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不可能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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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四周陷入了一片暗黑當中,睡意朦朧間,任蔚然感覺到有些冷意,那是因為被單被人掀起來的緣故。隨後,有人靠近,身畔的位置塌了下去些許,她便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被一道有力的手臂快速地摟抱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裏。同時,有被單重新覆回了她的身上,令她更覺四周都是暖意融融的。
她知道,是滕禦回來了。
稍早的時候他也回來過,那個時候她正巧從浴室出來。看到他,她一言不發便轉身爬上了床準備休息。那個男人倒也沒有為難她,隻是過來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告訴她,今天晚上他可能要去書房工作到很晚,讓她好好休息。
不用他說,她如今已經學會了好好照顧自己!畢竟這個男人給予她的傷害已經太多,足夠讓她練就成為懂得如何保護的本領了。
原以為,今天晚上他真的不回來了,可他還是靠近了——
靠近便靠近罷,反正他們之間最多也隻能夠這樣了。他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反正她連死都不在乎,還會在乎他做什麽麽?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她覺得可怕的了!
“蔚然,醒了嗎?”暗夜中,男人輕柔的聲音緩慢地響起。
任蔚然自然沒有回答他,甚至是一動不動的。
滕禦艱澀且無奈的笑聲淡淡響起,那環抱著她身子的手臂稍微加了些許力量,沒有得到她的響應,似乎也並不氣餒,道:“蔚然,我知道你醒了,也知道你是因為氣我才不想理我的,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聽我說這些話。”
他言語至此,忽然便停頓了下來,微微側身往後去開了床頭那端的小燈。
即便閉著眼睛,任蔚然也能夠感覺得到男人那投遞到她臉頰上的目光。她的心髒抽搐了一下,有些疼痛,還有些酸澀。
現在他們這樣到底是怎麽了呢?
沒有辦法如願以償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也並不是這樣糟蹋自己的啊——
“蔚然,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大方麵表達什麽,可是你能不能張開眼睛看看我?”滕禦翻身坐了起來,同時扯開了那覆蓋在任蔚然身上的被單,把她整個人都撈了起來摟入懷裏。
任蔚然終於撐開了眼皮,那晶燦的目光悠悠地看著他。
沒有溫度,沒有情緒。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空洞的!
滕禦最怕就是看到她這樣的反應,這令他感覺到無比的沮喪。想當初,她就算再怎麽害怕或者厭惡於他,也會反抗的。如今呢?好像空殼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木偶也比她強一點吧,至少可以任由他人擺布時候還會變得漂亮一點。而她呢?簡直就是連一點兒表情也沒有。
從來都不曾想像過她會有這樣冷顏麵對他的一天,滕禦為此開始漸感有心無力。
以前他們對立的時候,她受傷的時候雖然很倔強,但也同時會有傷心難過的表情流露出來。而這個時刻,他做什麽都激發不起她任何的興趣。好像她的世界,就隻是在等死那麽簡單——
“對我的所作所為寒心嗎?”滕禦忽然轉過身,拉開了抽屜,從內裏掏出一把小刀放置在任蔚然的掌心裏:“任蔚然,如果你真的那麽討厭我,一刀往著我這裏戳下去吧!”
他的手,握著女子的腕位往著他的心髒位置移了過去。
任蔚然淡淡地瞥他一眼,嘴角吟出一抹若隱若現的冷笑。
滕禦差點沒被她那樣的表情bi瘋,眉宇一蹙,便道:“怎麽,難道我死了也不能夠讓你解氣?你當真如此恨我嗎?”
任蔚然偏開了臉,不看他,同時試圖著去抽自己的手腕。沒有成功,她也就放棄了。
於是,不用她回答,滕禦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恨,沒有——
比起恨他,可能太累,所以情願選擇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任由著他一個人發泄,任由著他隻能夠唱獨角戲。這樣的表演,她喜歡看?
滕禦開始挫敗地跌倒在床榻上,扯起了被單便把自己的頭顱給覆蓋住。
他如今這狼狽的模樣,自然不願意讓她看見了。他們之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可是,真的就能夠放得下了嗎?
所以原本想要出口跟她說的話語全部都被壓抑著吞咽回肚腹裏,男人的心裏鬱悶至極。而漸漸地,他察覺到任蔚然似乎也縮回了被單。他指尖輕挑開一條細縫想去察看女子的反應,卻看到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入睡——
原來,現在的他於她而言,真的什麽也不是了!
丈夫麽?以前是他不願意承認她是他的妻子。如今,輪到她連他這個人都不認得了吧?
所以說,出來混的總還是要還的。以前他欠了任蔚然那麽多,現在想還,也還不清了呢!
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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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出現,透過了窗台折射進屋的時候,任蔚然緩慢地張開了眼睛。
整個空間都充滿著那種柔和的光線,很美好的感覺,令她整個人都感覺到很舒服。在醫院裏住了好些天,總覺得那裏的氛圍陰沉沉的,回到家裏,的確是不一樣的感覺。
隻是,旁側那道淡淡的聲音此刻卻把她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
“你醒了?”男人佇立在床沿前,那眸光定格在她的身上,很認真的表情。
任蔚然自然沒有回應他,隻是推開了被單便起床。隨後,取了衣裳便往著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洗漱完畢,隨意換了一套衣服後,走出臥室卻看到那男人卻還在。他手裏握著一張報紙正在翻閱著,聽到她的腳步聲音,緩慢地抬起了臉。
任蔚然不想與他有任何的互動,所以選擇了移離。她轉身,才想要往著房門外走去,卻聽到滕禦淡淡地道:“蔚然,我覺得今天的新聞頭條報道你應該會很有興趣看看的。因為,那與你家裏有關。”
聽到他的話語,任蔚然的身子還是僵在了原處。
眸光,落在他手上那份報紙上,她整張臉都瞬時變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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