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 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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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穆之恒住進這國學府的這兩日來,日日都有人來求教,忙的他是焦頭爛額,連說著要和顧凡雙好好研習,也隻能放在一旁,這國學府內等級森嚴,像穆之恒這種國學大師,是住在別院裏,是有專人服侍的。
    而顧凡雙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則隻能住在四等宿舍裏,同好幾個人擠在一處,這裏住的要麽是出身寒微,要麽是不學無術就為了騙一餐飯食,屋子簡陋不堪,還有一股子黴味、和臭氣。
    入伏後天氣多暑熱,大家日裏不能讀書、研習,知待晚上來了些許涼風,幾個人聚在一起,聽著蟬鳴夜鶯之聲,苦學得到認可的可以煮上茶水,閑談國事,有些背景的花的起錢的可以喝上一壺美酒,消遣度夏。
    “子玄,聽聞穆之恒入住這國學府時,還帶來一個人?”
    眾人露出驚異之色,一副等著八卦的摸樣,這子玄是住在四等房的人,可是因其才學過人,做人又十分圓滑、知禮甚是得一等房的人喜歡,索性他便成了一等房,安排在四等房的眼線。
    “閑逸兄說的沒錯,那人住在四等房裏,聽說穆之恒幾次勸他同住,都被他婉言拒絕了。”孟子玄一副可惜的摸樣,他們這種身份平日裏連見穆之恒的機會都沒有,他竟拒絕,實在不知好歹啊!
    “想不到堂堂士儒大家竟也是一個風流人,那人長的如何?”張閑逸壞笑道。
    孟子玄伸手指了指天,又伸手指了指地,一口將茶水飲進,這熱氣進了肚子,一股子暖流出了半身的汗,到時真涼快了。
    “當真如此?”旁邊坐著人立即坐不住了。
    “這種人若是沒有一副好皮囊如何能留下穆先生的身邊,難不成你還指望他有什麽學識?他可是一進這國學館的大門就被館長給得罪了,不然,就算看在穆先生的麵子,即便不是一等房,也不會淪落到四等房那種地方!”張閑逸一副幸災樂禍的摸樣。
    可是他這話說出來,卻把坐在他對麵的孟子玄給得罪了,四等房?若不是他生的不好,他用的著去住那四等房,他蹬了張閑逸一眼,冷哼了一聲。
    “你看我,我這自罰一杯,我酒喝多了說的都是糊塗話。”
    “便是四等房如何?他可日日初入那別院,每日飯食都由別院特意送到他屋子裏,你既是一等房的又如何,怕是穆先生連瞧也不會瞧你一眼。”
    張閑逸冷聲一笑,“那可不一定,我父親是當朝戶部的編撰,與他早就認識,改日父親會請他到家裏去的,我根本不用像你們一般,如今我好奇的是你口中的那個顧凡雙。”
    孟子玄把顧凡雙說的天上有地下無,卻把張閑逸的心勾了起來。他低頭看著杯中的酒,伸手提起酒壺,慢慢悠悠的起身。
    “你們先聊著,我去散散暑熱。”
    他晃晃悠悠,來到了顧凡雙的四等房,他輕輕敲了門,隻見打開門的是一個青白衣衫,麵容枯槁的青年。
    “顧凡雙呢?”孟子玄借著醉意問道。
    “我怎麽知道,這屋裏熱的呆不住人,保不齊在院子裏窩著!”那人瞧了他一眼,低聲道。
    “看你這幅死樣子活該住四等房,熱死你算了!這國學館裏怎麽會收容你這種垃圾!”
    言罷那張閑逸晃晃悠悠,往院子裏去,那人瞧著他的背影,嘴角竟露出一絲冷笑,他不動聲色的緊緊跟在張閑逸的身後。
    顧凡雙熱的確實睡不著,身子也難受,穆之恒送來的冰鎮酸梅湯,他喝了整整一大碗,這才算舒服了一些,這不他正打算回房去休息,便見一個人影朝著自己來了。
    “你是顧凡雙?”
    顧凡雙見來人滿身的酒氣,便知他是一等房的士家子弟,他輕聲回道,“正是在下,這位學友有何事兒?”
    張閑逸上下打量著顧凡雙,天熱他穿的有些許輕薄,白色衣衫月夜之下襯得他是分外瀟灑飄逸。
    “好看,真好看!”
    “多謝學友誇獎,這夜深了,學友是不是該回去歇息了。”顧凡雙知道他喝醉了,沒有想要同他計較。
    “怎麽,你能陪穆先生暢談研學,就不能同我坐在一處,討論嗎?”張閑逸攔住了顧凡雙的去路,一雙手竟要去摸他。
    顧凡雙向後一退,“學友說要研學,暢談,若是白日我一定奉陪,如今夜深旁人都歇息了,實在不宜。”
    “白日?你四等房的人是進不了我一等房的,而我一等房,可是隨意進入你們四等房,你與其擠在那又臭又髒的地方,不如就和我一起住在一等房,那裏就我一個人,我父親是戶部編撰,到時給你謀事,你不用在跟著穆之恒四處流浪,從了我好日子就開始了!”
