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 初入東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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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父君竟暗中為自己娶了什麽側妃,這件事兒對於眼下的境況十分不利,他回身看著顧凡雙,眼下他同那穆之恒有說有笑,此情此景到真是讓宇文翊頗有些心裏不舒服。
“這段益言平白冒出來,你們要我如何處置,我的府邸可是容不下多餘的人?”
“如何處置殿下自然可以決斷,用不著問臣下,這是您的家務事?”公子季擺了擺衣袖,冷聲道了一句。
“你們塞了一個人進來,卻要我來決斷,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大殿下,你還有什麽需要臣下幫您解釋的嗎?若是沒有我該去接我要接的人了!”公子季伸手指了指那不遠處正在說笑的二人,對著宇文翊沉聲又道。“君上,命我來接穆先生的。”
“這穆之恒要勞煩你親自來接嗎?”宇文翊不解,父君何時成了儒學信徒,平日都不是以武治天下的嗎?
“殿下不會明白的,此番我們力邀穆先生,就是為了向天下儒生證明,我們東秦對天下名士的欽慕之心,對學儒的愛護之心,意在禮賢下士,招攬更多的治國英才。”
宇文翊冷哼了一聲,“我想這穆之恒的身份不僅僅是什麽儒學大家這麽簡單。”
“臣下隻是奉命行事,旁的是不好多問的。”
“我知道你心底想的是什麽,即便我無法成為東秦的太子,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殿下過濾了,東秦太子的人選君上自有定奪,我們這些人不過是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就是了。”
公子季言下之意已經表明絕不會參與到其中,更不會向東秦皇透露半個字,至於顧凡雙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隻不過這個看似宇文翊玩物的少年,到底能掀起多少風浪,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畢竟這不是大梁,沒有蕭兼默和倉越王,而宇文翊未必能成為他的依靠,僅僅靠他肚子裏的孩子,真不知他能不能撐到這孩子出生。
“穆先生,久仰大名……我家君上特意命我來接先生,有勞先生了。”
穆之恒下馬示意公子季,雙手交疊施禮道,“此番在下受邀來訪,實在不想叨擾君上,我一個人也不敢享受這功臣的待遇,還勞煩公子季大人特意前來接我,此番你我相見,也算是大人完成了聖諭,接下來在下要去見見東秦的友人,便不與大人同行了。”
穆之恒委婉的拒絕了,顧凡雙看的清楚,這東秦皇特意派來顯示禮賢下士的公子季看來要撲空了,這穆之恒正如傳言的一般不會同任何君主結交,坐而論道隻談雅士之文,不論天下國事。
“適才之恒兄說了一些東秦的風土人情,我也是有些好奇,之恒兄若是不嫌棄凡雙是個累贅,不如帶我到處看看如何,聽過路的人說……大殿下的側妃在城中設了一個棋局都一個月了,還未有破解,我實在是有些技癢了!”
“既然凡雙有這番興致,為兄就陪你四處看看,晚上我帶你去我一個好地方,那裏的酒可比頭人的更好喝。”
宇文翊剛要伸手去拉顧凡雙的手,卻被他硬生生的躲開了,“那側妃一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今日我便回府將此事理清。”
“大殿下此話嚴重了,凡雙這幾日會把自己安置在別處,待到最好的時機時我會正大光明的進到殿下的府邸,殿下隻需收拾出一件最好的上房便可。”
言罷他便同穆之恒側馬而去,蕭瑟的背影竟莫名的讓人心生幾分憐愛。
公子季想不到許久不見這看似可以在床第之間給人歡愉的少年,竟然出落的如此男子氣概,想當初在大梁初見時,他還是一個隱忍不發活的顫顫巍巍的狼崽子,現在已經長成了四腳財狼。
“殿下可知,大梁前幾日派了使者遞了國書前來,說是要兩國修好,互派質子學習。”
質子學習?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將各自的皇子押在對方的手裏,以換來短暫的和平,可是一旦戰事爆發這人質便隻有一個被殺的命運。
“那我們派的是誰?”
“殿下難道不想知道,大梁派的是誰?”
宇文翊想了一下,“難道是蕭謹瑜?”
“大殿下高見。”公子季微微一笑。
東秦的街道甚是繁華,比起沿城之景真是天差地別,此處真是人間天堂,街道的酒樓有許多跳舞的胡姬在招攬顧客,他們用身體挑逗著賓客,嫵媚多情的眼睛卻頻頻瞥向過路人瞥來。
那千嬌百媚的女郎盯著顧凡雙像是見到一塊新鮮的肉,恨不得一下子撲過來,他挪動著身姿圍著顧凡雙不停的旋轉,顧凡雙這一瞬被撩的不知所措,一片紅暈竟從脖子紅到了耳朵,讓人看了甚是可愛。
“姑娘有禮!”
“適才那雄赳赳氣昂昂的少年哪兒去了?”
