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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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珍藏版的阿森迪,真是奇怪的酒名,不過好喝就行了。”擺放著琳琅滿美酒的倉庫裏,多出了不該有的人,披散著黑色長發的女人很沒淑女風範的坐在地上,,拍打著自己的胸脯,手中搖晃著早就空了的酒瓶,“師父,那一瓶酒價格可是在上百萬啊。”琅琊小心翼翼的站在窗戶邊,注意著外麵的情況,為什麽自己要那麽倒黴的陪師父來這座島上偷酒喝,想起自己猜拳輸給了大哥和路瑤,就很是懊惱的錘起了腦袋。
    “喂,琅琊,你不喝一點嗎?多可惜啊。”嘖嘖品嚐著美酒的師父顯然是沒意識到這已經算是犯罪的行為,對於這個受拘束的女人而言,這世界上的法律都是不適用的,想到做什麽就必須要去做,這才是她的本質。
    “師父,喝完就早點撤退吧……”看著那副爛醉如泥的樣子,琅琊也隻能暗暗感歎起自己的不幸。
    曾經的琅琊,抱怨過師父的這種荒謬行為,不過,大概他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偷偷潛入羅森島的經曆還會派上這種用場,眼前的陳水因為算計的失敗,已經扭曲了麵龐,本來就不算順眼的長相變的更加可憎,一直挽著琅琊手臂的南宮芷卉此刻也是暗暗鬆了口氣,這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對了,聽說琅琊先生很喜歡鋼琴,那麽一定經常彈奏吧?”還沒給予兩人喘息的時間,南宮昂就厚顏無恥的走近過來,發出了陰沉的笑,南宮芷卉本來想反駁幾句,但是在遇上了南宮昂的目光後,驚慌的低下了頭,本能的對於這位兄長充滿著恐懼。
    離南宮芷卉最近的琅琊清晰的感受到了來自身邊的顫抖,還有南宮昂那不正常的眼神,琅琊無奈的長歎一聲,既然都做了擋箭牌,也不介意多幫這個大小姐一次,身體朝前一步,把南宮芷卉隱蔽的藏在了自己的背後,“稍微練習過而已。”“那麽,就有請你為我們彈奏一首如何?難得氣氛那麽好,來一首你最擅長的曲子讓大家欣賞下吧。”南宮昂指了指客廳中央擺放著的鋼琴,在看到琅琊保護南宮芷卉的小動作後,南宮昂的額頭上隱約浮現了青筋,他也在忍耐著怒火。
    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妹妹,竟然如此親昵的站在一個男人身邊,南宮昂的理智已經在慢慢的消失。
    “好了好了,昂,對方畢竟是客人,不要一副逼迫別人的態度。”一直安靜側立於南宮雄身邊的曹媛忽然開口,上前拉開了兒子,然後帶著漂亮的笑容轉向了琅琊,“琅琊,你可是芷卉的男朋友,你不露一手也很難讓其他的競爭者心服吧,我看這樣好了,你就彈一首白夜曲。”“白……白夜曲?”在場不少懂行的人都是露出了恍然大物的表情,白夜曲是大鋼琴家所譜寫的名曲,也是難度最大的一首曲子。
    “你的夫人看起來也不怎麽喜歡那個小子呢。”北冥道背著雙手,站在南宮雄身邊悄聲的笑起來。
    “站在這個宴會裏的人,又有多少能夠接受夜梟呢,這樣的發展我早就想到了,如果那孩子不能自己解決的話,就沒有資格去保護芷卉。”南宮雄用同樣的音調說道,保證不被其他人聽到,卻沒注意到一邊的空蘭正豎起耳朵偷聽著。
    “你真的打算……招這麽一個女婿?”北冥道和南宮雄算是有一定交情的朋友了,深知南宮雄謹慎作風的他很是吃驚於這個決定,“招什麽樣的女婿要由芷卉自己決定,我要求的隻是芷卉能夠在將來不後悔現在的選擇。”南宮雄目光移到了琅琊的身上,這個年輕的夜梟具備這樣的資格嗎?就連南宮雄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而在聽到曹媛的要求後,琅琊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但是我不知道怎麽彈,可以先請別人先彈奏一遍嗎?”“聽呐,那家夥在說什麽啊……”“哈哈,他以為聽一遍白夜曲就會彈了嗎?那也太看不起世界名曲了。”到處都能夠聽見竊笑聲,站在遠處的薰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朝著琅琊望去,看到的卻是平靜的表情。
