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語·英雄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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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孫悟飯打敗了沙魯,拯救了世界,恩恩,皆大歡喜。”寬敞的房間中,一名身穿傭人裝的年輕少女趴在床邊,為躺著的男孩講述著故事,“最後,他成為了世界的英雄!”“真傻的故事,犧牲了自己的老爸,開了外掛才打贏了沙魯。”被窩中的男孩鑽出頭來,一副鄙視的表情,“少爺,戰鬥必然會造成犧牲,英雄的存在正是用最小的犧牲去換取更多生命的存活,英雄可是最偉大的存在。”少女伸出手指彈了一下男孩的額頭,讓這小家夥吃痛的又縮進頭去。
“櫻雪,我可是少爺!”“要叫櫻雪姐!”少女柳眉一挑,氣勢壓倒了本該是主人的男孩。
“櫻雪姐……”男孩不情願的嘀咕了一句,“很好,若智少爺,看來你終於學會了如何尊敬長輩。”“我說過了,不要這麽叫我,直接喊我少爺!”楊若智的聲音瞬間提高,但是在遇上櫻雪的目光後又低了下去,“好吧好吧,我是善良的主人,不和你這種凶巴巴的女人一般見識。”說著翻過身去,全身蜷縮著,賭氣的樣子。
“恩哼哼,小少爺生氣了?”櫻雪湊近過去,被窩裏的小家夥不安的蠕動著身軀。
“好吧,是姐姐我不好,那麽就……”楊若智感到被子人掀起,然後一團柔軟的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背,“鏘鏘,櫻雪愛的抱睡模式!這樣可以睡覺了吧,晚安。”“恩……”楊若智嗅了嗅鼻子,櫻雪淡淡的香味總是可以讓他安靜的入睡。
母親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楊若智一直都不知道什麽是母愛,更不懂何為愛。
櫻雪的出現,令他灰暗的童年終於多出了一份色彩,櫻雪很漂亮,感覺和母親長的很是神似,在宅子裏,無論是老管家,還是其他下人,甚至連自己那個古板嚴肅的老爸都很是喜歡櫻雪,她就是楊家這座巨大冰窖中緩緩升起的太陽。
每次看到櫻雪的笑臉,楊若智就會感覺到擁有了無窮的力量,同時,他開始變的越來越依賴對方,每天要櫻雪念一個故事,還要求她抱著自己,直到睡著。
任性的少爺,和調皮的女傭,兩個本該是地位不同的人開始了一段不一樣的人生。
“呐,櫻雪姐。”楊若智躺在櫻雪柔軟的懷裏,睜著雙眼,忽然發出了疑問,“我……也可以成為英雄嗎?”“恩?為什麽這麽問。”櫻雪帶著幾分迷糊,她往往比楊若智更早入睡,“因為……櫻雪姐你喜……說過英雄很厲害嘛……我也想拯救他人……”隻是因為櫻雪姐說過,她最喜歡的就是英雄,自己想做一個櫻雪姐喜歡的人。
半天沒有回應,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一定睡著了吧……
“可以的哦,如果是少爺您的話……一定會成為大英雄……姐姐我,最喜歡你了嘛~”摸著楊若智的腦袋,寵溺的說著,隨後打起了輕輕的鼾聲,櫻雪錯過了楊若智羞紅臉的精彩畫麵,而被抱住的楊若智在短暫的羞怯後,變的異常開心,一夜都張著嘴沒合攏。
如今想起來,那大概是楊若智的初戀,最美好,也是最為苦澀的記憶。
可是,這樣的記憶也終於伴隨著無情的現實而破碎。
那是一個陰沉的下午,楊若智放了學回到家,本該一到家就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櫻雪今天卻是沒有出現,帶著一股少爺脾氣的不悅,楊若智走向了大廳,才到門口,就聽見了裏麵的對話聲,那是父親和另一個男人,自己記的好象是一個巨大家族企業的總裁,為了和父親討論一筆大生意,昨天還住在了自己家。
說起來昨天晚上就連一直陪著自己的櫻雪也不得不加班的去幫忙照顧客人。
正想推門進去的時候,聽見了那位總裁帶著一絲惱怒的聲音:“那個叫櫻雪的女人,她……”“放心吧,我已經給她選擇了,既然她剛剛沒有選擇拿錢,你就不要考慮那麽多了。”楊若智父親的聲音很是尖銳,在商場,他是出了名陰險狡詐,但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才能,因為他,楊家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企業發展到了如今可以正麵叫板商界第一大族南宮家的巨大國際公司。
“他們在說什麽啊,櫻雪姐難道犯錯了?”楊若智正奇怪間,卻被一聲猛烈的敲打聲嚇住,從門縫裏可以看見那位總裁難看的臉色,他的臉上好象還有抓傷的痕跡,“他媽的,不知抬舉的女人,老子上她是看的起她,多少女人排著隊任我挑,我都沒去理過。”“哈哈,陳老板,雖然受了小傷,不過你昨天應該是很盡興才對,你可是很少願意出這麽一個大價錢去買一個女人的。”“哼,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換一種野味嚐嚐自然是妙不可言,對了,她不會去報警吧,看她挺烈的樣子,昨天也反抗的很激烈……”總裁的聲音不由的壓低下來,顯的有幾分擔心。