“之恒大哥說笑了,這大白天的我……我有點不好意思。”
穆之恒不同於一般的儒生大家,守禮守節卻又有十足的煙火氣,他自然不能讓顧凡雙被這女子戲弄卻不敢反抗,索性便拉著他進了這酒樓,旁人眼裏的他此時不過是一個害羞的少年。
幾名舞姬踏著舞步圍繞在而著的賓客之間,象牙色的手臂柔媚地纏上他們的腰腹,酥胸磨蹭著後背;偷眼看向旁邊,賓客中有一將軍摸樣的人一把把胡姬擁在懷裏。
“那坐著的人原是上官謹的部將,叫曹達。此人風流好色,極為沒品,可是東秦皇確十分的看重他,此人的部族也因他風光無限,之前大梁同東秦一戰,他並未出戰而是留守,東秦戰敗後此人借此在朝中便同上官謹平分秋色。分庭抗爭。”
“你跑什麽,你以為你是誰?真當自己是大殿下的側妃?”曹達微眯了雙眼,看著懷裏的胡姬笑容親切。
顧凡雙聞言,心中感歎,“想不到這宇文翊的側妃竟能迷倒這鐵漢子?”
忽然閣樓之上竟傳出一陣蕭聲,這蕭聲竟有縷蕭瑟之意,靡靡之樂,拂過傍晚的餘暉,絲絲縷縷的滄桑愁緒,滲透在殘陽裏。混在這酒裏,竟然令人心神碎。
“可惜了,這蕭雖有音卻無琴相伴!若不是我手受傷,實在想要和上一曲。”穆之恒歎了一聲道。
“大哥想聽?”
“賢弟願意成全為兄!”
說著穆之恒便命人從馬匹的行囊裏取了一把五十弦,雙手奉至顧凡雙的麵前。
“那我獻醜了!”話一說完,他便拖著琴轉身入了一間廂房內,這五十弦不同於其他的琴,它聲音渾厚有力是談天助興的陪襯之樂,與這蕭聲和在一處,隻會襯托出他的清麗之色。
同樣的一曲,可這瑟音一出,竟然透著隱隱的霸氣。那原本的蕭瑟之意竟聚起漫天黑雲,電光火石,狂風呼嘯,不久一場巨大的雨隱隱而發,瑟聲寒意而出。
蕭聲承轉低回,好似在躲藏,卻不知不覺被這五十弦的聲音牽引,不得不從了他,雖是委身卻也是心甘情願。
穆之恒沒有想到顧凡雙的五十弦,竟有如此造詣,他趕忙起身,推開房門,低聲道“凡雙,好啊!太好了!”
“讓大哥見笑了,小弟不才就這麽點本事了。大哥可盡興?”
“你可知這樓上吹蕭的人是誰?”穆之恒輕聲問道。
顧凡雙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此人蕭吹的甚好。”
“此人是東秦的丞相言寰。”
顧凡雙先是一驚,當即便明白了,“多謝之恒兄!”
穆之恒微微一笑,低聲道:“不用謝我,,虧你談的一手好瑟。我原不打算淌這渾水,也許隻是機緣巧合,或者是上天注定,竟能有此造化也是萬中無一,既然你有幸與這位大人相識我便將他的身份告知你。”
言寰此人在東秦威望頗高,也是東秦皇十分信賴之人,當年若是沒有他在皇上即位初期時力挽狂瀾,東秦如今也未必是這幅摸樣。他是大義之人,若顧凡雙想要輔佐宇文翊奪下儲位,他必然是顧凡雙要結交的之人。
“此人生性孤傲又頗為自負,而且此人信奉的舊禮。”
“大哥的意思是,他希望立長立嫡?”
穆之恒點點頭,見顧凡雙皺著眉,“他是宇文琦的人?這麽說宇文琦在朝中威望也是頗盛?”
“這宇文琦原本就是東秦皇唯一的女兒,宇文翊未現身時,東秦已然是將他算做東秦唯一的儲君,隻可惜宇文翊的出現打破了如今的局麵。”
說話間有侍者敲門,低聲道,“二位公子,我家老爺有請,懇請二位公子樓上一聚。”
“我們今兒出來的匆忙,還有事在身若是有緣他日一定可以相見的。”顧凡雙出聲拒絕道。
穆之恒理不清思緒,便出聲問道,“這是多難得的機會,你為何就這麽放棄了?”
顧凡雙起身道,“之恒兄可知人都有一個毛病?見不得、求不得、才會讓人想念。”
此番若是同這言寰相見怕是時機不對,或許會給人攀附之嫌,好在這頭開的好,他厭煩不了自己,畢竟以張翼遙的身份在東秦怕是沒有一個不想宰了他的,所以保命為先。
想到這顧凡雙便在桌案上用酒寫下了一個字,轉身便和穆之恒離開了這家酒樓。
待到言寰親自登門拜訪時這屋裏已然是人去樓空,隻是留在桌上的那個字當真是讓這位東秦的老臣十分欽慕,左邊如行雲流水,右邊收筆卻大氣豪邁,僅僅一個‘好’字竟可以看出此人的出身決計不凡。
“你們去查查最近京基之中到底有什麽人來了?”
“聽聞國學府近日有一場策辯,是不是來了什麽儒生?”
言寰經人提醒才想起有這檔子事兒,“你去查查凡是在冊的儒生、士子都交人提給我,我無論如何要找到此人。”
“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