    “真的沒問題嗎?不要勉強,本來這就是我的任性……”即使是不懂音律的南宮芷卉也知道了這是出於曹媛的刁難,小心的拉扯了一下琅琊的衣角,“沒問題的,別你誤大誤撞的選對了,我還真學過鋼琴。”琅琊的安慰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但是一想到他的性格,不會隨意的做出保證,南宮芷卉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靜觀事情的變化。
    “那麽,就先讓我們南宮家的鋼琴師彈奏一次。”像是早有準備般,曹媛喊了一位鋼琴師上前開始演奏,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鋼琴師彈奏還不到三分鍾,琅琊就出聲製止了對方,“不用彈了,這首曲子我會彈。”走到鋼琴邊,琅琊悄悄掃了一眼北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謝這個家夥呢?因為無聊的訓練,使自己竟然又可以度過一關。
    坐在深黑的鋼琴前,手指輕柔的放於上麵,然後,一氣嗬成的旋律開始回響於客廳之中,白夜曲,講述的是一對被迫分開的戀人,悲傷絕望心情的曲子,從琅琊的指尖下,完美的演繹出了這首曲子的精髓所在,這一次,就連曹媛的笑容中也多出了幾分意外,誰也不會想到,一名夜梟,竟然還會彈奏這種難度的世界名曲,而且是相當精熟的樣子。
    “看來,是我小瞧了這個小子。”發出了自嘲的笑聲,南宮雄也像是舒了口氣般的聳起了雙肩,倒是站在身邊的北冥道陷入了一個人的回憶裏。
    空曠的鋼琴房裏,一個幼小的背影在那裏,練習演奏著白夜曲,一遍又一遍,然後期待的問著自己,“爸爸,小烈彈的好嗎?”“還需要努力,這樣的水平,根本拿不出去。”自己,隻是冷漠的回答,這個孩子還需要更多的努力,不,應該說,無論他怎麽努力,都得不到自己的承認。
    “恩,小烈會努力的!”稚嫩的童音顯的無比歡快。
    “那個孩子,現在還活著嗎?”北冥道喃喃自問著,不知道此刻正以何種心情在回憶。
    一曲終了,全場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與此對應的是南宮昂蒼白的麵色。
    可惡,一定要殺了他,殺掉,殺掉。
    內心中的呐喊聲,不斷變響著,要撕碎掉對方!
    “老爺。”正望著女兒與琅琊的南宮雄突然被福叔從後麵拍了一下肩膀,然後福叔恭敬的貼近到了南宮雄的耳邊報告著什麽,這位南宮家家主的表情頓時變的嚴肅起來,“讓人封鎖現場,我立刻過去。”“是。”這對主仆的對話讓距離最近的北冥道和空蘭兩人都是帶著疑惑的望了過去,可是南宮雄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朝著琅琊那邊走了過去,“琅琊,好好的陪芷卉,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不動聲色的眼色令琅琊明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周圍的黑衣保鏢有不少開始朝外走去。
    “知道了。”無須多言的點了點頭,南宮雄很是滿意這小子的機警,轉身帶著福叔快步的離開了現場,倒是南宮芷卉也立刻察覺到了父親的異樣,“難道出事了?”“這是在你們南宮家的地盤,還能出什麽事?”琅琊故作輕鬆的笑起來,打消了南宮芷卉的擔憂。
    “那倒也是,不說別人,福叔就是很強的存在,對了,說起來,你怎麽會彈那首曲子,而且聽起來好象很熟練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你隻是一條會打架的野狗而已。”話題一轉,指向了之前的事情,“這個嘛……也許我是個天才也說不定。”右手手指摩擦著下巴,琅琊很是得意的笑起來,換來了南宮芷卉狠狠的一擊手肘抽打,“算了,你不想說的話,本小姐也沒興趣繼續追問。”明明就是一副想要知道的模樣,卻硬要裝出不在意的樣子,琅琊露出了令南宮芷卉牙癢癢的笑,不再提起這件事。
    因為,這是自己一直想要忘記的事。
