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青禾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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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臘月寒冬,青禾是蕭謹奕在南楚救下的一個孩子,這孩子打小就乖巧,也生的俊秀,那些在
    南楚難熬的年月都靠著陪秋禾下棋讀書打發時間,隻是這孩子生的聰明卻是個愛惹禍的主,這才讓原本
    兩人的境遇變的越發的尷尬。
    他四歲時便奪了南楚第一神童的名號,威震南楚,連濮陽毅都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清明法師到南楚說道講法,便是一眼就相中了這孩子,說是什麽定投,先持有後期長遠利好,硬是
    和當時的蕭謹奕磨了三天,最後用一碗肉將那孩子騙了去。
    這孩子確實爭氣,文武雙全,才智過人。甚至在清明的鼓動下他竟和東秦未出世的世子,結了親,
    定了終身,而且就花了五百金,這買賣做的可是相當劃算。
    秋禾在東秦如今是任職兵馬司一職,手握東秦十萬大軍,而且屢立軍功,人人都讚他是即宇文翊之
    後的又一位戰神。
    後來宇文翊和顧凡雙雙歸隱,去了逍遙自在,便把他們的兒子,東秦的小世子,柔然的小王子,他
    未來的小媳婦阿福交給秋禾照顧,可是這阿福人前人後是兩副麵孔,秋禾的眼裏他是善良、和善溫潤如
    玉的世子,旁人眼裏可是個混世魔王。
    “聽說昨兒長興賭坊被人連鍋端了。”
    “可不嗎?”
    兩個漢子坐在茶水攤的邊上,喝著水吃著包子,現在還忍不住想著昨兒的驚心動魄。
    “誰叫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世子爺,那賭坊的坊主能留下性命就不錯了。”
    “這世子,是吃喝嫖賭完全一個紈絝子弟,可我們的女帝對他卻是疼愛的不得了,竟把他寵的無法
    無天。”
    那兩漢子身邊坐了一個人,“你們胡說……世子隻是吃喝賭,嫖他可不敢!”
    “哈哈……對!”
    “誰說他不敢的,嫖怎麽了?但是要怎麽嫖,才能彰顯他世子的身份……他一個大男人會不敢嗎?
    ”
    那茶攤的眾人紛紛看向那胡言亂語的男子,見他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摸樣卻長的十分俊秀,一身的
    錦緞綾羅一看就是非富則貴的有錢少爺。
    “這位公子怕是不知道吧?那秋大人同世子一直有婚約,對秋禾更是言聽計從……”
    “你這是好聽的說法,說白了他就是怕秋大人,那世子爺見了秋大人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那有錢少爺氣的直跺腳,雙手叉腰隻有呼氣沒用吸氣,他看著這幫人,轉身便放了幾個銀錢,氣呼
    呼的走出了茶攤,他身邊的小廝轉身便跟了上去,安慰道,“世子爺,千萬別信他們的鬼話,你哪兒是
    怕,你明明就是心裏在乎秋大人的。”
    “我在乎他?我不在乎,他整日忙著朝政,理都不理我。這賭坊我剛坐下他就帶人殺進來,連個色
    子都沒給我留。老子就這麽點愛好都被他剝奪了。”他氣的一直往前走,頭也不抬,身子像頭牛,哎呦
    一聲他撞到一個男子。
    “瞎啊!”他先聲奪人,瞪大了眼睛。
    “公子,是小的不是,在下何官。都怪我這眼睛,這白日裏從未見過您這般人物,這一看上邊走不
    動路了,所以才衝撞了您,您沒事吧?”
    阿福仔細端詳這人,一身的脂粉氣,熏的他都要吐了,“走開,別煩我!”他冷聲道。
    “世子,他是醉鄉坊的伶人。”
    阿福心裏嘀咕,“這伶人就是唱小曲,陪著男子喝酒過夜的吧。”他以前經常聽東方晗嘀咕過,那
    小子整日泡在這地方,為這事沒少挨東方鈺的打,可是依舊樂此不疲。
    “說完不敢嫖,老子就嫖給你看。”阿福眼睛一轉,看著那妖豔男子問道,“你那有長的好看的,
    會唱曲的嗎?”
    “自然有啊,別說唱曲就是用嘴為公子喝酒也是有的。”
    阿福一皺眉頭,“酒我自己喝,不用人喂,你帶路給我尋幾個好的,讓爺我開心一下。”
    “世子,那地方萬萬去不得,要是被秋大人知道了,小的一定沒命。”
    “怕什麽,有世子爺護著你,誰敢把你怎麽樣?”
    這話阿福嘴上是這麽說,可是他心裏有點慫,他都想好了,今兒就偷偷的去一次,要是被發現了就
    把這小子推出去頂鍋,頂多挨一頓打,不是十分要緊。
    他心裏篤信便跟著那妖嬈的伶人,一路去了醉紅樓,當他踏進一步時,他心裏就像是開了花一樣,
    這地方果然與眾不同,坐臥花叢中福深不知在何處……難過那東方晗喜歡這地方,這裏最特別的地方、
    最讓阿福心動的地方,就是這菜做的真香啊!
