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 初入東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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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秦是原是邊陲小鎮,千年前,秦主不過是當時炎黃的一個馬夫,終日養馬為生,久了開始過著隨肥美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東秦的開國君主的出現,在他的帶領下,才讓這個彪悍的民族一步一步走進東部正統氏族的視野之中。興文教,開商貿,發展農耕,百年來的積澱之下,昔日的異族政權已經退去,顯露的是這個國家獨有的厚重和莊。曾經的不毛之地,也在東秦人的手裏一點點擁有了自己的味道和底蘊,並且,相比於懦弱的其他諸國,東秦更顯示出了一代強國應有的大氣和莊重。
曆代秦主都對權利有著異常的渴望,甚至對廣闊的土地一直保有擴張的野心,他們想蛇一樣一點點吞下周邊的小國、鎮、村,一點點的將所有的文化融合,讓東秦的文化和各處一點點滲透,慢慢的形成一個包容、燦爛的文化局麵。
東秦的文化更為開化,因其自由的天性,以及對生育的崇拜,女子在其國的地位更是被受推崇。女子可以入女館學習,可以參加考試登朝堂為官,男女之間更是相對開放,無須多餘禮節。
隻是這東秦君主即位之後對宮中男女或者男男之間也設的諸多條款,但也僅僅是對待宮中以及官宦之家。
此時此刻,城中的煙火之地內,一亭台之上坐著一個身著青袍的男子。
那男子不過二十左右,麵容生的極為俊美,一雙眼睛入浩瀚星月,鼻梁高挺入鬆山,一頭烏黑的頭發,竟如夜色令人迷醉。他靠著廳內微坐,幾本棋譜散落在一旁,一壺盛著葡萄美酒的夜光杯,放在手邊。
男子手如白玉,十指修長,他緩緩端起夜光杯,舉至唇邊,卻並沒有喝下去,眼眸如星,淡淡微眯,看也沒看,聲音淡淡的說道:“怎麽那棋局還未有人破解?”
“皇子妃的棋局怎麽是那些俗人破的了的,放的越久,這城中對你仰慕欽佩的人就越多。”說話之人異常的諂媚,完全一副哈巴狗的摸樣。
“放的越久,我就越不安,他何時能夠出現?”
那棋局是同顧晏下的最後一局,勝負未分如今卻天人永隔,擺在那不過是聊以慰藉,亦或許……當年雖被宇文翊斬殺,可是他的屍體卻不知所蹤,段益言心裏盼著顧晏沒死,自己也許就不會這麽內疚。
“如今城中的棋士都對皇子妃是十分仰慕,都以能與皇子妃對上一局而倍感榮耀。”
“沙參將都來了這麽久,就出來吧!”男子壓低了聲音道。
“段先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站的如此遠,你居然也能聽見?”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從亭下上來一個武將打扮的人,“每次見你都與以往不同,看來麒麟血對你的滋養是頗有成效。”
段益言揮了揮手,將站在一旁侍奉的人都趕了下去,“你這又是奉了誰的命來監視我的?”段益言冷聲道。
“亦要不敢,我此番僅僅是按公子季的吩咐來協助皇子妃。”
“別想蒙混過去,當初我答應公子季的話今日我就會做到,無論宇文翊是生是死,我都會守著他。”段益言垂下頭,皺眉望著眼前的男子,眉頭不由得輕輕皺了一下。
一場大戰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當初知道宇文翊和張翼遙雙雙跳崖時,段益言恨不得也隨著去了,心中得而複失的痛苦實在令他痛不欲生。好在當時公子季的先天演算,帝王星雖弱可是並未隕落,那時的他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活著,就可以等他回來。
“皇子妃對大殿下的真心可是連老天都會動容,我想不久大殿下就會回來了。”
段益言露出欣喜之色,聲音當即軟了許多,“當真?他何時回來?”
“應該就這幾日,隻是他會帶回來一個人,公子季讓我告訴你早做準備。”沙亦要出言提點道。
段益言原本因欣喜而雙頰微紅的麵色,瞬間冷了下來代替的是一陣青白,“隻要公子能活著回來,我什麽都可以忍。”
“隻怕公子能忍,對方未必會忍吧,你也知道大殿下對他的心,連懸崖都可以一起跳的情分,怎麽會容的下你呢?”
“連懸崖都跳的情分……是啊……”段益言喃喃自語道。
“其實你想想大殿下殺了顧晏,以張翼遙對顧凡雙的心意你猜他會真心對待大殿下嗎?”
“你說的對,他不會好好待殿下的,他想要害大殿下,對不對?”段益言心裏慌得很,可是他也清楚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宇文翊。
“會不會害大殿下此事還請皇子妃自行斟酌才是。那張翼遙畢竟是大梁人,東秦和大梁的慘劇,可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段益言點點頭,“若是那張翼遙敢做傷害大殿下的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他。”他自認天下間再也沒有誰可以比自己更愛大殿下,他什麽都不需要,他隻要宇文翊活著,就像當初在南楚國時那般永遠陪在他身邊。
“皇子妃,大事不好了,你的棋局被人給破了!”
