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語·因緣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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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卉!”魂魅與薰的陸續出現,吸引了旁人瞬間的注意力,刹那的數秒,琅琊卻做出了最快的應對,幻想之匣變成銀色手套覆蓋在手上,用月姬和巴爾貝德無法跟上的速度逼近到了南宮芷卉麵前,用那戴著手套的右臂迅猛的紮進了對方柔軟的胸口,隨後用力拖扯出了一枚銀色的釘子。
    “外科手術醫師手套,第一次幻想出這樣的道具,效果比預想中要好呢。”掃了一眼南宮芷卉毫無傷痕的胸口,琅琊慶幸的鬆了口氣,另一隻手發出了微弱的扣指聲,熊熊的黑色烈焰卷席而去,將月姬圍困在其中。
    “暫時請你待在裏麵吧,母親。”毫無疑問,母親是魔王那邊的人,自己也沒有時間去說服她改變立場,眼下,自己必須盡快趕去另一個戰場才行。
    “嘖,拖拖拉拉的,才讓別人有機可趁,早就該聽我的,直接殺掉南宮芷卉不就好了。”巴爾貝德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所以他才反對魔王帶上月姬一起前來,“要殺掉我,那也要看你能否活下去。”火焰的牢籠瞬間封鎖住了巴爾貝德的全身,熾熱的火柱甚至幹脆的刺進了那蒼老的身軀中,“嗚……”在感到痛楚的刹那,巴爾貝德升起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他的神格似乎無法發動。
    “想要利用神格逃跑的話,奉勸你趁早放棄比較好。”牢籠之下,隱約浮現出赤色的紅圈,南宮芷卉眼神冰冷的揮下了手臂,衝天的烈焰在下一刻遮掩了眼前的世界,“沒有人,可以逃出我的攻擊圈。”“啊啊啊啊……”巴爾貝德無從逃避的被吞噬在裏麵,皮膚瞬間便被燒焦,翻卷起來,再想大叫時,已經沒辦法發出聲音。
    漸漸的,失去了動靜,在黑暗中侍奉了魔王數十年的巴爾貝德也許不會想到,輝煌一生的他,會已這樣的方法死去。
    場麵上,頓時又隻剩下了路遙,還有怪異的魂魅。
    “薰,那家夥你可以應付嗎?”琅琊已經察覺到了魂魅的異樣,那東西不是人類,而且應該是接近規則的存在。
    “沒有問題,我比他強。”肯定無疑的口吻,換作以前琅琊大概會阻止吧,但是薰也不同往日了。
    “那麽,那頭怪物就交給你了。”頭已經轉向了眼前的路遙,“接下來,我們之間也該做個了結了,路遙。”“啊,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我們之間,的確該有一個了結了。”笑容中隱藏的含義琅琊不懂,但是眼前的路遙卻是那麽陌生。
    或者說,記憶中溫柔體貼的路遙隻是她表演的產物,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路遙。
    “棘手的女人……”魂魅漂浮在半空,同時觀察著琅琊,發現對方完全無視了自己後,不禁發出了重重的哼聲,隻不過,自己要對付琅琊就要先收拾掉薰。
    “好了,是時候幹掉你了。”下方的薰甩了甩伸縮刀,眉毛一挑,看起來從容無比,“薰,你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嗎?”南宮芷卉有點不安的來回掃視著,魂魅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已經踏入強者領域的大小姐很清楚那頭黑乎乎的怪物有多可怕。
    “沒問題,將會是我壓倒性的勝利,南宮側室。”“哎,是嗎,那麽有自信……等等,薰,你剛才……喊我什麽?”南宮芷卉的笑容有點牽強,一定是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方式不對吧!
    “南宮側室。”“你竟然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這個,我其實想說,我似乎不叫這個名字……”“是秋水姐為你取的,她說再遇上你的時候這麽稱呼你就行了,還有鷥雅的新名字是三房小妹。”薰依舊用那張波瀾不驚的麵孔說道。
    “那個女人……已經擅自給我們定下了級別嗎……”南宮芷卉幾乎可以想像出秋水那得意的表情,頭一陣發痛,“我說,薰,秋水給我們取的名字含義你知道嗎?”“意思是你們也會成為琅琊的女人。”薰的直接讓南宮芷卉反而無法接下去。
    “這……這個,其實我有原因,還有上次攻擊你的事……等等,最重要的是,我和他其實沒你想的發展那麽深,今天是第一次kiss而已……而且,那是形勢發展所逼,我我我……”有點做賊心虛的南宮芷卉發現自己已經語無倫次起來,沒辦法起到解釋作用。
    “哦。”薰的態度還是那樣。
    “那個……薰,你……不介意嗎?”
    “隻是kiss的程度而已。”平淡的話,卻像一柄利劍刺進了南宮芷卉的胸口,“隻……隻是kiss的……程度……為什麽,有種完全輸了的感覺呢……”“我並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可是有一點,秋水姐已經告訴了我,隻要我夠強,我就永遠會在最上麵,所以,我不需要思考那麽多。”薰說罷,再次抬起頭,迎向了魂魅的目光,“無論是戰場還是床上,我都會贏,這樣,才能夠守護住琅琊。”“不不不,我覺得你一定哪裏理解有問題了!在床上和守護他沒有關係啊!”南宮芷卉感到自己無法去和薰解釋戰鬥和床上完全是兩碼事,但是在觸碰上薰的目光後,不知道為什麽,本能的接了一句:“我也……不會輸給你。”
    “夠了,這裏可不是你們女人的聊天室,這裏是神的領地!神聖不可侵犯!”魂魅的身軀開始膨脹,深黑色的物質從四麵八方籠罩而下,試圖要吞噬掉薰,可是還沒碰到薰,就被對方用伸縮刀一擊劈開。
    “不可能!你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東西!”人類,怎麽可能攻擊到自己!
