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子是癩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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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瑣男裝模作樣的品著茶水,開始滔滔不絕的進行自我介紹了。他坐直了身子,好像參加公務員麵試似的,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用查戶口了,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楊大波,你可以叫我大波,或者更親密一點,叫我波波、老公、親愛的都可以,我都沒有意見……”
“你正經點兒行不行!”
“我已經很正經了……本人性別:男,愛好:女,我的優點是:我很帥,我的缺點是:我帥的不明顯,凡是美女都看不出來……我沒什麽學曆,不過當年我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熱血青年,一心要考大學報效祖國的,可是念了十幾年書,高考成績出來了,老師長出一口氣對我說:其實沒考上,對你和大學都是一種幸福。現在回顧一下自己的過去,我覺得還是幼兒園比較好混!還是愛因斯坦的那句名言說的好……知識就像內褲,看不見但很重要。”
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坐在對麵的大明星氣得俏臉漲紅,快要崩潰了。
“我是自由職業者,這個社會競爭太激烈,我一沒有學曆,二沒有能力,好工作找不到,不好的又不想幹,隻能在家喝西北風。哎,活了二十多年,沒能為祖國和人民做點什麽,每每想到這兒,我的心都碎了。”
“你這樣糾纏我是不是想要錢?”
“我像是這麽庸俗的人嗎?我已經說過一千遍了,我要和你結婚。”
“哼,做夢去吧。”江小婉心裏在想:就憑你這副德行,我能嫁給你嗎,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心裏想著不知不覺竟然說了出來。
“老子就是癩蛤蟆,專吃你這天鵝肉。”楊大波忽然站了起來,竟然當著美女的麵,把手伸進了短褲裏。
“混蛋,你要幹什麽!”江小婉氣得俏臉漲紅,身為明星的她接觸過各色各樣的人,但平生見過的所有花癡、無賴、流氓、混蛋加起來,都比不上眼前這位。
“別著急,給你看樣東西,看過之後保證你會改變想法。”楊大波一邊說,手在短褲裏一邊摸索著。
“你……混蛋,你要是敢……我就報警!”江小婉臉都嚇白了,她堅信這個混蛋沒有不敢做的事。
楊大波很小心的從短褲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這個很重要的,我怕弄丟了,專門放在短褲的內兜裏,你看看就明白了。”
江小婉娥眉微蹙,“我不看,你這個人真惡心。”
“你對我不感興趣,但對這個肯定會感興趣的。”楊大波手裏已經多了一枚心型吊墜。
江小婉看著眼熟,接過來仔細打量著,由於時間的原因,銀色吊墜已經變得暗淡無光,但仍能夠看到上麵一行很小的銘文:小婉生日快樂!父。
輕輕的打開吊墜,裏麵正是自己的微縮照片,這枚吊墜是自己十五歲生日時,爸爸親手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她怎麽能不認得?爸爸病重時,她由於工作原因無法抽身去美國探望,就把這枚吊墜寄了過去。
“你是怎麽得到的?”江小婉的聲音有些發顫,不禁起擔心家人的安全。
“別著急,還有一件東西……”楊大波從信封裏取出一張發黃的紙張,遞給對方,“看看吧,這是咱們倆的婚約,上麵有你爸爸的親筆簽名。”
“我爸爸?”爸爸早在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了,這個混蛋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顫抖著雙手打開紙張,隻看了一眼就差點昏過去,落款處的的確確是爸爸的簽名,她對於這種特殊的毛體字再熟悉不過了,別人很難偽造。
“你爸爸叫江懷忠,如果在世的話,今年也53歲了,對不對?”
江小婉怦然心動,“你怎麽知道?”
