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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回國，初曉又何嚐不是想回來看看顧亦然，盡管知道他已經訂婚了。
    “曉曉，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直覺告訴顧亦然，這件事應該沒有這麽簡單。
    初曉前進的腳步一頓，許久後才道：“亦然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你和秦家人什麽時候走的這麽近了？”初曉回來不過一個月不到，但出現在秦家的次數卻不少，“隻是因為那一次輸血嗎？”
    “秦家人幫了我很多，子欣姐也幫了我很多，我感激他們。”這三年來，要不是有秦家、有袁子欣，初曉不敢想象這三年她會過怎樣的日子。
    “曉曉，你不願意和我講講這三年你在國外的生活嗎？”三年來，顧亦然也試圖打聽初曉的消息，但金澤希給自己的答複永遠是，初曉很好，不必擔心。
    “亦然哥哥，雖然我以前一直很喜歡你，但是三年過去了，我在沒有你的日子裏過了三年，現在我又站在了你麵前，完好無損地站在了你麵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初曉緊緊咬著嘴唇，聲音沙啞道，“這意味著，即使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
    “曉曉……”不知為何，從初曉嘴裏說出，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顧亦然心裏竟泛起陣陣揪心之痛。
    初曉恨顧亦然嗎？當然不恨，她愛還來不及。
    那她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因為她不甘，不甘方琪嫣搶走了她最愛的亦然哥哥。
    “亦然哥哥，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在我和琪嫣姐之間做一個明確的選擇，我不會逼你。”顧亦然什麽都好，就是在感情上拖泥帶水，從前是為了與方家的合作，那麽現在呢？
    “曉曉，給我一點時間好嗎？”顧亦然心裏也清楚，不把方琪嫣的事情搞定，初曉是不會和自己在一起的。
    初曉並沒有回答顧亦然的問題，但已在心裏許下了一個承諾，如果這一次，顧亦然沒法撇清與方琪嫣的關係，那麽就讓她自己來，她不會再像三年前那樣選擇逃跑，她會正麵回應方琪嫣的挑戰，她要爭取自己喜歡的人，她也要替孩子們找回爸爸。
    “亦然哥哥，當年的那個諾言還算數嗎？”初曉摸著空蕩蕩的無名指，忽然道。
    “我答應過你，當然作數。”看見初曉眼神一變，顧亦然疑惑地望著她眉頭緊皺的臉龐。
    “好了，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爸媽該擔心了。”初曉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往回走。
    “曉曉。”顧亦然追上前，一把將初曉摟緊懷裏，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道，“你和三年前不一樣了，但是我知道，你心裏依然隻有我。”
    她看到他會緊張，即使三年過去了，這點依舊不變。
    “亦然哥哥，你也變了，以前，你不會說這些話。”以前的顧亦然隻會將真實的情感藏在心裏，即使是麵對初曉，他也不會完全放開自己。
    “我會證明我自己的。”
    雖然這一晚的對話以這種並不是很愉快的方氏結束了，但初曉與顧亦然似乎各自找到了要做的事情，第二天，初曉就搬回了金澤公寓，而顧亦然也在幾天之後成為了她的鄰居。
    小燁的身體也漸漸恢複了，但初曉不放心，還是打算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袁子欣也讚同初曉的看法，因此抽了天空，初曉帶著倆孩子去立本醫院做了個全麵檢查。
    等待的過程中，初曉來到了袁子欣的辦公室，但她並不在裏麵，辦公室裏隻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實習生，她整理著袁子欣身後的檔案櫥，並沒有察覺初曉的到來。
    初曉本沒打算打擾，但瞥見實習生身側架子上方的一個紙盒子隨著她的動作漸漸滑到了邊緣處，初曉忍不住提醒道：“小心頭上！”
    實習生本能地縮了縮身體，紙盒子應聲摔在了地麵上，裏麵的文件也灑了一地。
    初曉略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彎下腰，與實習生一起撿著掉落的文件。
    散落的文件基本都是化驗報告書之類的東西，隻要整理整理齊就好了，但當初曉的手指觸及其中一張報告單時，她有些意外地蹲坐在了地上。
    報告書上的名字是方琪嫣，而檢測的結果表示，她懷孕了。
    初曉下意識皺了皺眉，握著文件的手緊了又緊。
    然而，正當她打算將文件放回去時，卻意外瞥見了報告書上的日期，方琪嫣得出懷孕結果是二月份的時候，但初曉如果沒有記錯，她離開a市應該是三月之後的事情了……這孕期明顯與顧亦然對不上。
    “姐姐，謝謝你。”實習生沒有察覺初曉臉上的複雜情緒，而是收起初曉手裏緊握的報告書，重新放回了箱子道，“我去借個梯子來。”
