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多餘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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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ture咖啡廳二樓的角落裏,初曉捧著一本小說,津津有味地看著,她像往常一樣穿著一件印有數字的寬大t恤,小腳牛仔褲,頭戴棒球帽,耳朵裏插著一副紅色索尼耳機,反複循環著ina的一首歌i u。
    直到一刻鍾前,她才知道自己被叫來這裏的原因。
    她最親愛的袁子欣姐姐、曾經的“情敵”要在這裏相親,但她想給對方一個“與眾不同”的印象,於是讓初曉打頭陣。
    早知道是這個原因,初曉一定不會來趟渾水,但是無奈……她已經被拉下水了。
    初曉點了杯檸檬水,獨自一人浸在音交織的世界裏,直到咖啡桌前多出一個身影,她才合上書,摘下耳機,抬頭。
    “初初?”
    會這麽叫初曉的隻有一個人。
    “小辰。”
    “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你怎麽又會在這裏?”袁子欣隻說來相親的人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怎麽會是秦毅辰?難道……
    “我是代我哥來相親的。”
    果然。
    “你哥也太沒誠意了吧,竟然讓你一個未成年來。”初曉撅了撅嘴,得知相親對象是秦家人後放鬆地靠著身後的沙發,早知道是秦毅宏,她根本沒必要來這麽一趟。
    “那讓你來的人也很沒誠意好嗎,既然答應了相親,為何自己不來。”秦毅辰不甘示弱地回嘴道,但隨即他又改口道,“不過,這兩人的想法倒是蠻一致的。”
    這一點,初曉也同意。
    “所以我們要促成這一對嗎?”既然袁子欣答應相親,又讓自己打頭陣,也就意味著她很在意這場相親,於是,初曉有了撮合他們的想法。
    秦毅辰想了想,突然湊近了身體小聲道:“她是不是人在附近?”
    初曉點了點頭,指了指對麵的nature酒吧道:“在那裏坐著呢,我和她約好呆會兒要過去的。”
    秦毅辰壞壞一笑,沉聲道:“把包間號給我,我讓我哥過去。”讓他一個未成年來相親,真是夠了,他也要耍一耍這個整天沉浸在工作中的秦毅宏。
    目標達成一致後,兩人各自在心裏偷著樂,談話也變得輕鬆不少,而聊著聊著,他們又聊到了音樂。
    “再過一會兒就是我的專場,你要不要來看我表演。”一杯檸檬水下肚,秦毅辰忽然站起身道。
    “什麽專場?”
    “你沒來過這裏嗎?我在這裏做兼職,每個周末的下午都會來表演,就在樓下。”nature咖啡廳之所以能在a市小有名氣,一方麵也是因為這裏有出色的表演者,甚至有星探在這裏尋找好苗子。
    “你這個年齡不是應該在上高中嗎?”做什麽兼職?更何況秦家不缺錢吧。
    “雙休日做兼職又不影響學習。”秦毅辰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拿出手機複習著等下要表演的曲目。
    “但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不是周末吧?”難道他逃課?
    “胡思亂想些什麽呢,那天下午學校放半天假。”秦毅辰不滿初曉懷疑的眼神,又從背包裏拿出一張試卷道,“看到沒有,一百三十五分,我是好學生好嗎。”
    初曉半信半疑地拿起試卷,這是一張高二的數學卷子,滿分一百五,他考了一百三十五……
    “相信了吧?”
    初曉點了點頭,將試卷還給了他。
    “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個像易烊千璽那樣才學兼備的藝人,雖然我起步比他晚了,也沒出道,但我相信自己的實力。”秦毅辰說的很認真,仿佛能從他眼裏看到未來燦爛的星途,“怎麽你總是把我想的這麽差,第一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
    初曉不好意思地笑笑,承認自己想多了。
    秦毅辰歎了歎氣,擺擺手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先下去做準備了,記得飲料錢你付。”
    “喂……不是你們秦家約我們在這裏見麵的嗎……”為什麽要她付錢?可惜初曉還沒說完,秦毅辰已經快步離開了。
    初曉自討沒趣地撅了撅嘴,給袁子欣發了條消息,結完賬後去了一樓。
    之前她來的時候還早,咖啡廳裏並沒有很多人,可這會兒當她來到一樓時才發現,全場幾乎座無虛席,他們一致地將視線投向了舞台上那個熱著身的秦毅辰。
    秦毅辰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寬鬆t恤,棒球帽反扣頭上,露出飽滿的額頭,休閑寬鬆的中褲裏襯著一條緊身運動長褲,帥氣而性感,看這行頭,是要秀舞蹈了。
    熱身完畢,他對一旁的調音師打了打手勢,調音師比了個ok的手勢,開始放音樂。
    一首fantastic boy瞬間帶起全場的氣氛,秦毅辰先是幾個隨意的動作,忽然,畫風一變,他眉頭一皺,跳起讓人眼花繚亂的舞步,仿佛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跳動,那動作的力度,眼神的關注度,絲毫不差那些專業舞者。
    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帥”!
