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語·暴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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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梟,大抵在世家眼裏,隻不過是一群饑餓的野狗,靠著搶奪一小塊肥肉而存活下來的畜生,南宮昂此刻的眼神充分說明了這份輕蔑,一直都存在。
    琅琊習慣了一般的品嚐著南宮家為自己準備的糕點,不管南宮家的這位大少爺用詞如何刻薄與惱人,琅琊都保持了一個態度,自管自的吃東西,南宮昂在看到琅琊的表現後,隻是加濃了那份藐視。
    “不過,南宮家有恩必報,將你的銀行帳號告訴我們,我們給你一百萬所為謝禮。”一百萬,或許對南宮家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一筆小錢,咬著桂花糕的琅琊動了動嘴,終於有了交談的意思,“南宮家的大小姐,命就值一百萬?”周圍的保鏢們紛紛變色,沒見過敢對南宮家得寸進尺的家夥,而且,南宮昂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糟糕。
    那張陰鷙的臉上,眉毛頓時被皺緊起來,隨後意外的,南宮昂竟然嗤笑起來,濃烈的笑音響起:“真是隻貪心的野狗,但是我喜歡,和貪心的人談生意,最省心,也最容易,因為,貪心的人往往都是群豬腦子。”又是刻薄的形容,琅琊笑著沒有回答,他在等待南宮昂的下文。
    “三百萬。”“成交。”琅琊將帳戶號碼報給了對方,那群保鏢立刻走到一邊開始進行著轉帳聯絡工作。
    桌子上,隻剩下了不停吃著東西的琅琊還有麵帶自傲神色的南宮昂。
    “我沒興趣知道你和我妹妹的關係,也不想知道你們認識的過程,我的妹妹,是南宮家的千金,與你們這種肮髒的野狗不同,之後怎麽做,你懂的。”一條分明的線已經畫下,琅琊也毫不介意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盡管對於南宮芷卉,的確有過一些男生該有的憧憬,但是現實即是如此,根本不可能發生類似肥皂劇中的故事。
    “那麽,我也是時候撤退了,多謝南宮家的招待。”琅琊眼見著轉帳完成,利索的起身,順便抹去了嘴角的殘渣,隻不過,南宮昂眼底的一抹戲謔讓琅琊覺得,對方好象不會那麽輕易的讓自己離開。
    “可是啊,我那可愛的妹妹已經與野狗接觸過了,所以,我想好好的打你一頓,那些錢,正好夠你住院了。”理由?琅琊根本不想問,世家要一個人的性命,需要理由嗎?
    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
    上位者,就是公平。
    周圍,不知道何時,已經被數個高大的保鏢擋住了去路,結果到最後,又變回了這種套路?
    “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你的對手是我們南宮家,敢反抗的話,我會讓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南宮昂看著琅琊臉上那毫不畏懼的神色後,補充了這關鍵的一點,沒錯,在世家眼裏,琅琊太過渺小,甚至渺小到可以輕易的抹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我都可以隨意的將他們變成垃圾。”無視了法紀的發言,南宮昂有這個資格。
    “意思是,我必須要站著不動被打?”琅琊挖著耳朵,漫不經心的反問,滿是譏誚的口吻。
    “這個要求還真是高難度。”笑容不減的琅琊,看起來並沒害怕,這讓南宮昂的表情越發陰沉下來,威脅的話都說的那麽明白,眼前的人如果再不明白就是蠢材了,一個人就算擁有著無敵的力量,但是在巨大的社會勢力麵前,也終究要低下頭,都市的英雄,隻是一個虛幻的存在。
    “動手吧。”南宮昂輕輕揮起了右手,三個保鏢迅速的貼近到了琅琊身側,拳交錯而出,“砰”隻可以聽見沉悶的衝擊聲,四個人影頓時糾纏在了一起,無論琅琊會不會反抗,有多厲害,三個人貼身的纏鬥,必然是人多一方的勝利。
    “你犯了一個錯誤。”南宮昂沒去注意身邊的處刑,在他看來,那隻是在教訓一隻不知好歹的野狗,“錯在不知身份,你救了我的妹妹,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們這些上等人的存在,才有了漢國如今的繁榮與穩定,你們拚上性命的去救,這是一種合理的表現,但你卻用這張感情牌,令我們南宮家的千金對你產生了動搖,即使隻是刹那,也是不被允許的,南宮家的人,不能對下等生物有感情,這是莫大的侮辱。”一字一句,都帶著鏘然冰冷的力道,南宮昂宣布的扭曲道理在他自己看來,卻是世間最正確的規則。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會殺了……”扭回頭的南宮昂卻是將臉上的表情精彩的凝固住,琅琊依然站著,而那三位保鏢卻是全部倒在了地上。
    “啊,你剛才說什麽?”琅琊回頭好奇的發問,身上不見一絲傷痕,“你……怎麽會……”三人都是南宮家保鏢裏的精銳,又是近身纏鬥,沒道理會讓一個小鬼輕易的撩倒。
    “我的運氣一直不錯,今天看來你手下的身體狀態不怎麽好,我撿了個便宜。”琅琊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很是慶幸的表情,“我已經被揍過了,這下可以走了嗎?”麵色紅白相間的南宮昂悄然捏緊了雙手,這個下等人,竟然敢反抗世家?而且,還是反抗自己這個南宮家的少爺!