    “把你們這最好吃的都給送上來,爺有賞……”
    那醉紅的管事一看,眉頭一皺,“這上青樓吃館子,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他瞧著將他拉進來的,
    低聲問道,“這棒槌你哪兒挖的?”
    “管事爺爺,我大街上撿的……你可別怪我,如今生意難做,您老就將就吧。”
    “可是他不叫姑娘、不叫男寵,這你讓我上哪兒掙錢去啊?”何官伸手從懷裏拿出點東西,嘴角一
    笑,“這東西放在他酒裏,到那時金槍不倒……我就不信我們撈不到他的銀子。”
    “還是你聰明,這條王八可得給我下手恨宰一刀。”
    這一窩蜂上來一群鶯鶯燕燕,一下將阿福圍在當中,阿福起初也是沒啥感覺,隻是覺得被這胸前四
    兩肉蹭的胳膊都禿嚕皮了,他的臉都被這群人摸了一個遍,他嘴上嘀咕著,“怎麽還不來!”
    “爺是等誰呢?”一個男寵伸手便將阿福的腰摟在懷裏,一雙手不停的在他身上遊走,嘴角一陣邪
    魅又道,“爺,你這腰可真軟……”
    “你離我遠點,別耽誤爺啃排骨。”阿福一把將那隻不著調的手,從他身上拉開,“爺的便宜你也
    敢占。”
    “來這的爺都喜歡這些,您到好……難不成是嫌棄我們醜?”
    “嗯,你們是醜……”他這話剛說完就看見他身邊的人飛了似的衝了進來,“來了……來了!”
    阿福這個心情激動,伸手就把他剛說醜的那男子摟在懷裏,那何官看在眼裏樂在心上,看來這藥效
    很快就會發作。
    “來給爺夾口吃的……用嘴嘴喂爺喝一杯!”
    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就看見領頭的將士一把長刀橫在門前,凶神惡煞。
    那屋裏的人頓時嚇的差點沒坐地上,阿福輕輕咳嗽了一下,“怕什麽……爺在這,我堂堂東秦世子
    爺,今日微服探訪,了解民生,你們要幹什麽?”他瞪著眼睛叉著腰,瞧著那拿刀的將士。
    “看來世子爺好興致,這用嘴嘴喂酒,我也想試試……要不我來如何?”
    說話的男子身著墨色長衫,高高束起的黑發,麵容如精雕細刻一般,嘴角微微上揚的摸樣,實在是
    比這醉紅樓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來的美豔動人。
    阿福慢慢起身,笑道,“秋大人今日可是閑下來,竟有興致來這種地方,最近我開始暗訪……這醉
    紅樓確實有本世子值得學習的地方。”
    眾人一聽這來人是秋大人,這光吃飯不嫖妓的是當今東秦世子,一個個都嚇的跪在地上,那管事的
    瞧了何官一眼,他皺著眉頭瞧著那酒壺,便是打了一個冷顫。
    “那世子爺學的如何,到是讓開開眼界。”秋禾說話間眼角的笑意已經全無,隻是一瞬間的殺氣,
    瞬間彌漫開來。
    阿福額頭的汗已經下來了,他抖著生意道,“剛開始學,剛開始……”
    “這裏的能教你的怕是沒有,既然今日我得空,不如我來教教世子如何?”
    他話音剛落,那守門的一眾將士便將屋裏的人像趕鴨子一般轟了出去。關上房門獨留他們二人,秋
    禾看著阿福,輕聲道,“也怪我,總覺得有些事兒……你我成親了便是由我教你,如今卻勞煩世子跑出
    來學,實在是秋禾的錯。”
    秋禾心裏歎道,若不是他自製力異於常人,整日寄情於朝中之事,就如今阿福這誘人的小摸樣,加
    上他整日纏著自己,他能逃的過他的掌心。
    阿福見勢頭不對,忙欲拒還迎道,“秋禾……你看,我也知道我笨,什麽都學不會,就不煩你教我
    了,我來這就是為了吃飯,我給你倒一杯,你先喝著。”說著他便滿了一杯送到秋禾的麵前,那小眼神
    一個勁的透著誠懇,嘴上是一陣告饒。
    那秋禾接過杯子就是一口,可是這酒倒在嘴裏卻是一股怪味,“這酒裏有什麽?”
    阿福裝出一臉懵,“就是酒……他們說是最好的。要不……我用嘴嘴喂你!”他故意逗他,卻不知
    如今已經在隻身犯險了。
    秋禾隻覺得一身燥熱,口幹難受,兩隻眼睛硬是覺得阿福在勾引自己。
    “你不會就這點酒量吧?”阿福伸手扶著秋禾坐到床上,故意的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低聲道,“
    怎麽感覺有點熱啊?”
