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語·女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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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持續了數秒的沉默,琅琊曬笑一聲:“你說你幹掉了神?你的腦子被馬桶衝走了?神可是擁有母格的怪物,同時,他還掌握了規則,就憑你?連碰到他的資格都沒有。”
灰音的反應也很是出人意料,他不反駁的跟著笑起來:“說的沒錯,當我回到這個時代後,第一件事就是殺掉了發現我的灰音,隨後偽裝成他潛入了神的居所,本想殺掉神的,結果沒到兩秒,我就被打倒了。”絲毫不認為這是恥辱的經曆,灰音淡然的描述著過去發生的一切,琅琊則是皺起了眉頭,“隻是,我沒有死,在神的眼裏,我隻是一隻卑微的螻蟻,他甚至不會抬頭看我一眼,將我打成重傷之後,也不確定我的生死,就將我丟在了一邊,他的鬆懈,他的驕傲還有他的自負給予了我機會。”灰音故意在這頓了頓,觀察起琅琊此時的表情。
“你做了什麽?”
“隻是用了一些特殊的能力而已,從未來回到現在,我又怎麽可能什麽準備都不做呢?”灰音頗為得意的攤開雙手,在他的身邊似乎存在著異樣的東西。
“在普通人體內塞入神格,這門技術在二十年後的世界中得到了最大的完善,可是,將神格塞進一位神格擁有者體內,使其同時擁有兩個神格這樣的實驗依然還是存在著很大的風險,不過,你該清楚,我最大的優點就是絕對不會死。”灰音的神情頗為自嘲,不能死亡實在不是他喜歡拿出來炫耀的特長,“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同時擁有兩個神格?”“沒錯,為了應付各種情況,我特地尋找到了古老的戰器格,對付那位神也是一樣,如你所料,他並沒死,隻是被我的能力囚禁了起來。”“你將他囚禁了?”琅琊依然是無法相信的口吻,擁有規則的神是不可能被神格能力所擊敗的!
“事實就是如此,證據就是,這幾年來,神通過我下達的命令全部都是我個人的想法,我假借神的名義,對你進行了放縱,最大程度上限製了神之根對你出手,不然,你以為在襲擊了神之根後,為什麽沒有我們的人來追殺你呢?”灰音慢慢的揭開了真相,琅琊的表情很是古怪,他並不相信神被灰音的能力所囚禁起來,可是,灰音說的話又似乎是真的,自己在神之根一役後,生活的很是平靜,這本來就是非常反常的一件事!
“不過,神怎麽樣都好,已經與我沒有關係了,我所追求的死亡,隻有你能賜予我,琅琊。”兩柄短刀旋轉在雙手中,灰音的表情變的異常猙獰與興奮,等待了數年的日子終於來臨了,“我給予了你時間成長,現在,你掌握了幻想之匣的力量,要殺死我不再是不可能的事。”琅琊沉默的望著眼前這位不死的男人,對方從未來追逐著死亡來到現在,自己似乎也別無選擇。
“我知道,你自己並不會主動的想要殺掉我,能夠讓你下決心殺掉我的條件就在於你自身的生命受到威脅,所以這一次……我會認真對付你。”氣勢驟變,灰音的殺氣瞬間籠罩了全場,這種強大的壓迫感甚至可以匹敵在魔界被琅琊幹掉的源忻還有西維。
“有意思。”琅琊笑了,體內的熱血不由的沸騰起來!