“破棋局的人是何人?多大年紀!”
“是個九歲孩童!”
顧凡雙伸手把一包糖心的小饅頭塞到秋禾的手裏,“獎給你的!”
“不是說好了,破了棋局的金子我們對半分的嗎?”秋禾瞄了一眼糖包,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他歪著頭道:“你不能欺負小孩。”
“是這樣的你看我們相遇也是緣分,我最近總餓……吃不飽還缺錢,在韓王府時你就幫過我,你那五百金算是你借給我的,我給你算利息,肯定不會賴賬的。”顧凡雙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樣,企圖用他拙劣的演技打動秋禾的心。
秋禾看著顧凡雙那張企圖霸占他五百金的臉,他小腦袋一撲棱,“我不要利息,你給我立個字據,若是你沒錢還我,就把你肚子裏的小弟弟給我當媳婦!”
房基站在一旁,半天沒說話,暗地裏歎道:“小主子就是機靈。”
“你說說你,小小年紀長得又俊俏,應該多讀書,將來做個有用於天下的人。他日什麽樣的媳婦沒有啊,我肚子裏的是好是壞你都不知道,別耽誤您的錦繡前程。”顧凡雙叨叨著,企圖花言巧語的蒙混過去。
“我讀書就是為了娶媳婦,不然誰讀書啊!”說著他伸手摸了摸顧凡雙的肚子,又小聲嘀咕道:“怎麽都沒長大,看來你確實吃的不太好,跟著這樣的爹確實委屈了你!”
“小主人,顧公子是男子懷胎,不像女子那般,小小主人怕是自然長的慢些,加上……”房基的話留了半句,剩下的他想了一下便隻能咽下去了。
他心裏覺得奇怪,這顧凡雙的胎應該數月有餘,見胎形尚穩固,為何卻不見長大,莫不是有人不想這孩子過早的出世?
“小主人,大師還在望春樓等我們呢,你不是說你餓了嗎?”
秋禾趕忙拉住顧凡雙的手,輕聲道:“那五百金當是我得聘禮了,記得吃飽飽的,不能餓著我得小媳婦,大人不能騙小孩子。”
“大師?清明?”顧凡雙剛想喊,就見房基拉著秋禾已經消失的沒了蹤影。
半響穆之恒才從人堆裏擠出來,他一直不停的搖頭,嘴中念叨著:“不可能,明明已經輸的一敗塗地!”
“之恒兄,你這是怎麽了?”
“那孩童的落子,看似無理實則暗藏玄機,旁人大都是舍不得,丟不掉,他卻能舍的如此幹淨利落。”
顧凡雙輕聲道:“若是真的不能強求何不放手,彼此來個解脫,那看似是一出棋,實則是執白字的在尋一個人,他在設下棋局時定然是希望那個人來解。可是等了卻一直沒有等到。”
“今日你借那孩子落子為的是何?你是怕那皇子妃……”
顧凡雙擺了擺手道,“好歹那側妃是君上為宇文翊置辦的,本來以棋會友無傷大雅,旁人破的局自然無所謂,可若是那皇子妃知道是我破的棋局,怕是以為我要給他做下什麽臉麵,這往後該不好相處。可是眼見那棋局我又實在忍不住,索性那孩子是清明大師的弟子,旁人是不會說什麽的。”
穆之恒連連搖頭,輕笑道:“如今我才覺得你托生錯了,你誠然應該是一隻狐狸。”
“那妃子是何許人我尚且不知,他能在宇文翊生死不知時嫁入他的府中,便知此人對宇文翊用情很深。我此時身在東秦無依無靠,實在不宜樹敵。”
穆之恒眉梢一揚,默想了半晌,終於沉聲說道:“這一陣我都會留在這裏尋一個朋友,索性我就多留一陣,待你的事情都妥當了我在離開。”
“大哥說的是真話?”
“你既叫我一聲大哥,我也就要提醒你幾句,如今的東秦是日益強大,比起往日攻城略地開疆拓土,東秦皇要選的是治國的良才,所以這次策辯十分重要,若是哪兒一方的人能拔的頭籌,一定會讓君上另眼相看的。”
顧凡這才恍然大悟,難過此番東秦費勁心思也要把穆之恒請來,天下儒生的正統截以穆之恒馬首是瞻,要知道儒生的頭可不是好當的,他們一個個清高自負、孤傲怪癖天下間誰能入他們的眼,可是如今他們卻能服得一人,必然是說明這穆之恒的過人之處,可是也間接的說明此番策論,輪的是天下事,評判的是世間人,這得罪人頭疼事兒怕是穆之恒打死也不願意幹的。
“大哥可想過在東秦尋一明主,來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理想,而不是現如今到處漂泊獨自清醒,天下需要明主,百姓需要明君,我深信隻有尋得真正的王者,方能終結這亂世之禍。”顧凡雙言辭懇切,這一句話便打動了穆之恒。
“實不相瞞,大哥來此就是得到明主的消息,我三弟東方鈺告訴我……青幫的幫主或許在東秦,我是投奔他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