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楊大波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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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嚐過之後,女店員還殷勤的邀請楊大波他們合影留念,楊大波猴精猴精的,心裏話,表麵上合影留念,其實是拍照留證據,我才不上當呢。
    因此,唯獨他和芳子沒有加入,其他的人則和女店員一起合影。
    正打算離開時,女店員又殷勤的邀請他們品嚐本店自製的菊花羹,常剝皮一聽,二話不說便坐了下來。
    楊大波心說,怕什麽來什麽,人家的銅鑼燒可不是白吃的,看來今天不被人家狠狠敲筆竹杠,是不可能輕易離開的。
    一行人在裏麵整潔的小桌旁坐定,楊大波和芳子一張桌子,常剝皮、蛋糕劉、吉姆三人坐一張桌子,武藤蘭和香奈一張桌子。
    每個人麵前放了一碗清澈的湯水,常剝皮幾分失落的道:“這不是菊花羹。”
    女店員道:“為什麽?”
    常剝皮道:“沒有菊花。”
    既然是菊花羹,怎麽能沒有菊花。
    菊花,很快來了,七朵淡黃色的菊花被精心點綴在湯水中央,原本含苞待放的花瓣,緩緩舒展開來,空氣中立即彌漫著一股清幽的香氣。
    楊大波剛要去喝湯,忽然聽到耳邊有個飄渺的聲音道:“我們已經到了東京,接下來的事情你打算怎麽做?”
    楊大波茫然四顧,卻不知道是誰說的話。
    “不用看了,我在你對麵。”那個聲音又道。
    “是你!”楊大波怔怔的看著芳子臉上的黑麵紗,卻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芳子點點頭:“是我!”
    楊大波半晌無語,“我一直以為你是啞巴呢,大家在一起這麽久,從沒聽你說過話。”
    芳子道:“和你這樣的人沒有什麽可說的。我倒是很希望你能變成啞巴,因為一路上你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
    楊大波道:“我這人怎麽了,在釜山的時候,要不是我及時保護你,你早就亂槍射死了。”
    芳子切齒道:“你還敢說在釜山的時候,你表麵上保護我,其實是為了在我身上揩油。”
    楊大波道:“為了救你,我連命都不要了,就算揩兩下油當作報答有什麽不好,保護也好,揩油也好,怎麽想那是你的事,總之沒有我,你早就不可能順利回到東京。”
    芳子沉默半晌:“能夠回到東京固然值得高興,但真正的危險現在才剛剛開始。也許,盛田昭南早有布置,這裏不是龍潭也是虎xue,你怕嗎?”
    楊大波笑了,大笑。
    芳子道:“你笑什麽?”
    楊大波道:“我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就說明我根本沒把那些危險當成回事。”
    芳子道:“你真的不怕?”
    楊大波道:“已經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怕也要麵對,不怕也要麵對,我為什麽要怕呢?”
    芳子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楊大波道:“喝湯。”說著話,他真的端起菊花羹,有滋有味的喝起來。
    女店員笑容可掬的過來,詢問菊花羹的滋味如何。
    她說的是日語,楊大波當然聽不懂,也不可能聽懂。
    楊大波在微笑,微笑的目色中精光一閃,忽然對女店員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唉,看來我要倒黴了。”
    他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芳子說的,還是對女店員說的。
    芳子沒有說話,女店員還在笑。
    楊大波冷不防一把握住女店員的手腕,邪魅的一笑道:“好久不見,你的味道還是那麽魅惑。”
    女店員沒有驚訝,她還在笑,隻不過笑容忽然變得無比勾人,那對黑榛榛的眸子仿佛凝露一般,蕩漾著某種很特別的情愫。
    女店員的說話了,這一次她說的竟然是中國話:“你是狗嗎?”
    楊大波道:“不是。”
    女店員道:“如果你不是狗,為什麽你的鼻子像狗一樣靈敏。”
    楊大波道:“我肯定不是狗,但我知道你是狐狸,一隻迷死人都不償命的小騷狐狸。”
    女店員微歎一下:“看來你的鼻子比你的大腦記憶力還好,我自以為我的易容術已經達到了上乘境界,但就算可以騙過你的眼睛,也還是騙不過你的鼻子。”
    楊大波笑道:“一個牛叉的男人,不僅要有一對可以穿透女人衣服的眼睛,還要有一隻隔著五公裏都可以嗅出女人體香的鼻子。”
    如果有人說這個女人的易容術不是日本第一,那麽在日本恐怕也沒有什麽人敢承認她的易容術是天下第一了。
    “易容術”這個名詞聽起來好像很神秘的樣子,總讓人覺得它和一些神秘的事情有關,把自己常會牽涉入江湖中一些非常凶險邪惡的勾當。
    其實易容術隻不過是一種很平常的技術而已。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在演出一出戲的時候,把自己扮成一個大胡子。這豈非也是“易容”?
