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語·心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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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了灰色的窗戶,照進了簡陋的臥室,整間臥室隻放了一張大床和一張圓桌,帶來的行李則被安置在了角落。
從被窩裏鑽出來的南宮芷卉睡眼朦朧的打起了哈欠,對於眼前陌生的景色還一時處於呆滯狀態,過了幾秒之後,南宮芷卉終於想起昨天他們是在那位世界第一匠師家裏過夜的事實,而且從今天開始的兩個月是琅琊等人的修行。
“我睡了那麽久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三十五分,又打了一個滿是懶散感的哈欠,南宮芷卉小心的挪開了身邊的簡姝顏,下床換上了自己帶來的便衣,梳洗完畢後,踩著木製的樓梯來到了客廳,桌子上放了她和簡姝顏的早餐,還有一堆空了的盤子,他們已經開始了嗎?
推開門,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這是大城市裏感受不到的寧靜感,沒有都市的喧嘩和鋼鐵氣息,有的隻是最原始的大自然。
“起的真早啊,大小姐。”發出聲音的是坐在小屋門口的南山宇,這位被譽為世界第一匠師的男人此刻就像個邋遢的中年人般,完全看不出南之匠者該有的風範,不過見多了奇怪家夥的南宮芷卉也見怪不怪接受了,“他們人呢?”“已經開始修行了,朝著東邊的小路就能到了,大小姐你並不需要修行,所以我個人的意見是勸你好好在這裏休息,畢竟這座小鎮也不是那麽安全……”南山宇好心的提醒卻讓南宮芷卉那漂亮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我跟著琅琊來,可不是為了遊山玩水……”“那麽,身為普通人的你,又能做什麽呢?”南山宇抿嘴而笑,這讓南宮芷卉頓時懊惱的想要質問過去,但是最後還是忍耐下來。
“哼,我自然有我能做的事,他們在東邊是嗎?”南宮芷卉望著那條滿是雜亂草叢的小路,加快了腳步,看著這位大小姐倔強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後,南山宇不由的抓著後腦苦笑起來,“真是的,若月那女人總是讓我做壞人,這個女孩分明是不會輕易退縮的類型啊……”想起了林若月的委托,南山宇隻能很遺憾的表示無能為力,“好了,該幹活了,今天,為誰打造武器呢?”起身之後,背後的樹林裏好象出現了許多身影,客人上門了。
從小屋位置沿著小路一直朝東而去,是一個不算高的小山坡,山坡下是鋪滿了鵝卵石的地麵和一條清澈的河流,本來安靜的小山穀此刻卻充滿著激烈的衝擊聲,薰的身影在河麵上快速的掠過,追擊著拚命逃避的琅琊,盡管琅琊處於屍鬼妝姿態,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完全是被薰壓著在攻擊,沒有還擊的意思。
“怎麽回事,琅琊不會弱到這個地步吧?”南宮芷卉正想要靠近過去觀戰時,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傾斜山坡之上的女人,正提著酒瓶一邊喝著,一邊欣賞下麵的戰鬥,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身邊的目光,林若月朝後仰倒了身軀,然後側目與南宮芷卉的視線重合在半空。
“你那一副好奇的表情,是不是奇怪琅琊為什麽會處於劣勢?”
南宮芷卉沒有出聲的點點頭,在她的印象裏,琅琊的實力完全可以和薰匹敵才對。
“我的徒弟當然不會輸給北冥薰,即使那個女孩子是七武士也一樣,不過,為了修行的需要,我要求他隻能躲閃,不能反擊,甚至不能防禦。”林若月看起來很是滿意於眼前的狀況,琅琊狼狽躲閃著,而薰則相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在進行攻擊。
“不能防禦,也不能反擊?那麽被砍中怎麽辦,而且小薰未免太過認真了吧,這明明隻是訓練……”南宮芷卉分明從薰的攻擊裏感受到了真切的殺意,那個野獸女是認真的……她是抱著殺死的想法在戰鬥!