    顧凡雙還真沒想到,如此開化的東秦,在國學館裏竟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有背景沒背景連住的地方都有所差別,竟讓讀書文人被高人一等者如此奚落。
    “凡雙過慣了這日子,過好日子是會生病的。”
    “生病?”張閑逸奸笑道,“那讓我給你先看看,暖一暖就不怕了!”說著他便要撲過去,可是就在這時,他忽然:“哎呦”一聲,回頭一看,露出驚異之色,當即還沒說什麽便倒地不起。
    “你沒事吧?”
    “方函?真虧你來的及時。”
    方函是顧凡雙四等房的室友,他低頭看了一眼張閑逸,方道,“我也是正巧路過,這一等房的人我們惹不起,若是他找起麻煩來,我們怕是要倒黴!”
    “那你還救我?“
    ”總不能看著你不管吧!”
    顧凡雙看著方函,心中驚異此人心機無雙啊!這出手相助看似的這麽不經意,實則怕是早有先機,他這手裏的棒子可像是隨便能在院子裏找到的,加上顧凡雙呆在這地方,若是沒人指引,這張閑逸怕是也找不過來。
    這第二天一大早,一等房的人就鬧翻了天,張閑逸帶著人抄到了四等房來,就是為了算昨兒夜裏的舊賬。
    “方函,你敢打我……我今兒非報這個仇不可!”張閑逸氣急敗壞,幾個人把方函按到在地,一點也不讓他動。
    “你敢?你做的無恥之事,誰見了都會揍你一頓!”
    顧凡雙沒有說話,隻是靜默的看著他們,他在看……
    “我幹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幹,你小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我,兄弟們給我揍,打死算我的!”
    “好嘞!”
    幾個人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方函拚命的想要反抗,不停的掙紮,卻幾次又被這群給按了下去,碗大的拳頭砸在方函的臉上,鼻子眼睛鮮血一起流。
    張閑逸看著方函,又看了看顧凡雙,此事他料準了顧凡雙不敢張揚,館長可是等著機會要趕他走呢,若是昨兒的事兒爆出來,那顧凡雙不僅丟自己的人,還丟穆之恒的人,他不會說一個字。
    顧凡雙看著他們,依舊一動不動,他確實如張閑逸說的,他不會出手的,為了穆之恒他也隻會站在一旁,看方函挨打。
    “你這點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一麵做著兩麵三刀的事兒……一麵背後偷襲?你是想向誰邀功啊!”他抬頭看了一眼顧凡雙,那顧凡雙雙眼隱含的殺氣,他俯視著自己一雙眼睛像看穿了一切,嚇的他渾身打著冷顫,他當即低下頭去。
    “我就是路見不平,你欺負我們四等房的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欺負?今兒我就欺負了,你說你們四等房的人,沒權沒勢竟還跑來這國學館,想要一朝龍門身價百倍,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那我到要問問,張公子有幾斤幾兩?”顧凡雙開口言道。
    眾人一陣錯愕,方函輕聲道,“顧兄不必出言,免的惹上這幫人的晦氣,我一個人挺的住。”
    顧凡雙輕笑著蹲下來,查看方函身上的傷,低聲道:“沒傷了筋骨,就是損了皮肉,養幾天就好。”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把昨兒的事兒說出去,你放心!”方函忍著疼道。
    “你們看看,這二人到真是有點意思啊!”張閑逸冷聲怪叫道。
    “他們二人住在一處,莫不是不清不楚吧!否則方函這小子哪兒來的膽量這麽幫他!”
    顧凡雙看著這一群人,當真是侮辱了國學館這種地方,“張公子,我看你還是就此打住,此事你我心照不宣,聽聞張大人與穆兄有朋友之義,若是昨兒的事兒有一星半點兒從穆兄的口中,傳到大人的耳朵裏,不知會不會責怪張兄啊!”
    “算你厲害,拿我父親壓我,可你記住了,這裏是國學館有本事你一輩子都能讓穆之恒護著你!”
    “能讓穆之恒護我,也是我的本事,不是嗎?”
    “顧公子,穆先生等你用早膳,您還是快過去吧……他昨兒夜裏那步棋可是想了一夜都沒合眼。”別院的官事先生,特意來請顧凡雙,可是一到這就瞧出了這當子事兒,趕忙跳出來解圍。
    “我的棋,若是他一夜就想出來,那算我沒本事。”
    他回身瞧著方函,覺得此人甚是有趣,想要爬上來,他自己要攀附些東西,方函心高瞧不上張閑逸,因為他有更大的野心,此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