“報警?陳老板,你要知道,下人,永遠隻是下人,憑下人就想告倒我們這些上等人,不是開玩笑嗎?活在這個社會裏,就要遵守社會的規則,也要服從這個社會的階層對待,再說,看她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怕是出門就會自殺了,省了我們不少麻煩。”兩人很快就恢複成了輕鬆的談笑,而楊若智卻是全身僵硬的站在門外,他不是什麽無知的少爺,出身在富豪之家,對於男女之事,還有更多肮髒的內幕多少也有聽說過,但他從未感到過任何的異樣。
直到這一刻,真實的降臨在他身上。
手開始了顫抖,接著,丟下書包,飛一般的衝向了門外……
“少爺。”“少爺。”一路上,傭人們發出了恭敬的聲音,而楊若智像一隻失控了的野獸隨手的便拉住了一個人,“櫻雪姐呢,她在哪!”“櫻……櫻雪的話,剛剛出了大門……”大概除了楊若智,整個宅院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楊家的老爺派了櫻雪去照顧那位陳老板,最後卻被照顧到了床上去,很多人都是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他們同情櫻雪,可是也僅僅隻限於同情而已。
“哈……哈……”楊若智一路狂奔著衝出了宅院,遠遠的望見馬路上,走動著一個搖晃的背影,是櫻雪姐,那道背影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櫻雪姐!”帶著急促的呼喚,楊若智追逐上去,可越是接近,腳步越是慢了下來,櫻雪還是穿那一身女傭裝,隻是卻被撕的失去了最起碼的形狀,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氣中,裙子也是褶皺成一團,上麵還沾染著黯淡的血跡,本來整齊的頭發此刻也是一片蓬亂,最讓楊若智害怕的是那雙眼睛,空洞,無神,就像是被挖走了靈魂……
“櫻雪……姐……”楊若智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喉嚨裏好象被什麽東西堵了起來。
“滴”簡短的車鳴聲,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前麵轉彎口飛快的駛來,在楊若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刹那,轎車撞上了櫻雪。
眼前,逐漸一片空白,然後是刺眼的血,流滿了馬路。
轎車上走下來的是楊家的保鏢,他們似乎也很吃驚少爺會在這裏,但是很快的,他們都露出了一副詫異的樣子,“哎呀,櫻雪,她怎麽在這?”“真奇怪了……”這些人平時似乎都有追求過櫻雪,但被拒絕,如今,他們正用輕蔑和嘲弄的眼神,望著躺在血泊中的櫻雪。
這不是什麽巧合,而是楊家決定讓櫻雪永遠開不了口。
“櫻雪姐!”楊若智終於衝到了櫻雪身邊,趴在血水中,雙手哆嗦著想要做點什麽,可腦海裏一副空蕩蕩的感覺。
“櫻雪姐,我……”
“少……爺……”輕聲的低喃,來自那蒼白的嘴唇,櫻雪的眼中好似恢複了一抹神采,“我在這,櫻雪姐,我……”“我啊……恨你們……”簡單而直接的話,像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劍,輕易的刺入了楊若智的胸膛,那雙柔軟的手正艱難的舉起,慢慢放在了楊若智的脖子上,“我想,殺了你們的……”手卻使不出力氣,楊若智隻是呆呆的看著櫻雪用最後的力氣做出了如此叫他吃驚的動作。
“我並不是一件任由你們玩弄的道具……我……”渾濁的眼淚,從眼角滾落,櫻雪暴戾瘋狂的眼神沒有讓楊若智,隻是讓這個年幼的孩子,越發的痛苦起來。
“我……明明……最喜歡少爺你了……對不起……對不起……騙了你……英雄,原來根本不存在……不存在……”手指,滑過楊若智的麵頰,隨後落地。
濺起的血水,灑落在耳畔。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哭,也不是憤怒的咆哮,隻是不明所以大叫起來。
不過,自己還是哭了,如同決了堤的洪水,無法製止。
自己是如何被人帶回家中,又被父親如何訓斥的,楊若智已經記不的細節。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過去了幾個月。
櫻雪成了一座冰冷的墓碑。
站在白色墓碑前,男孩的臉上,看不到了往日的笑容和任性,有的隻是憎恨。
好恨,好恨,恨自己的弱笑,恨家族那群利益為上之人的肮髒,憎恨……自己那個無情的父親。
“櫻雪姐,英雄一定存在的,因為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個英雄!即使背負黑暗,罪惡,我也會履行英雄的義務,我……發誓!所以,你聽到了嗎!櫻雪姐,我……最喜歡你了啊!”為什麽那一天,自己沒有勇敢的告訴她?