    初曉被眼前氣場十足的舞蹈深深吸引,她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個應該屬於舞台的男孩。
    一曲畢,台下響起陣陣掌聲,初曉抿嘴一笑,也一同鼓起掌,台上的秦毅辰大口喘著氣,禮貌地一鞠躬。
    “好帥!”
    “好想要他的電話!”初曉身邊,幾個看起來高中模樣的姑娘捧著手機,紅著臉小聲道。
    調整完呼吸,秦毅辰又唱了幾首歌,或抒情或動感,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致好評,甚至有女生大膽地跑上台與他合影,初曉遠遠地對他揮了揮手,轉身準備離開。
    “曉曉。”隻是她還沒走出幾步,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初曉下意識回頭,隻見身後並肩站著陳念雲和洛晴。
    “念雲,洛晴,你們怎麽在這裏?”
    陳念雲與洛晴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掩嘴笑了笑道:“你還不知道這家店的老板是誰吧?”
    初曉一共隻來過這裏兩次,怎麽會知道,難道……
    “咳咳,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nature咖啡廳的老板,洛晴。”陳念雲清了清喉嚨,雙手環住洛晴的肩膀道,“也就是homes管理員之一的洛晴。”
    洛晴是nature咖啡廳的老板?
    初曉驚訝地望著一臉笑意的洛晴,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在她印象裏,洛晴應該是個溫柔能幹的小女生,她怎麽都沒法把咖啡廳老板和洛晴結合起來,更何況眼前的洛晴和自己一樣,穿著一件毫無美感的寬鬆t恤。
    “洛家也是生意人,開一家咖啡廳也沒什麽好驚訝的吧,就如同你哥開了雲尚雜誌社一樣。”陳念雲最喜歡初曉呆萌的模樣,早已了解娛樂圈潛規則的她對那些惺惺作態的明星毫無好感,因此雲尚雜誌社報道的內容總與別家不同。
    “好吧。”反正初曉也不是第一次覺得世界真小了,“洛晴,所以請人來表演也是你的主意了?”
    洛晴點了點頭,將視線移向秦毅辰道:“他也是最近剛招來的,本來考慮到他未成年,我是拒絕的,但他請求我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的表演得到顧客的肯定,就免費來表演。”
    “免費表演?”
    “當然,我還是按照小時工的標準給他工資了,不過考慮到他還是學生,我隻答應讓他雙休日下午來這裏表演,畢竟學生還是要以學業為重。”洛晴微微歎了口氣,仿佛有些可惜。
    “是呀,所以我也不敢發報導,隻能周末來看看這個帥氣的小鮮肉。”如果有雲尚雜誌社的報導,秦毅辰一定能馬上紅起來的,但就像洛晴說的,他還是學生,要以學業為重,否則以他與範源皓的交情,以及秦氏的後台,怎麽會至今沒有出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秦家不同意。
    “他適合舞台。”
    “是金子總會發光,現在的隱忍就是對他的磨練。”陳念雲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本筆記本,刷刷在空白頁寫下了這句話。
    “念雲,你這是?”
    “我剛才已經把他帥氣的舞姿都拍下來了,相信我雲尚雜誌一定是第一個報道他的人。”陳念雲兩眼放光地說著,又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了什麽。
    初曉聳了聳肩,並不作答:“好吧,時間不早了,那我先走了,下次見,拜拜。”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半,她還答應了顧亦然晚上要一起吃飯的。
    “拜拜。”
    與她們告別,初曉重新塞入耳機,將棒球帽壓地更低了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nature咖啡廳。
    雖說今天是周末,但顧亦然還是去了公司,說是有工作要做,反正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初曉習以為常地沒當成一回事兒,直接乘坐專用電梯上了二十八樓。
    隻是一走出電梯,初曉明顯感覺到了空氣殘留著與以往不同的味道,她似乎聞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和顧亦然平時用的不同,更準確地說,是女士香水,劑量還不是一般般地少。
    初曉下意識皺起眉頭,前進的腳步頓了頓。
    顧亦然身邊的女人本來就不多,而敢這麽用香水的……恐怕也隻有方琪嫣了。
    初曉先走進了休息室,裏麵沒有人,隻有一杯喝去了大半的咖啡,而休息室裏到處彌漫著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所以她是剛走沒多久嗎?
    初曉掩住口鼻,把所有的窗打開,想要趕走那股令人不適的氣味。
    直到陣陣涼風灌入室內,帶走香水味,初曉緊皺的眉頭才漸漸鬆開,她深深籲了口氣,處理掉剩下的咖啡,重新煮了一杯,她湊著杯子聞了聞,確保咖啡沒有被香水味影響後,才笑著離開休息室,推開了那扇再熟悉不過的玻璃門。
    然而,在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似乎聽到顧亦然的辦公室裏傳來女人的聲音,定睛一看,隻見顧亦然背對著門口,穿著性感低胸短裙的方琪嫣低頭向顧亦然慢慢靠近,雙唇眼看就要貼上,手中的咖啡杯“砰”地一聲掉落在地,碎片四分五裂地散在各地,徒留一室濃鬱的咖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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