    他雪白頸項一瞬間便映入秋禾的眼簾,秋禾猛的吞了一下口水,阿福說著又脫了外衫,“這湯好喝
    就是熱。”
    “阿福,別脫了……再脫下去怕是……”
    阿福嘴角微微一笑,邪魅道,“秋禾,你看……我這胸口長了一個什麽東西……”那胸紅的兩朵殷
    紅,美的好似兩朵桃花,嬌豔欲滴。
    秋禾喘著氣,紅著臉,“既然你來這學了東西,總要驗收一下,不如就我幸苦一下。”
    阿福伸出一隻手輕輕的點點他的臉蛋,“秋大人……阿福什麽也不會,你要好好教我!”
    秋禾,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滿腦子胡思亂想什麽,想要逃出老子的手掌心,你不行!
    阿福感念這醉紅樓的管事幫了他這麽一個大忙,特意賞了他好大的一筆錢,
    退婚
    ?一夜春風吹滿院,醉紅樓被中參將封的死死的,連個蒼蠅也飛不進去,自然也飛不進來。阿福可是
    特意的很,如今他要趕緊寫信被這件好事告訴爹爹,他老人家一定開心。
    阿福歪著腦袋看著身邊的秋禾,他睡的甚是香甜,記得小時候秋禾總是對他笑,拉著他的手,可是
    如今他長大了,反而連見秋禾一麵都難,一見麵就繃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動不動就說自己這個,自己
    那個,弄的堂堂世子好沒麵子。
    “小時候你總是摟著我睡,爺我也是知恩圖報的,如今我也摟摟你。”
    說著他的胳膊便搭在秋禾的身上,舔舔小嘴便親了過去,可是還靠上個邊,軟軟的嘴唇還沒貼上,
    卻被裝睡了許久的秋禾硬生生的撲倒。他兩隻手撐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他。
    “昨兒事兒,我想你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你休想走出這道門!”秋禾橫眉冷對道,他忍了這麽久,
    就等著洞房之夜,卻硬是被這小子給破壞了,而且……怎麽感覺昨兒自己才是被辦的那一個?此番事情
    明明應該是他主動,竟讓阿福搶了先機,你叫他如何咽下這口氣。
    “秋大人,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要怪這醉紅樓的管事,幸虧你來的及時,又恰巧喝了這酒,否
    則若是我喝了,後果……”說著他便裝出一副神委屈的摸樣,整個人偎在秋禾的懷裏。
    秋禾一聽,倒也是覺得阿福說的不錯,“那管事實在可惡,看我一定要重重辦他才是。”
    “可不是嗎?多虧了有你,我從來也沒來過這個地方,可是你要知道這男人長大了總要有些事情得
    明白的哦!”阿福試探著說道,這秋禾平日裏都忙於公事,根本無暇顧及他,一天閑的阿福無聊,就想
    秋禾陪著他。
    “你如今可是明白的很啊……適才你不是懂的很嗎?你手纏的我可是很緊啊……”
    阿福被秋禾這麽一說,一張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一雙耳朵更是紅惹眼,秋禾看在眼裏更是喜在
    心裏,他舌尖輕啟慢慢撥弄著他的耳廓,阿福被他挑弄的一下子打了個冷顫。
    “我懂什麽啊……我不懂的,你也知道我笨的很,學什麽都學不明白。”
    “是啊……女帝讓你處理的事哪兒一次不是被你弄的稀裏糊塗,可是你歪門邪道可是學快的很。”
    阿福嘻嘻的傻笑著,心裏道,“人好歹要學一技之長,隻要抓住秋禾這顆稻草,姑姑讓做的事兒沒
    有解決不了的。爹爹滿意自然也會回來,到那時阿福就是一家團圓。”
    秋禾看著他眼睛忽然不動,便知道他心裏打著歪主意,他伸手敲了一下阿福的腦袋,待阿福回過神
    來,身子便窩在秋禾的懷裏。阿福打了一個哈欠,一雙手摟著秋禾,死也不肯撒手。
    “昨兒可是累了?”
    阿福點點頭,“累,可累了……”
    “和讀書比呢?”
    “那還是讀書累……”阿福嬉笑道。
    秋禾皺著眉頭,一隻手鬆開阿福的手。他慢慢的起身,歎了口氣道,“也許是我把你慣壞了,從小
    就什麽都護著你,都依著你,便是你要的我從來沒有拒絕過,如今反倒讓你依賴上我,你要知道你是世
    子,他日會成為東秦之主,可是如今你整日不學無術,混跡三教九流之地,你可知光是你惹下的禍事,
    在府尹衙門就能有三大箱子。”
    “秋禾你生氣了?”阿福伸手抱著他的脖子,就如小時候一般哄著他。
    “我沒有生氣,我在想即便如今我能護著你,他日我也有終究有護不了你的時候,你這樣下去繼位
    必然是昏君,到時百姓忍不了,來幾場謀反我怕我也保不了你,你傷了死了,我也傷心,到不如我現在
    功成身退,躲了清淨。”
    阿福見秋禾確實不像是開玩笑,若是以前他也就罵兩句出出氣,怎麽如今卻是這幅摸樣,“你我可
    是有婚約的,阿爹說你雖然隻花區區五百金,可是他已經不打算把我給別人了。”
    秋禾強忍著笑,裝出一副冰塊臉的摸樣,“這五百金我不要了,就當是退婚的賠禮。”
    “可是剛才我們……我們……”阿福指著床,還有自己沒穿好的衣服,屋裏還是一副香豔四射的摸
    樣。
    “反正你我都吃虧了,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可好?”
