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就叫初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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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琪!思琪!她醒過來了!”陳適捷正坐在病**頭削蘋果,一抬頭便看見**上裹得像木乃伊的女人掙紮著動了動身體,唯一露在外麵的雙眼緩緩睜了開來。
    在一旁打盹的白思琪聽到陳適捷的話,立馬清醒了過來,飛奔著跑來。
    “醒了?來,眼睛看著我的手指,然後跟著我動。”白思琪伸出食指,在病人眼前左右晃動,“很好,看來是真的醒了,終於沒有白費我們這些天沒日沒夜的搶救。”白思琪重重地鬆了口氣,身體倚靠著身後的櫃子。
    “哪裏……我在……”昏睡了好幾天,她的嗓子都是沙啞的,陳適捷倒了杯溫水,插上吸管,細心地讓她吸了幾口,“謝謝。”
    “你已經昏睡好幾天了,趕緊先和家裏打一通電話吧,他們肯定急死了。”白思琪說著,拿出手機,打算替她撥號。
    “家裏?在哪裏?”女人淨澈的眸子裏一片空白,迷茫地看著白思琪陌生的臉龐,“你是誰?我是誰?”
    “你不記得你是誰了?”白思琪這才想起她的腦子被撞壞了,會失憶倒也不奇怪,“再好好想想,真的想不起來嗎?”
    陳適捷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入碟子裏,然後洗了洗手,打開了**頭的櫃子,從裏麵取出了一個首飾盒:“你看看這個,有映像嗎?”
    這是從她身上取下來的,太陽吊墜以及一枚鑽戒,陳適捷特意開了好久的車去鎮上的首飾店清洗的。
    女人望著鑽戒的目光微微有些失神,眼角竟不自覺地落下了一滴眼淚。
    “你還好嗎?是想起什麽來了嗎?”白思琪扯了一張紙巾,眼疾手快地將眼淚擦去,她臉上此刻纏著繃帶與紗布,仍有許多傷口還沒愈合,若是讓眼淚混進上了藥的紗布上,作用可就大打折扣了。
    女人抿了抿嘴,輕輕搖了搖頭。
    “唉,這下難辦了。”他們竟然撿了個不知身份、還失憶女人回來,“適捷,怎麽辦?”
    “依你看,她大概多久才能恢複記憶?”陳適捷將一小塊蘋果塞入白思琪口中。
    白思琪皺了皺眉,雙手抱胸道:“難說,正常來講,頭上的傷好了之後,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了,但從剛才她看見這條吊墜的反應,好像是受過情傷的人,如果她潛意識裏想要忘記那段回憶,那就可能一直都想不起來了。”
    “你怎麽確定是受過情傷?”陳適捷挑了挑眉,對這個結論有些好奇。
    “看到那枚鑽戒了嗎?那是求婚用的,她收下了,卻沒有戴在手上,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麽?”
    “她男人移情別戀了。”
    “恩,我也這麽認為。”白思琪與陳適捷就這樣若無其事地猜測著女人的過去,沒有發現她的雙眼已憋的通紅。
    “等她的傷恢複,就送她去警局吧。”或許她的家人已經報案了呢。
    “恩,不過在這之前是不是要先給她想一個名字?總不能一直她她她地叫吧。”
    “我們是在日出的時候撿到她的,日出,初日……日這個字不太好,幹脆就叫初初吧。”陳適捷自言自語著,然後眼前一亮道,“初還是個姓呢,以後她就姓初名初,你覺得呢?”
    白思琪默默汗顏,心想著以後她的孩子一定不能讓他取名字:“初初就初初吧,反正好記,你同意嗎?“白思琪說著,又將視線轉向了睜著眼的女人。
    她慢一拍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名字:“能麻煩你替我把項鏈戴上嗎?”雖然心裏好像空出了一塊,但直覺告訴她,這項鏈是很重要的東西,太陽吊墜也好,鑽戒也好,一定是自己曾經珍視的東西。
    初初,初曉,人生竟然是如此巧合,若是當初曉記起曾經的一切,會不會撇嘴一笑?白思琪若是知道自己救的人正是在希臘認識的初曉,她會不會驚訝的大跌眼鏡?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自從清醒之後,初曉恢複地很快,但她不太愛說話,更多的時候總是對著吊墜發呆,白思琪看在眼裏,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待她能夠正常行走後,陳適捷載著初曉來到了最近的派出所,並向民警說明了來意,民警認真將情況記錄了下來,又讓初曉留了指紋做比對,可惜,指紋庫裏並沒有初曉的記錄,看來她原本的身份證隻更新到了二代,線索到這裏,便又斷了。
    “找不到我是誰,該怎麽辦?”初曉戴著口罩,望著天空,深深歎了口氣。
    “這我也沒辦法,但是思琪告訴我,你的臉以後就算好了,也會永遠留疤。”白思琪回市區上班了,離開前寫了一長條的注意事項丟給陳適捷。
    初曉沉下臉,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真實的表情:“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現在的她不敢照鏡子,她害怕看到鏡子裏那個陌生而醜陋的自己。
    “辦法當然是有的,思琪已經替你去安排了。”
    “什麽辦法?”