    恥辱,這是最大的恥辱。
    “你會後悔的,你家人,你的朋友,全部都會……”南宮昂的話音才落,一柄飛刀已經沒入了他的身前的桌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手的,琅琊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但是飛刀卻是確實的來自他手裏。
    “喀嚓喀嚓”一直在附近看戲的保膘們終於不能旁觀的拔出了手槍,從各個方向瞄準了琅琊。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被槍口齊齊瞄準的琅琊隻是將雙手插進口袋,吹起了輕佻的口哨:“怎麽了,已經將我揍過了,還不能走嗎?再揍我一頓的話,就怕你那三百萬都不夠我用了。”南宮昂咬住嘴唇的看著眼前的飛刀刀柄,無庸質疑,眼前和自己年輕差不了多少的家夥是個夜梟中的佼佼者,雖然自己討厭他圍繞在妹妹身邊轉,可是也不得不重新考慮起來,南宮昂能想到,如果自己在這裏下達命令殺掉琅琊,那麽先死的人,反而會是自己,眼前的琅琊雖然在笑,卻分明給著自己一種冰冷徹骨的殺意。
    這樣的人,比起其他低賤的野狗,要危險的多。
    不會吠的狗,往往可以一擊斃命敵人。
    “哦,你剛才說要我的家人和朋友好看,我感到很可惜,我甚至連能被你威脅的家人都沒有,所謂的家人,我從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過。”雖然想過秋水姐還有暫時寄居在自己家的那隻野獸女,可是已那兩人的實力,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吧?
    除之此外,自己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哼……”沒有多餘的威脅話語,南宮昂強行的克製住了自己的滔天怒火,但是眼下,不得不承認,讓琅琊快點離開,卻是最好的選擇。
    琅琊輕鬆的走向了南宮昂,周圍保鏢的手都抓緊了槍,凝重的幾乎凍結了空氣的氣氛裏,琅琊笑著拔出了飛刀,收回到身上,“希望再也不用見麵,南宮大少爺。”轉身離開,無視了那黑洞洞的一排槍口。
    能夠震懾住敵人的最佳手段隻有暴力而已。
    真理也好,公正秩序也好,能讓全宇宙低頭的武器,隻有暴力,這是無奈的事實。
    直到琅琊徹底的遠去,才聽到南宮昂歇斯底裏的咆哮聲,桌子被用力的掀翻在地。
    “廢物,一群廢物!”搶過部下的槍,對準被琅琊撩到在地的三個保鏢,瘋狂的扣動了扳機,周圍的人隻是微微不忍的眯起雙眼,對於這位少爺的瘋狂,他們早就習慣了。
    今天,隻是那三個人的運氣很差而已。
    比起南宮昂的瘋狂發泄,琅琊在走到樓下時,已經撥通了一個電話:“那個是我……啊,沒錯,我還活著,今天找你們其實是有一點小小的麻煩,哈,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餘家幫我的一個朋友分擔一點來自南宮家施加的壓力,這個,原因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總之,拜托了,我那位夜梟朋友的生活,不想因此被打擾。”
    電話的內容很簡單,琅琊做完這一切後,輕鬆的哼起歌,走上了回家的路程。
    一進家門就看見了秋水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和一邊的薰說著什麽。
    “人都來了,也沒幫忙做飯的意思嗎?”琅琊抓了抓淩亂的頭發,雖然知道,對於秋水不能過於抱有期望,一進家門,琅琊好象就要開始忙碌的準備晚餐,說起來,自從薰搬進來後,秋水往這裏跑的更歡了,三天兩頭的沒事就來蹭飯。