    阿福一聽,“秋大人,不要和小的開這種玩笑,小的實在承受不起。”
    “阿福,從今兒起好好照顧自己,女帝賜了一座宅子給我,今兒起我便搬進去。”
    話一說完,秋禾便穿了衣服拂袖離去,連話都懶得同他多說一句。
    醉紅樓的管事和何官見人都離開,便爬在門口道,“小的伺候世子爺,爺可有吩咐。”
    阿福猛的一驚,大喊道,“都給我滾進來。”
    管事的和何官是忙不迭的鑽進來,跪倒在阿福的麵前,二人一口同聲道,“給世子爺請安。”
    “我問你們,一般這種不吭一聲就走的,在你們醉紅樓裏都是什麽原因?”
    他這一問到是把這兩個貨給問蒙了,何官小心翼翼的回道,“這多半都是這裏的伶人們服侍的不好
    ,爺玩的不開心。”
    阿福一聽,心裏道,“不應該啊……他這技術指導可是東方晗教的。”原是這阿福哪兒裏知道這些
    風月之事,都是那東方晗將一本寶典硬塞到他的手裏,他日以繼夜學的十分認真,比做學問可認真百倍
    ,光鼻血就流了不下六回。
    “難不成真想他說的,我是有點不像話了?”阿福還在想著,可是看著跪在麵前的二人,他又問道
    ,“我問你,我這世子爺當的是不是有些太清閑了?”
    “世子爺,如今東秦國民安,女帝治國有方,你清閑是應該的,你要忙……那些大臣都幹什麽啊。
    ”
    “你說的對,爺會大大的賞你……”阿福大聲笑道。
    那二人聽說要賞更是千恩萬謝,都覺得要是抱住這顆大樹,這醉紅樓可就是東秦第一樓,從此名聲
    在外,還愁無客上門。
    可是忽然那阿福卻又耷拉著一張臉,冷聲道,“如今,秋大人不要我了,這可怎麽和爹爹說,他又
    該罵我笨了。女帝要是知道了,我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又該說要廢掉我的世子位了。”
    “秋大人隻是希望世子能做出的事情,絕不會不要世子您的,我們城中的百姓都知道,這秋大人對
    您的心,可是比真金還真。”何官趕忙撿好聽的說,就是為了安慰阿福這顆脆弱的小心靈。
    阿福覺得何官說的有道理,這若是幹成幾件大事,他必然會對自己仰慕,欽佩,甚至會言聽計從。
    阿福這麽想的便也打算這麽做,他想著自己三年前有個閑職在身,隻是如今想不起是什麽職位了,
    這就職的衙門如今該在何處?要想做大事如今連個門路都沒有。
    “小蛐蛐,你趕緊回府把東方晗給我找出來,你問他我三年前就職的衙門叫什麽?”
    說來也真是笑話,當年女帝想著他能跟著巡查使做個書記,以便他了解京基治安,百姓民生,可是
    他便是隻是去了一次,三年隻是去了一次,本該他負責整理的案卷,也隻能讓另外安排人去做,女帝問
    起來也有秋禾替他遮掩,所以三年也沒出過什麽大事兒。
    今兒被秋禾這麽一說,他真還有決心去上任,可是來到巡查府衙卻被人攔了下來。硬是說,這裏壓
    根沒什麽書記。
    “你真要去當什麽書記?”東方晗陪著他,見他一副死硬著頭皮的摸樣。
    “那是自然,秋禾都那麽說了……我怎麽不有點表示,省的被他小瞧了。而且將來我同他成親自然
    要讓他欽佩、仰慕,怎麽能事事都讓他煩心,實在不該。”
    東方晗瞧著他,“這上過床就是不一樣,話裏話外都替他著想,儼然一副一家人的摸樣。”
    “那是自然……你小子就嫉妒去吧!”
    “可是昨兒我怎麽看見他從世子府搬出了呢?”東方晗實在是不懷好意,明擺著在看阿福的笑話。
    “他估計是害羞了,所以就暫時躲出去。”
    東方晗發出嘖嘖的聲音,“我看是你伺候的不好,不和諧……這事兒比較嚴重,我得給我爹寫信…
    …”
    “你敢?要是我阿爹和父親知道秋禾搬出去了,我就和你同歸於盡。”阿福冷聲恐嚇道。
    “東方少爺,您是不知道……我家世子爺被秋大人退婚了,若是讓君上他們知道了,阿福怕是免不
    得要挨打的。”
    阿福歪著腦袋看著蛐蛐,“此人怕是留不得了!”
