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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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翼遙將宇文翊安頓好,替他行了針抑製住毒性,轉身便出了營房。營帳地外北魏不知從何處調來的軍將,竟把東秦的人圍了個死,他心中暗歎怕是大梁的皇帝已經決定同北魏聯合,否則北魏的兵將如何能進入這大梁的境地,眼前的人可是不止千人!
    張翼遙猶豫了,若是此時他帶兵攻打北魏,就是同梁皇做對……可是若是就棄了東秦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他日東秦必然同大梁徹底決裂,如今大梁的百姓已經過的苦不堪言,如此下去,他日必定會生不如死啊!
    上官謹帶人死守拚殺,已經帶人衝了出去,眼下東秦的將士群龍無首,可是卻依舊駐守在各處沒有一絲懈怠。張翼遙想了一下高聲道,“眾將士聽令,現如今大敵當前,不分東秦大梁,我代宇文將軍坐鎮,兵分四路駐守,若是看見宇文公主等人,全力營護務必為他們開出一條血路。”
    “眾將遵命!”
    “眾將士聽令,我會站在高台上以搖旗指揮,左翼軍以黑旗為令圍住敵軍上路,右翼軍以紅旗為令困住敵人下路,勞煩上官將軍以藍旗為令死死拖住北魏敵軍中路,我們要死守東秦營地。等公主回來!”
    張翼遙這陣法是出自崔堅的兵法奇書,原是他在將此書送給顧晏前已經細細的讀過了,此番若是想要守住營地,必然要靠幾路兵將配合,分散北魏的兵力。東秦兵將以奇詭的兵器著名,他便安排人在左路後方包抄,設下伏兵陷阱。
    由安排右翼兵將,以自己做誘餌將北魏的其中一路兵對團團困住,張翼遙觀天測風,心中道,“隻要拖住半炷香的時間,我要的風便會來。”
    中路的上官謹當真是帶兵的能臣,手中的清月斬拚殺,斬落的人頭不計其數。
    “郡王,公主他們回來了!”
    張翼遙遠遠見了,便搖動手中黑色旗幟命左路軍去接應,同時他又揮動藍旗命上官將軍速速帶兵回營。
    “郡王,如今我們氣勢正盛為何回營?”上官謹不解道。
    “如今我們要的是什麽?”
    “當然是殿下的解藥了!”
    張翼遙手裏拿著神仙草,輕笑道,“沒錯,我們要的是自然是宇文翊的解藥,若是隻是打贏了,卻沒有解藥……所以即便勝了也沒有意義。”
    蒼樾和宇文綺抱著大堆的神仙草和烏章子,“翼遙,這東西你要怎麽弄?”
    “丟到火盆裏燒啊!這可是燒給北魏的,既然過門是客,我們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言罷他當即命令眾將士焚火點燃,忽然就在濃煙滾滾之時,一陣清風隨既而來,這風卷著濃煙一路向西北方向,鳳不不大卻像是翼遙為他們指路一般,煙卷殘雲一陣風殺進了北魏軍營,那煙如軟刀子一般困住了北魏的中路將士,他們一個個栽倒在地,四肢不動,僵硬不起。
    “果然有效。”
    “郡王當真乃是神人也!”
    上官謹真想不到,張翼遙竟連風時風向都測算的無一失誤,這毒煙之計落不是測算的準確無誤,怕是很難實施,若是出了差錯可是會連累到自己,他竟如此大膽……想不到他如此年紀竟然有如此的魄力和膽識,實在越發的讓人刮目相看。
    “上官將軍,此事我不方便出麵,煩請你差人去找北魏的詹王,讓他交出蠱毒的解藥,否則他北魏騎兵就要客死他鄉了。”言罷張翼遙轉身進了營房。
    北魏這邊當真是沒想到,這派出的大批人馬竟一個個都癱倒在東秦的營地外,這是為何?
    “張玉良,此事你到底給我一個說法……否則你我都不用回北魏了!”說著他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張玉良的臉上。他捂著臉跪在一處不聲不響,冷著臉羞愧難當。
    “殿下息怒,想必是那東秦人詭計多端,利用了風向和毒煙,玉良也未必能知曉,他的親衛軍也如今深陷其中。”張其華出言勸解道。
    “你出的好計謀,如今這仗打的實在丟人啊!若是梁皇知道我們如此,怎麽還敢同我們一起出兵抗秦,這原本萬無一失的事兒,怎麽現在卻成了丟人現眼了!”詹王氣的一屁股坐在榻上,整個臉鐵青。
    玲瓏站在一旁見狀便道,“王爺無需生氣,您猜想這宇文翊中了蠱毒算了時辰應該毒發,怎麽還能設計我軍,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東秦?”詹王冷聲道。
    “玲瓏隻是懷疑,也不敢肯定,此事還是由張大人判斷才是。”
    張其華聞言眼珠子一轉,便問張玉良,“這騎兵突襲你可看見東秦那邊有什麽異樣?”
