕是更難挨。因為在失了張自清這座大靠山之前張辰祈禱以為三殿下蕭瑾瑜會護著他,可是如今因他未拿到督尉的兵符,蕭瑾瑜對他是不理不睬,甚至以為他將兵符私自收起來挪做他用。這下張辰祈算是徹底看清了,沒了背後的力量他便什麽都不是,往日的相國之子不過都是虛名,最客氣的是張翼遙遙還是那個遙郡王,榮寵竟不少半分。
“翼遙,我覺得既然他同北魏勾結一定是有人引路,這引路的才是幕後黑手。”
滄樾提醒的極是,到底是誰在幫他搭了這座橋呢?
“你可知道青娘的下落,那個女人若不是壞上心思他怕是活的難受的很。”張翼遙輕聲笑著。
蒼樾冷道,“到還真有可能是她,她可是一心想要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如今看到這副下場,說不定心裏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到你的頭上。”
“不管如何,你我都要小心謹慎,她如今人在暗處,有些事是防不勝防,加上他們搭上北魏的這條船,動起手來實在不便。”張翼遙正色的說道。
“真想讓他也嚐嚐蠱毒的滋味,不過他最近同詹王在私下裏走的這樣近,不知是因為蕭瑾瑜冷淡了他,還是壓根就在為自己謀出路。”
“那張辰祈腦子十分聰明,自然是想要什麽才去做什麽的,無妨的……他既然願意折騰便折騰去。”
此時圍獵的號角已經響起,人潮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