    東方晗先是一驚,茫然道,“他退婚了,不如你跟我……我不嫌棄你。”
    “你想的美,無論如何秋禾爺我是娶到定了。”阿福咬著牙道。
    “沒錯,爺說了……娶不上,嫁也可以!”
    阿福一腳就踹在蛐蛐的屁股上,“就你話多,你還不進去通報,說我來赴職……告訴他們爺是來幹
    事業的。”
    幹事業
    這巡查使一聽來人報的是世子爺的名頭,先是一愣,半天沒鬧明白,竟脫口而出問是哪兒裏的世子
    爺,那蛐蛐報了名頭他才猛然一驚,便馬上命屬下去查……看這巡查衙門裏誰叫事業。說世子要幹他。
    這話說的可笑,蛐蛐出來這麽一說,東方晗當即就不樂意了,“這老頭明顯是戲耍你,你就任他欺
    負。”
    阿福沒言語,隻是微微一笑,“你少挑撥,他擺明了隻是不想我在巡查衙門,你想世子是什麽身份
    ,伺候好與不好都是個事兒,咱們這位巡查大人可是聰明的很。”
    “無妨……這巡查衙門管的是京基治安,這京基之中來往商客甚多,免不得會有麻煩,到那時我們
    再出手相助,這樣才能顯示出我的本事,省的秋禾整日說我不學無術。”
    “這樣你同我去青幫轉轉,我這剛從南楚運來了大批的錦緞,你挑些送去給女帝做幾件衣服,哄哄
    他老人家。”東方晗一挑眉,笑道。
    “這主意不錯,我給姑母選的,她一定歡喜。”
    阿福回頭瞧了一眼這巡查衙門,心中一沉,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
    這巡查衙門的這位大人,叫百昌運是秋禾欽點的,此人若是知道阿福來卻把拒之門外,想必同他脫
    不了幹係。
    阿福隻能轉身離開,這平日裏他確實不屑去理會朝政,很久前他便在心裏埋怨父君和爹爹,他們整
    日在外逍遙,卻留他一人在這都城裏守著這份“家業”。其中苦楚怕是隻要秋禾能同他體會,可是如今
    連秋禾也在逼他,實在令他有些心涼。
    阿福本來大有作為,還記得兒時,他一人經常讀書到深夜,隻有秋禾一直陪在他身邊,其實他恨透
    了讀書,可是父君答應若是阿福能夠在國學館的三試中取了頭名,便帶著爹爹來接他,幸不辱命……這
    個約定在他十四歲時便完成了,一計定江山,便是他寫下的治國良計,連朝中的元老都十分佩服,他一
    舉奪下了殿試的頭名,可是那宇文翊老早便忘了同阿福的約定。
    阿福那一陣失落的很,他盼了許久都不見父君和爹爹,他一氣之下,便逃出宮去,逃了京基。
    秋禾尋遍了東秦各處,青幫分舵的人也都在找他,阿福沒有找到,隻是聽說江州十寨的山匪,不知
    被哪兒來的小子給挑了山門,盡數被滅,此事傳到四國,無人不驚異這奇人異事,這江州寨無惡不作、
    欺男霸女,他們仗著自己所處在東秦、大梁和柔然的交匯處,他們憑借地理優勢,三國都奈何不得。
    事情發生不久阿福這小子便帶了一身的傷回來了,那滿身的血汙,他騎著一匹瘦的不成人形的馬,
    在宮門處女帝宇文琦白著一張臉親自來迎,他見到女帝的第一眼,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姑姑,父君和
    爹爹回來了嗎?”
    女帝聞言,頓時便神色複雜的回道,“你若想見他們,等你傷好了,姑姑帶你去。”
    十四歲他便掃平了江州十寨,旁人眼裏這樣的兒子應該多驕傲,可是在阿福這他一次也沒有聽過父
    君的誇讚。
    打哪兒以後他也絕了什麽癡心的念想,整日混吃等死,偶爾父君的來信,他也不想看了,省的平白
    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隻有秋禾知道,他的心裏有諸多的無奈,他如今大了也明白了,父君不能回東秦,便是姑母活著…
    …父君這個先皇也隻能在外飄蕩。
    “這上好的錦緞,你不留一些?”東方晗把布搭在阿福的身上比劃著。
    “我又不上朝用不著穿這麽好。”說著他連連比劃道。
    “那就這錦緞我可送給秋禾了,到時你可別吃醋。”東方晗歪著眼睛瞧著他,見他拿起一匹淺白的
    錦,反複打量著,又貼在臉上,絲絲冰涼卻又軟的不行。
    “這是衣服不是你,你還睹物思人不成?”
