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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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所處之地正是大梁和東秦交匯之處,東秦初期北魏隻是大梁的一個附屬小國,因其地理位置屬北,一年四季寒時居多,日照短,糧食產量不足,北魏民眾經常鬧饑荒。所以每到饑荒年間,大梁邊境經常會有被北魏士兵洗劫,害的東秦百姓經常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東秦先皇登基之後,立誌要為東秦除掉北魏這一禍害,索性他看中了東秦,那時東秦盤踞的勢力還不如大梁的一個小城,人口也不過數萬,農耕十分落後,可是東秦物產卻十分豐富,大量的奇珍異獸都盤踞在東秦屬地,這些獸類十分凶猛,飛天遁地,可抵千軍萬馬,東秦先皇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便決定大力扶植東秦,將大梁的農、織、商、工,都派到東秦,教會他們種糧,織布,以此換取他們的奇珍異獸,建立自己強大的獸兵軍團。
大梁因此在早期便有一群人專門學習馭獸的本事,以此來謀求生存之道。
大梁先皇即位的第二十年,朝中大將軍由京都率軍北行,同東秦兩麵夾擊一麵切斷北魏後路,一麵包抄攻擊,將陷於困境的以北魏君趕到數百裏之外的北境荒地。
可是本來一場可以大獲全勝的戰事,卻因主帥突然病故,隻能退兵回城以求他日在戰。可這一退就是二十年,以此北魏才得以從這場滅頂之災中活了下來,而此番戰事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東秦,農、耕、商、工的發展成就了他今日的強大。
但是對於當年那場突如其來的病故,大梁內一直眾說紛紜,大將軍一直身體很好,為何會死在這個節骨眼上呢?直到有一日大梁邊境的整個村莊的村民一夜之間全部慘死,北魏的蠱毒秘術才浮出水麵。以血養蠱,以蠱害人,這才成就了北魏能夠存活在兩大強國之間製勝的法寶。
穆之恒騎在馬上,遙遙望著眼前的都城。碎金般的陽光下,鐵甲和劍陣反射著點點銀光,晃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張翼遙身著黑色鎧甲,一身戎裝,少了幾分柔弱的書生氣,多了幾分驍勇颯爽,真正英氣逼人。
“沿城有沒有傳來消息?”穆之恒輕聲問道。
“還沒……”紮哈爾搖了搖頭道。
張翼遙反倒是不著急,依舊慢慢悠悠的等著,可是眉眼間全是滿滿的疲憊和困倦他看見城牆之上北魏的軍將,一個個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一切,這血肉築就的都城,即將親手要把他毀掉,想想前世他做盡了惡事,今生卻依舊在重複,隻是他不在怕人唾棄,那個為了權力,兄弟成仇,愛人相殺的顧凡雙已經不在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堅守心底信念,不在半分動搖。
張翼遙要還天下一個清明世界,完成自己真正的夢想,若是清明的世界要用血來洗刷,這後世的惡名就由他來承擔,奸臣也好,忠臣也罷,曆史永遠是人在編寫,沒有人知道真相,即便今日成為了侵略他國的惡賊,他日也可成為被頌揚的天下之主,這就是曆史。
“王上!”公子季忽然不顧一切的從北魏都城裏衝了出來,撲通跪倒在張翼遙的麵前。
穆之恒先是一驚,“你為何在此?”他瞧著張翼遙的眼神已經略微有些變化。
“怎麽了?”緩緩抬起眼眸,靜靜的看著公子季,聲音沙啞的道。
公子季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沿城一戰,宇文翊敗了!”
張翼遙詫異的看著公子季,怎麽可能?按照張翼遙的計劃,宇文翊一定會將沿城奪下,隨後北魏的大軍必然會前去增援,之後大梁前線會宣布正式同北魏大軍開戰,待戰火打響,他便可趁勢奪下北魏都城,可是公子季竟說沿城,宇文翊敗了!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偏離的他的預想,是哪兒出了錯呢?
“你可帶了誰的話?”張翼遙大聲問道。
“蕭錦瑜希望你退兵百裏,不在過問北魏和東秦之爭,同時讓你俯首稱臣……,安心歸順於他。”
“公子季,你胡說什麽?王上怎麽能對蕭錦瑜俯首稱臣……你是我柔然人怎麽能說出這番話?”
公子季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回答,“主上,原諒臣下……我也是身不由己。”
“若是我不答應呢?”張翼遙冷冷的望他一眼。
“殺了宇文翊,然後坑殺他東秦數萬軍將,不知道這一切你到底願不願看見。”
張翼遙糊塗了,“那蕭進瑜原本自動請纓,說是要去沿城去幫宇文翊,難不成他背叛了大梁,背棄了他的王妃和孩子?”