    “七武士,不,如今是魔王的護衛——北冥薰。”輕輕一跳,身體便輕易的跳躍到了比魂魅更高的位置,然後,刀光閃爍而起!
    “她真厲害……你是被她的那份強大所吸引的嗎?”眺望著空中那美麗的身影,路遙感慨道。
    “隻是被她的無暇所吸引,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太多複雜的理由。”黑色火焰,旋轉在右拳上,琅琊不斷朝前走去,“路遙,我……有最後一個問題,殺掉大哥,你後悔過嗎?”“我也最後強調一次,不要再用虛偽的麵目來問我,為什麽要後悔呢?作為棋子,我給予了他最輕鬆的死法,他應該感到榮幸。”“是嗎……”琅琊不知道彌漫在胸口的感情是什麽,悲傷,絕望還是失望?
    “路遙,我……無法原諒你……”右拳舉起,打向了路遙那美麗的臉龐,打向了曾經發誓要永遠守護的女人。
    “這樣就好……”閉起雙眼,路遙輕輕歎息一聲,“這樣就好……把我殺掉吧,這樣,你就會永遠活在我的詛咒之中,無法忘記我。”
    這樣的結局,早在數年前,自己就已經預見了。
    時間,回到十五年前。
    魔界。
    荒蕪的大地上,有一片剛被摧毀的村莊,黑色的濃煙彌漫了半個天空。
    幹涸的土地上躺著斷裂的身軀,還有被燒焦到無法辨別的容貌,這些都曾經是活生生的魔界居民,如今卻都成為了一地的殘骸。
    三排穿戴整齊的魔界士兵正在搜索著現場,一位身材高挑的指揮官則是好奇的在附近轉悠,直到發現一具女人的屍體下隱藏的小家夥。
    “竟然還有幸存者,被你的母親所保護了呢,幸運的小家夥。”從女人屍體下鑽出來的小孩是個幼小的女童,可是眼神卻堪比野獸。
    “不錯的眼神嘛,恨我嗎?”沒有回答,女孩張嘴朝指揮官咬去,但是立刻就被一拳打落到地上,破裂的嘴唇立刻流下了鮮血,女孩用力擦去,還想繼續撲上來,但是已經被指揮官一腳踩住。
    “眼神不錯,而且那麽小就擁有如此可怕的攻擊性,小丫頭,你走運了,從今天起,你就做我的女兒吧。”指揮官好像根本沒看見女孩眼裏的敵意,很是自我的決定了這件事,“我的名字是路易德,而你的新名字……”大概在思考著,名為路易德的魔族指揮官最後用力的拍了一下手掌,有了定案。
    “就叫路遙吧。”在腳下掙紮的女孩齜牙咧嘴的想要起來,但是徒勞無力。
    從那一天起,被賜予了路遙這個名字的小女孩有了一位新的父親。
    路易德,他是魔界最為出名的年輕軍官之一,鐵血的風格,還有狡詐的性格,在他的上位之路下是累累的白骨。
    同時,他還有一個尊貴的身份,魔王的副官。
    “你知道嗎,在這個家裏,沒人會歡迎你的到來,更沒人會喜歡你。”路易德依靠在躺椅上,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道,站在他麵前的路遙被換上了新衣服,可是那雙黑色瞳孔中的冰冷和敵意卻始終不變。
    “我的妻子會擔心你威脅到我孩子的地位,有趣嗎?這就是我們所擁有的欲望和私心,我的妻子很有可能會為了我的其他孩子而來殺你。”
    “那麽,我可以殺了你妻子嗎?”
    “為什麽不可以呢?”路易德奇怪的反問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構造,讓我看看吧,你有沒有活下去的權利。”路易德在那一刻,好像從路遙的雙眼中看到了嗜血的光采,美麗而動人。
    兩天後,路易德的妻子死在了她的臥室中,死因是中毒,而那天本該被送去路遙房間的早餐與路易德妻子的早餐被替換了。
    然後,路易德的兄弟,親戚,孩子,都一個個陸續的死去,偌大的路易德家大宅,逐漸隻剩下了兩個人。
    “咳咳咳……”空曠的房間裏,可以聞到濃鬱的藥味,如今,在這間宅院裏,除了幾個不礙事的仆人外,可以被稱為主人的存在也隻有路易德和路遙而已。
    一個個都離奇的死去。
    但是路易德很清楚,這後麵都有路遙的身影,那頭隻懂的撕咬對手的小野獸終於在自己的熏陶下慢慢成長。
    成為了擁有智商的狡狐。
    “昨天,路奇死了。”那是自己最後一個兒子,被人發現死在房間中,直接刺穿心髒的死法比起毒殺顯的暴力了許多。
    “咳咳……變的粗暴了啊,小丫頭,而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房間的門,在這時被輕輕推開,路遙走了進來,在路易德麵前,她沒有隱藏氣息的必要。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優秀,路遙。”
    “多謝你的稱讚,父親大人。”稚嫩的童顏上,如今已經會露出笑容,那是獵人欺騙獵物時所用的偽裝,明知道是假的,但看起來還是那麽的可愛與天真。
    “下一個,就是我了吧。”“怎麽會呢,就算您得到了重病,我要殺掉你也是不可能的。”路遙聳了聳肩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什麽嘛,本來還以為你能完成我留給你的最後作業……”路易德少許有點失望的靠到了椅背上。
    “最後的作業,是殺掉您嗎?”路遙睜大了那無辜的雙眼,不時眨巴幾下,“沒錯,不然,你永遠無法得到魔王大人的承認。”“那麽,我已經殺掉你了哦,父親大人。”路遙伸出白嫩的手指,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