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語·戰鬥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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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起床啦。”柔軟的手,戳在了臉上,琅琊在漫長的沉睡後,睜開雙眼,卻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沒醒來,自己所處的世界一片漆黑,而身體則浸泡在了滿是鮮紅液體的血池中。
    “哦,你終於醒了!”一直戳著自己麵頰的哈帝斯古靈精怪的浮到了半空,還順勢翻了一個身,“我還以為你就打算這麽長眠了。”“我……好象被秋水丟了出去,然後……”坐直了身軀,琅琊有點迷茫的回憶著,“之後發生了什麽?”“我怎麽知道,我也一直在沉睡,要不是因為你差點掛掉,我也不會醒來,發生了的事我通過你的記憶了解了,你可真是一個蠢到家的男人啊,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置於死地,差一點,你就真的死在那了。”輕快的口吻,絲毫沒有任何的擔憂,也許在哈帝斯的眼中,一個生命的消逝隻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即使是身為哈帝斯宿主的自己。
    “不過你總算是熬過了七天,恭喜你,算算時間,明天晚上你就可以通過空間點返回魔界。”哈帝斯的話讓琅琊不由楞在了那,“已經撐過去了?等等,秋水姐呢,她怎麽樣了?”琅琊猛的站了起來,可是手卻沒能抓到靈活的哈帝斯,有著銀色長發的少女歡快的用腳尖接觸著血水,不可思議的浮於上麵,然後跳起了怪異的舞蹈,輕巧的像是一隻精靈“誰知道呢,我的認知都來自你的記憶,連你也不知道的事情,我是無法回答出答案的。”“秋水姐她……”被神之根眾多怪物包圍的情況下,連自己都沒可能逃脫,秋水姐難道也……
    “擔心的話,就回到外麵世界去好了,我還是那句話,琅琊,你要更堅定一下你的目標,猶豫彷徨的未來,隻會是毀滅。”少女的笑顏在最後好象被嚴肅所取代。
    眼前的畫麵開始粉碎。
    再次睜眼,自己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吊燈。
    “你醒了?”聲音自來琅琊的身側,自己正躺在一張寬敞的床上,蓋在胸口上的被子還殘留著一抹令人感到舒適的女人香。
    “餘念姳?”從床上坐起來後,琅琊看清了身邊這個高挑女人的麵貌,“你……”“不用那麽吃驚吧,隻是路過的時候撿到了你,聽說是你的養母將你從東日廣場救了出來。”餘念姳就好象是餘念爾的長大版本,神思的五官上搭配著截然不同的表情。
    “秋水姐她……”琅琊的聲音遲疑起來,他沒有勇氣聽到那個可怕的消息。
    “被人救走了,通過二十四小時超市的信息網,我也隻知道一個大概,你的養母被一個黑衣人救走了。”“黑衣客?”琅琊的腦海裏跳出了這個名字,那個男人竟然可以從那麽多怪物手裏救走秋水姐,他到底有多強?不過,秋水得救的消息讓琅琊差點再次崩潰的心逐漸的平靜下來,“是嘛,得救了,那就好……”“她是一個好母親呢。”餘念姳隨意的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床邊,然後笑吟吟的望著琅琊。
    “你……為什麽救我?”琅琊在短暫的失神後,恢複了平靜,同時他發現了一個令自己驚喜的事實,他本該傷痕累累的身軀已經恢複到了全盛時期的狀態,體內的力量不斷的湧出,現在的自己雖然無法使用哈帝斯的力量,但已經足夠把暴君發揮到極限,這應該是哈帝斯做的,母格果然是異常強大的存在。
    說話中,不由的充滿起了底氣。
    “如果我說,是因為多年以前,你幫過我們餘家,為了報答你才將你藏匿起來,你相信嗎?”餘念姳的雙手糾纏在一起,不停的摩擦著拇指,那張妖嬈豔麗的臉上盡是一副職業的笑容。
    “你認為我該信嗎?”琅琊迎上餘念姳的目光,毫不退讓的反問,“呼……好吧,我就知道騙不過你這種聰明的男人,說實話,我是一名夜梟,你也成為了被通緝的獵物,你我本是敵人。”餘念姳漫不經心的說著,又時爾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呆呆的出神,“隻是,你成為了餘念爾那丫頭的敵人,那麽……你就是我的朋友。”“啊?”琅琊被這麽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搞的又一次呆住。
    “你不會忘記我離開了餘家的理由吧?”餘念姳美麗的臉上瞬間閃過的怨恨讓琅琊頓時了然,身為長女的餘念姳沒能繼承到七武士的名號,自己年幼的妹妹最後成為了餘家的七武士,自尊心極高的餘念姳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離開了餘家,成為了被餘家看不起的夜梟。
    “那丫頭現在是以殺死你為動力在戰鬥,那麽,我就絕對不能讓你死在她手裏!”餘念姳毫不掩飾對於餘念爾的厭惡,這個美麗且聰慧的女人在遇到妹妹的事情時,就會變的瘋狂和不可理喻,“那麽,暫時我們還是同伴了,對了,今天是幾號?”從餘念姳那聽到了今天的日期後,琅琊算了算果然如哈帝斯所說,明天晚上的淩晨,空間點就會被打開,自己就可以順利離開這裏,但是,會順利嗎?
