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語·禁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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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琅琊是你的弟弟,然後你要殺了他?”南宮芷卉忽然覺得,自己開始無法跟上對方的思路,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秀平常的男子會是那個琅琊的哥哥?而且,還是抱著要殺掉琅琊想法出現的。
    這算怎麽一回事?
    杜雲飛沒有理會南宮芷卉那滿是困惑的目光,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繼續等待著琅琊。
    就要結束了,隻要殺了琅琊,那麽自己就可以離開這個汙穢的地方,不,或許還要等等,但是也離勝利不會太遠,想到這,不禁幽幽歎息起來:“究竟多久了,無數的日夜,終於等待到了這一天。你那吃驚的神情是為了什麽,是因為我說要殺了琅琊嗎?真是奇怪,殺戮本來就是我們的本能,現在的我隻是遵循了這樣的本能去行動而已。”“本能?”對於杜雲飛的話,南宮芷卉隻是越發感到不能理解與震驚,這個男人真的正常嗎?他竟然說殺人隻是本能!
    “他可是你的弟弟!”南宮芷卉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聲音回響在寂靜的走廊內。
    “弟弟?”杜雲飛反複咀嚼著這個詞,笑容忽明忽暗,“是啊,是我的弟弟,但是即使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弟,也會產生想要殺掉的想法吧,難道你就沒產生過要殺掉你那位哥哥的想法嗎?”直接讓南宮芷卉閉上了嘴,南宮昂是不同的,南宮芷卉很想這麽大聲反駁,南宮昂根本就是一頭畜生,可是,這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南宮芷卉神色黯淡的低下頭去。
    “是親人又如何,是至愛又如何,這些都不是不能殺的理由,你知道嗎,我們的家族從出生起就注定了要互相殘殺,不隻是我和琅琊,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那是一個龐大到異常的家族,但是,最後能活下來的卻隻有一個人,因為隻有一個人,可以繼承我們的家族,戰鬥對我們而言是榮耀,勝利對我們而言是生存的意義,廢物,隻能被排除!”杜雲飛的目光不知道望向了哪裏,好象在看著很遙遠的彼岸,隻是那份目光裏,有著短暫的悲傷。
    隻有殺死兄弟姐妹才能活下去,這就是規則,如果反抗規則,就會死。
    “我們……早就無路可退。”杜雲飛話音才落,就聽見了遠處響起的雜亂腳步聲,似乎還不隻一個人,“來了。”轉過身,麵朝向發出腳步聲的位置,但是首先進入視野裏的卻是自己的那群手下,“頭,小心,那家夥來了!”提醒聲還是慢了一拍,黑色的魅影掠過了杜雲飛的上空,然後從容落地。
    “哦嗬,終於來了。”沒有任何吃驚的神色,甚至連琅琊直接降落在了南宮芷卉身邊杜雲飛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目標一開始就隻有琅琊的性命而已,至於那位南宮家的千金會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是你?”琅琊一看到對方就想起了這家夥是之前在公園裏遇到的奇怪男人,自稱是創世的十三使徒之一,好象是叫杜雲飛吧?沒想到,最後的對手會是他。
    最重要的是,這個叫杜雲飛的男人知道自己發色的秘密。
    “琅琊!”身後,秋水和薰也殺到了二十二樓,另一條樓道裏安置的創世戰鬥部隊想必也被這兩個恐怖的女人全部清理了。
    走廊裏,突然安靜下來,好象所有人都在計算著接下去該怎麽做,每個人都在思考著該如何去戰鬥,隻有杜雲飛和琅琊兩人,始終互相對視著,最後,琅琊率先開口:“你是怎麽找到南宮芷卉的,看北冥烈那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中計才對,難道那也是演技?”“不,放心吧,你成功的騙過了北冥烈,我是自己私下行動的,而且抓來南宮芷卉也隻是為了讓你來見我。”杜雲飛鬆開了刀鞘上的長布,然後單手握住刀柄,淺淺的笑容開始消散,“南宮家和創世,其實我都不感興趣,對於你成功戲耍了北冥烈我也隻是深感驕傲而已,最起碼,你沒有玷汙了我們家族的榮耀,琅琊。”“你在說什麽?”琅琊忽然覺得對方的話變的無法琢磨,那種口氣就好象自己和眼前的家夥有什麽聯係一般。
    “琅琊,他說他是你的哥哥,這是真的嗎?”南宮芷卉在秋水的保護下終於恢複了鎮定,然後立刻問出了之前最大的疑問,“哥哥?”這次,連秋水和那群創世成員都楞住了,這兩個人,是兄弟嗎?
