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傷她要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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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說過,你若敢傷害她,就是與我為敵。”
    林欣月剛走進臥室,就聽到了背對著自己的楚文山沁涼刺骨的聲音,聽出他語氣裏的嚴肅,她一下子就慌了。
    “文山……”林欣月整個人朝楚文山撲過去,從他的身後伸出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放,“文山,不要離婚,不要跟我離婚!”
    楚文山抬手,覆到林欣月的手上,捏住她纖細的手腕,堅定地移開,“不要碰我!”
    被這樣一雙差點兒害死自己寶貝女兒的手抱著,會讓他感到惡心。
    被楚文山甩開了手,林欣月已是泣不成聲,嘴唇顫抖得厲害,“文……文山……”
    楚文山終於轉過身來,冷冷地看她,自從十五年前蘇柳的事情發生之後,楚文山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冰冷得足以將人凍傷的視線看她了。
    林欣月本能地縮了縮脖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們……”楚文山開口,嘴裏滿是苦澀,他想起了蘇夏的乞求,最後卻還是把最初的決定說出了口,“最好還是離婚吧!”
    “不要!不要!”林欣月顧不上楚文山對她的排斥,再次撲了上去,隻不過,這一次的她卻是直直地跪到了楚文山的麵前,一把抱住他的雙腿,“文山,求求你,不要跟我離婚……嗚嗚……不要離婚,不要!”
    林欣月因情緒爆發而使出來的力氣出奇的大,饒是楚文山一個大男人,一時間也很難掙脫。
    他強忍著排斥和厭惡的感覺,低下頭來,看著林欣月胡亂地將鼻涕眼淚全擦在自己的西裝褲上,心裏的反感驟升,“你以為,在你對夏夏做出了那種令人發指的事情之後,我們的這段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可能嗎?”
    不問必要,而是可能。
    楚文山和林欣月的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隻是雙方父母的安排,兩人之間毫無感情基礎可言,本就沒有維係的必要。而現在,在林欣月幾次三番地想要置蘇夏於死地之後,更是連繼續的可能都沒有了。
    楚文山實在不希望,自己一心想要善待的女兒,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死在他的枕邊人手裏。光是想到會有這種可能,他就覺得渾身不寒而栗。
    “文山,對蘇夏下藥,的確是我的錯,”林欣月緊緊纏抱著楚文山的大腿,軟聲認錯,“可是,難道你就沒有錯嗎?”她的聲音因為哽咽而顯得悲戚,“把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女兒帶到我們的家裏來,你有考慮過我和小木的感受嗎?”
    林欣月雖然慌亂,卻也並非完全無措,她一直都知道,在楚文山的內心深處,始終對因他而早產的楚木懷有一份愧疚和罪惡感,故意提起楚木,也是為了引起他的同情和心軟。
    敏銳地察覺到楚文山的遲疑,林欣月再接再厲,聲音無限委屈,“這裏,明明是我們的家啊,看著你對蘇夏那麽關懷備至,你想過小木會是什麽心情嗎?每次看到小木黯淡失望的眼神,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裏有多麽痛苦,你能體會嗎?”
    “不要把任何事都和小木扯上關係,”林欣月不傻,楚文山自然也不是個笨蛋,聽她這麽處處推脫,似乎是想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楚木的身上,他的臉色頓時又沉了幾分,“在整件事情裏麵,最為無辜的,便是兩個孩子,你的一切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林欣月,十幾年的相處,你以為我還看不清嗎?”
    當他們十幾年的夫妻白做的嗎?林欣月這些年對楚木的態度如何,他兩隻眼睛一顆心看得一清二楚,現在突然拿楚木說事,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楚文山同樣十分了解。
    想到林欣月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這麽毫不內疚地利用,楚文山心裏那絲因為楚木而掀起的波瀾迅速平靜了下去,“沒想到,你還是這麽的死性不改,林欣月,我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
    被“失望”一詞狠狠擊中,林欣月又想起了下午的時候楚木的那一通電話,想起他用同樣“失望透頂”的聲音對自己說——“媽,我好失望”,林欣月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這一對父子,本該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但是現在,他們卻都對她失望了,還是失望透頂的程度,林欣月深深的為自己感到悲哀。
    做人做到她這種地步的,這世間,怕是也沒幾個吧!
    然而,楚文山接下來的話,卻讓林欣月深深的體會到,沒有最悲哀,隻有更悲哀。
    他抓住她的頭發猛地往後一扯,迫使林欣月抬頭看著自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三個月前,是你親口將夏夏的存在告訴我的吧?”
