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語·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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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離了空胤等待死亡的地方,衛文的胸口卻一直籠罩著揮之不去的沉重感,自己很清楚,殺死空胤是無奈的選擇,當冥找上自己的刹那,就很了解不配合他們會被殺掉的事實,為了生存,背叛是理所當然的,反複默默對自己這麽念叨,可那種叫人窒息的感覺卻越發的濃烈起來,自己是在後悔與內疚嗎?
    衛文停下腳步,轉過頭,眺望起了早看不見對方的遙遠地方……
    “後悔了嗎?”冥的聲音從前頭傳來,滿是揶揄,“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殺人者,是沒有後悔權力的,你最好牢記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點……”衛文點了點頭,這種道理輪不到別人來告訴自己,“對了,到這裏就差不多了,是時候該送我回去了。”冥終於正麵轉向了衛文,嘴角浮起了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會遵守約定嗎?”衛文懷疑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身體裏不由的產生了強烈的懷疑,冥可以若無其事的騙過空胤,那麽反過來,也有可能欺騙自己。
    “我對於殺掉你這樣的小東西沒興趣,即使你有著可以讓人前往未來的能力也一樣,你的存在其實是相當渺小和微不足道的。”冥歪起腦袋,給出了他的評價,“也對,看來是我多心了,像我這樣的認為,根本不需要你們這些大人物來關注……”衛文的手指慢慢抬起,然後朝著冥的身邊一點,白色的光芒逐漸從指尖上流瀉而出,逐漸的化成了一道門的形狀。
    “未來之門,名字和能力意外的貼切啊。”冥看著那一片深邃的白色光芒深處,先是伸出了右手,放了進去,沒有任何的異常,伸過去的對麵好象是空無一物的。
    “穿過這道門,你就能返回未來,我已經將時間調整到了你要返回的年代,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這個能力,隻要文獻上記載的使用方法沒有錯誤,你就可以順利回去了。”衛文的聲音無比平淡,平淡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一切都結束了,空胤死了,冥將返回屬於他自己的年代,自己可以活下去,這樣就好,至少,自己還活著。
    冥收回了手,發出了怪異的笑聲,那被白色高帽遮掩住的雙眼縫隙裏透露出了戲謔的目光:“辛苦你了,衛文,你所做的一切,神和我的同僚都會感激你的。”邁出步伐,冥進入了那片白色的光之門內,“即使在未來,我們也會牢記你的功勞。”“未來……沒那種必要,不用特意去記住我這種人……”衛文摸著自己的額頭苦笑起來,但是就這一瞬間的鬆懈,換來了最慘重的代價,從光之門內,突然伸回了冥的手,手上的巨大砍刀正麵捅穿了衛文的腹部,時間好象被停止了……
    衛文楞楞的看著胸前噴出的血柱,嘴巴微張,卻說不出半句話。
    “對了,雖然你很渺小,可是,我不希望一些秘密從你嘴裏流傳出去,抱歉了,小東西……”光之門消失了,冥也跟著返回了屬於他的時代,冷風吹過了衛文的身軀,好冷,不僅冷,而且痛,但是,空胤也是承受了如此的傷痛,更甚至空胤所承受的是超越了肉體上的痛楚,還有來自精神上的打擊。
    “報應,來的太快了啊,喂……”慢慢跪倒在地,雙膝重重敲在了地板上,全身跟著痛苦的彎曲起來,要死了嗎?自己大概快要死了吧……
    “嘖,又來晚一步嗎……”降臨在自己眼前的是當日在碼頭遇到的奇怪繃帶少年,現在的他正慢慢解除著身上的黑色繃帶,“冥走了嗎?”“他已經回去屬於他自己的時代了……結果,我的神格代價來的好快,凶命果然很可怕……”衛文苦笑的同時吐出了一口血水,濺開在眼前的地麵上,粘稠的令人覺得惡心,“哈……哈……我真是蠢啊,竟然相信了那種卑劣之徒的話……”“因為對方告訴你,隻要你背叛了空胤,就會讓你活下去?”琅琊已經猜到了大概,望向衛文的目光沒有太多的同情,這個世界上的弱者總是無奈的,弱者隻有被強者玩弄才有機會活下去,所以從很久以前,琅琊就決定了,自己要成為強者。