    神之根的重兵恐怕會再一次埋伏在前進高中。
    自己,還有明天會出現的薰,能夠突破那重重防線嗎?
    這將會是自己在人類世界最後的一次戰鬥。
    不是生,就是死。
    “明天,我就會離開人類世界,不會為你造成麻煩,同時,你救了我,也對此表示感謝。”琅琊掃了一眼身邊的餘念姳,沒有放鬆警惕,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至少眼前的女人還不能完全讓自己信任。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我可是很期待看到被你逃走後,那小丫頭懊惱的神色。”餘念姳勾勒出了陰柔的笑顏,對於她而言,隻要能夠打擊到餘念爾的事情,都會是樂趣無窮的。
    然後,房間裏隻剩下了琅琊一人,手中,幻想之匣被左右的來回擺動,可是最後都毫無收獲。
    灰音的話語不時回響在耳邊,幻想之匣的力量,在無法使用哈帝斯力量的現在,要對付神之根的那群家夥,也許幻想之匣就是最強的武器,但是,自己根本沒辦法啟動它,“有什麽玄機在裏麵嗎?”手指摩擦著幻想之匣上交錯著的文字,目光從脖子上的魅影魔戒上一掃而過,沒有力量的戒指,沒有力量的匣子,兩者組合起來呢?“怎麽可能嘛……”琅琊立刻打消了如此無聊的想法,如果神器和魔具能夠組合在一起那麽神和魔王還需要打的那麽熱烈嗎?
    “想那麽多也沒有任何意義,明天,將會結束掉一切。”琅琊握緊了手心中的小匣子,活下去,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決定命運的那一天,終於來臨。
    餘念姳藏匿琅琊的地方是她臨時的住所,距離前進高中隻隔了幾條街而已。
    夜風,呼呼的吹響,一身黑衣的琅琊站在門口,目光沉靜如水的眺望著寂靜的遠方,在這片夜幕下,隱藏著多少危機,無人知道。
    “之後,夜梟們也會行動起來,我當然會在其中,盡管不能明目張膽的幫助你,但是……我想,應該不會對你造成麻煩。”餘念姳站在琅琊身後,淡淡的說道,“讓我親眼見證吧,你戰勝人類最強力量的刹那。”“這有點捧高我的感覺了,我隻是一個在逃命的失敗者,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會活下去。”琅琊打開了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開始倒數,最後抵達了零點。
    黑色時間降臨。
    “夜梟月蝕,最後的一次行動,開始!”琅琊朝著前方邁出了堅定的腳步。
    戰鬥的序曲終於被奏響。
    藍楓市,南宮家的別墅內。
    “混蛋!那個丫頭究竟在搞什麽!”南宮雄憤怒的拍著桌子,女兒南宮芷卉從家裏失蹤了,不用問,她肯定是去前進高中了,自己從某個途徑得知了今天晚上在那將會發生慘烈的戰鬥,那丫頭為了追隨琅琊毅然也前往了戰場,“阿福,趕快喊上人,去前進高中,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抓回來!”南宮雄氣急敗壞的聲音完全破壞了他平日中冷靜的形象,可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身為普通人的南宮芷卉被卷入其中,後果可想而知。
    而在藍楓市黑暗的街頭,穿著深色外套的南宮芷卉也在極快的心跳中,朝著前進高中奔跑著,她有預感,這一次如果沒能見到琅琊,那麽自己將會永遠失去和他在一起的機會,雖然害怕,雖然雙腿已經軟的快邁動不起來,但還是憑著一股銳氣朝前衝刺著。
    今天的晚上,好象特別的安靜。
    琅琊停在了某個街頭的路口,耳邊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夜梟們已經聞風而動,可是憑他們,又怎麽可能阻止自己?