    阿福愣了一下,“送吧……他若是肯要我同他便是有些機會,若是不肯……”
    東方晗一聽不樂意了,“你這是啥意思,你小時候誰照顧你的,管你吃管你喝,你踏平江州九寨後
    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可是他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你真以為你們是五百金定下的婚約他便一生認定你?我
    告訴你……你要是同他解了婚約,明兒我就去他府上求親。”
    阿福從來不知道,東方晗這樣遊戲人生的人,竟會如此。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對於他的父親,阿福
    也不甚知曉,他對東方晗是像兄弟一樣看重,往日他卻也有些察覺,可是他總歸沒有表露,阿福自然也
    不會說什麽,隻是今日他這般坦率到是嚇了他一跳。
    “我清楚你定然是知道的,若是他肯我便從此斷了怡蘭苑,一心一意隻是為他。”
    “我知道什麽?或者你覺得我該知道什麽?”
    東方晗那一張臉微微地泛紅,手哆嗦得更厲害,半晌,才細聲道:“我,我,我喜歡他。”
    “他從未與我說起,以他的心智你覺得他會不知?”
    東方晗沉了一口氣,“他知道,隻是未有放在心上。”他無奈,也清楚阿福同秋禾怎是自己能比的
    。
    “我與他不是你想的那般,僅僅一個愛字斷然我們走不到今日,他心裏早早把我當成他唯一的親人
    ,而我也早早覺得此生若是不能同他在一起,便是不知道該如何了。”
    東方晗微微一笑,“可是你醉紅樓的一出,也沒逼得他與你成親,他既然知道你有帝王之才便斷不
    會任你糊塗過下去的,而且這當世之局你想躲也未必躲的了?”
    “我是得快樂時且快樂,能躲一時是一時,秋禾認準我會如此,才想激我。”
    阿福長這麽大見爹爹的次數一個手指都數的過來,秋禾這麽一不理他,他還真有些想爹爹了,也不
    知道他和父君有沒有生個小弟弟讓他欺負。
    阿福一隻手摸著錦緞,另外一隻手搭在東方晗的肩頭,“我這一生可不能像父君和爹爹那般兜兜轉
    轉,累死累活,便是愛了就斷然不會放手,更何況是秋禾先惹的我,我啊就是屬膏藥的,一定要黏他一
    輩子。”
    東方晗冷哼了一聲,“要不我們各憑本事?”
    “就你?要知道今兒晚上我便能讓秋禾搬回世子府。”
    “你覺得你的苦肉計有用?這麽些年他日日對著你,早就厭煩了,兒時你還能仗著睡不著發惡夢央
    求他陪你,如今怕是不管事了吧?你總不能向上次掃平江州十寨那般,弄的一身傷回來,嚇的他整日整
    夜的陪著你,連覺都不敢睡。”
    “這苦肉計風險太大,弄不好會玩折了。而且就我這樣貌往那一站,還用什麽苦肉計,妥妥的美男
    計就拿下了,我衝著他笑一下,他便什麽都會依我的。”阿福一臉的頑皮,咧著嘴美滋滋的傻笑。
    東方晗搖搖頭,低聲道,“其實,你也知道……隻要你進宮履行世子之職責,秋禾必然會回來幫你
    ,你何苦玩這種把戲。”
    阿福斜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想他一心為國,說到底我就是打算做一個禍水。”
    “你不是要幹事業嗎?”東方晗當真是覺得他變的快。
    “秋禾就是我的事業,東方大人你有意見?”
    阿福心裏自然已經有了主意,既然秋禾搬了出去世子府,那自己便搬進他的家裏,任他如何自己也
    是死皮賴臉到底了,就算是丟了麵子阿爹也絕不會怪他的。
    這第二天阿福便組織了一幫人,把家裏用的、吃的統統都搬進了秋禾的府邸,光是吃食都拉了滿滿
    三大車,丫鬟、小廝他到是一個沒帶,他一人趕著這三輛大車,就站在秋禾府邸的院子裏。
    “這府邸是小了點,但是湊合。”
    秋禾站在他麵前冷哼了一聲,怒著看著他。秋禾身著一身便服,素色淺白,可就是這樣依舊掩不住
    他的光彩。
    阿福蹦的老高一把抱住秋禾的脖子,按身形來說這種說話方式,阿福必將占優勢,否則總是仰著頭
    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怎麽好在同他理論。
    “秋禾,我府裏鬧蟲子昨兒被咬了一宿,渾身都是大包,那破地方不能住了,你要收留我。”
    “哪兒有蟲子,兩個月前我可是親自吩咐了下人去燒草熏蟲,你想用這個借口混進來怕是不頂用。
    ”秋禾推開阿福,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摘下去。
    “你看……你看……”說著他掀開自己的衣服,雪白的皮膚映著點點紅印,又紅又腫。“可難受了
    ……”
    秋禾一驚,趕忙仔細查看……確實十分嚴重,這阿福打小就怕蟲子,這麽個咬法可是要出事的。
    “你這咬了幾時,都這幅摸樣……你連藥也不上?”