    “那麽,現在的你,也是來殺我的嗎?”衛文用手撐起了朝前撲倒的身軀,雙眼裏已經布滿了血絲,呼吸更是急促的沒有規律,“殺了你,我還怎麽回屬於我自己的時代呢,就和昨天晚上說的一樣,我要回到二十年後的世界去,需要你的能力。”解除了屍鬼妝的琅琊直言不諱的提出了要求,眼前衛文那副樣子,估計快活不了多久,如果他死了,那麽自己就會永遠被困在這個時代。
    “真是夠厚顏無恥的要求,看到一個重傷的人,不僅不打電話喊醫生,還要我幫你做事……哈哈……不過,你這樣的人,卻比冥那種混蛋要討人喜歡……”衛文用盡著最後的力氣,移動到了身後的牆邊,依靠著坐下,“你想回到二十年後的世界,這麽說來,你和那個冥也是一樣的嗎……都是來自未來的家夥……”“那家夥也來自未來?”想起之前空胤說的話,琅琊頓時有了幾分醒悟。
    “不重要了,這已經都不重要了,對我而言,你們是屬於哪個時代的人,已經不再是重點……”再次抬起手指,朝著空無一物的空氣裏點去,白色的光之門再度打開,而且比之前那扇更加的龐大和明亮,甚至照亮了漆黑的街道。
    “穿過這道門,你就可以回到屬於你的時代,很容易……”
    “為什麽,在最後決定幫我了?”琅琊本來還以為需要花點時間去說服的,想不到衛文很是合作的幫助了自己,“因為我有事求你……不過你做不做的到,由你自己來決定……”衛文仰起頭,貪婪的呼吸著最後的空氣,“幫我和空胤殺了冥,不……是殺了神!”“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荒謬了嗎?”琅琊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自己沒有這個實力,更沒有這個想法。
    “所以我說了,做不做的到,由你自己來決定……如果有一天,你要為了重要的人而反抗神的時候,可以順便記起來嗎……我的請求……”頭慢慢的斜下,光之門也開始跟著崩潰,衛文似乎帶著滿足離開了……
    任性的將複仇責任推給了才認識沒多久的琅琊。
    “還真是認準了我會幫你報仇啊,莫名其妙的家夥,不過,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琅琊快步的走進了光之門內,讓身體被光芒所籠罩在其中,自己,終於可以回家了。
    “喂,你這混蛋,這就走了嗎!”突然,耳邊響起了銀鈴般的大喊聲,街頭的另一邊,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朝著自己飛奔而來,是那個一直追逐在自己背後的小雅,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多少讓琅琊有幾分愧疚。
    “我不是說過了嗎,即使要離開,也要和我道別嗎!你這個家夥怎麽可以不遵守約定呢!”隱隱的,帶著強忍的哭腔,“抱歉哦,丫頭……”在那陣逐漸消散的光芒中,琅琊回頭微笑起來,“我要走了。”在最後能夠道別,也算是沒有了遺憾。
    “嘖,你這個家夥……”努力奔跑著的丫頭忽然跌倒在了地上,琅琊下意識的想要衝上去扶起來,但是自己卻好象離小雅越來越遠的樣子,正被某種力量拖離這個世界……
    “下次見麵……下次見麵的時候……”但是,小雅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來……
    下一次見麵?那會是多少年以後的事呢?
    “下次見麵,我一定會變強的,變的比你更強,變的可以守護住你!”小雅張大了嘴,好象要把這個約定告訴全世界……
    “不知道害臊的孩子啊……”琅琊閉起雙眼,然後失去了知覺……
    光芒消失了,小雅從地上爬了起來,抹去了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水,聲音裏沒有了剛才的難過與傷心:“這下子,他一定會心懷內疚,也會因此記住本小姐我吧,反正現在的世界,琅琊那家夥還沒出生呢,等到二十年以後,我們就可以再相見了……”既然無法阻止琅琊離開,就在對方的記憶裏刻下自己的影子,“二十年以後,我可是比琅琊年紀更大的女人了,到那一天……我一定會把你吃的死死哦。”插著腰,年僅七歲的小雅已經產生了最龐大的野心。
    “你在這裏做什麽,丫頭。”秋水拖著疲憊的腳步從後麵走來,傷口暫時的被止血,看起來還是十分虛弱的樣子,“不打算逃了嗎?”“逃,為什麽要逃,我跟你回九組,然後在將來,超越你。”回過頭來的小雅滿是自信的笑容,為了二十年後的相遇做著準備,自己要從現在開始變強。
    “超越我……”秋水目光掃到了衛文的屍體上,不由露出了釋然的笑,看來那個叫琅琊的少年已經返回屬於他的年代了,在未來一定可以遇上吧?