“認真?如果不認真的話,修行就沒有意義了,我們可不是在玩遊戲啊,小芷卉,他們所生活的世界,不是勝利,就是死亡,是非常殘酷的環境。”林若月臉上依然帶著笑,但是南宮芷卉卻第一次覺得,這個笑容很是冷漠,“他們想要變強,所以我會實現他們的願望,在之後,他們將要麵對魔族的敵人,甚至還可能是神之根的敵人,他們需要更強的力量,將他們神格的能力進化和延伸就是必要的步驟。”“神格能力的進化和延伸……這種事情,可能做到嗎?”對於南宮芷卉而言,神格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當然可以,但是成功的例子很少,為了將神格的能力進一步加強或者延伸出其他使用方式,就必須要讓宿主進入最危險的狀態——也就是生死之間。”“轟隆”眼前,河麵的水被劈開,飛散在空中,薰的長刀落空了,琅琊已經退出了她的攻擊範圍之外……
林若月看著已經逐漸適應薰攻擊節奏的琅琊,露出了欣慰的笑,繼續說道:“薰的血鳳,楊若智的飛雪白鷺,東方閑的漆黑之蛇這三人的神格多少在曆史上還有記載,所以我選擇了這種最極端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來磨練他們。”“那麽琅琊呢?”南宮芷卉追問起被遺漏的某人,換來的卻是林若月很是得意的聳肩動作,“你認為,琅琊……很弱嗎?”“不,他很強……”南宮芷卉想也沒想的就回答道。
“看來,你可真是喜歡我那個徒弟呢……”林若月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這讓南宮芷卉不自在的漲紅了麵頰,不給予這位大小姐解釋的機會,林若月已經開始接著說下去,“琅琊的神格暴君,不,或許那還不是他真正的神格,總之暴君的真正能力我還無法掌握,就連代價也是,以前認為琅琊那孩子的發色變化是代價,但是在知道了他是魔族人的事實後,就排除了那個可能性,那麽,暴君的代價是什麽,真正能力又是什麽,這些問題都不知道的現在,我根本沒辦法幫助他變的更強。”“我不明白……”南宮芷卉覺得自己腦子開始迷糊起來,林若月竟然說她無法幫助琅琊變強?
“那麽,現在的修行難道隻是為了讓小薰變強?”南宮芷卉困惑的凝視著眼前這位擁有著極大魅力的女夜梟。
“不,我是為了讓琅琊找回他失去的東西……”林若月用空著的手撫動起耳邊的發絲,光是這一個動作就讓身為女人的南宮芷卉也覺得異常美麗,隨意的動作中都充滿了異樣的魅力,南宮芷卉稍微有些嫉妒起眼前的女人,不僅美麗,而且強大……
這樣的女人,才是琅琊喜歡的類型嗎?
沒有察覺到南宮芷卉在胡思亂想著的林若月還在管自己滔滔不絕的說道:“那孩子以前不是這樣的……很久以前的琅琊,特別是剛剛掌握了暴君能力的時候,他很是謹慎,不會小看任何對手,無論是比他強,還是比他弱,他都會用最冷靜的思維先去思考,然後做出正確的戰鬥策略,可是眼下的琅琊已經被那強大的力量所迷惑,他失去了冷靜,一味倚賴暴君的力量,到最後,隻會成為沉迷於力量的廢物,我徒弟本身的實力當然無庸質疑,他現在需要的是找回從前那份冷靜和謹慎,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變的很強……”
南宮芷卉不清楚戰鬥的事情,在她看來,琅琊一直很強,即使沒有屍鬼妝姿態的他都能夠從殺手手裏保護自己。
琅琊的強大,早已經深深烙印在南宮芷卉的心扉上,無法被抹去,即使知道,這或許是一場沒有結果,甚至沒有開始的戀情,但是……
“以後,我真的追的上他的腳步嗎?我會就這樣被他和小薰遠遠拋下嗎……”內心中,反複的問著自己,答案,卻無法得出……
距離山穀不遠處,東方閑正吃力的控製著纏繞在全身上下的數萬根細長的鋼絲,比起之前控製數十根鎖鏈,控製上萬根鋼絲顯然更為困難,他的呼吸已經變的急促起來,但是他還記的林若月的話,想要變強,就要完成這一步……
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同時,楊若智也在一片槍聲中進行著屬於他的修行。
數把自動射擊的機槍被架在周圍,然後包圍住了在中間逃竄的楊若智,子彈密集的交織而來,楊若智忍受著帶來劇痛的擦傷,在子彈雨中跳起了滑稽的舞蹈,雖然不明白這個修行的意義,但是楊若智還是義無返顧的相信了林若月的安排,自己要變強,那麽就不會被這種小兒科的玩具所傷到!