    三個月前的某一天,楚文山下班回家,林欣月突然扔給他一疊資料,上麵清楚地記載著蘇夏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事情,楚文山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當他知道自己和蘇柳竟然有一個已經長了這麽大的女兒,而蘇柳卻已經去世兩年的時候,那種百味雜陳的心情。
    他緊盯著林欣月的眼睛,半點兒不肯鬆懈,“也是你,主動提出要將隻身一人在美國的夏夏接回楚家來,就連用兩千萬將夏夏的撫養權從蘇家買回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主動要求的。”
    林欣月被楚文山深沉得可怕的眼睛看的心虛不已,渾身戰栗。
    楚文山眯起了眼睛,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危險起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終於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林欣月,你的目的是什麽?你想……從夏夏身上得到什麽?”
    林欣月大哭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她拚了命地想要往後退,想脫離楚文山的視線範圍,奈何她的頭發仍被那人死死拽著,無法脫身。
    “你不說也罷,”見林欣月死死抿住嘴唇,楚文山嘲諷一笑,終於重重地甩開她的頭發,眼睜睜地看著她狼狽地摔到地麵,細嫩的臉與冰涼的地板撞擊出重響,“我早就知道你居心叵測,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按照你的提議將夏夏接了回來,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這裏麵,應該也有我的一份責任吧!”
    楚文山自嘲地笑著,轉頭看向窗外,銀色的月華如記憶中的那人一般美好,充滿了聖潔的味道,他在心裏默默向蘇柳道歉,第三次向林欣月提出離婚,“我處處防備,卻不料還是被你鑽了空子,你這花招百出,簡直防不勝防,我累了,更不願夏夏再經曆任何的生命危險和情感傷害,這段可笑而荒謬的關係,就到此為止。”
    楚文山的語氣充滿了決絕,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林欣月終於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驕傲,跪著移到他的麵前,以匍匐在地的方式抱住他的腳,哽咽道,“文山,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要這麽輕易就跟我提離婚,好不好?”
    她的腦袋已經是一片空白,但潛意識裏卻仍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能讓楚文山收回離婚的心思,她和他之間,就是真的完了。
    “文山,文山,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會做任何對蘇夏不利的事情了,我以後一定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我……我……我可以現在就去給她道歉,即使是跪著給她道歉,我也能做到,求求你,千萬不要跟我離婚,隻要你不跟我離婚,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林欣月是一個多麽驕傲而自視甚高的人,夫妻十幾年,楚文山看得絕對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當林欣月以這副完全臣服的姿態,跪在自己的麵前,哭著說著哀求的話,甚至主動提出要跪著給蘇夏道歉,楚文山的心裏,並不是沒有動容的。
    然而,即便動容,他敢用蘇夏的生命作為賭注,再相信林欣月一次嗎?
    那個連小小的感冒都能弄得住院一周的人,又有幾條命可以給他賭呢?
    楚文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蘇夏在高燒當晚被發現時的慘狀,以及她險些被害之後脖子上青紫交加的掐痕,原本軟下來的心腸再次堅硬了起來。
    “文山,”感覺到楚文山的不為所動,林欣月終於崩潰大哭,“我們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你難道連相信我一次都做不到嗎?蘇夏……蘇夏她不也說過,不希望我們離婚嗎?你連她的意願都不顧了,你想讓她這輩子都生活在拆散一個完整家庭的陰影裏嗎?”
    被林欣月最後那句尖銳得刺耳的質問擊中心髒,楚文山整個人如遭雷擊。
    是了,如果他執意要在現在跟林欣月離婚,按照蘇夏的性子,她一定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也許,真如林欣月所說的那樣,一輩子都活在毀人家庭的陰影裏,無法掙脫出來。
    可是,與時刻被人覬覦性命相比,似乎……
    楚文山挫敗地閉上了眼睛,心裏仿佛有兩個q版的他在凶殘廝殺。
    一個堅持“生命至上主義”,一個捍衛“精神境界超脫生命本身”,幾番糾結下來,楚文山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欣月安靜地抱著他的腳,即使抽噎也盡量小心,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就怕打擾了他的思考。
    良久,楚文山終於睜開了眼睛,他低頭,俯視著對他“五體投地”的林欣月,冷聲說出了他最終的決定,“如果,你再敢做出任何傷害夏夏的事情,就將你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動產和不動產,全部轉到夏夏名下,”他頓了頓,聲音有些發抖,“你答應的話,我們的關係,就暫時保持現狀。”
    林欣月渾身一滯,沒想到楚文山竟然這麽狠,居然要拿她的全部資產做賭注,但是,想到自己現下的處境,她咬了咬牙,最後,重重地點頭,聲音裏透著狠意,“好,我答應!”
    一直到林欣月給出答案,楚文山才徹底放鬆下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剛打了一場勝仗的將軍,雖然勝了,緊接而來的另一場戰役,卻依舊讓他不敢有半點兒鬆懈。
    隻希望,今天的他做出的這個決定,不會讓日後的他感到後悔。
    隻希望,未來的他,不會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