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語·琅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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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被停止的藍楓市處於了異樣的時空裏,所有普通人都被奪去了時間。
    水池中的水停止了流動,正從十樓朝下跳去輕生的年輕姑娘停在了半空,麵上安詳的表情被固定,正在床上奮戰的男女也保持了那美妙的姿勢不再動彈。
    所有的一切,都被停下,除了那群身負神格的怪物們。
    “隊長,除了我們五個人,其他的人都被停下了時間……”在漆黑的街道上,一群身穿白色緊身衣的男子們焦急的停下腳步,他們是七大家族之一,空家的成員,作為精銳部隊被派遣來藍楓市抓捕叛徒空羽。
    隻不過現在的情形很明顯是空羽發動了時之律動造成的,戰鬥力瞬間隻剩下了僅僅的五人。
    “光憑我們五個人,很難對付空羽,他畢竟是七武士的正選……”“那是當然的,莫非身為部下的你們,還在妄想可以抓住我?”譏諷般的笑聲響起在頭頂,空羽緩慢的落地,眾人甚至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敵人就突然的降臨,還是說,空羽一開始就是衝他們來的?
    “不過,既然你們是已敵人的身份前來,那麽我可不能失禮。”金屬麵具下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表情,但是那陣刺骨的笑聲卻令空家的戰鬥人員顫抖。
    奇妙的破嗓門,卻永遠能夠給予他們深不見底的恐懼感。
    “難道你打算……”帶頭的男子察覺到了危機,隻是空羽的拳已經在刹那粉碎了自己的視線,暴力的破壞!
    隻是一瞬間,這條街上隻剩下了幾聲短暫的哀號,五名唯一能行動的神格擁有者瞬間已經變成了慘不忍睹的肉塊,粘在一起叫人分不清哪是臉,哪是身體。
    絕望的殺戮,空羽接著隻是輕鬆的捏碎了那些已經失去時間不能行動空家成員的脖子和腦袋。
    在這之後,就是等待那邊消息了。
    一聲輕細的碎裂聲,時間的停滯消失了,水池中的水流繼續流動起來,輕生的姑娘頭落地的瞬間變成了美麗的血水與屍塊,床上男女的呻吟與尖叫聲悠然響起,藍楓市的時間重新回到了正軌。
    天台上,薰從容降落,一路追蹤著琅琊,最後消失在這裏,不會走太遠,目光開始環視四周,最後落在了水塔下的陰影中。
    “為什麽要逃?”似乎已經確認了在那的就是琅琊般,薰冷漠開口,她不明白,辛苦打退了空羽,最後竟然舍棄了重傷的彌,不抓去領獎勵分數,就這樣什麽都沒得到的離開,可不像是琅琊的風格。
    “不是逃走,隻是因為……有些東西,不能被別人看到而已。”那片陰影裏,熟悉的口音響起。
    琅琊的口氣裏滿是無奈,他也沒想到薰會這樣不肯放棄的追上來,本來還想等著一會悄悄回家的。
    “是你要支付的代價嗎?你不願意被別人看到你要支付的代價?”薰朝前走近一步,距離被拉近,兩人的呼吸都可以聽見,“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即使是你,看到了也會動手殺我吧?”琅琊的話叫人聽起來覺得匪夷所思。
    “殺你,為什麽?”薰不能理解這之間有什麽關係,“不管你要支付的代價是什麽,我都沒理由殺你。”“呐,薰,這世界上,有著不能被允許的存在,而我很不巧的就是那一類。”琅琊摸索著站起身,緩緩走了出來,夜風,忽然間大了,薰感到了涼意,但是內心中的冰冷之意卻更加的濃烈。
    眼前那片柔和的月光下,好象變的陌生的少年正對自己露出最為無奈的笑容,琅琊的頭發,變成了銀色,那是種美麗的叫人覺得無法移開視線的顏色。
    “很漂亮的發色,我從來不知道,銀色的頭發會有如此的美感。”薰的聲音有點幹澀,也慢慢的生硬起來,這不是薰的說話方式,但是在這一刻,薰覺得自己的思考被停止了。
    自己從來不知道嗎?隻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可能看到這種發色吧?
