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奉旨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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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過的是驚心動魄,顧凡雙起身,簡簡單單的洗漱一番,他對著鏡子努力的拉扯衣衫的,試圖遮掩宇文翊留下的片片傷痕,可是即便衣服能遮掩,可是心卻不知該如何遮掩。
    他茫然一笑,忽然微微的亮光從門口照了進來。
    段益言一襲淡黃色的錦繡長衫,立在門口,那一身與日光相容,越發的光彩。跟隨在他身後的是青娘和十二。
    “公子起的早,可見昨兒是沒睡好。”
    顧凡雙眼見段益言終於撕下了偽裝的麵具,讓人看來著實很是舒服。
    “我起的早不奇怪,為何妃殿也起的這般早,好像昨兒是妃殿第一次同殿下共度春逍,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顧凡雙說完這句話便後悔了,一個大男人怎麽跟女人似的去,竟然學起了爭風吃醋,若是旁的人看了實在讓人笑話。
    “我與殿下……實在不足以同外人道,我隻是奇怪為何你能如此心安理得留在了東秦,你拋棄了母國和顧晏的仇恨為的到底是什麽?”段益言說話間故意扯開自己的衣領,那入桃花般的印記惹的人側目。
    顧凡雙別過頭去不去看,隻是低聲道,“那你又為的是什麽呢?一場情愛!甚至甘心被人一次次利用?”
    青娘站在一旁,“顧公子說的話實在有趣,我們妃殿可是君上賜給大殿下的側妃,你是什麽?雲泥之別,你這麽大的膽子忤逆主子……是不是欺負我們府裏沒有王法了。”
    說著他使了一個眼神,那十二伸手便將顧凡雙押注,“妃殿,你說此人如何處置?”
    段益言看著他,微微笑道,“我能如何?他仗著大殿下的寵愛自然不肯把我放在眼裏,不過……若是不教訓一下,怎麽讓他乖乖地聽話呢?”他盯著看著顧凡雙的肚子,伸手輕輕摸了摸。
    “你要幹什麽?”顧凡雙驚恐的看著段益言。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你自認為這小東西能護的了你!”
    段益言攥住顧凡雙的手腕,“你不該來這,不該出現在他身邊,你們從始至終都不該相遇。”他恍惚竟然讓顧凡雙生了一種錯覺。
    “該來,不該來,我都來了……你既然喜歡宇文翊是不是應該為大殿下著想,你如今要趕我走,大殿下在朝中就徹底沒了援手,那韓子婿狼子野心,宇文綺又隻知領兵,奪嫡之爭,難道你我不該助他一臂之力嗎?”
    段益言神色一陣慌張,猛的看向青娘,身子微微一顫,他心裏清楚這青娘就是蕭謹瑜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顧凡雙說的這番話固然沒錯,可是卻不能讓旁人聽了去。
    他假意冷聲道,“如何幫到大殿下,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來教,隻是你對我不敬,今日我真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妃殿,不用和他客氣,我自然有法子整治他。”說著青娘便將一束發的金色束帶。
    “可是……”段益言有些猶豫,那發帶的來曆他清楚的很,若真的係到顧凡雙的頭上……
    可是未等段益言點頭,親娘便摁下顧凡雙的頭親手將發帶係在上麵,她冷聲道:“這發帶你大可以摘下來,隻是裏麵暗藏的毒會沁入的頭皮,毀你容貌,叫你生不如死。你若不摘……這發帶會日日緊箍在頭上,一天天讓你頭痛欲裂。”
    “那凡雙就多謝妃殿了!”
    顧凡雙的坦然接受到是讓段益言驚訝,他為什麽不拒絕、甚至臉上連半點怨恨都沒有,他在想什麽?
    那青娘反倒是不以為然的很是得意,忽然外麵傳來話,說是君上特邀段益言和顧凡雙二人進宮赴宴。
    他們惡主刁仆二人麵麵相覷,顧凡雙則是微微一笑,“君上恩德,我這就與妃殿一同進宮,這東秦的皇宮我今日可是要見識一下才是。”
    “你也有膽子進宮,以你的罪,怕是有命進沒命出罷了!”
    “這些小事兒就不勞妃殿費心了,我既然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生死已經不足為懼了。”顧凡雙狠咬住唇,竭力鎮定。
    宮門大開,朱紅色的漆門映著的是一場虛幻顧凡雙仔細打量著他要踏進的這道門,時間過的竟這樣匆忙,曾經的好似一場夢,他同宇文翊的過往那些浮生淡然,竟然抵不住這道門,有時猜忌、疑惑、甚至半信半疑,都會讓人失去很多,如今他可以放棄,坦然回到大梁,可是他真能否從此再同宇文翊沒有任何瓜葛了嗎?
