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機關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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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翼遙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他萬萬沒想到顧晏會因為對段益言動了真情而被他利用。他看著顧晏不解的糊塗模樣,便道:“你可知那段益言因為蕭謹奕與我結下了仇怨,他心中認定是我害的蕭謹奕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如今怎麽可輕信他。”
    顧晏一臉不知如何,“大哥,不會的……段先生不會的。”他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樣。
    “若是不會,他便不會單獨去送什麽聖旨,若是我沒猜錯,此時他應該去了蕭謹瑜那,隻要他拿出這假聖旨,我的計劃便會被蕭謹瑜猜個一清二楚,到那時最危險的是正趕來的蕭將軍。”
    “我這就去通知大將軍王!”顧晏雖還是不肯相信,可是心裏卻知道大哥絕對不會亂說。
    張翼遙連忙擺手道,“來不及了,如今隻有先救下蕭兼默才能再做打算。”他心中暗想,若我是蕭謹瑜此時必然兵分兩路,一路堵截蕭兼默另外一路必然是殺進皇宮來誅殺自己這謀反之人。如今他手裏的兵係數都在自己這,北魏的詹王他已經靠不上了,他能請的動的、也樂意幫助他的怕是隻有東秦的人馬。因為東秦最怕的就是北魏與大梁修好,那宇文翊使盡了千般手段,不都是為了這些嗎?
    若是東秦得不得大梁,便會毀了他,將他交給一個隻知道玩弄權術的帝王手裏,應該是最好的了。
    張翼遙想了一下便命人取了筆墨紙硯,細細的寫了一條妙計,轉過身又對顧晏說道:“你去找南楚的濮陽毅,無論他出什麽條件,你都替我答應下來,你讓他務必安此計出兵去營救蕭兼默,且不可在耽擱下去。一定要趕在東秦的兵馬找到蕭兼默前將他們攔截住。”
    顧晏點點頭,可是剛想走又道,“你大哥你呢?”
    “我自然要留下來拖住蕭謹瑜,無論如何決不能將大梁交到他的手中,索性他一定以營救的名義進宮。我便以陛下的名義將他攔在外麵,能拖一時是一時,顧晏……大哥的命就交給你了。”
    顧晏想不到自己的一時錯判,竟害的張翼遙如此,他心中自然愧疚,也難過為何段先生會如此,可是細細想來,他待自己雖好……可自己終究不過是蕭謹奕的替身,隻是那一夜他與自己……不過是酒後糊塗罷了。
    顧晏快馬加鞭,頭也不回的奔向了南楚的驛館。
    “來人……把宮門緊閉,決不可放任何人進城。”
    張翼遙謊稱已經接到消息有人要假借三殿下的名義進宮,這些人大多是東秦的兵馬,試圖滅我大梁。他把眾將士蒙在穀裏,可是心裏卻沒了底,畢竟拖的了一時拖不了一世,若是東秦的兵馬硬攻,蕭謹瑜一出麵,他手下的將士除了左都尉的兵馬,其他都會繳械投降,自己毫無勝算。
    火麒麟眼看著他,便輕聲道:“我帶你離開這兒,先逃了再說。”
    “若是逃了,蕭兼默怎麽辦?大梁的百姓怎麽辦?”他想了一下又道,“如今唯有一計,隻有東秦撤兵,蕭兼默才會有活的希望。”
    火麒麟悶哼了一聲,“東秦撤兵?如今東秦想要的無非是一個你,若是你……萬萬不可!”
    或許隻有火麒麟才知道,張翼遙的計策是一個死計,東秦想要的無非是將張翼遙帶回東秦,如何才能先發製人,昭告天下讓蕭謹瑜與東秦、和北魏勾結暗害梁皇的事兒坐實呢?
    張翼遙心中想著,便輕聲道:“眾將士聽令,所有人馬從北門撤離待命。”
    眾人一陣錯愕,彼此看了看對方有人道:“郡王,若是一會敵兵來犯你該如何抵擋?”
    張翼遙微微一笑,“你們放心,如今這宮裏的人多數已經絞殺,而我隻想留在這恭候三殿下登基僅此而已。”
    他命火麒麟從府裏取回了鳳儀公主留給張翼遙的玉磐琴,他一個人抱著手中的玉磐琴端坐在宮門處高高的琴台之上,空曠的天地間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他隨手點起一盞燈籠,風中搖曳生姿。
    幽幽的琴音緩緩而起,漆黑的夜裏遠遠望去,宮門的兵馬黑壓壓的一片,張翼遙已經聞到了血腥之氣。張翼遙撥起第一個琴音,抬頭望去那宮門下宇文翊不知何意的眼神,他手指貼著琴弦不停的遊走,玉磐琴弦似是主動貼上來纏繞手指,那是顧父曾經教過凡雙的指法,隻是許久未曾用過,原來與那蕭謹奕的琴蕭合奏怕是很難再有了。
    琴音似水流淌,與月色混為一體。張翼遙眼前本就是一副與蕭謹奕歡笑的畫麵,自以為遇到了虛幻之境,恍一抬頭,卻瞧見視野中出現絕不可能出現之人……再抬眼,卻不見他身影。
    “張翼遙,你意圖謀反還不快束手就擒!”蕭謹瑜高聲喊道。
    隻聽那城樓之上的琴音越發的急促,張翼遙卻不緊不慢的道,“殿下說笑了,我可是一直在等著你,謀反一事從何說起?”
