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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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牆黃瓦,閣  樓殿落,仿佛是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夢境,倉促的身影,那些人臉上恍惚的神情,帶著深意和嘲諷的笑意,刁鑽刻薄的嘴臉趾氣高昂地怒斥些什麽,朦朧虛幻,恍如夢,一個三四歲大的精致男童沿著回廊奔跑著,仿佛沒有邊際,畫麵一轉,兩個太監服飾的人用麻袋包著什麽東西匆匆忙忙地走過,眨眼是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俊美的小臉若是笑起來定是很可人,可這孩子卻麵無表情,身上是粗麻布,背著比他半個人高的背簍,手中拿著一個小鋤頭邊爬山邊挖著地上的草藥,留心地上的小孩卻忽略了樹上,一條足有小孩手臂粗的蛇攀附在樹上,當男孩回頭猛然看到時,蛇忽然撲上來。
    “赫!”白無情忽然  猛坐起身,還沒等他醒過神,隨即而來的是腦袋如爆炸般的疼痛,白無情雙手抱頭死死忍著。
    “先生?”  白芨進屋後看到坐起的白無情先是驚呼一聲,然後快步走到床邊,“先生,您終於醒了,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白無情緩緩將手放下,怔怔的看了白芨一眼,好半會兒才醒過神來,腦海中的思緒也恢複了,沒有了之前尖銳般的痛,隻是揉了揉腦仁道,“我睡了很久了?”
    “可不是麽,先生都睡了大半月了,算上今天就已經是十七天了,謝天謝地,您終於醒了!”白芨說完就從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先生先喝口水吧!”
    白無情也覺得自己口幹舌燥的,仰頭就將一杯水喝下,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隻是很奇怪,這一次醒來,他竟然沒有之前病發後醒來的那種胸悶心痛的感覺了,這是怎麽回事呢?除了腦袋有些脹痛,基本上身體就是乏力,並沒有其他的不適,難道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什麽事?
    “先生怎麽了?”白芨又倒了杯水回來卻發現白無情在發呆,不由有些擔心。
    “我昏迷後,可有發生什麽事?”白無情沒有想太多,直接就問道。
    而白芨聽到白無情的話後先是臉色乍然一變,然後眼神閃爍地回道,“沒有發生什麽事呀!”
    白芨從小就是白無情帶大的,白芨是個什麽樣的人,白無情最清楚不過,尤其是白芨說謊的時候眼神會閃躲,這個是白無情最明白了解的,見況白無情忽然感覺自己的心有種說不出的沉悶,仿佛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有種莫名的感應,白無情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本來就發白的臉色加上冷意,更顯得有冷厲,白芨整個人都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白芨本來心裏是又擔憂又著急,初初看到白無情醒來還能說是比較高興,可是如今被白無情這麽一提醒,心裏的石頭就又抬起來了,紅著眼睛正準備說什麽,從外頭就傳來白芍的聲音,“先生,先生!”
    白芍就在正屋的後麵小灶煎藥,她也是依稀聽見正屋裏有聲響才想到一定是白無情醒了,一下子連灶上的藥都忘了就匆匆忙忙過來,進門一見白無情醒來她也紅了眼眶,三步做兩步就到床前擠開白芨,“先生,您真的醒來,真是太好了!”
    白芨的話到了嘴邊又因為白芍的話給咽了回去,抿了抿嘴心裏是說不出什麽滋味,他也知道其實不讓白無情知道也是好事,免得也要擔憂,可是,白芨卻又不能昧著良心,心裏一下子如火燒一般難受。
    白無情看了側過身的白芨一眼,他並沒有因為白芍的打斷就忘了自己原本要問的話,隻是白無情卻心裏有了決定,看著白芍問道,“我昏迷期間,可有發生過什麽事?”
    白芍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但是很快就又洋溢起更加燦爛的笑容,白芍看了看眼神閃躲的白芨一眼,心裏不由氣惱,可是卻麵對白無情的時候笑回道,“沒有,什麽事都沒發生!”
    可是白無情顯然是不相信白芍的話,一雙暗灰色的眸子盯著白芍看了許久,看得白芍幾乎要心虛,白無情來回看著白芍和白芨,回想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他微微眯眼,終於想到了,頓時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她呢?”
    白芨和白芍聽見白無情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怔在原地,傻愣愣地看著白無情,似乎不明白他的話,但是兩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白無情問的是什麽,兩人相視一眼後,在對方眼中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可不變的是驚慌。
    見白芨和白芍都沉默了,白無情的心仿佛一下子跌入穀底,有種不祥的預感蔓延全身,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和寒冷,白無情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語氣中竟然會帶著顫抖,“她走了?”
    白無情口中的她走了,無非就是指水蘭出穀了,可是這話聽在白芨耳中卻是那麽不對,白芨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水姑娘沒走,她還在百蝶穀,隻是,隻是!”
    白芨的話說不下去了,白芍則是用很恨的眼神去瞪白芨,仿佛白芨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白無情聽見白芨說人沒走心裏的石頭算是放下了,可是見白芨有些吞吞吐吐又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白芨從來不會這個樣子,除非是發生了什麽很大的事情而自己又不知道,甚至白芨和白芍二人都不想讓自己的知道的事情,白無情一想到自己身邊親手帶大的兩個亦親亦徒的兩個人竟然有事情瞞著自己他就覺得不能接受和萬分生氣。
    白無情頓時冷下了臉色,不悅地說道,“什麽時候我的話你們也能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我昏迷了十多天,你們的翅膀也硬了,這樣的話,那你們也可以離開百蝶穀了。”
    “不要啊先生!”白芨和白芍齊聲呼喊道,兩人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們最害怕的,無非就是白無情將他們趕出穀,白無情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著他們,仿佛等著他們自覺。
    直到白芨再也忍不住,跪走幾步到床邊哭訴道,“先生,求求你救救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