然後,到了晚上……
在晚餐桌子上,南宮芷卉,坎蒂絲,南山宇,林若月還有若無其事的薰,一起望向了三個累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你們比我預計的還要弱啊……”林若月一邊喝著特地準備的冷酒,一邊鄙夷的看著自己的徒弟琅琊。
“讓我稍微休息會……有點累……”長久沒有進行過如此長時間的激烈戰鬥,琅琊的體力被耗費到接臨界點,但是令他想不通的是薰好象沒事人一般的坐在那吃飯,難道她就不累嗎?
“你們三個家夥,真的可以撐過接下來的兩個月嗎?我現在開始懷疑了……”林若月對於打擊這三人這件事好象很有興趣,終於,忍不下去的東方閑抬起頭,嚴肅的反駁道:“我們當然可以撐下去,為了變強……”“變強,不隻是一個喊喊的口號而已,你們三個沒用的家夥除了保存了十多年的處男之身外,還有其他什麽值得炫耀的才能嗎?”像是尖針般的話語刺進了三人脆弱的心靈。
“這……難道是處男也有錯……”琅琊不自然的扭開了頭,避開師父灼熱的視線。
“哈……身為快二十歲的男性還是處男,這不是恥辱是什麽。”林若月聳著那潔白的香肩,然後很是輕蔑的歎了口氣。
“哼,你們兩個可不要中了那女人如此低級的激將法,我們要有高手的風範。”楊若智很是認真的提醒著身邊兩人。
“沒用的處男。”林若月伸出那根蔥白的手指,點住楊若智重複了一遍……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啦,是處男有錯嗎!有錯嗎!難道我是處男就對不起這個世界嗎!”楊若智咆哮般的站了起來……
琅琊:“你才是最容易中激將法的人吧!”
東方閑:“你才是最容易中激將法的人吧!”
一分鍾後,楊若智已經倒在了林若月的腳下……
“明天,楊若智和東方閑就休息吧,代價也應該要發動了,琅琊和薰的訓練則要繼續,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在短暫的打鬧後,林若月開始宣布起明天的行程。
越來越迫近的日子,兩個月後將會是激烈的戰鬥,誰都明白。
所以,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們浪費。
晚餐結束後,眾人各自返回了臥室。
琅琊在萬籟具靜的時刻,悄悄走到了薰的房間外,然後無聲的推開,在門後,則是一把閃爍著寒光的伸縮刀已經從縫隙裏刺出,在看清來者是琅琊後,薰及時的停住了刺擊動作。
“什麽事?”薰的表情就和平時一樣冷漠,琅琊輕輕撥開了刀鋒,走進了房間,“你準備出去殺人,對吧?”沒有預兆的提問,令薰的雙眼裏閃過了少有的異樣波動,“我……”“你不擅長說謊,所以,不要勉強自己……”琅琊無奈的長歎起來,薰在今天的修行裏動用了血鳳,而要支付的代價則是一定量的鮮血,“為了明天的修行能夠使用血鳳,我需要血液,聚集在這座小鎮裏的不僅有夜梟,還有罪犯,殺掉罪犯吸他們的血就可以了。”薰的目的很明確,過程也很簡單,隻是琅琊接下來做出了令她產生短暫楞住的動作,銀色的飛刀從手臂內滑出,然後琅琊沒有任何遲疑的在自己手臂上割出了一道傷口,頓時,汩汩鮮血開始朝外湧去。
“不用那麽麻煩了,就直接吸我的吧。”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薰隻是冷漠的反問,對於琅琊的行為她表示著類似不理解的疑問。
“在這座小鎮裏殺人……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今天,講究著喝我的吧,明天我讓師父去為你準備一點動物的血液,對了,動物的血液可以代替嗎?”琅琊沒有說出自己這麽做的真正意義。
殺人,然後吸取對方的血液作為代價,琅琊一直認為這種令人作嘔的代價不適合薰,而他隻要一想象到薰在吸取其他人血液時的模樣,就會覺得一陣不舒服,出於本能的,琅琊做出了主動獻血的行為。
薰不是什麽那種多愁善感的人,既然琅琊主動要求了,薰也就接受般的將嘴唇湊了上去,開始吸收琅琊的血液,房間裏,頓時隻剩下一陣斷斷續續的吮吸聲,整個過程隻花了大概不到十分鍾,可是琅琊卻覺得自己內心中好象有什麽東西開始動搖了……
距離自己很近的薰,很是專注吸著自己手臂上傷口的薰,都令自己的內心裏充滿著久違的動搖……
不會的……自己不會喜歡上眼前這個女孩才對……
看著那張美麗卻不帶任何感情的麵龐,琅琊陷入了新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