    被黑衣保鏢包圍住的現場是廚房的後門,一具全身赤裸的屍體正橫放在那,頭部被砍下,不知去向,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傷痕,南宮雄站在屍體邊,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嚴肅起來,“身份確認了嗎?”“還沒有,采集了屍體的指紋樣本,對比了所有南宮家人,沒有發現符合的。”“也就是說,這個人,是來賓中的一人。”南宮雄思考著最壞的發展,“有人殺了來賓中的一人,替換了身份,混了進來,同時故意讓我們發現了屍體,令我們對來賓產生懷疑。”“老爺,我已經聯係了警察,如果要對來賓們的指紋和血樣進行對比,隻能由警察出麵才行。”福叔很清楚,能夠來參加這場宴會的人,可都是在社會上有著相當地位的家夥,一個處理不當,便會惡化了彼此間的關係。
    “記住,要秘密行動,同時加強戒備,目前能做的就隻有一點而已。”南宮雄的雙眉慢慢擰在了一起,眼前不由閃過了幾張麵孔,“終於行動了……準備要把我逼進絕路嗎?”仆人們不明白主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個個都是乖巧的低著頭,不聞不問的樣子。
    “看來已經發覺了啊。”會場的角落,替換了某位來賓的1號正端起著酒杯,發出了輕細的笑聲,“就盡情的去懷疑身邊的所有人吧,南宮雄先生。”然後,很快的消失在了人潮中……
    比起南宮家主宅院的熱鬧,附近的樹林裏顯的很是安靜。
    柔雅依靠在一棵槐樹下,眺望著不遠處如同城堡般的建築,很是向往的歎息了一聲:“為什麽1號能在裏麵享受美酒與食物,我們卻要在這等待,忍受鬼天氣的折磨?”“可是,1號做的是最危險的工作啊,柔雅姐,一旦被發現,將會被南宮家的保鏢們一擁而上的殺死,隻有1號的能力才能夠確保在任何情況下可以從容撤退。”坐在草地上的19號正拉緊了身上的衣服,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蹲在山林裏,可以想象要忍受何等的低溫。
    “安靜的等待會吧,柔雅,你看那家夥不就很從容嗎?”從黑影裏漫步了另一位全身黑衣打扮的男子,他是暗行死士中的10號,鼓鼓的腰間突出了兩柄手槍的形狀,作為一名火力支援也被拉進了這次的任務裏,而10號所指的家夥是一直坐在草叢中聽著耳機的滄夜,這樣的四個人就是這次行動的主要戰鬥力。
    “不過,沒問題吧,隻有我們幾個人,要殺卻是漢國所有的名流。”19號有點忐忑的聲音,換來了10號的一聲輕哼,“你在怕什麽,19號,不要忘記了1號的能力,隻要他不被識破身份,就可以慢慢的將那群無知的賓客一個個全部殺死,他可是我們暗行死士中,最厲害的殺手。”10號話語中充滿了對1隊的崇拜和景仰,暗行死士是按照實力排列的殺手組織,數字越接近零,也就意味著越強,上麵的人接受著下麵人的尊敬,也要承受著隨時被取代的心理壓力,而能被稱為1號的男人,無疑是站在頂點的人。
    無論其他人多麽的討厭1號,但是有一點,必須要承認,1號很強。
    這是一個隻有強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夜,已深,宴會結束,來賓們被送往了用來接待他們居住的別墅區內。
    南宮雄房間的燈卻依然亮著。
    房間裏,隻剩下南宮雄,福叔還有琅琊。
    “你怎麽看?”將發生的一切大致上告訴了琅琊,南宮雄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連對方是誰,目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嗎?”琅琊頗感棘手的眯起了雙眼,身份不明,來路不明,甚至連對方的下一步會怎麽走也難以預測。
    “如果知道的話,倒好辦了。”南宮雄苦笑著搖起了頭,現在就連要怎麽防止對方的進攻都不知道。
    “所以,我們隻能采用最愚笨的辦法來應付,這幾天,可能需要麻煩你了,琅琊,我們的人手也不怎麽足夠。”對於南宮雄的請求琅琊倒是沒怎麽猶豫的就接受了下來,“我會協助你們巡視附近的,至少,你女兒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薰已經被安排在了南宮芷卉身邊,除非是七武士級別的家夥出手,不然別想傷害到那位大小姐一根頭發。
    但是,敢對南宮家出手的組織,怎麽想,也隻剩下一個了……
    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