    踏著青石板路,一步一步也許這正是當年蕭謹奕走過的路,冰冷、無情,僅僅是為了保護一個如今連他是誰都記不起的人來,他在這受盡了折磨和苦痛,到頭來他不過是一個沒人知道的皇子,大梁的史書上也不過是一筆帶過。
    今日的種種都是因自己而起,什麽大義、天下不過是自己冠冕堂皇的借口,最終顧凡雙明白自己為的隻是那見不得人的野心。說到錯,他最大的錯就是犧牲了宇文翊,將他置於今天的局麵,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離開,棋局已經布好,隻待落子。
    顧凡雙和段益言被人分別帶到兩間房裏,裏麵已經準備好沐浴湯水和覲見君上的衣衫。
    宮人們站在房門外,忽然咯吱一聲門被緩緩打開,一個年輕男子一身黑色的長衫,脖領上繡有一圈簡單紋樣,衣衫磊落清俊,顯得十分俊秀。顧凡雙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道:“請問我要幾時能見君上?”
    “回公子,奴才小德子,我幹爹吩咐洗漱完畢之後請公子先歇息一下,吃點點心,待稍後奴才自然會接您赴宴。”
    說著小德子伸手將顧凡雙的外衫脫下放到一處,立在一旁。
    “幹爹?”顧凡雙打量這個宮人,見他穿的不同其他人,他口中的幹爹想必也是宮中十分有權勢的人了。
    “是啊,顧公子不知道……我是特意求了幹爹來伺候您的。”小德子扶著顧凡雙一隻腳邁進了木桶裏,轉身便將一條毛巾搭在桶邊。
    “你我認識?”顧凡雙好奇的很。
    “我有幸在宮裏服侍過大梁的四皇子。”小德子的話點到即止,隻是將一些書信交到顧凡雙的手裏,“顧公子,本來我沒抱什麽希望能遇見您,我也是偶然從幹爹那知道您就是大梁的遙郡王,所以我才……特意找到你……”
    “是不是蕭謹奕有什麽話告訴我?”還沒等小德子把話說完,顧凡雙頓時截口說道:“他如今是生是死,到底在何處?”
    “四皇子讓我告訴你,旁人的話都別聽、別信,有機會無論如何要回大梁,即便……”小德子話到嘴邊有一絲猶豫,可是依舊狠下心道,“即便有一日大梁和東秦開戰,也請顧公子不要猶豫,竭盡全力滅掉東秦。”
    顧凡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他,且不說大梁有沒有能力同東秦對抗,隻要宇文翊在大梁戰勝東秦的把握就不大,更何況如今東秦有韓王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製作的大量兵器,全部供給北魏,一旦開戰,大梁絕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這信裏麵是東秦的布兵圖,和山丘河脈圖,請公子一定要收好。”
    “這些都是蕭謹奕留下的?”
    小德子點點頭,“四皇子吃了很多苦,可是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郡王,殿下說他別無所求,隻求郡王一生安樂。”
    待小德子走後顧凡雙打開了那份書信,裏麵確實記載了很多對大梁有利的東西,他仔細對比沿城的山脈河川,竟一絲不差。
    “這蕭謹奕好生厲害,自己苦尋的東西他竟是如何到手的。”顧凡雙對這位沒了多少記憶的前任,當真是佩服至極。
    蕭謹奕信中的對東秦的步兵防禦做了詳細的拆分,將其利弊盡訴,甚至對上官謹帶兵的方法也說的一清二楚,他聯係著東秦的山脈圖,將大梁布兵方針也一一闡述,可見其用心良苦。
    “若是這人沒有死,或許大梁未必真的會輸給東秦。”顧凡雙心中免不得一陣感歎。
    他起身換了衣服,輕輕推開房門,宮內戒備森嚴四處都是侍衛,顧凡雙身子往外一探,見門口的宮人轉過頭望著自己。
    “公子,稍安勿躁。”小德子站在門口低聲道。
    顧凡雙點頭笑著:“這屋裏有些憋悶,實在難受的很。”
    “一會大梁的使者一到,公子便可隨著我們入殿,大殿下吩咐公子若是餓了就先吃些點心。”
    話音剛落,一聲響亮的肚子打鼓聲頓時響起,顧凡雙揉著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不說還好,一說它就開始造反了。”
    小德子捂著嘴笑,趕緊命人遞上了水晶糕和杏仁露。
    “這都是我愛吃的。”顧凡雙如今餓起來自然顧不得別的,趕緊三口兩口的大吃起來,完全沒了平日裏那副決斷的摸樣,實在像是一個孩子。
    “說餓就餓……”可是話說到這,他細想下來從昨兒晚上他就沒吃東西,這小東西跟著他這個笨蛋爹爹實在是可憐的讓人心疼。
    不過……不知不覺這胎也是半年有餘,可是卻不見大,也不見他動,安靜的出奇,平時沒事也不和他這父親說說話,難不成是之前幾次意外,把他摔壞了不成。
    他正疑惑著,忽然聽見宮人們大喊:“快架梯子,走水了……走水了!”
    “哪兒走水了?”
    “廢棄的慶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