“王上,瑜王待你的好,我可是看在眼裏的,即便你利用他,他也從未在意過,瑜王對你,一直是一心一意,甚至連雄圖霸業都放棄了,他這樣對你,你還不滿足嗎?你還奢求什麽呢?”公子季話裏有話,他接連的幾句都好像是在提點張翼遙。
穆之恒大聲斥責道,“想不到你會背叛柔然,紮哈爾!”
“在!”紮哈爾抽出佩劍就待穆之恒一聲令下。
“張翼遙,明明是你勾引瑜王在先,如今卻棄他而去,大梁內他再無立足之地,你可知道?”
“看我不殺了你!”紮哈爾剛想衝出去卻聽見張翼遙呼喝了一聲,他當即勒緊韁繩站在原地,“王上,殺了這叛徒!”
張翼遙忽然明白了什麽,這公子季聲聲質問,當真是像極了一個人,他怎麽會沒有想到呢?
“張辰祈!”他喊出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嚇的穆之恒身子一顫,差點從馬上跌落下來。
“不可能,張辰祈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隻見公子季微微點點頭,他不敢做多餘的動作,眼下之意他已經說明,張辰祈不僅沒死,而且他已經控製了整個北魏,此番北魏出兵攻打東秦,必然是他的主意。
“這城中守軍是誰?”
“回王上,是張德鈺老將軍的孫子,張其華。”公子季回道。
“你告訴他,我同意退兵百裏,隻是若要我臣服於蕭錦瑜,便拿宇文翊來換……”說完他便調轉馬頭一聲令下,所有柔然軍向百裏外的庶城而去。
想不到千算萬算,還是棋錯一招,張辰祈……如今的他到底還求什麽。
他回頭看著穆之恒,見他神色異樣便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當初……王上是因為張辰祈的魅香而死,我為了讓王上活過來,就用張辰祈的肉了藥引,用他的命換回了你的。”
“這又如何?”
一命抵一命,任何一個死去的生命要想從新活過來,就必然要用另外一個生命作為犧牲,這世間的事情不會錯的。錯就錯在,這生死局本來是隻有宇文翊和張翼遙兩人,可是如今其中有了變故,張辰祈的命數竟被穆之恒換給了張翼遙,也就是說生死局裏如今出現了第三個人。張辰祈之所以有恃無恐,便是知道自己的命數同張翼遙相連,如今宇文翊和蕭錦瑜都不能殺他,否則就等於親手殺了張翼遙。
“這不可能!”穆之恒不住的搖著頭,“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若是這樣,殺了張辰祈那王上也會死的!”
此時此刻,沿城的一切都變異常殘忍,火舌高高的燃起,廝殺的痛苦讓每個人都變的麻木,殘缺不全的屍體覆蓋了一層又一層,所有人的腳下漸漸堆積成一片屍海,東秦以戰友的屍體鑄成戰壕高牆,來抵擋北魏那淩厲的弓箭。
接到消息的蒼樾帶著大梁兵馬,呼嘯著馳騁而來,他衝進了北魏同東秦的戰局之中。原本就要被打敗的東秦大軍,在大梁軍的支持下才得已殺退北魏的兵馬。
“到底發生了什麽?”蒼樾接到張翼遙的飛鴿傳書,便點了兵馬前來支援,可是一到卻被眼前的情景嚇呆。
“君上他如今昏迷不醒已經三日,我們一直秘而不宣就是怕軍心混亂,蒼樾王既然來了就趕緊想個法。”吳定山愁容滿麵,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軍中主帥病危,此事若是傳到前方必然是東秦的滅頂之災。
“翼遙飛鴿傳書,命我帶人前來支援,我便知道這裏出了事兒,可是怎麽出了這麽大事兒的?”
“幫主神機妙算,本來我們勝券在握……可是卻不知那北魏兵馬並沒有從河道行進,反而從天上而來!”
吳定山一個粗人,這著急起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什麽天上?”
“他們是騎著飛獸而來的,言寰大人以為你們大梁和北魏串通一氣,氣的當下就暈過去了。”
蒼樾想不到北魏竟隱藏的如此之深,此番是他們大意了,他們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回了東秦的營帳,隻見宇文翊微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滴,他蓋著被卻全身冰冷,臉色慘白絲毫沒有血色。蒼樾情急之下猛的掀開宇文翊的被子,可是眼前的一幕嚇的他向後一傾,宇文翊的皮膚下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蠕動,時隱時現,好生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