    不過,琅琊的眼神似乎也很是意外與吃驚。
    “哥哥?”這是一個多陌生的詞,琅琊從不知道自己還有著親人,就連那個被自己稱為大哥的男人其實也是毫無血緣關係的。
    “你是……我的哥哥?”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琅琊覺得大腦裏開始拚湊起了模糊的記憶,然後麵色難看起來,是真的嗎?眼前這個男人會是自己的哥哥?那麽……
    “秋水姐,帶著南宮芷卉和薰現在就離開!”有幾分害怕的大叫起來,秋水不明白為什麽琅琊會突然如此焦急,隨後,走廊裏響起了杜雲飛暢快的笑聲,“哈哈哈哈……你好象終於明白了,你是不是開始害怕你身後的那三個女人知道真相呢,那個一直被你暗自否認的真相。”“快走!”不理會杜雲飛那詭異的笑聲,琅琊扯開了嗓門的大喊起來,是的,他害怕,害怕那個真相被證明了之後,自己會失去一切。
    “怎麽回事?”南宮芷卉和秋水都不知道琅琊銀發的秘密,顯的有幾分遲疑的樣子,隻有戴著白色鬼麵的薰聯想到了琅琊發色的秘密,情不自禁的,薰的腳沒有移動,她也希望得到一個答案,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該殺死的魔族人。
    “告訴她們又如何呢,琅琊,連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麽?”杜雲飛顯的很是激動與亢奮,就連那群跟隨杜雲飛很久的部下們也不明白這位頭領為什麽會突然如此情緒高昂,“這是個秘密?別開玩笑了啊,琅琊,這是我們一族的榮耀,我們是……”“閉嘴!”害怕,從未如此害怕過,琅琊害怕自己的猜測在那最重要的親人麵前被證實,自己害怕看見秋水那厭惡與憎恨的目光。
    不要,不要,絕對不要!
    飛刀被投出,擦過了杜雲飛的頭頂,那脆弱的灰色針織帽應聲碎裂開來,然後慢慢的飄落在地,可是,那都是杜雲飛計算好的一幕,帽子破了,一直被隱藏的銀色頭發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我們是魔族人,這個秘密你以為可以永遠的隱藏下去嗎?我的弟弟呦!”戲謔與得意的聲音,無比的刺耳。
    “不要說了!”秋水第一次看見了琅琊近乎崩潰的嘶喊,他害怕了,那個從不害怕任何事物的琅琊竟然在畏懼,即使是和路瑤他們攻擊神之根的時候,琅琊也從未露出過膽怯的表情,就如路瑤他們曾經說過的,最堅強和最勇敢的人,其實是琅琊。
    但是這樣的琅琊卻害怕的像要瘋了一般,他在害怕……失去最後的歸宿,失去最後的親人。
    “我們走吧。”秋水聲音很是平靜,就算被杜雲飛點破了事實,秋水也異常冷靜的接受了,身邊的薰在刹那發出的殺氣是如此的濃烈,可是秋水還是毫無猶豫的抓緊了薰的纖細手腕,“等一切結束後,再做多餘的事,小薰。”看不見麵具下的薰是什麽表情,想必這個沒有感情的野獸女也不會做出多麽豐富的表情。
    “恩。”半天之後,薰淡漠的回答了一聲,而南宮芷卉,則是楞在了原地,腦海裏反複回響著一個聲音,琅琊是人類最大的敵人?魔族人?