冰之迷宮的另外一邊。
薰尋找著可以離開的道路,手中的伸縮刀不斷劈開了擋路的冰牆,可是始終沒有發現琅琊的蹤影。
“他們打算各個擊破?”薰正思考間,忽然盯向了不遠處的一道牆,手中的伸縮刀順勢劈砍而下,真空斬擊呼嘯而去,“轟隆”冰牆輕易的就粉碎在半空中,在這陣冰屑後的是一位年輕的男人——葉楚南。
“真是敏銳的感覺。”葉楚南握住了手中的刀柄,懸掛在刀柄上的鈴鐺伴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了悅耳的聲音,“原七武十北冥薰,你……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
薰不答話的舉起伸縮刀,對住了葉楚南。
“身為人類守護者的你,卻站在了魔族人那一邊,你用那把砍殺魔族人的刀來屠殺著自己的同胞,你踐踏了七武士的信念與尊嚴,你……是必須被處死的叛徒。”
“你又是誰?”薰並不記的眼前的家夥和神之根有什麽關係。
“我是灰音的部下,接受了神的命令,來給予你製裁!當然了,仁慈如神,將給予你一個洗心革麵的機會,隻要你幫助我們殺掉琅琊,就對你之前的錯誤既往不咎,也不會對你的家族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葉楚南隻是照本宣科的複述著灰音交代的話,當然,他們都很清楚,薰是不可能再回到神之根的。
“對與錯,我並不了解,我隻知道,我答應了琅琊會守護在他身邊,生死不離,所以,我會為他戰鬥,隻要阻擋他道路的人,全部,都是敵人!”毫無溫度的冷酷發言,薰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類的感情色彩,她是一柄隻能殺戮和破壞的刀,過去被神之根所用,如今則是被琅琊所揮動。
“那麽,就沒有談的必要了。”葉楚南抖動刀身,冰冷的空氣從他腳下蔓延開來,地麵又一次被凍結起來,可是,還未等他發動攻擊,耳邊就傳來了冰塊的碎裂聲,還未成型的冰牆已經被薰所劈開,她的斬擊銳利的突破了葉楚南好不容易製造的防禦陣勢,輕鬆的就像在切開一塊鬆軟的豆腐。
“不可能,這個女人她……”葉楚南甚至來不及說完這番話,薰已經近在眼前,伸縮刀橫掃而來!
“轟隆”突然間,眼前一股灼熱的氣息撲來,數團火焰轟擊在了兩人之間,薰選擇了後退,然後轉過頭,發現了站在一座冰牆上的某人,那是熟悉的身影,可卻帶著不熟悉的表情。
“芷卉?”薰看了看上方的女人,又掃了一眼剛才被火焰轟擊中的地方,“剛才的攻擊是你發動的?”“很驚訝嗎,薰?身為普通人的我,終於也獲得了與你們一樣的力量。”南宮芷卉張開那纖白的五指,頗為陶醉的欣賞著跳動在掌心中的火焰,“我也終於踏進了和你們一樣的世界。”“你變強了,這是好事,但為什麽攻擊我?”薰能夠感覺到,剛才的火焰是衝自己來的。
“你難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南宮芷卉歪著腦袋,那頭黑色的長發也伴隨著她的動作飄蕩在腦後。
“你要和我戰鬥?”薰麵無表情的脫口而出。
“啊~~就是這樣,當然,你的理解還是有一點小小的誤區,我不是要和你戰鬥,而是要把你殺掉,薰!”南宮芷卉的眼中閃爍起了薰從未見過的危險光芒,那是渴望鮮血與戰鬥的人才會擁有的,兩年裏,她究竟經曆了什麽?
“理由呢?”薰本來不是如此多話的人,更不會追究對方要和自己戰鬥的理由,隻是這兩年裏,自己好象漸漸變的會思考起來,甚至會偶爾產生一些奇怪的感覺,每當自己把這些情況告訴琅琊時,琅琊都會露出矛盾的表情,其中有欣喜,還有疑惑。
“理由?”南宮芷卉當然知道,憑薰的思維是一輩子都無法想到的,她是為戰鬥而生的七武士,是毫無感情的神棄者,自己卻輸給了這樣的她。
憤怒也好,嫉妒也好,這些情緒都早在之前,化為了動力。
“那麽我就告訴你!因為我羨慕你,嫉妒你,更恨著你!”南宮芷卉一字一句的說著,清晰的讓薰不可能有聽錯的機會,“你一定不明白吧?我為什麽要這樣說,當然,你肯定不明白,你可以一直毫無顧及的待在琅琊身邊,擁有著他的愛,與他一直相守在一起,而我呢?我什麽都無法得到,即使獲得了力量,回到他身邊,也不可能有我的位置,薰,隻有你死了,他的心中才會出現空隙,我才可能擁有機會。”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而起,數條龐大的火龍在刹那間幾乎要撐破了天花板,在薰的眼前,是連綿不絕的火焰地獄!