    “那麽,就來試著超越我吧,鷥雅。”低頭對著這個年幼的孩子笑起來,秋水久違數十年的笑容令鷥雅有了刹那的失神。
    十年後,鷥雅取代了秋水的位置,成為了曆史上第二位女性九組首領。
    人來人往的街道,琅琊佇立在邊上,感受著熟悉的氣氛,這裏無疑是二十年後的世界,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時代,一直處於無信號狀態的手機也恢複了正常,“終於回來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然後,已經斷掉的記憶開始連接上,自己被伽離三個創世的使徒打回到了過去,而這次要拯救的目標李錚現在如何了呢,是不是還在創世的手裏?
    “先回去看看吧……”試著打了秋水的號碼,但是對方一直處於關機中,當下轉移了方向,走向了天策花園。
    才一天沒回來的琅琊卻覺得在外麵過了好幾個月的錯覺,打開門,客廳裏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多大變化,薰和秋水姐都不在的樣子,順手打開了電燈,立刻看見了趴在沙發上睡覺的坎蒂絲,像隻高貴的貓咪般,蜷縮著身子,不時發出了鼾聲,銀色的長發柔順的埋在了她的腦袋下麵,平時凶悍異常的坎蒂絲,在睡覺的時候看一看,也和普通的孩子沒什麽區別。
    “喂,坎蒂絲。”輕輕的拍了一下女孩的腦袋,對方很是警惕的立刻從沙發上骨碌一下的坐起來,“秋水姐,你們回……琅琊?”似乎是看清了眼前的家夥是誰,坎蒂絲吃驚的睜大了雙眼,“你去了哪裏啊,你這個混蛋!知不知道我們都在找你!”不過,接下來沒有預想中溫心的畫麵,倒是坎蒂絲相當不滿的大吼起來,差點震破了琅琊的耳朵。
    “你失蹤快一天了,和你一起行動的餘念姳也說沒看見你的人,你這個隻會給我們添麻煩的混球!”雖然嘮叨無比,可是琅琊感覺到這個驕傲的小丫頭是真心在關心自己。
    “好了好了,丫頭,不要吵了……先談談正事吧……”看起來,自己在這裏也隻失蹤了一天而已,那麽事情變化不會應該不會太大,“薰和秋水姐呢,還有,和創世的糾紛解決了沒。”坐在沙發上的琅琊把話題引回到了眼下的局麵,“秋水姐以為你被創世的人設計抓住了,更加起勁的和九組的人配合追擊創世,很意外,薰那家夥也好象因為你的失蹤而有了幹勁,他們已經找到了囚禁李錚的地點,就在藍楓市的警察局,今天晚上是他們去包圍那裏救人的行動,現在想來也快差不多結束了吧。”坎蒂絲被留在家裏,自然是因為她那頭惹眼的銀發。
    “警察局?也就是說,創世的人竟然把警局都給滲透了?啊啊……可怕的一群人啊……”想起了伽離等人使用的奇怪東西,琅琊內心中忽然升起了不安,“我出去去看一下,你繼續待家裏,不要隨意行動。”“你在擔心她們?有秋水,薰還有那個九組鷥雅在,你認為會輸?”那的確是世界最強的女人組合體了,不過,琅琊擔心的是對方的怪異能力。
    “她們的確很強,但是,這個世界上,並不一定強就能獲得勝利……”琅琊沉聲的說著,然後又再一次出門。
    藍楓市警局。
    今天的警局四周已經被大量的人手包圍,然後隔離了普通民眾,白千軍和李無道正是負責外圍的人。
    “上麵的人投靠了創世……真難想象以後會變成什麽樣的世界。”李無道叼著牙簽懶洋洋的說道,沒有一點擔憂的樣子,這個世界,或許早就變的混沌不堪,“都是群狗日的畜生……”白千軍隻是暗暗的罵了一句,然後扭開了頭,兩人也許都在迷茫,都在困惑。
    他們所堅持的正義,究竟是什麽。
    神格:漆黑之神休斯
    發動特征:隨即在頭頂浮現一個數字,對方每一次攻擊,或者自己的每一次攻擊,都會減少數字,當數字到零的時候,能力被觸發,觸發效果為隨即抹去對方的五感之一
    發動的代價:劇烈的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