    這或許是最大的一個笑話。
    “頭,你竟然……”創世的成員已經開始紛紛拔出手槍,瞄準了杜雲飛,無論是什麽勢力,隻要還是人類,看到魔族人隻有殺無赦一條路,魔族人,絕對不會被允許活著。
    “你們也始終是我的敵人啊……”杜雲飛壓根就沒去注意過身後那群準備動手的部下,他隻是在關觀察和欣賞琅琊的表情變化。
    這個被人類飼養到大的弟弟是時候該找回自我了。
    “我……真的是怪物?”怪物,魔族人……琅琊深受人類文化的熏陶,早對魔族有了這樣的認識,自己竟然就是那樣的怪物,從知道自己的頭發會變成銀色開始,這樣的擔心就一直存在,而今天,被無情的證實,自己……
    隻是怪物。
    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重要的人,重要的家,都會失去……
    已經,結束了……
    “小琅琊。”還是那溫柔的聲音,有力的響起,可自己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不要看我,我隻是一頭怪物,一頭會被人類唾棄憎恨的怪物,我是……魔族人啊……
    我……
    不要看著這樣的我!
    “我等你回來。”信任的語氣不曾改變,秋水如此說著,“無論你是人類還是魔族人,你都是我所熟悉的小琅琊,是我重要的兒子……這點不會改變。”無法用言語去抹殺的事實,這是不可能被切斷的親情羈絆,明明應該害怕和厭惡自己的人,又一次溫柔的接納了這樣的自己。
    “恩……”沒有回頭,琅琊隻是默默的點頭,隨後,秋水三人快速的離開了。
    “叫人羨慕的關係,但是,你要和人類玩這樣的家家酒到什麽時候啊,琅琊,該清醒了。”氣勢驟變,杜雲飛拔刀了,而身後那群企圖要殺掉杜雲飛的創世成員卻開始一個個止步不前,他們沒忘記,杜雲飛同時也是一位十三使徒,他有著怪物般的力量。
    “圓周·滅!”空氣像是被刀硬生生的絞碎著,然後那群創世的成員變成了一地的碎肉,琅琊早一步的退出了杜雲飛的長刀攻擊範圍,隻是,琅琊感覺到了,杜雲飛不再是之前的杜雲飛,杜雲飛絕對不會用刀,這是琅琊的經驗告訴他的,但是現在眼前的杜雲飛卻絕對是一個無比恐怖的超級劍客!
    “這招是秦王朝時代天下聞名的大劍豪若虎的絕招,我的神格名正是若虎,那位已經死去上千年的劍豪,他的靈魂成為了神格,而能力正是借助我的身體為媒介,再現這位劍豪的一切技術,在你麵前的我,是真正的劍客!”刀鋒指住了琅琊,那股叫人窒息的殺意是斬殺過無數人才能夠擁有的,琅琊可以確定,眼前的人,的確是千年之前的人。
    隻是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神格?實在是叫人意外。
    “那麽,開始吧,繼承人的戰鬥。”杜雲飛又說到了叫人不明白的話題,繼承人?什麽繼承人?
    “我不明白和你戰鬥的理由,更不明白你要殺我的理由,你說你是我的哥哥,親人之間為什麽還要互相戰鬥?”話是這麽說,但是琅琊的警惕沒有放鬆過,雙手上已經握住了黑色的飛刀,保持住一定距離的對峙起來。
    “因為這是規則,我們的父親——魔王大人訂下的規則,為了成為下一任的魔王,我們必須互相殘殺,直到剩下最後一人,那人就是新的魔王大人!”杜雲飛的眼裏,分明沒有對魔王之位的覬覦之意,也沒有任何的欲望,他的眼裏,琅琊隻讀到了絕望與瘋狂。
    “已經死了很多人了,琅琊,在你之後出生的孩子,已經全部死光了,死在了我們的哥哥手裏。”杜雲飛腳步朝前微微移動,氣流開始匯聚於刀尖之上,那是錯覺嗎?那位劍客的靈魂竟然開始掌握氣流。
    但是,比起杜雲飛的話,這還遠遠不夠叫人吃驚。
    “你是說,我們原本有許多的兄弟姐妹,但是現在,已經全部死完了嗎?”琅琊不知為何,內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種莫名的怒火,又是這種互相殘殺的遊戲,夠了……已經夠了,為什麽要繼續下去這樣無意義的事?
    殺戮,真的能夠換來未來嗎?
    琅琊迷茫了……
    神格:若虎,妖物格
    發動的特征:背水一戰,神格附體,再現最強劍豪的一切技術
    發動的代價:勝利的話,斬下對方的首級,奔跑五千米;戰敗的話,神格自我毀滅主人,所以能力名為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