    這種事也像其他很多種事一樣,要學會,很容易,要學精,就很難了。
    這個女人的易容術已經到達了一種什麽樣的階段呢?
    這是沒有辦法可以形容,也沒有辦法可以解釋的,就好像楊大波的兩根指頭、暗龍的千年雪刃,沒有人能形容他們的成就已經到達哪種階段。
    甚至沒有人能想象。
    隻不過我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易容術是有限度的。
    用一句話來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易容術能讓一個人改扮成另一個人,而且能瞞過這個人最接近的朋友和親人。
    最高深精密的易容術。也隻不過能把一個人改扮成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或者是一個沒有親戚朋友會在附近看見他的人,讓別人認不出他是誰了。
    能做到這一點,易容術就已經有了它的價值了,值得千千萬萬的人去苦心學習。
    這個女人的易容術無疑已達到這個階段,甚至已超越。
    她甚至已經可以讓自己身邊最親近都認不出他了。
    但若能夠讓一個比鬼靈精的楊大波都認不出他,這是多麽大的本事。
    可是她可以騙過身邊最親近的人,卻偏偏騙不過楊大波的鼻子。
    既然騙不過就沒有必要再騙,高深境界的人是絕不會耍無賴的。
    所以,這個女人幹脆不騙了,甚至還把楊大波和芳子請到了裏麵的雅間,為他們準備好了上好的清酒。然後坐在楊大波對麵,很溫柔的目光看著男人。
    芳子道:“她是誰?”
    楊大波道:“朋友。”
    女店員道:“也說不定是敵人。”
    楊大波道:“就算是再大的敵人,在一起睡過幾晚之後,也會變成朋友的。”
    女店員笑了,那樣子好像一隻喝醉發春的貓兒,而且還是一個會易容術的貓兒。
    楊大波道:“說出來你也不一定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櫻花媚忍流的宗主,夢。”
    芳子替夢倒了杯酒,道:“你做忍者做得好好的,為什麽要改行來賣銅鑼燒?”
    楊大波道:“因為她有這個癮。”他當然還沒有忘記這個女人上次扮成清潔工和張萍的事,那種事無論誰都忘不了的。
    夢笑了笑,道:“每一次我都瞞不過你。”
    楊大波凝視著他,道:“這次你好像並不是真的想瞞過我。”
    夢忽然歎了口氣,道:“自從我們有了交集之後,我已發覺你這個人真可以交交朋友!”
    楊大波道:“但你卻還是要給我生孩子。”
    夢又笑了,道:“你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逢人就要說一次!”
    楊大波道:“你在這裏等我幹什麽?”
    夢道:“我找你還會幹什麽!”
    楊大波幾分無奈道:“你別說又想找我生孩子吧?”
    夢道:“我很想,但可惜這次不是。”
    楊大波終於鬆口氣:“隻要不是生孩子的事就好,你到底想做什麽?”
    夢道:“偷你的一樣東西。”
    楊大波道:“偷什麽?”
    夢道:“隻要你能說得出來的,我什麽都偷。”
    楊大波道:“你想偷我的什麽?”
    夢道:“你一定要我說?”
    楊大波淡淡道:“你若不敢說,我也不勉強。”
    夢道:“我為什麽不敢說。”
    芳子在旁問道:“你究竟想偷什麽?”
    夢道:“偷你。”
    芳子沉默。
    夢道:“有人出二十億美金,要我把你偷走。”
    芳子道:“想不到我居然還值二十萬億美金。”
    夢笑道:“隻不過那個人要我偷走你,倒並不是你想的那種用意。”
    芳子提高了嗓音:“你怎麽知道我想的是哪種用意。”
    夢眨了眨眼,不說話了。
    芳子道:“那個人又是什麽用意?他究竟是誰?”
    夢還是不開口。
    楊大波歎道:“她不會說的,幹她這行的若是泄露了主顧的秘密,下次還有誰敢上她的門?”
    芳子道:“小偷還有主顧上門去找她?”
    楊大波道:“她這小偷與眾不同,她從不偷值錢的東西。”
    夢道:“但是我也要吃飯。”
    楊大波道:“不但要吃飯,還要找男人,找好男人。”
    夢道:“所以隻有在別人肯出大價錢來請我偷的時候,我才偷。”
    楊大波道:“隻不過能出得起價錢請你偷的人並不多。”
    夢道:“的確不多。”
    楊大波道:“所以你縱然不說,我也知道邊次是誰找你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