    “你休想狡辯,這假冒的聖旨在此,你謀逆在先又暗中想要扶持那傭兵自重的蕭兼默,你們妄圖篡奪大梁江山。”
    他的話說的既不臉紅也不氣喘,這撒起謊來倒是十分的有趣,張翼遙的嘴角劃過一絲微笑,輕聲道:“殿下,我一心為你籌劃,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謀士,若是沒有你我為何要逼宮謀反?那假冒的聖旨,可是我的筆跡,你為何要如此冤枉張翼遙?”他故意說的哀鴻慘淡,聲嘶力竭。
    那站在城下的蕭謹瑜頓時一愣,竟一時間不知這眼前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正待他猶豫時,隻見那東秦的宇文翊策馬而至,原是南楚的濮陽毅將他在十裏外攔了下來,蕭兼默得到顧晏信報已經逃了去,東秦因與南楚都是在大梁的做客,實在不好起衝突。又因為地理環境不熟悉,實在不敢在貿然進攻。
    “這南楚的兵馬如何能攔的下你們”
    宇文翊想了一下道,“那南楚的人的步兵果然天下聞明,他們在我聚集兵將之前,就迅速的挖好了一道戰壕,並在戰壕內引燃了蛇草這方圓百裏的蛇都被這蛇草吸引了去,待我們追趕蕭兼默從近路超行時,馬兒因盤踞在蛇坑內的蟒嚇的駐步不前。便錯過了大好時機,那蕭兼默已經有了防備,此處畢竟大梁境地。加上他多年行軍我們在不熟的地方絕不會貿然出手。”
    蕭謹瑜冷聲道,“我同濮陽毅見過,此計策絕不是他能想的出的。”
    “我也覺得,若是我沒猜錯這個鬼主意一定是張翼遙想的。”說著他便抬起頭看著宮城上的那隻小狐狸,嘴角卻不知為何平添了一絲的笑意。
    蕭兼默大聲對宮城之上的張翼遙道,“翼遙,如今蕭兼默已經逃了,你大勢已去……不要在做裝出一副可憐模樣來哄騙世人,你若是乖乖投降我會放你一條生路,不會為難你。”
    宇文翊站在一旁,心道,“這個蕭謹瑜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犯起癡情的病,實在令他佩服。”
    張翼遙手裏捧著玉磐琴,“殿下明明是你我設計好的,我帶兵逼宮謀反,你帶兵入城擒賊,你何故說這些話,說好的一場戲難不成你要做實翼遙的謀反之名?”
    宇文翊冷聲道,“好個伶牙俐齒,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也能如此行事兒,此人當真是厲害。”
    蕭謹瑜如今不該如何回話,這蕭兼默跑了人沒抓到,這聖旨雖是段益言拿來的,可是朝野上下此人的話已經不可盡信,若是強行進宮隻會讓大梁的群臣心生疑惑,信了張翼遙的話。
    宇文翊在蕭謹瑜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隻見那四殿下道:“你與北魏勾結的事兒,我可不計較,你想要唆擺蕭兼默繼承帝位,我也可以不在乎。我念在你功在社稷,請你下來。”他說的直至懇切,倒真像那麽一回事兒。
    張翼遙眼睛一瞄,瞧著宇文翊看著自己,那一雙眼睛是猜透了張翼遙的心思。他無意間替蕭謹瑜塑造了一個愛才惜才的大梁皇帝的形象,若是他極力與張翼遙爭辯,他必然會露出馬腳,畢竟謀反一事兒他確實有份,可是如今這不溫不火不爭辯,倒是難壞了張翼遙。
    “殿下,你還是不相信翼遙,翼遙從未背叛過你……若是你當真不信,翼遙便是隻有以死明誌,方讓天下人知道我張翼遙對您是忠心耿耿。”
    言罷他便抱著玉磐琴顫顫巍巍的站在最高的台階上,一眼望去,那所有的人都看著他。
    宇文翊眉頭緊蹙,心中道:“他到底要做什麽?”
    他輕聲喚了一聲,“宇文翊,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信,若是謹奕真的棄了我,他會親口告訴我的,你不過是想要利用我而已,同這裏的人都一樣,你們想要的我不都讓你們得到。
    宇文翊大聲道:“張翼遙,你若敢死……我明日便請兵出站大梁,殺盡大梁百姓,讓你死不瞑目。”
    張翼遙微微一笑,“我機關算盡,還是漏算了……你當真是不好對付啊!隻是若我真的死了,這大梁的一切都與我再無關係了,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他喉頭一哽,抱著玉磐琴縱身一跳,身體急速墜落之時,張翼遙聽到自己輕聲道:“蕭謹奕等我,凡雙來找你了,很快我們便會見麵了。”
    就在眾人的眼前,宇文翊親眼看著張翼遙從琴台上跳了下來,自己的那顆心竟不知為何會有揪心之痛,他緊捂著心口,漫天傳來都是張翼遙的聲音,從心底呼喊出那不可置信的驚痛。
    大梁京都傳言,佞臣張翼遙因誤信蕭謹瑜的甜言蜜語逼宮謀反,反倒害的自己被蕭謹瑜夥同東秦殿下宇文翊逼得跳城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