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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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凡雙想到這,置身就要衝出去,忽然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隻見領頭的異族男子伸手就把你哭鬧的孩子拎在手裏,孩子的母親跪地苦苦哀求。
    “他哭的我心煩!”
    “大人,我會讓他閉嘴的……”
    “不用麻煩你了!”
    那異族男子伸手一刀就抹掉了那孩子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那位母親的臉上,身為母親親見自己的孩子死的如此淒慘,她卻連一聲都不敢哭出來,他隻能抱著自己的孩子的屍體,緊緊跟著人群。
    顧凡雙當即就想衝出去,可是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這次蕭謹瑜沒有攔著他,“他們是韓子婿的柔然軍,如今你清楚了?也看見了,你如今的實力真不足以同他們去拚命,當然,你若是真的要送死,我也不會攔著你的。”
    顧凡雙緊咬雙唇,雙手緊握著忽然間見虎虯飛身而出,毅然決然的站在異族人頭領的麵前。
    那帶頭的柔然將領,輕蔑一笑,低聲道了一個字:“殺!”
    隻聽見唰的一聲聲刺耳的刀響,柔然的士兵們麵色如鐵,冰冷無情。他們的眼睛都沒有眨,他們手中的詭異的兵器是顧凡雙見都沒見過的,隻是一瞬間他們便困住了速度驚人的虎虯。
    “狗子!快跑別管我們!”老吳大聲喊道,他不能眼看自己養大的虎虯和自己一樣死在這地方。“你們這群狗娘養的老子跟你們拚了!”
    老吳帶著眾人奮起反抗,可是柔然的士兵手起刀落,十幾個人頭呼啦啦的滾下來,滾燙的鮮血帶著怒火,染紅了整個山穀。
    顧凡雙躲了起來,他咬著牙忍著,他不敢去看這場僅在眼前的殺戮,那母親懷抱著孩子的屍體,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深不見底的怨恨。他的心好疼,他開始明白為何宇文翊不肯留在東秦,這個地方遠比他想的可怕、無情。
    “終有一天,大梁的將士也會這樣慘死……東秦一直在秘密訓練柔然軍隊,就是為了有一天報那毒殺十萬大軍的仇怨。”
    “若是有恨總歸是我,這些民眾何其無辜,他們好歹是東秦的百姓啊!”顧凡雙不懂,也不明白。
    “你是張翼遙?”蕭謹瑜明知故問道。
    “他們都說我是,我失去了記憶忘了很多東西,隱約記得我有一個父親,一個弟弟!”說到這他轉過身去,一言不發。
    “若是東秦和大梁開戰,這些柔然士兵會如何對待你父親和弟弟呢?”蕭謹瑜的聲音低沉而魅惑,他帶著一種力量敲打著顧凡雙的心。
    蕭謹瑜看著他緊緊拽著自己的手,壓抑在心底的不安和恐懼正一點點的從他的眼睛裏冒出來,他似乎又看見了當初的翼遙,他嘴角一抹輕笑。
    “宇文翊不會這麽做的!”顧凡雙回過身來篤定的說道。
    “宇文翊不會,東秦皇也不會?那韓子婿呢!你也能保證!”
    話一說完蕭謹瑜飛身而起,手中的劍如飛輪一般旋轉,當即打倒了柔然的一個將士,虎虯因此脫了困局,四下啃咬,發了瘋似的報複。
    柔然的將軍一看來人,先是一驚,手中的兵器一甩,直奔蕭謹瑜而來,他絲毫沒有在意,一個翻身手中的劍擋在麵前,他默然的眼神緊盯著的是顧凡雙,此時他無論多麽著急、無奈就隻能看著。
    柔然的士兵殺掉了一個個流民,人們沒有四處逃串,他們赤手空拳的去搏鬥,他們在抵抗命運的不公,眼看著身邊的親人都死去,他們臉上出現的竟不是絕望,而是控訴這天地間當權者給予他們最惡毒的怨恨。
    忽然遠處傳來一眾急促的馬蹄聲,隻聽一個男子急促的呼喊聲:“住手!”
    蕭兼默見狀趕忙回身離去,躲到一處隱蔽的地方一動不動。
    呼喊的年輕的男人翻身跳下,發瘋一般的揮鞭抽在持刀柔然士兵的手腕上,擋在饑民的麵前。
    “是宇文翊!”顧凡雙一瞬間像是看到了希望,可是他剛想出來,卻見適才出手的男子對他搖了搖頭,他又隻好蹲了回去。
    “烏冉將軍,手下留情……我有話要問他們!”宇文翊雙手抱拳道。
    “大殿下,請!”
    十二月站在宇文翊的身邊四處查看,低聲在他耳邊道了一句,宇文翊一聽眼眉一挑滿麵怒氣,他騎在馬上對著老吳冷聲道,“適才你抓到的年輕男子現在在哪兒?”
    “虎虯的嘴下怎麽可能活下來,想是已經死在我們前麵了!”
    宇文翊身子一抖,拔出手中的劍大聲道,“他和你們有什麽仇怨,你竟如此狠毒?誰給你們的權利,去殺一個人!”
    “他長的太像東秦的大仇人張翼遙了,我們的親人都是死在那場戰事之中,我們隻想報仇!”老吳說的是實話,當年張翼遙的畫像被貼的到處都是,東秦各郡要每一個百姓都記住這張臉,一旦發現不必上報直接擊殺,為的就是給死去的十萬將士報仇。
    “我是那場戰事的主帥,若是有錯,錯在我一人,你們大可像我報仇,死在你們的手上……我宇文翊絕不會有任何怨言,何故牽連一個無辜的人!”