“你到底是誰?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明星,是沒有隱私的,但江小婉很注重保護家人的隱私,這些事從來沒有對外界透露過,連媒體都不知道的事,這個不速之客是怎麽知道的?江小婉現在不想抽他了,隻想馬上把他的肚子剖開,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她自言自語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白紙黑字,有什麽不可能的,你不會連你爸爸的親筆簽字都不認識吧。”猥瑣男很深沉抱著胳膊,目光卻在對方白皙的大腿上溜來溜去。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一個陌生人手拿著自己物品和爸爸親筆簽字的婚約出現在眼前,任憑是誰一時間都無法馬上接受。
“我要是你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你的媽媽打一個電話,來求證這件事的真偽。”
江小婉哼了一下,避開對方賊溜溜的目光,上到二樓。
“媽媽……”聽到媽媽的聲音,江小婉鼻子一酸,眼圈濕潤了……
在簡短的問候之後,江小婉向媽媽詢問婚約的事,電話裏沉寂了一會兒,媽媽的回答同樣令她吃驚。
婚約的事情果然是真的。江懷中是軍人出身,當年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時,他還是一名新兵,排長對他照顧有加,兩個人出生入死,結下了很深的友情。
在最為慘烈的涼山戰役中,越南鬼子在通往前線的路上埋伏了大量地雷,為了讓大部隊按時抵達前線,江懷中所在的偵查部隊不得不用身體去滾雷,為大部隊開出一條血路。
按照部隊紀律,排長不必參與這項任務,但考慮到江懷中的妻子剛生了女兒,連麵都沒見過一次,而且還是連隊裏的技術兵,排長毅然把他替換下來。第一聲爆炸後,排長被炸掉了一隻胳膊,他毫不猶豫繼續向前滾,第二聲爆炸後,排長被炸得血肉模糊,在他彌留之際,囑托江懷中照顧自己幼小的兒子,江懷中無以為報,就當著排長的麵簽訂了一份婚約,約定雙方孩子長大後無論貧賤富貴,務必要結成夫妻。
江懷中複員轉業後,曾按照排長提到的地址向他的妻子寄過一些信和錢,信中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婚約的事,還把婚約和女兒的吊墜寄過去作為信物,但始終如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一點音訊。他不遠千裏親自到排長的家鄉去找過他的妻子和兒子,但是始終沒有找到。直到江懷中病逝前,還念念不忘這件事,向妻子交代,隻要能找到他們母子,隻要那時女兒還沒有結婚,一定要履行當初的承諾。
那時候江小婉年紀小,爸媽從來沒提過這事,後來江小婉不顧爸爸的極力反對步入演藝圈,和他們聚少離多,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直到飛機上巧遇楊大波,不過現在想想也許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巧合。
媽媽在電話裏最後叮囑:“小婉,你是大孩子了,你爸爸生前最疼愛你的,他是最重承諾的人,這也是他一生的願望,不管那孩子怎麽樣,看著你爸爸的份上,你都應該履行婚約,要不然他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江小婉回到客廳,顯得非常疲憊,媽媽說的不錯,爸爸最疼自己,但當初自己執意要進入演藝界,令爸爸傷心欲絕,在他去世之前,自己都沒有時間趕到他身邊,他一生最重要的心願自己當然要替他完成,但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強迫自己喜歡上那個極度令人厭惡的家夥,自己才21歲,這樣的年紀就成為國內一線明星,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在此之前,結婚,對她隻是一個遙遠得看不著邊際的名詞罷了。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鄭重道:“那位排長姓洪,可你姓楊,怎麽能說你就是他的兒子?”
她自以為找到了一個關鍵的漏洞,靠著這一點就可以把這個無事生非的無賴趕走。
“我爸爸死後,我媽媽改嫁了,我的姓當然也要改變了,難道很奇怪嗎?”
“你媽媽呢?”
“六年前就去世了。”
沒辦法了,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現在是死無對證,隻有接受眼前的現實了。
“這樣吧,咱們開門見山,你想要多少錢?我馬上就可以讓經紀人給你開支票。”江小婉深信這個家夥是為錢而來的。
“我不要錢,我的目的是和你結婚。”
“你……”江小婉實在想不出更恰當的詞來形容這個男人了。
“我覺得你各方麵還行,基本上符合我擇偶的標準,這門婚事我是沒有意見,其實我這個人也有很多優點的,以後咱們做了夫妻,你慢慢挖掘好了,不過說句實話,真羨慕你這麽年輕就認識了我。”
“你怎麽就不明白,咱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
“我那麽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會死啊!”
“對不起,喜歡和愛是兩回事,何況我根本不會喜歡像你這樣的人,愛就更談不上,你就算得到了我,也隻是得到一個沒有愛的軀殼。”江小婉似乎頂著很大的壓力說出這句話,看得出來她內心非常痛苦。
“不要傷心,其實你嫁給我一點也不吃虧,不愛我也沒關係,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江小婉從小到大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遇到過這麽大的無奈,“給我一點兒時間,這件事來得太突然,我要靜下心來考慮一下。”
“好,我等你。”
“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我在這裏一沒有熟人,二沒有家,三沒有錢,你讓我往哪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