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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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裏,小 院子裏的人似乎又失眠了,雲玦失眠了,想了很多,想著明天要應付的事情,想著所有的對策,也想著隔壁的人明天就要離開;軒轅翊祺也想了許多,想了這些日子不斷催促的急信,他一天天壓著,想了父王母妃的情況,想了同胞妹妹的處境,也想了明天離開,隔壁的人會不會相送,又是怎樣的情景;莫言也想了許多,想著昨天晚上雲玦和軒轅翊祺說了什麽,想著自己對雲玦到底是什麽感情,想著明天會不會更加危險,他又該如何去為雲玦做些什麽,總之,夜深了,火還在燃燒,外麵的喧嘩依舊,裏麵的人難眠。
翌日,雲玦醒來的時 候沒有看到軒轅翊祺,反而是月娘已經在等候,看著月娘柔和的眸子,雲玦就知道,昨天的事情一定是很順利的。
“怎樣?” 雲玦坐下後喝了口粥後慢悠悠地問道。
“昨天攻擊柳煙樓的一共有三十七人,其中一半是天級殺手,其餘均是地級殺手,連一個人級殺手都沒有,一個都沒逃出來。”月娘提到這個心情很激動,這對於她而言,已經是一個很奇跡般的事情,以前她在煉獄,也不過是外圍殺手,勉強算是地級殺手吧,卻也不過是拚了命才爬上來了,從來沒想過還有機會和天級殺手對上,而且看著他們逃生無路,月娘的心情就格外激動。
雲玦心裏也很愉快,三十七個,就當是那所謂的天級殺手隻有十三個對於雲玦而言也是賺了,既然煉獄輸得起,那她雲玦就陪他們好好玩玩,雲玦又問道,“那我們的人呢?”
“死了七個門徒,傷了二十三個,不過都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那些客人之中,雖然遷移得快,可還是死了十一個,其餘的受了驚嚇。”月娘說的時候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她也知道雲劍閣的門徒,任何一個都是辛辛苦苦用盡心思,損失任何一個對於雲玦而言都是不可原諒的。
然而雲玦隻是歎了口氣,她何嚐不知道有些犧牲是難免的,從一開始和煉獄對上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沒辦法避免了,雖然紫眸有些落寞,卻還是沒有責怪什麽,因為也沒有必要,用七條雲劍閣門徒的命來換三十多個煉獄高手的命,這個買賣,到底值不值,雲玦不知道,她也不會算。
莫言看了看月娘沉重的神色就知道她的想法,他對月娘並沒有太多好感,然而如今她也算是一個大功臣了,莫言想了想道,“公子,煉獄死了這麽多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柳煙樓已經沒了,他們的目標也該轉移了,而且經過這一件事,他們一定會更加謹慎小心。”
被莫言一轉移話題,雲玦略帶哀傷的心思也轉移了,她冷笑一聲,“不管花多少代價,也要將他們挖出來,月娘,柳煙樓既然毀了,你就回到明月樓,關於煉獄的情報,越詳細越好,一旦有新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一直以來,月娘都被柳煙樓所困住,如今柳煙樓沒了,月娘也無事一身輕,相對柳煙樓, 明月樓才是月娘最看重的,作為雲劍閣情報的主要來源,雲玦對其的認可也是月娘的動力。
見雲玦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龜三才上前道,“公子,收到淩楓樓主的信,兩天後將到絳州。”
雲玦用右手的食指輕輕敲了敲腦袋,淩楓的速度還挺快的,雲玦心想,原本還想跟莫言先離開,前往燕國,如今看來,或許要再等等,續道,“我知道了,那且先等等吧,絳州裏,雲劍閣留下的弟子不宜太多,選定之後讓其餘的人迅速離開,即便柳煙樓不在,絳州也不能脫離雲劍閣的控製。”
“是。”應話的是龜三,除了月娘外,龜三是對絳州最熟悉的人了,猶豫了一番龜三又道,“今兒個一早,那位公子就離開了,屬下本來想問是否要告知公子,他說很快會再見,就不必了。”龜三說話的時候都忍不住偷瞄著雲玦,雖然這些日子他也看明白了,雲玦關於雲劍閣的事情都不會對軒轅翊祺隱瞞,隻是那個人似乎聽著也從來不會插話,仿佛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雲玦一早沒看見他的時候就明白了,如今龜三這一說,她也不覺得驚訝,隻是人走得如此匆忙,連句話都沒留,讓雲玦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因此話出口時也有些不耐煩和氣惱,“他想走就走,不必跟我說了。”
龜三的臉扭曲了一下,心裏無奈,既然不必跟你說,你又何必這麽生氣?看來還是有些影響吧,龜三本來還想攔人的,他也擔心雲玦一大早起來看不到人拿他來出火,可是他沒膽子敢攔,那軒轅翊祺看起來有點隨意,可是一雙桃花眼要是瞪起來還是挺嚇唬人的,龜三愣是一句話沒吭出來眼睜睜看著人走了,如今硬著頭皮說了,又沒好氣被劈頭來這麽一句話,龜三真想問自己遭誰惹誰了。
月娘見雲玦心情不好,便很快退下,龜三也不敢打擾了,隻有莫言再屋裏陪著,無時無刻,無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雲玦的心情好與壞,莫言都已經習慣了呆在雲玦身邊,少了夜離,他似乎成了“唯一”,或許,他應該感到高興,這是別人求之不得的。
一早城門一開,一騎飛馳離城,馬上的軒轅翊祺不曾回頭,他害怕自己一回頭就舍不得離開,他沒有跟雲玦告別,也擔心自己看著她便沒辦法離開,他已經拖延了好些天了,若是再不離開,楚宮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而燕宮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他不能真的做到什麽都不顧,而且少了自己在身邊,她還會好好的,而他的妹妹,卻已經很危險了,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盡快處理好一切,然後回到她的身邊,再也不放手。
然而軒轅翊祺沒有想到,隻是這一次離開,本來的希望,全部成了泡沫,也許世間的事情早已經注定,他沒有細問,害怕自己知道了雲玦的行蹤會忍不住跟著他,因此他不知道,雲玦下一個目的點,就是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