    世界上公認的一條法律,銀發人,一律殺無赦。
    這是千年來,少數沒有被改變過的法律之一。
    因為,銀發是魔族人的特征。
    魔族人,是人類永遠的死敵。
    “知道我這個情況的人很少,秋水也不知道我的發色會變成這樣,這也是為什麽,月蝕從不在他人麵前露麵的緣故,我的發色一旦被發現的話,等待我的將會是無盡的追殺,我的人生也會因此結束。”琅琊抓著淩亂的頭發,今天會動用暴君也是預計之外的情況,“隻是,果然瞞不下去了啊,現在知道了我發色的你,會怎麽做?”這是一句意味深長的提問。
    “這隻是你發動神格的代價,還是……你的本來發色就是——銀色?”薰少見的說話斷斷續續起來,手裏的刀被握的更緊迫起來。
    “你其實是想問,我究竟是不是人類吧?”琅琊毫不在意的撕開了兩人之間最後的一道防線,已經不重要了,既然被看見,那麽就沒有回避的餘地,曾經的自己因為有著大哥和路瑤的保護可以安全的活下去,但是在神之根的戰鬥裏,唯一可以信任的兩人也已經不在人世,其他的人,都不值得信任,而沒讓秋水知道,也許也是因為那最後的一絲警惕吧,這個世界上,琅琊已經不願意去輕易的信任他人。
    十分害怕,害怕這樣的發色會招來輕蔑與厭惡,還有被拋棄。
    身前漂亮的女人,終於抬起了下巴,冰冷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平淡,薰的雙刀被慢慢舉起,聲音充滿了尖銳的刺耳感。
    “魔族人,必須死,這是身為七武士的我該盡的責任。”
    沒錯,隻是責任,七武士的存在就是為了預防著有一天魔族的卷土重來,雖然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族人,可是琅琊沒有辦法去選擇,手裏的飛刀這次瞄準的對手換成了薰。
    “很可惜,我不能為你做夜宵了。”十分可惜的說著,琅琊的笑容最後被定格,這樣的日子終究還是結束了,雖然是以異想不到的方式。
    “留到下輩子吧。”薰雙腳輕輕一踮,長刀橫掃而出!
    刀圈刹那吞噬了琅琊身前的空間,與之前和空羽作戰時截然不同的壓迫感,這女人,難道之前和空羽的戰鬥放水了?
    “真是最糟糕的結局……”身體,不由的行動起來,可薰的動作出乎了琅琊的意料,瞬間,刀鋒已經近在眼前……
    另一邊,隻剩下寥寥數人的戰場。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恢複了知覺的鷥雅很快就發現了蹤影全無的兩位七武士和琅琊,難道在那期間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有趣事情嗎?有點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竟然無法目睹究竟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嗎……”亦嵐恢複知覺後,也是第一時間發現少了三人,不過幸運的是,擁有著壓倒性實力的七武士和琅琊都不在了,那麽接下來逮捕彌的行動就無人可以阻止,楊若智和東方閑都是一副虛弱的樣子,根本不可能阻攔,最起碼,今天還是抓到了這個叛徒。
    彌傷痕累累的站著,目光遊離在身前那群八組警察身上,他們是沒打算讓自己離開了,而且自己也沒有再逃跑的打算,一切都結束了,無論最後空羽是否破壞了空家的空間點,自己至少曾經努力過與掙紮過。
    最後的自我安慰嗎?
    “最後的結局,竟然會那麽的平淡,真是想不到……”彌晃動這朝前走去,“我不會抵抗了,想要怎麽處置我,隨便你們吧。”殺氣全無,彌的笑容就和之前一樣的謙和,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中年人。
    “這麽認輸了,你甘心嗎?”突然,不遠處響起了清脆的木屐踩踏聲,一身武道服的瑾帝握刀走來,腰間還掛著一顆頭顱,那是陳淼的首級。
    “你不是還沒看見你所期望的世界嗎?”瑾帝的聲音比起平時更加的有力,他的身上也幾乎找不到一絲完好的地方,之前宗建給他留下的傷勢是足夠致命的,他能撐住走到這裏,已經是超越了眾人的想象。
    “瑾帝,你殺了阿淼?”彌愕然間脫口而出,隨後立刻搖頭自嘲起來,“不對,你不會這麽做……”“在我砍下他的頭之前,他就已經被那邊那個巨人給殺了,我隻是想帶他一起來看看你最後的結局,可是那算什麽啊,一副完全認命的樣子,這是你期待的結果嗎,彌?”瑾帝一直都是冷漠與沉穩的代表,可是現在的他,卻顯的情緒很是激動。
    “你和我,還有這個廢物都不同,我隻追求極限的戰鬥,而他,則是跟隨著你的理想,你真的可以在這裏結束嗎?”長刀挑起,銳利的殺氣幾乎要滲透進每一個人的皮膚內,刺痛著眾人。
    “你——有必要去見證這個世界的未來,所以立刻給我滾,不要出現在我眼前。”瑾帝不客氣的下了滾蛋的命令。
    隻是,彌卻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在隱隱刺痛。
    “他也好,你也好,你們都逃不了。”亦嵐一聲令下,八組的警察們整齊的握槍舉起,大義凜然的號令換來了瑾帝的瘋狂笑容,“我說了,快滾!”無視了八組的那一排槍口,瑾帝咆哮著俯衝上去,“砰砰砰”連環的槍聲響起,子彈,貫穿了身為普通人的瑾帝,血肉之軀又如何對抗子彈?