    “我不是怕你生氣嗎?一直都沒敢登門,你不讓巡查司收我,就是在惱我,這挨咬就是我在受罰,
    如今上藥旁人我是求不得的,隻能求你,就看秋大人肯不肯施以援手了。”
    阿福心道,幸虧早有準備,因為他思來想去,這苦肉計還是應該先打出來,博取同情才是王道,以
    阿福對秋禾的了解,定然是會心軟。若是成功住進去……也不枉昨兒摸了一身的蜜糖躲在院子裏挨咬。
    “你小子,還不給我滾屋裏去,我真是奇怪……這蟲子怎麽就隻要你的身子不要你的臉呢?”秋禾
    淺笑道。
    “不要臉了,自然沒法要了!”阿福哈哈笑著,其實隻有他心裏知道,他要用連環計……接下來這
    臉可是有大用處的。
    阿福趴在秋大人的床上,自然身子是交給秋禾來‘打理’,秋禾一見他身上被蟲子咬的紅腫的包,
    便是嚇了一跳,阿福自然清楚這可是他一夜的貢獻,自然若是能爬上他的床,便是不虧。
    這身傷就是想好好的激起秋大人的同情心,阿福是秋禾帶大的,這養成模式本來走的好好的,阿福
    完全按照秋大人的路數一點點的長大,可是他忘了這阿福的血裏流著顧凡雙的血,他骨子裏的狐狸性子
    ,是越發的顯露出來。
    秋禾小心翼翼的用藥水一點點的去塗抹,阿福歪著腦袋看著他,心裏到是甚至滿足,畢竟被人關心
    被人愛是件極其幸福的事兒。
    “疼……”
    “怎麽疼?”
    “哪兒都疼!”
    這蟲子確實厲害,這上半身竟沒有什麽好地方,阿福故意咧著嘴,哎呀呀的叫著,他試探著秋禾的
    反應,隻是見他也沒多言語,隻是一心一意的去上藥,額頭上滲著汗,一時間阿福竟覺得自己過分了。
    “其實也沒那麽疼。”阿福嘴上改了口,一手挽著秋禾的胳膊,整個人儼然是個膏藥。
    秋禾也沒想著拉開他,隻是道,“不疼就趕緊回你的世子府,別來我這!”
    “秋大人,收留我吧。”他可憐巴巴的看著秋禾,反正這事他不開口,總要有人開口,阿福別的到
    是沒什麽性子,纏著秋禾他是實打實的真功夫。
    “收留你?憑什麽!”秋禾冷聲哼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瞄著他這位世子爺。
    “我身上的毒包可不是一日能解決的,你舍得我沒人管,或者你舍得府裏那幫人碰我這,碰我那?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臉不可置信的摸樣。“府裏來了一個新來的小廝,長的不錯,要是他給
    我上藥我也許就不會那麽疼了!”
    “你敢?你若讓旁人碰你一下,我便剁了那人的手。”秋禾一隻手輕輕的從他胸前劃過,白皙的肌
    膚留下一絲紅印。
    阿福這打小就是秋大人在照顧,從洗澡穿衣,吃飯睡覺,都是他服侍來的,這秋禾就認一個理就是
    自家的媳婦不能讓人碰,男女都不行。
    阿福嘴角微微一笑,誠然心裏極其享受這份來自秋大人的愛,“你看你又救了我,我一定要好好報
    答你。”他的言外之意,報答就是以身相許。
    “你若真想報答我便好好的去上朝,擔起你世子的責任。”
    阿福不語,一個身子栽倒在床上,一個翻身穿上了衣服,他剛要走出去卻又回過頭來說,“我對這
    東秦沒有絲毫責任,勉強做這麽個位子實在有負重托,依照我的脾氣秉性,他日若是成了一個殺人不眨
    眼的昏君該如何?我這個人隨性慣了,當初父君留了我,大不了我在尋個女人替我生個孩子,按照女帝
    的身體活個百八十年不是問題,到是那孩子你們好好教教說不定能成大事。”
    秋禾一震,“你這話是氣話,還是真話?”
    “也是氣話,也是真話,既然秋大人實在嫌棄我,我也沒法子,總不能耽誤你的前程。”
    阿福年紀不大,可是他襲了顧凡雙的壞毛病,說話就是不會好好說。硬是把話往歪了說,秋禾見他
    惱了,便上前拉著他,“怎麽,你做錯了我還不能說了。”
    “自然是說得的,便是我沒錯,你也可以說。你同旁人不一樣,別人說我我根本不在意,可是你若
    是說我,我自然要往心裏去的。”
    言外之意他不認自己錯了,他說的他也往心裏去了,欲擒故縱……使得好。
    “你往心裏去了?以前父君說我鬥不過你,我還不信……如今我到是信了幾分。”
    有些人敗在很早便將自己的把柄交到他的手裏,秋大人就是如此,宇文翊曾經提醒過他,這阿福旁
    人眼裏和他眼裏皆是不同,他一貫聽秋禾的話去做事,秋禾也從來沒逆過阿福的心意。
    “我知道你心裏怨著父君,他們如今也並非你想的那般逍遙,你要知道……隻有你成為東秦的帝君
    ,你們才有可能團聚,否則你要父君他們如何進入京基,女帝該如何自處呢?”
