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掀開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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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很奇妙的 情愫,雲玦感覺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熟悉,她透過麵具看到那隻麵具下的兩隻黑眸,深邃得仿佛像是一灘湖水,沉寂而平靜,這雙眼睛,為何會那麽熟悉?雲玦心裏納悶,她應該不認識眼前的人,雲玦是這麽認為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定定地望著那雙眼睛,仿佛在尋找什麽。
朝廷剛剛才平靜下來 ,龍昊然就撒手離宮,他當然不是出來玩,而是想便服前往邊防查看情況,雖然有探子回稟,但是他卻想親自來一趟,而且,他還想找一個人,路過臨安城的時候,便忍不住想在這裏留一夜,客棧的店家不斷推薦臨安湖這邊的畫舫,據說今夜還會有傳說臨安城第一美女的“流蘇姑娘”出現,龍昊然對這個“流蘇姑娘”沒什麽興趣,不過也隻是湊個熱鬧出來,沒想到這個“流蘇姑娘”一出現竟然會惹來老百姓這麽大的反應,他幾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給撞上。
龍昊然是個 生性涼薄之人,待人待物皆是如此,被撞上的時候心有不喜,可是當麵前透過麵具看到的那雙紫眸心,他的心在顫抖,是她嗎?是她嗎?龍昊然在心裏問了自己千百回,他不敢相信,害怕這一切隻是個夢,定定地站在那裏,那雙紫眸在望著自己,就像當年看著自己一樣,望入靈魂般的感覺。
良久之後,雲玦終於開口了,“你是?”清脆的嗓音雌雄難辨,口吻中帶著狐疑和困惑。
聲音是陌生的,不過當年的那個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如今已經九年過去了,有差別也是必然的,龍昊然心裏竟然下意識就認定了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找了九年的人,那個在自己冰冷的心安上了一盞燈的人,這種 理所當然,仿佛是沒有理由的,哪怕眼前的人是帶著麵具,龍昊然想起當年初遇時,她也是這樣帶著麵具,當時看到的,也是那雙清澈的紫眸,仿佛他見過最美的水晶琉璃。龍昊然沒有說話,依然是看著雲玦。
雲玦心裏有些納悶,以為是眼前的人沒聽見,又問了一次,可是他還是沒有回答,雲玦回想起這一幕怎麽會這麽熟悉?雲玦擰緊眉頭回想著,隻記得一切的記憶仿佛是被蒙上了輕紗,看不清楚,依稀記得一個絳紫色衣服的少年,如眼前的這個人這般,麵容已經記不得了,可是感覺卻還在,和眼前的人一樣。
“你,是啞巴?!”雲玦納悶地看著眼前的人,不留意就說出當年一樣的話,“還是說,你是聾子?”
龍昊然一下子怔住了,他或許已經想到眼前的人會是他想要找的那個人,可是當同樣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龍昊然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幹澀,一種心裏說不出的悸動和沉重,他這下子更不說話了,也說不出來,即便是張了嘴,還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這下子雲玦沒轍了,她畢竟不是當年還是孩子身份顯得幼稚,如今的她,麵對了太多,也習慣了對人性的冷漠,因此收回說不出來的沉重心思後頷首表示歉意,轉身想離開,然而卻發現衣襟被人抓住,雲玦低頭一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順著看過去,正是這個被自己撞到的男子。
看到那雙紫眸中浮現出一絲詫異,龍昊然竟然心中有一絲甜意,神使鬼差的,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在紫眸中出現更濃的詫異中將雲玦的麵具取下。
雲玦出乎意料地沒有抗拒,她隻是不明白這個男子的意思是什麽?但是本能地並不討厭他取下自己的麵具,這真是有些奇怪,雲玦說不上來這樣的感覺是什麽意思,至少,她並不感覺到厭惡,雲玦的喜好很簡單,沒有特別喜歡,隻有厭惡和不厭惡,不厭惡的事物,就已經被她歸屬為喜歡,對一個應該是沒見過的人感覺到喜歡,或許在雲玦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張臉明顯和當初龍昊然記憶中的不一樣了,的確,當年才是六歲的孩子,如今已經是十五,自然是不一樣,然而龍昊然還是篤定她就是她,精致如玉的俊美臉頰雌雄難辨,若非是當初雲玦以為龍昊然是聾子而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龍昊然根本也都猜不到她會是女的,不管如何都好,龍昊然知道自己放不開手了,哪怕是負了天下,他也要得到她,隻是因為喜歡,沒有其他原因。
雲玦除了紫眸中略帶詫異,基本上臉色並無變化,淡漠而沉寂,仿佛被掀開麵具的人不是她,被無禮的人不是她,或許是見麵前的人注目著自己太久了,雖然雲玦並不覺得太難受和不舒服,卻還是開口道,“你掀了我的麵具,我掀你的也算是扯平了吧!”嗓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她似乎有些默認了麵前的人不是聾子就是啞巴,又或者是又聾又啞,反正既然他聽不見,說不了,那雲玦就隻能自己做主了,禮尚往來也是個道理,雲玦心裏想著,伸手徐徐掀開此男子的麵具,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也一點都不抵抗,又或者是說,他根本就是在等著雲玦掀開。
那張臉很俊,棱角分明,是深邃的那種,刀刻般,一整張臉給人的感覺是冷峻的,仿佛一種常年沉寂的冰山,不會融化也不能再冷,不想淩楓時時刻刻散發出殺氣的冷漠,也沒有夜離死氣沉沉般的冷故,是一種很平靜而沉寂的冷酷,雲玦心想這樣的人,若是擱在二十一世紀,一定是一大偶像巨星,隻怕下到八歲孩子,上到六十的老奶奶都不能幸免,不是說禍國殃民吧,他也沒有雲玦的猶如完美般精致的俊美,沒有軒轅翊祺妖孽般邪魅的陰美,終歸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雲玦想不到形容詞,但是她知道,這樣的臉,隻是看過一次,便再也無法忘記,所以她肯定,她是沒有見過的,當然,她漏掉了時間的問題,畢竟九年前的一個偶遇的人如今再次在人海中相遇,這是一種多麽沒有道理的可能性,簡直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