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這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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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楓已經不想 再聽到毫無音訊這四個字了,每個出去打聽的弟子都這樣回稟,他都快把自己給逼瘋了,到底人去了哪裏,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淩楓是這麽篤定,他曾經以為雲劍閣的情報係統很完美,隻要是想知道的消息,上天入地都能得到,可是如今這次,是真的打擊到他了,雲玦到底還在不在燕都,她被什麽人帶走,如今是死是活,淩楓都不敢保證,他第一次變得這麽手足無措,當年他選擇練武就是為了保護雲玦,而如今又如何,成為了天下聞名的殺手,卻還是不能保護她,那他所擁有的一起又有什麽意義呢?淩楓一拳打在桌子上,那一聲巨響已經預兆這張桌子的壽命到達盡頭。
“哥哥,你先別亂了 手腳,總會想到辦法的!”芷蘭上前去勸說,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這樣勸說了,明明知道沒有什麽效果,可是她有不能不去勸阻,她可以想象,若不是因為她在,如今淩楓會是怎樣傷害自己?一想到這裏,芷蘭心裏就覺得一陣心痛,她就隻有這麽一個哥哥,從小到大,唯一的希望和親人,如今卻為了一個名義上是他們“恩人”的人瘋狂,芷蘭不知道她是應該覺得理所當然還是氣憤,而她的心情卻已經很直接告訴她,她不甘心。
淩楓沒有說 話,他不是有意冷落芷蘭,而是因為他此時此刻一點回答話的心情都沒有,這些天他覺得自己好窩囊,竟然找不出一點辦法來找到雲玦的下落,他不相信帶走雲玦的人會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偏偏就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淩楓就快要把自己給逼瘋了。
芷蘭讓回來稟報的弟子退下去,將飯菜往淩楓的方向推了推,“哥哥,你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吧!”
看上去色澤很鮮美的飯菜淩楓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隻是搖搖頭不說話,芷蘭歎了口氣,端起一碟菜,道,“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就嚐一下吧!”
“芷蘭,我真不想吃!”淩楓略帶不耐煩地回道,他如今心情不好,對所有的人都是那樣氣衝衝的,甚至不知道跟紅娘發了多少次火,因為在這天上人間中,雲玦竟然還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淩楓除了責怪自己,責怪紅娘,他已經不知道還能再做些什麽來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他對芷蘭已經算是很客氣了,隻是聲音有些無力和清冷。
芷蘭臉色一沉,啪一聲將手中的菜重重放回托盤中,有些委屈和氣惱道,“哥哥,你就不能為自己考慮一下嗎?你這個樣子算是折磨給誰看,除了我,還有誰會心痛你?公子她那麽聰明,會沒事的。”
淩楓也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好,但是他實在沒有心情,歎了口氣道,“芷蘭,你別管我了,我沒事,我實在很難想象如今我們束手無策的時候,她才什麽地方受煎熬?她有沒有受傷?她有沒有受委屈?一想到這裏,我就什麽胃口都沒了。”
一聽到這裏芷蘭的氣就更大了,一股火氣從心中湧上腦門,什麽都不顧地吼道,“她她她,你想到的就隻有她,那我呢,我是你妹妹呀,你的親妹妹,為什麽現在你變成這樣樣子,以前你眼裏隻有我,隻會為我著想,為什麽現在你就隻想著她,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出了事,你就連命都不要了,那我算什麽?”芷蘭越說越氣憤,越說就越控製不住情緒,“你到底要為她做到什麽地步才夠?她到底要害你害到什麽地步才夠?”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芷蘭的話,芷蘭的臉撇向一邊,她睜大著眼睛,緩緩轉過頭去看淩楓,大大的眼睛裏麵滿滿的難以置信,眼眶有些發紅,裏麵仿佛有淚珠在晃動,晶瑩耀眼,而淩楓也一下子頓住了,看著自己有些發麻的右手,手有些微顫,看著芷蘭微微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打我?”芷蘭帶著顫抖的哭腔,委屈和不甘,憤怒和不可思議,“你竟然打我!”芷蘭想忍住眼眶中的淚水滑下,可是控製不住,真的控製不住,她沒有想到她夷為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也是最疼她的親人竟然會動手打她,而這一切隻是因為那個人,因為芷蘭一直都不願意去承認卻不得不去承認的那個人。
“芷蘭,我!”淩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許隻是一念之間,仿佛來不及反應,頭腦一片空白之後他的手已經落下,直到手掌有些發麻他才發現自己所做的事情,那是他的妹妹,正如芷蘭所想的,他也一直都很珍惜這個妹妹,隻是後來多了一個雲玦,但對於淩楓而言這是兩個不同的關係,一個是他的親人,一個是他的“愛人”,這並不矛盾,不是嗎?淩楓不知道芷蘭為何會有那樣的想法,他不覺得自己冷落了芷蘭,他心裏還是那麽疼愛這個妹妹,可是對於雲玦,他抱著一種很複雜的心態,恩人,喜歡的人,賦予他新生命的人,在淩楓心裏,他為雲玦犧牲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沒有為什麽,如果非要理由,那就是因為雲玦給了他們兄妹所有,如果不是雲玦,他們兄妹如今將不知身在何妨,更別說還有如今平靜的生活,所以,他為雲玦所做的一切,不是理所當然嗎?淩楓雖然學了不少東西,可是芷蘭還有其他人在雲劍閣學習知識的時間裏,他都在奮力地練武,為了讓自己成為高手,所有,他在思維上,和芷蘭差的不是一個階段,雲玦隻顧著給雲劍閣的人灌輸思想,卻忘了去控製她們的思想,也忘了人之初,未必性本善,同樣的環境,同為人,未必性格和想法都是一樣的,正如芷蘭,她和雲玦所培養出來的其他弟子,如雪溪等人不一樣,這也是雲玦所始料未及的,也是因為淩楓沒有能及時發現芷蘭的“心態”,而讓她將來犯下了彌天大禍,終究抱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