    阿福默然,便是這最淺顯的道理他都沒有弄明白,他隻是一味的想著自己,他不想去承擔所謂的責
    任,他隻想和秋禾長相廝守永不分離,便是這樣的私心,如今卻成了錯。
    秋禾伸出一隻手將阿福摟在懷裏,“小時候你一生氣就背對著我,隻有這樣摟著你,你才肯同我說
    話。”
    “還不是你總是對著那些公文,好多時候我都覺得我是不是長的難看,你懶得瞧我。”
    秋禾聞言,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勾著他的小下巴,“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好的人嗎?我怎麽沒瞧見
    過。”
    阿福聽他這麽一說,自然是覺得開心,可是他剛想說什麽,卻發現屋裏的書櫃上有本書,那樣子有
    點眼熟,有點奇怪。
    秋禾見他沒說話便抬眼瞧著他望去的方向,心中一沉,“你想吃東西嗎?我去吩咐廚房……”他正
    欲拉開阿福。
    “等等……”阿福擺了擺手,他一門心思的奔著那書去了,“論語?這包的有些奢華啊!”
    “精裝版,你平日不是最煩這種書嗎?”說著秋禾伸手便奪了下來,藏在自己的身後。
    “也是,可是今兒我還就想看看這豪華版。”
    阿福第一次瞧見這秋禾這般古怪,那書一定有古怪,阿福便從前麵抱著秋禾,伸手奪了下來那書。
    他打開一看,瞬間便被書裏的內容嚇的閉上了眼睛,趕緊合上不動,“這……這書上麵畫的人怎麽
    都不穿衣服。”
    “不如這書借你如何?這裏麵的東西你若是學了怕是一生都受用不盡。”
    “呸……我才不學呢!”阿福轉身把書塞到自己的懷裏,想了一下道,“我拿走是不想你學,男子
    漢大丈夫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啊……自然是有信心,但是我卻還是想有些精進,若是你肯賜教一二,我也好瞧瞧自己到底有
    多大本事。”
    阿福一臉茫然,“這東西,本世子今日實在不方便和秋大人研習,我先看看……看看。”
    “看什麽?我演示給你不是更好,這樣世子加深印象,學的豈不是更快啊!”
    秋禾一臉邪魅,他伸手拉著阿福的衣襟,那原本隻是披上的外衣,一瞬間就跌落在地上。
    “不是……你聽我說。”阿福企圖想要掙紮,可是這手卻被秋大人抓在手裏。
    “難不成世子殿下還害羞了,那日在醉紅樓我看你到是像一個久經風月的人啊!”秋禾是記仇了,
    便是想著他被一群人簇擁,即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他也恨不得屠了那醉紅樓。
    “秋大人明鑒,我可是第一次去,我可什麽都沒幹。”阿福連忙告饒。
    “是嗎?”秋禾伸手拿了本精裝論語,翻開第一頁,“你覺得我們是從第幾頁開始研習,才是合適
    呢?”
    “秋大人,放過……阿福,那日酒裏的藥是醉紅的人下的,他們約莫我一直吃菜,便想著用藥迷倒
    我,訛詐我些錢銀,所以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那樣?你也知道那日你壓我在身上時,可想過會有今日?”秋禾輕輕的吻著他的額頭,便
    是一下竟覺得有些香甜。
    “若是我知道會有今日,打死我也不敢冒犯秋大人,隻是你我本就有婚約……何必急在一時呢?”
    阿福趕忙勸道,他眼睛眨巴眨巴。
    “我想世子殿下今日來了便是應該想到會有此情此景了,那日在醉紅樓裏,你占盡了便宜,今日也
    讓我好好照顧世子殿下。”
    阿福的這招欲擒故縱就是玩砸了,被人徹底將計就計了,秋禾抱著阿福上了床榻,隻是覺得他懷裏
    的這位世子殿下,並不沒有打算束手就擒,這負隅頑抗的抵擋,到是讓秋禾費上的許多力氣。
    “阿福,你嫁我如何?”秋禾氣喘籲籲的說道。
    “按東秦的法度,我隻能娶你。”他雙手抵在自己的胸前。
    秋禾摸著他的臉,便是此生他都對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任何法子,上天也許會捉弄人,當年那五百金
    不過是清明的一個玩笑,可是這媳婦便是他一早就認定了的,娶也好,嫁也罷……秋禾都認了。
    “好,那你娶我!”說著他便雙手一撐將阿福的手高高的舉過頭頂,“接下來我便好好教你這那論
    語裏的人之大欲。”
    有時老天還真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無情,阿福當年若是沒有遇到秋禾隻怕會被卷入這朝堂血腥的紛爭
    之中,怕他又會成為另外一個蕭錦奕,在權利和利益之間他決不可能安然長大。
    每每這孩子拉著他的手時,秋禾都覺得渾身一股子暖流,甚至知道此生都不會在放開,因為秋禾早
    就認定阿福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便是呢喃間喚著他的名字,他心裏都會滿園春色,心醉不已。
    “阿福……”
    “秋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