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冷俊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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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下來的幾  天,雲玦整個人都在混混沌沌中度過,身上的傷本來好了幾成,卻因為那天她動了武又裂開,如今時好時壞,還時不時發燒,雲玦現在急於需要一個地方休息,可是她知道,她必須盡快離開,離這個安利縣越遠越好,而且越快越好,隻有離得遠遠的,黑衣人才能找不到,或者沒那麽快找到,徒步行走,這有多艱難,雲玦再一次體驗到紅軍長征時的痛苦了,身上本來僅剩下的一點精力已經快要消耗完了,如今的她,沒有體力再去應對任何人,別說那些黑衣人了,就是普通人來了,也能將她製住,她後悔了,她想了無數次,若是當初沒有讓夜離他們離開自己,若是不是那麽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事情,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不會被黑衣人追殺得隻顧逃命,她不會因為受傷而躲到虎子的家中,而虎子一家也不會因為她而滅門,可是那又怎樣,她想了,後悔了,又能如何,一切都於事無補,活著的人,或許是為了死去的人。
    看著西邊快要沒入山  那邊的太陽,雲玦再一次歎息,看來今天又要露宿野外了,可是走了一天,雲玦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了,她心想到下一個城鎮一定要買一匹馬代行,如今的她,必須要盡快聯係上雲劍閣的人,沒有雲玦閣的人作為周旋,就算她是閣主,也沒辦法去直接聯係上他們,雲玦這時候竟然想到了雲劍閣的弊端,她不知道該是笑,還是哭,竟然是在絕路的時候,才能想得到,或許現在,淩楓,夜離,他們都在擔心她吧!或許他們擔心,卻萬萬想不到她如今的處境。
    天氣炎熱,  加上傷口發炎,雲玦又有些中暑,禍不單行,她終於支撐不下去,扶著樹在旁邊的樹坐下,被靠著樹,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雲玦竟然有種想狂笑的想法,她如何會料到如今的自己,竟然會如此狼狽,又有誰會想得到,雲劍閣的閣主竟然有如此狼狽的時候,這一切,都是那些黑衣人賜予的,那一雙紫眸已經出現了一些血絲,數個晚上無法安眠,這也是在所難免的,隻是裏麵的寒意,是陌生的。
    這些日子雲玦隻要一平靜就會想到虎子一家人的死,自責,哀痛都快要將她逼瘋了,她感覺頭越來越痛了,雲玦捂著傷口,咬緊牙不讓痛聲呼出,她似乎產生了幻覺,有馬蹄聲?雲玦逼著自己清醒,她不知道來人是誰,是黑衣人?還是陌生人?
    視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雲玦的心跳似乎隨著那馬步聲,是馬車,雲玦鬆了口氣,如果是馬車,那就應該不是黑衣人,雲玦心頭一鬆,暈眩的感覺又湧上腦中,趕車的人似乎看到了她,雲玦迷糊間聽見一個少年的驚呼,似乎和馬車裏的人說什麽。
    趕馬車的小廝見到路邊上似乎暈迷的人時驚呼了一聲,連忙和馬車上的人說,“先生,有人暈倒了,就在前麵!”
    “繼續走吧!”馬車裏傳來清冷的嗓音,如同山泉的水,淙淙流淌,卻空洞而無情。
    小廝習慣了他的冷漠,應了聲便趕著馬車繼續走,就在從雲玦身邊經過的時候,忽然有一陣風吹過來,馬車上的窗簾吹起,一張側臉,那是一張俊美得毫無缺陷的側臉,他的眸子是暗灰色的,死寂一般,他的眼角順著撩起的簾子掃見靠在樹邊的雲玦時,忽然喊道,“停!”
    小廝連忙勒緊馬繩,馬兒吃痛一聲嘶叫,小廝跳下馬車,撩起車簾,男子從裏麵出來,一身白衣,翩然無塵,似世外之人,麵容俊美,清冷似寒梅,看不出年齡,最多不過二十出頭。
    雲玦雖然很迷糊,卻還是感覺到有人像她走進,戒備的她還是奮力睜開眼,朦朧的視線她看不清什麽,卻看到一張並不清晰的臉,很美,雲玦下意識呢喃一句,“你是神仙嗎?”或許她希望,這會是她的解脫,說完這句話,她就真的暈了過去。
    白無情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喊停,甚至神使鬼差地就下了馬車,一步步走向那個半昏迷的少年,似乎不受控製,他很狼狽,一張臉用黑炭抹黑,一看就是故意的,可是依然依稀看到精致的五官,當白無情聽見雲玦口中呢喃的那一句“你是神仙嗎?”時,他頓時怔住了。
    白無情伸手抹了抹雲玦臉上的汙垢,碰觸過後他才發現,這個少年的皮膚很柔軟細膩,臉上的汙垢完全不適合遮住他的容顏,旁邊的小廝見了,仿佛見到鬼一樣地盯著他,世人皆知白無情有潔癖,有很嚴重的潔癖,一點點汙垢他都會發怒,而如今,他卻為一個看上去髒兮兮的少年抹臉?真是怪異,太怪異了,小廝忍不住看了看慢慢落下西山的太陽,是從西邊下呀!他跟著白無情這麽多年,說他冷血無情的人不少,說他是惡魔鬼魅的人也不少,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白無情有過任何的辯解和在意,甚至根本就不當回事,人命在他看來,似乎什麽都不是,可是他如今竟然用這麽溫柔的眼神去看這個看上去似乎很狼狽的少年,這是為何?
    “白芨!”白無情清冷的嗓音雖然很輕,卻還是嚇得白芨一個激靈,轉頭一看,白無情已經將地上的人抱起,這又是嚇得白芨驚駭萬分,“先生?”
    白無情白了他一眼,白芨這才醒過神,小跑著到馬車邊撩起車簾,就在這時候,白芨才看到白無情懷中的少年,被擦拭去臉上的汙垢後,一張白皙俊美的容顏露出來,白芨似乎明白了什麽,卻又沒明白什麽,等白無情上了馬車,他才問道,“先生,咱們要去哪裏?”
    “回穀!”白無情看著懷中的人兒,清冷地說道。
    “是!”白芨放下簾子,拉著馬掉頭後,跳上馬車,喝一聲趕著馬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