    蕭謹瑜躲在暗處,心中歎道:“那場仗誰又能說自己是無辜的呢?若是張翼遙恢複了記憶,當他知道他那麽愛惜的顧晏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他又會如何?”
    烏冉冷聲道:“既然這些暴民殺了殿下的朋友,又擅闖穀內禁地,我就替殿下親手殺了他們!”烏冉一個示意,眾將士指劍而視。
    宇文翊還未從顧凡雙的死中解脫出來,他已經不想理會其他人的生死,他後悔回到東秦,若是他們當初還是在那山林裏,他們躲著、藏著、翼遙也不會因此喪命。
    “顧凡雙懇請殿下,饒過他們!”
    宇文翊一愣轉身回頭,看著顧凡雙好好的站在他的麵前,他奮不顧身的跑到顧凡雙的麵前,緊緊的抱著他,“嚇死我了!十二月說的那般我差點以為你真的……”
    “殿下,凡雙沒事,你看看這些無辜的百姓……救救他們!”
    宇文翊點點頭,回身道:“懇請烏冉將軍放過他們,他們闖入禁地也是無心,沿城水患他們也是受害者。”
    烏冉麵不改色,悶聲道:“殿下,我這是奉了韓王的命令,我手中有君上親筆的書函,若是有人闖入這吃人穀的禁地,我等無需上報直接格殺勿論。殿下你的命令,我怕是不能遵從。”
    宇文翊愣住了,他茫然轉過頭去,目光落在這些從未吃飽穿暖的百姓的臉上,在於他們對視的一瞬間,那些在死亡麵前都在奮力抗爭的生命,如今在他的麵前何時竟變的一錢不值。
    “宇文翊,你們宇文家好狠啊!我們的親人為了東秦奮死拚殺死在戰場,你們是如何對待我們的,我們遭了水災你們卻把糧食挪了軍用,原來所有的糧食都養了這些柔然狗!”老吳大聲疾呼道。
    忽然一柄長刀忽然飛起,轟然刺中老吳的心口,鮮血冒著熱氣,他用盡力氣爬到宇文翊的腳邊,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宇文家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東秦一定會滅國的。”
    “烏冉,你好大的膽子,這些人本殿下要收押仔細盤查,不容許你在殺一個!”
    烏冉冷眼笑道,“盤查什麽,這麽麻煩……殺了不是更一了百了!”
    虎虯見主人被殺,發出狂吼,柔然的士兵一個個都力大無窮,手中的鐵錐輪番交疊甩出,這虎虯來不急閃躲,很快便將他俘獲。
    “我勸你們住手,否則別怪本殿下手下無情!”
    “你是東秦的殿下,我勸您還是遵循君上的意願,如此軍事重地若是被這些人泄露出去,你我都擔待不起不是嗎?”
    “此事我會負責,這些人我會帶走,絕不會讓他們泄露半句!”
    “殿下說笑了,我勸殿下還是快快離去,若是一時不察傷到殿下,就不好了!”烏冉根本沒有聽宇文翊的意思,依舊下令動手。
    “殿下!”十二月攔住了宇文翊,“殿下不可……此處畢竟是韓王的封地,於禮不和,若是他將此事揪住怕是……”
    他看著顧凡雙,低聲回了一句,“有些事兒我們管不了。”
    宇文翊如今是身不由己,韓王若是以此事大做文章,說他蓄意破壞軍事重地甚至牽扯出顧凡雙也出現在此地,他的身份本就令人覺得可疑,自己不懷疑,可是別人呢?君上若是知曉他的身份,又見他來過吃人穀,張翼遙一定是死路一條,此處他不敢多生事端,他不想失去此生所愛,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宇文翊打算見此事沒有危及到顧凡雙,沒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時,帶他離開這個地方,如今他什麽都不想管,他隻想保護好張翼遙。
    烏冉看到宇文翊不在掙紮,他一揮手……顧凡雙所有的一切力量都在這淩厲的弓箭瞬間射出,那箭從人的眼睛射入,貫穿頭顱,血淋淋的情景。
    顧凡雙伸手拔出宇文翊身上的配劍,他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他恨過這些人,可是如今他更恨自己,恨宇文翊,他明明可以救他們。
    宇文翊反手將他扣住,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凡雙,你冷靜些……”
    他見證了一場壕無人性的屠殺,屍橫遍野,山穀裏沒有任何生靈,可是卻充滿了血腥味。
    柔然的士兵將屍體就地掩埋,失去生命的肉體會在泥土裏腐爛,忽然天空竟下起了細雨,似乎這場雨想洗刷掉這見不得人的罪惡,還有身為人最醜陋的一切。
    “殿下何故為這些賤民奔波,你的糧食給他們吃豈不是浪費了!”烏冉說完帶著大隊回撤,戰馬奔騰,半晌,山穀裏就再也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許久,雨越下越大竟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顧凡雙挪動身子,搖晃的向前走去。
    “凡雙!你去哪兒?”
    “宇文翊,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他們不是你東秦的百姓嗎?今日此事,此情此景你如何安心?”
    宇文翊沒有言語,今日此事必定會讓他一生不安,可是他不想讓最愛的人冒半點風險。
    冷月淒涼,顧凡雙亦步亦趨,宇文翊緊緊跟在後麵卻徒然有種說不清的失落感,那個張翼遙是不是要回來了,他堅定前行的腳步離自己越來越遠。
    躲在一旁的蕭錦瑜倒是頗為欣喜,失去記憶的顧凡雙若是利用得當,或許能成為自己顛覆東秦天下最有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