    “恩。”初曉心不在焉地應著，滿腦子都是那張報告書，根據時間推算，方琪嫣的這個孩子應該是在一月懷上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存在她和顧亦然發生了關係，並有了孩子這件事。
    想到這裏，初曉忍不住打了袁子欣的電話，好在她已經結束了今天的手術，正打算往辦公室趕。
    “怎麽了，這麽著急地把我叫回來了？”袁子欣喘著氣回到辦公室，好一會讓才平複了呼吸。
    “子欣姐，我懷疑琪嫣姐流產的那個孩子，不是亦然哥哥的。”
    袁子欣正喝著水，聽到這句話差點被嗆到。
    “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這個。”初曉又將那張報告書翻了出來，遞給袁子欣道，“她早在我離開之前就已經有一個月身孕了。”
    袁子欣沒有料到初曉會這麽碰巧地看到了這張報告書，於是接口道：“她之前流產過一次，但誰都沒有想到，才過了沒多久，她又懷孕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誰才是孩子真正的父親呢？
    “子欣姐，你還知道些什麽？”
    袁子欣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道：“隻有這些八卦了，方琪嫣的病曆不是我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看得出，對方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初曉開始在腦海裏回想三年前發生的與方琪嫣有關的事情，若說時間最合適的，也就隻有那次豪華遊輪之行了。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某一個房間裏，她聽到了一男一女的聲音，而沒多久之後，方琪嫣便換了一身衣服出現在了洗手間裏。
    難道方琪嫣的孩子就是在這個時候懷上的？
    那到底誰才是孩子的父親？
    “這件事我會讓毅宏注意的，曉曉，你該去接孩子了吧。”袁子欣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看了看牆壁上的壁鍾道，“差不多該出來了。”
    被袁子欣這樣一提，初曉才記起今天來這裏的原因，她是為了陪孩子檢查身體才來的，並不是為了當一回偵探。
    初曉點了點頭，放下了報告書，去九樓將孩子接了下來。
    孩子的體檢並不複雜，隻是小小年紀的他們怕紮針，當初曉在門口等待的時候，小燁牽著小瑜的手走了出來，而小瑜眼裏還紅紅的，她舉著自己那根被紮過的手指，一臉的委屈。
    “媽咪！”看見初曉過來，小瑜鬆開了小燁的手，一把衝進初曉懷裏，“痛痛，小瑜痛痛。”小瑜撅著嘴，仿佛馬上又要哭了。
    “小瑜乖，媽咪給你吹吹，好不好？”初曉抱著小瑜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握著她的小手，輕輕吹著，“吹吹就不痛了。”
    小燁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躲在媽咪懷裏撒嬌的妹妹，最後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小瑜，你把口水和鼻涕都擦在媽咪衣服上了。”
    初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領處有好大一灘痕跡。
    “小瑜，手還痛嗎？”初曉鬆開小瑜，看了看她肉嘟嘟的小手。
    小瑜本來還想撒一會兒嬌，卻發現小燁正一臉鄙視地看著她，他其實是羨慕自己可這樣隨意被媽咪抱在懷裏吧，想到這裏，她不由地昂起了小小的腦袋。
    “哥哥，剛才你不是也說痛了嗎？”小瑜嘟起嘴，蕩著雙腳道，“在媽咪麵前還裝什麽。”
    小燁被說的臉一紅，更是別扭地皺了皺眉。
    “小瑜，你不可以這樣和哥哥說話哦。”初曉把小燁也抱在了腿上，但他好像在賭氣，別過頭，不肯麵對初曉。
    “媽咪，我隻是實話實說。”
    唉，這倆孩子，自從會說話會走路之後，就沒一天是安靜的。
    “好，我知道小瑜是實話實說，但哥哥是男孩子，你也要給他留麵子的，知道嗎？”初曉摸了摸小瑜的頭發道，“就像你以後交了男朋友，你也要給他留麵子，對不對？”
    小瑜似懂非懂地看著初曉，許久後點了點頭道：“不是很明白媽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媽咪是想我和哥哥好好說話，對不對？”
    這麽說也不能算錯，初曉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小瑜的話。
    “哥哥，既然媽咪都這樣說了，我向你道歉。”兩孩子雖然愛吵架，但道歉卻是常做的一件事，因為初曉從小教導他們，要懂得發現自己的錯誤，然後道歉。
    小瑜這樣說著，初曉也悄悄扯了扯小燁的衣角，他鼓了鼓腮幫，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道：“恩，看在媽咪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看在媽咪的份上……這孩子真是太早熟了，初曉簡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