    “今天想來看望亦嵐,不過可能是去任務了,一天都沒見過她的影子。”秋水看著琅琊忙碌的背影,喃喃的抱怨著,“哎,人家明明很久沒和她見麵了。”“八組的人,要是一天到晚都在隔壁不行動的話,反而對我是一種困擾,別忘記了我的身份。”琅琊沒好氣的哼哼起來,自從亦嵐搬來以後,琅琊要注意的地方也變多了,誰都知道,八組的人一向看夜梟都不怎麽順眼。
    晚餐時間,三人聚集在了餐桌前。
    薰保持著她的風格,雙手利索的將肉塞進嘴裏,對於這副吃相已經逐漸習慣的琅琊竟然會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可愛的。
    什麽,可愛?琅琊猛的搖起了頭,見鬼了,難道最近自己的口味變重了?這種吃飯模式到底哪裏可愛了啊!
    身後的電視裏,正在報道著零碎的新聞,而其中的一則讓秋水露出了異樣的神情,藍楓市最近已經失蹤了二十九名少女,二十九名,這個數字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圍,而且是在集中的時間段裏。
    “最近,還真是不怎麽太平呢。”喝著湯的秋水放下碗後,發出了如此的感歎,“都是群年輕漂亮的少女失蹤呢,哎呀呀,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危險哦。”“少惡心我了,誰敢不長眼的來綁架你啊。”琅琊邊說邊避開了秋水迎麵的刺拳,兩人的近距離實戰動作越來越純熟起來。
    “對了,今天南宮家的人找上了我……”將下午發生的事簡單們的敘述給了眼前的兩個女人,琅琊說完後很是平靜的吃著飯,倒是秋水忿忿不平的拍響了桌子,“做的對,你沒必要對他們卑躬屈膝,就算拿我來威脅你,你也不用給他們好臉色看,南宮家就算是漢國第一的家族又如何?”“放心吧,我也沒吃虧,那群人想要揍我,還早了一百年。”琅琊表示從容的聳了聳雙肩,“我擔心南宮家也許會對你動手,我已經找過餘家的人了。”雖然不怎麽願意和那個龐大的家族扯上關係,但是能夠有效讓南宮家收斂的勢力,也隻有那些最強大的世家。
    “餘家……”聽到這個敏感的詞,秋水不知道該如何接下話題,“你雖然對餘家有恩過,但是……餘家始終都是七大家族之一,還是少和他們打交道的好,況且,我們這裏不還有一個薰嗎?她的背後也是站了一個巨大的家族,南宮家想要動我們,沒那麽容易。”“也是呢。”琅琊倒沒怎麽擔心過南宮家的報複,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安寧的生活。
    不過,自己其實很好奇,薰是出自哪個家族的人呢?
    “琅琊。”一直安靜傾聽兩人對話的薰忽然開口了,“我白天可以出去嗎?”算起來,薰住進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之前帶她出去透氣過,但是大部分時間,薰還是被禁錮在家中,畢竟九組的人不曾離開過藍楓市,放任薰出去,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看著薰吐出肉骨頭在桌上,琅琊奇怪的問道。
    “一直待在這裏,會使我的身手退化,不能保證每天的修行會很糟糕,我的反應如果變慢,那麽,在之後的戰鬥裏就有著戰敗的危險。”薰對於安逸的生活感到了危機感,也許吧,但是更多的,是她那習慣戰鬥的身體在抗拒這種不運動的生活。
    “也就是說,小薰需要一個可以每天進行修行的地方。”秋水突然笑了起來,好象想到了什麽,“那我想到了一個好地方,我們大學部的劍道社團道場,那裏的空間應該足夠讓小薰修行了。”
    “大學部裏?”琅琊總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很糟糕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