    眼前一片血紅,敏捷和強悍的身體卻在這一刻完全提不起力氣,為什麽還沒走,快滾,你必須活下去不是嗎?帶著困獸之鬥意識的眼神令遠處的彌渾身顫抖起來。
    自己是一個笨蛋。
    而陳淼和瑾帝又何嚐不是?
    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笨蛋。
    “我知道了……”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刹那,彌那強化過的腿力便將他彈到了半空,然後搖晃著的踩著高樓離去,沒人想到即使是那樣的身體,彌還有逃跑的體力。
    瑾帝給予了彌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雖然簡單,但是很充實。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最後的凶獸露出了獠牙,瑾帝腳下一蹬的衝進了警察們的包圍圈,長刀卷起,逼退了那些警察,然後直取目標的頭顱,那個在後麵發號施令的小女孩,隻要殺了她,就不虧了吧?
    瑾帝的身上發出了接近崩潰的痛楚,但是他毫不在意,反正,自己的命也隻有最後的一個用處了,宰了她!
    亦嵐本來應該動起來,避開瑾帝的長刀,可是在看到瑾帝目光的刹那,亦嵐全身就如同被看不見的鐵絲緊緊的纏繞起來,無法再動彈半步,殺氣,最原始,最恐怖的殺氣,自己會被殺掉。
    大腦裏,閃過了死亡的字眼。
    而鼻子裏卻聞到了某個最討厭家夥的香水味。
    “本來是不想出手的,但是你死了的話,上麵追究下來我會很難做啊,亦嵐小妹妹。”鷥雅是何時站到了亦嵐身前,沒有人知道,八組的成員們隻是狼狽的朝旁邊躲去,然後看見那個漂亮異常的女人玩弄起手裏的蝴蝶刀,輕巧的從瑾帝那支離破碎的身體上擦過。
    “鐺”長刀落地,瑾帝握手的手指被整齊的切開,接著是胸膛裂開的傷口,噴湧而出的鮮血被一把及時撐開的傘擋下,單手抓著雨傘橫擋在鷥雅身前的是緊跟上來的小花,作為鷥雅的親信,他很清楚如果鷥雅因此弄髒了那件外衣,事後一定會克扣部下的工資,她就是如此任性和難以琢磨的首領……
    血,灑滿了傘上,慢慢滴落在地上,瑾帝徹底斷氣的倒地,表情依舊瘋狂與猙獰。
    眼前形成的景色,繪製成了一副叫人覺得殘酷和美麗的畫。
    “這下子,是徹底結束了,那個彌即使逃走了,也不可能活下去吧?”鷥雅笑吟吟的宣布了彌最後的結局,亦嵐則從驚魂中清醒過來,咬住了嘴唇,表情很是惱火,“你是說創世的人會滅口?”“聽說他們已經是創世的叛徒了,創世不會放任他們存在的,之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亦嵐小妹妹,這次藍楓市的鬧劇已經結束了,之後最好祈禱空家不要出意外,否則,我們又有的忙了。”蝴蝶刀快速的收進了口袋,鷥雅輕描淡寫的殺掉了瑾帝,那一刹那的動作讓楊若智和東方閑都有了新的認識。
    他們還是太過天真,這個世界上,強悍的家夥實在太多了,就連眼前這個看似嫵媚的嬌弱女子也是一頭凶猛的野獸。
    他們還需要變的更強才行……
    遙遠的公寓內,慕菡望著變的明亮的天空,喃喃自語起來:“神格——暴君?不,那並不是琅琊的神格,暴君……世界上唯一的護體格,竟然在他身上,還有加上那個還未真正覺醒的神格,你果然是越挖越有意思啊,琅琊同學。”
    天快亮了,噩夢已終結。
    神格:睡神修普諾斯,神靈格
    發動特征無視重力的行動,例如浮空和輕易的抬起汽車和火車,是相當恐怖的能力
    發動代價:陷入睡眠中,發動完之後,會陷入相應時間的沉睡
    給讀者的話:
    這章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