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夏國溫氏(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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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國是個重文 輕武的地方,文官備受寵信,而武官難免備受冷落,哪怕是如今各國虎視眈眈互不相讓的時候,武將也沒有受到多少重用。
溫府是夏國第一世家 ,而且已經連出三代帝師,而如今太傅的嫡子又是天子才子之表率,遲早名聲要沒過自己的父輩祖先,在如今崇尚詩文的夏國,溫府幾乎是專寵不二,而且門客三千也許誇張,門客一千卻絕對不假,許多朝廷重臣文官都是溫太傅的門生,因此溫氏在朝廷中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溫府的東院 住的是溫府的少爺,溫逸生,綠蔭成色,曲廊拱橋,鳥語花香,倍感清雅,這裏的戒備比正院溫太傅的居所還要森嚴,除了指定服侍的人外,其餘的院落下人不得踏進一步,否則嚴懲,有幾個想鑽空子爬上枝頭的小丫頭曾經進去過,不過之後都再也沒有她們的下落,溫府的下人都是家生子,死了也就這回事,不用報案,連去衙門說一聲都省了,更何況,又有哪個衙門敢到溫府來尋人問下落呢,這一來一回次數多了,也就再也沒有人犯了,最多就是在東院門口眼巴巴等著,希望能被如今還沒有一個侍妾的大少爺看中,那可是幾世都修不來的福。
東院有個很大的池塘,裏麵有很多錦鯉魚,池塘上麵漂浮著一些水草綠藻,池塘裏的水碧清得能看得到低,不是有幾條錦鯉翻身躍起,在璀璨的日光下淩波琉璃,有幾分魚躍龍門的奇景。池塘上的橋亭中站著一個人,頎長身姿,淡藍色的身影似天空中的藍,清雅幹淨。
修長的手指展開,淡黃色的魚食撒落在池塘中,慢慢遇水沉了底,錦鯉爭先恐後地奪食,頓時晶瑩的水珠亂濺,波光粼粼,溫逸生收回手,拿起一邊的手帕輕輕抹去手上還殘留的魚食粉末,動作優雅而緩慢,似乎在做一件很莊重的事情,珍珠般黑色琉璃眸子,深沉似水,幽深而溫和,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絲弧度,看上去似乎在淺笑,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一種溫和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一個青色的身影從曲橋的遠處走來,看上去很慢,可是眨眼間就到了跟前,他走進橋亭中,站在溫逸生的身後微微躬身,“少爺!”
溫逸生沒有說話,一把魚食很快就被池中的錦鯉爭奪完,但是它們卻不舍得離開,仍在橋亭下徘徊,深色的眸子盯著它們,仿佛不舍得移開,他知道,曾經有個人也是喜歡這樣看著它們,胖乎乎的小手使勁抓起一把魚食往裏麵扔,然後看著它們因為奪食而濺起的水花高興,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可是視線慢慢模糊,似乎看到的那個笑容還是那麽溫軟,那麽舒服,卻碰不到,摸不著了。
“少爺,老爺讓您去正院一趟!”青衣小廝麵色不改,他早已習慣自家少爺的性格,看上去帶人溫和,實際上比任何人都冷漠無情。
“又有什麽事?”溫逸生沒有動作,反而坐下慢慢端起已經 涼掉的茶杯,還沒碰唇又擱下,目光依然追尋著碧清泛著淩波的池塘。
“探子回報,燕國有動靜,老爺想聽聽您的意見!”青衣小廝垂頭回道。
溫逸生聞言並沒有太多的動作,或者是他不想,又或者是沒必要,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光,什麽都不必想,不要考慮,隻是慢慢回憶當初,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已經定了親,是他最喜歡的小表妹,天真,純淨,和她在一起,似乎什麽都是最美好的,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似仙女一樣存在的人兒,為何會有人想要去摧毀?他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她帶著脆玲般的笑聲甜甜地喊自己“逸生哥哥”,仿佛就在耳邊,還很清晰。
“少爺!”青衣小廝又喚了一聲,他習慣了少爺每次在這裏看著池塘都喜歡發呆,這個時候,他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脆弱,少了平時的如沐春風的溫雅,多了幾分憂愁和傷感,他知道他不方便知道太多,而他,也不願意知道太多,作為下人,作為少爺身邊的人,他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溫逸生似乎被喚醒了,深深呼吸口氣,帶著一絲熱氣和池塘的水藻味,溫潤的,淡淡的,在青衣小廝的注目中,他終於起身,似乎帶著幾分戀戀不舍,深深看了池塘的錦鯉一眼,才慢慢走出橋亭,青衣小廝緊步跟上。
正院書房
“少爺!”門口的兩個小廝見到溫逸生到來躬身問安,溫逸生站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兒,裏麵出來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見到溫逸生笑道,“公子來啦,太傅讓您進去!”
溫逸生溫笑著點點頭,跟著他走進書房,書房的擺設很嚴謹,有些古板,書房內的書桌後坐著一個中年人,莫約四十多歲,一身掐金暗藍色錦衣,從氣質上看,略顯儒生之氣,隻是眉宇間似乎已經習慣了微擰緊,有兩道深深的紋路,溫逸生一進來,他就抬起頭,本來沉重的臉上也露出一笑,“來了!”
“是,父親!”溫逸生溫雅地笑著,微微欠身,行了一個家禮,若是仔細琢磨,不難看出其中的一絲疏離。
“知道我讓你過來的意思了嗎?” 溫太傅已經習慣了這個自己唯一兒子的陌然,無論是對家裏人還是外麵的人,兒子完美的形象幾乎已經樹立起來,溫文爾雅,謙和如玉,這是溫氏的驕傲,也是他的驕傲。
“燕國不安,邊防有動靜!”溫逸生溫然回答,語氣和緩輕柔,不急不躁,沒有一絲的異常,仿佛說的事情是最簡單不過和理所當然的。
溫太傅點點頭,自不必他多說,來的時候,他相信他的兒子會問清楚緣由,眼神示意了一邊的書生一下,書生打扮的青年名為張晉,是溫太傅身邊的幕僚,年齡三十出頭,卻是個智囊,當然,論學識,他比不上溫逸生,可是論手段和計謀,卻還是兩人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