    “起初倒是沒什麽不同,隻是他們不停的變幻位置,好像是在應變什麽陣法,而且在東秦的營地拔起一坐高塔,遠遠看去好像有人揮動旗幟。”張玉良疑惑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張其華一拍大腿,轉身對詹王說道:“這東秦軍中如今除了宇文翊還有一個可以觀天測像的高手,我們失策了。”
    詹王眉頭緊蹙,冷聲道,“玉良,你是如何探查的,如此大的事兒盡一點也不知道。”
    “我倒是覺得此事不能怪玉良,此人未必是東秦的人,否則我們的探子不會不知。”他瞥了一眼張玉良,輕輕的搖著頭。
    詹王冷聲道,“你說如今怎麽辦?”
    “隻能拿解藥去換回我北魏騎兵的性命了。”
    就在這時東秦派來傳話的,說是如果在不拿出蠱毒的解藥,那北魏的騎兵怕是有性命之憂。到那時北魏的將士就要給東秦的大殿下陪葬。
    “你看看他們竟如此張狂,竟然一點也不把我們北魏放在眼中!”
    “殿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些北魏的將士陪你出生入死,不救怕是會寒了他們的心啊!”玲瓏出言勸道。
    詹王氣的不打一處來,“那又如何?他們既然是本王兵就要做好為本王死的準備。”
    “殿下,玲瓏姑娘說的對,隻要梁皇答應同我們一起攻打東秦我們就不用怕!”
    “可是那老狐狸還是沒有答應?”詹王捂著腦袋。
    “可是他也沒有拒絕,我們的聘禮帛書已經丟了,隻要我們死咬住,一定逼他把張翼遙嫁到北魏,還怕他不和我們一條心。”
    詹王聽了微微點點頭,“也罷,先拿了救人吧!”
    宇文翊服下了詹王的解藥,自然是好的快了起來,待他醒來時張翼遙已經先行離去,他沒有在東秦的營地中多坐片刻停留,也未看他真的醒過來。
    “殿下,此番你可看明白了?”坐在一旁的公子季輕聲問道。
    “自然是明白,如今張翼遙怕是要開始對付北魏了。隻是你這次讓我服下的毒,竟讓我有了如此意外的收獲。”他清冷的麵容,透露出的卻是陰冷的笑意。
    公子季俯身低聲道,“如此一來,我們便切斷北魏與大梁結盟的念頭,我們要趁著張翼遙孤立無援時伸出手,殿下才能完成君上的心願將他帶回東秦。”
    “你說我是有多像蕭謹奕?”宇文翊輕聲問道。
    公子季一愣,笑道:“確實有些像,不過還是殿下演的好,不過是蕭謹奕留下的隻言片語,殿下就能把蕭謹奕的神韻演繹的淋漓盡致,臣下當真是佩服。”
    “也不全然是演的,起碼蕭謹翊確實說了讓張翼遙放手的話,一個男人竟有如此心性,逼得自己同最愛的人生離,免得愛人受死別之苦,實在讓人感歎。”
    宇文翊說著便是冷聲一笑,他從未見過蕭謹奕……隻是知道他回到宮裏前,這蕭謹奕被人困在東秦的軒轅殿內,之後卻無緣無故的死了。他在軒轅殿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蕭謹奕記錄的點點滴滴,從與翼遙相識、到分開一切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可是當時在宇文翊看來一個男人矯情的把另一個男人記在紙上,實在讓他覺得有些惡心。
    打從他出現在蕭謹奕的府邸時他便計劃好了,以他信中所描述的張翼遙,若是強行帶走怕是隻會給東秦招惹來禍端,他太聰明!索性他便用自己、用蕭謹奕的故事一點點的引誘張翼遙入局,隻是張翼遙不知如今宇文翊的虛情假意都是演出來的,因為東秦君上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為了將來的太子之位,如今便是君上做什麽,他都會不擇手段。
    “不過說到底,我對翼遙倒是真有些喜歡了,他惦記蕭謹奕時的模樣確實讓我有些心動。”
    公子季臉色一驚,出言道:“殿下,你可不能著了那小子的道了。”
    “怎麽?你怕我也和蕭謹奕一樣!”宇文翊冷聲斥責道。
    “臣下不敢,隻是他是君上要的人,我怕……”
    宇文翊冷聲笑道,“無論他是誰要的人,我也可以喜歡得,這和我想要東秦的江山並不衝突。身為天子,身邊有幾個喜歡的人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公子季見他把張翼遙看的如此輕,到也沒有在說什麽隻是道,“殿下說的是,隻是天下未定,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我自有分寸,你無須擔心……”他心裏忌諱的是丟掉的那封信,那封信他還未細讀,裏麵的內容還不知道是什麽?不過細細想來應該是訣別的書信。“假若張翼遙知道蕭謹奕死了,怕是一定會難過吧!”
    “殿下想要告訴他?”
    宇文翊想了一下道,“我還不想說,先瞞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