    “不要浪費自己的生命,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而且,現在的我不能保證你們在攻擊我之後,還能活著。”掙脫了內心中不殺人的枷鎖,琅琊的此刻,化身為了會撕碎對手的凶獸,殺氣令黑暗中的狩獵者們一時間竟沒一人敢動,他們的對手是夜梟琅琊,更是傳說中的男人月蝕。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聲,從前方傳來,一名穿著白色大馬褂的俊美男子一邊鼓掌一邊朝著走來,黑色的短發搭配上那副超大邊框的黑眼鏡,令他看起來多少有幾分秀氣文靜的氣質,“不虧是月蝕,驚人的氣勢,這群貨色又怎麽可能擋的下你?”“是誰?”飛刀落在手中,琅琊警惕的眯起雙眼,眼前的男人給自己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哦,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十三使徒之一的瓦依魯,一位有著旺盛求知欲望的科學家。”彬彬有禮的態度,和十三使徒的名號好象壓根搭不上邊,但琅琊不會因此小看他,“創世還打算來趟這一次的渾水嗎?”“上麵的人不希望看到你活著離開,同樣,我也對母格很有興趣,你死後能夠讓我好好研究下你的身體嗎?”瓦依魯帶著幾分期待的問道,“做夢。”“我保證把你拆開後,再組合回去!”瓦依魯開出了他認為不錯的條件,“而且,我會用最頂級的福爾馬林來浸泡你,給你最高規格的試管!另外,在實驗品上為你掛上名字,而不是數字的編號!”“你的話題讓我有點惡心了。”琅琊搖了搖頭,手中的飛刀瞬間投擲出去,“鐺”但一道銀光迅猛的擋下了琅琊的偷襲,飛刀無力的彈回到了琅琊手裏,一身白色的慕容翎擋在了瓦依魯身前,“哦……我記的不久前你才被薰狠狠砍了一刀,那麽快就能站起來了?”琅琊因為有著母格帶來的超強恢複能力,所以可以康複速度可以如此神速,但是眼前的慕容翎又是如何做到的?
    “科學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改造人體對我而言,是件輕鬆無比的事,那麽,你今天的第一關就是從我們這通過……”瓦依魯的聲音卻被兩聲槍響掩蓋,子彈帶著詭異的角度發射而來,“鐺鐺”慕容翎的長刀追尋著子彈的軌跡,全部擋落,楊若智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弱智,你瘋了?”琅琊萬萬沒想到的是楊若智會這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他難道不知道現在幫自己,最後會落得什麽下場嗎?
    “月蝕是我的獵物,老子可不準其他人搶,我說,看你妹啊看啊,快滾,我收拾了這兩個蠢貨,就會來抓你。”楊若智一副鼻子朝天的囂張樣子,但他的意圖已經不用多說。
    “你果然……是一個最最最‘若智’的家夥了……那麽,我就要逃了。”琅琊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浪費時間,轉身朝前跑去,“我還沒允許!”瓦依魯有點不悅的擰起了眉頭,但是隨後飛來的子彈卻讓他和慕容翎不得不選擇避開,琅琊很快跑的沒有了蹤影。
    瓦依魯扭過頭來,望著楊若智的神情變的陰冷起來:“我對你這種低劣的動物格沒有興趣,隻是……我現在決定要把你徹底的分解!”
    “那就試試看。”楊若智舉起雙槍,咧嘴而笑。
    前進高中前的斜坡上,琅琊孤獨一人奔跑著。
    而在學校的大門口,一個捧著厚重書籍的女人靜靜的望著那朝上而來的身影,默默歎息一聲:“終究,還是要與你戰鬥。”
    那本名為《命運中的對峙》此時變的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沉重。
    這就是兩人無情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