“我愛著他啊……”隻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裏麵卻背負了太多痛苦的回憶。
“我……不是很明白,可是我的本能告訴我,絕對不可以退縮,我不會把琅琊讓給任何人。”或許連薰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所說的話包含著怎麽怎麽樣的意思,而她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要守護住琅琊,隻有打敗南宮芷卉!
“很好,這才是我所認識的薰,一決勝負吧,活下來的人,就有資格待在琅琊身邊!”南宮芷卉揮手指揮起了身後的火龍,頓時,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連環響起……
議會大廈旁的建築頂樓,路瑤獨自一人迎風而立,麵帶笑容的欣賞著不斷傳出爆炸聲的戰場,即使看不見,也可以猜到南宮芷卉與薰已經交上手了,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凜冽的冷風,有什麽人來了。
“我的對手是你嗎?”路瑤帶著甜美的笑,回過頭來,在他身後的是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我該稱呼你為黑衣客,還是……琅琊?”“路瑤……”黑衣客的聲音裏多少帶著幾分遲疑和動搖,“你知道我是誰?”“灰音對你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基本得出了你是來自未來琅琊的結論,真驚人呢,穿越時空這種不可思議的事,你竟然做到了。”路瑤臉上滿是興趣盎然的樣子,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
“我來自哪裏,並不重要,路瑤,芷卉為什麽會去攻擊薰?我明明之前……”“你是想說,你明明暗示過南宮大小姐,讓她為了你去得到力量,然後成為你的助力?兩年前,這個時代的琅琊為了不讓南宮大小姐被他的身份所牽連,故意砍傷了南宮雄,南宮大小姐憤怒之下,甚至對琅琊產生了恨意,而你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出現,特地出現於她麵前,告訴了南宮大小姐,這個時代的你真正用意,之後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南宮大小姐為了你答應了灰音的邀請,前往神之根獲得了力量,一切,如你所期待的那般完美。”黑衣客沉默著沒有回答,他很難想出,路瑤究竟是如何鼓動南宮芷卉的,自己明明已經做出了行動,為什麽曆史還是走上了從前的相似軌跡?
“琅琊啊,你對女人還是一點都不了解,現在的你也好,未來的你也好,都忽略了女人的心情。”路瑤譏誚著搖起了頭,嘖嘖的感歎著,“南宮大小姐的確不會再恨你,可是,她得到了力量,回到你身邊後,又能得到什麽呢?是一個朋友的身份?還是虛偽到極點的感謝?”“我並沒想過要利用她,我隻想讓她……活下去。”黑衣客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確忽略了什麽。
“你從未考慮過她的心情,又叫她如何活下去?她深愛著你,所以才會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接受了神格,而當她飽嚐痛苦回到你身邊後,卻發現,早就沒有了她的位置,你的眼裏,隻有薰,你的身邊,隻有薰。南宮芷卉的存在正是被你自己抹殺的。”路瑤冷靜而殘酷的描繪著南宮大小姐的心情,黑衣客的雙瞳猛的收縮起來,他似乎看到了可怕的未來。
“她已經崩潰了,她沒有你想的那麽堅強,而我隻是從後麵推了她一把而已。”路瑤說到這,又換了玩味的笑容,就像是做了一個有趣的惡作劇。
“路瑤,你……”黑衣客想要說什麽,又欲言又止。
“琅琊,能回答我嗎,二十年後,我還活著嗎?”路瑤笑著,眼神卻令黑衣客產生了第一次的動搖與表情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