還記的那年晚上,抱著自己的少女輕輕摸著自己的頭,說著讚許的話。
已經失去了,也錯過了。
“我會貫徹,英雄之路。”楊若智看著眼前的慕容翎,對方則是冷漠一笑,“英雄之路,即是死路一條!”揮下了刀刃!
突然,一條鎖鏈快速的從旁飛來,拉住了慕容翎的手腕。
“所以我最討厭英雄了,一個個蠢的要命。”東方閑控製著鎖鏈,從後拉緊了對方,“如果你真要做英雄,就好好的活下去啊。”“那是當然的,人妖閑……”楊若智抬手,開槍,子彈炸開了慕容翎的雙眼和耳朵,“我的戰鬥,剛剛開始而已!”“啊啊啊啊……”這位沉默好戰的劍客終於發出了淒厲的慘叫,開始痛苦的在原地轉動起來。
“人再怎麽改造,也還是無法改變自己很軟弱的事實,而且,想要變強的話,需要改造的並不是我們的身軀,而是我們的心靈,我的心,比你更強。”“你偶爾也會說些有意義的話。”東方閑的袖子裏落下了兩條鋼繩,然後解體成了密密麻麻的銀色鋼線,“那麽,了結掉他吧!銀色疾雨!”手指扣動,銀色鋼線如同一場銳利的雨,貫穿了慕容翎的全身,連同那被改造的身軀,切碎開來……
空氣裏,充斥起了一股叫人難以忍受的血腥味,靜靜觀戰的瓦依魯則是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真是討厭啊,難得有個人自願成為我的實驗品,你們卻如此輕易的毀掉了他,我……很不開心哦。”伸出了右手,瓦依魯的手上逐漸出現了一隻小型的手炮,正好完全的籠罩了他的整個右手,“什麽東西?”東方閑控製著密集的鋼線,皺起了眉頭。
“你已經被瞄準了,小子。”瓦依魯嬉笑著舉起了手炮,指了指東方閑,一個紅色的番字浮現在了東方閑的胸口,“哼,這又是什麽小花樣……”“砰”一道白色激光從手炮中毫無預兆的發射了,然後瞬間貫穿了印有番字的東方閑胸口!
“唔……”大腦,似乎都沒反應過來,東方閑認識到自己被擊中的時候,已經倒在了地上,背下,粘稠的血液開始四處蔓延,“哈……”張開嘴,猛的吸了一口空氣,然後咬緊了牙關,“若智,快走……”“走?英雄,是不會逃走的。”楊若智看著印在自己胸口的番字,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沉穩笑容,雙手舉槍瞄準了瓦依魯。
“激光炮對抗手槍,你認為哪邊會贏?”瓦依魯歪起了腦袋,“打了就知道。”楊若智扣動了扳機,而白色激光更是在下一秒,同樣貫穿了他……
“噗”“噗”穿梭而去的子彈,打穿了瓦依魯的肩膀和小腿,“嘖,可惡的小子……”瓦依魯是純粹依靠著神格能力戰鬥的人,在運動能力幾乎為零的狀態下,想要躲過對方兩枚自由飛翔的子彈,無疑是不可能的……
“真是有種啊……”瓦依魯本以為對方會選擇避開再反擊,但自己的激光是追蹤到目標之前不會停下的,無論怎麽算自己都會毫發無傷的幹掉對方,可是,眼前的小鬼卻是完全不怕死的和自己對著轟,開玩笑,他是瘋子嗎?
抬頭的刹那,瓦依魯看到了楊若智依然挺拔站立的身影。
“英雄是不會倒下的,這就是我所選擇的道路……”雙眼慢慢的閉上,身體搖晃一下,沒有了意識。
即使這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自己也會流著血朝前走。
在這條路的盡頭,自己希望看到的也許隻是櫻雪姐對自己的一句原諒。
請原諒曾經弱小的我,沒能救你。
“幹的好,小子。”一個讓東方閑渾身一抖的聲音響起。
忽然出現的林若月接住了朝後倒下的楊若智,然後微笑著望向了瓦依魯:“那種渣渣,看我一秒之內,秒殺了他。”
神格:番天印,戰器格
發動的特征:化為手炮寄居在右手之上,被瞄準的獵物身上會出現一個紅色的番字,激光會追蹤著番字進攻
發動的代價:吃下一定數量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