    “整容。”
    “隻能這樣了嗎?”不知為何,初曉心裏對整容微微有些排斥。
    “放心吧,思琪的醫術技術很好,雖然無法保證和以前一模一樣,但至少不會差太多,畢竟你傷到的麵積太大,即使從身上其他部位植皮,也不可能完全不走樣。”陳適捷知道初曉在擔心什麽,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說,如果連臉都換了,她該怎麽尋回她的過去。
    “讓我再想想。”
    陳適捷點了點頭,也不催促,拍了拍初曉的肩頭道:“別想太多,回去吧。”
    接收初曉已經有一些時間了,好在村子裏都是些熱心的村民,並沒有因為她的白吃白住而趕她離開,但初曉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她沒有跟上陳適捷的步子,而是處在原地皺眉道:“適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什麽傻話,換做誰都會這樣做的。”他陳適捷這輩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解決麻煩事了,雖然他所謂的“麻煩事”,並不是平常人眼裏的“麻煩事”。
    “謝謝你。”
    剛清醒那會兒,初曉時常在考慮,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她,既然讓她活下來了,為什麽還要讓她忘記一切,但當她想到那些為了救她而累倒在手術台上的醫生們,她就開始自責自己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人活著,才是最好的。
    想通了這一點,初曉決定接受整容手術,但考慮到昂貴的手術費,她寫下了一張借條,她不能再白白接受白思琪和陳適捷的幫助了,那樣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拗不過她的執著,白思琪隻好收下了借條。
    就這樣,初曉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三年後。
    佑廷整形醫院院長辦公室裏,一個身穿套裙的女人坐在辦公桌前,埋頭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她不耐煩地想要將長發紮起,還沒套上橡皮圈,一雙大手已經接過她手裏的頭發,溫柔地替她順著發絲,然後幫上發帶,係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終於回來了。”女人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露出一臉的委屈。
    “辛苦你了。”韓佑廷嘴角含著淺淺的笑,從身後摟住初曉的腰,“我帶你去吃飯。”
    “恩。”初曉伸了伸懶腰,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裙擺。
    距離整容已經三年了,雖然鏡子裏的人很漂亮,但初曉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她,雖然三年的時間已經讓她對此看淡了不少。
    “怎麽,還沒習慣自己的臉嗎?”韓佑廷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道,“我可是對我的手藝很滿意的。”
    初曉微微撇了撇嘴道:“就嘚瑟吧,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我現在這張臉,才和我在一起?”
    “當然了,這可是我自己的作品。”
    “我們還能好好說話嗎?”初曉白了他一眼,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初初,等我。”韓佑廷輕笑一聲,快步追了上去,不忘摟著她的腰道,“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初曉揚起嘴角,沒有作答。
    韓佑廷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初曉或許也答不上來,但是她知道,他是會對她好的人。
    當初的整容的手術,是韓佑廷親自操刀的,那時候他隻說了一句話:借條我收下了,我不要你的錢,等你恢複了,我要你留下來替我管理醫院。
    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成了真,初曉真的替他看起了醫院。
    而韓佑廷也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成了真。
    “你知道嗎?醫院旁邊前陣子在裝修的一家飯店已經開張了,還沒去吃過吧,今天我們去嚐嚐?”c市作為沿海城市,原本並不被看好,可是近兩年這類城市逐漸被開發,各方麵的水平也有明顯提高,大型商場、飯店、連鎖店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醫院旁的門麵也是換了又換。
    “恩,我聽說菜色什麽的還不錯,好像老板最近也在店裏。”
    “你連老板也打聽過了?”韓佑廷挑了挑眉,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果然,初曉笑道:“因為老板是個大帥哥,最近醫院裏的**們都在討論他。”
    “帥哥?比我帥?”
    初曉故意不作答,許久後才作思考狀道:“這要等我親自鑒別之後才能下結論。”
    “初初,不過一周不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韓佑廷捏了捏初曉的臉蛋,步入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