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之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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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受了青雛一擊已是重傷,”碧羅櫻繼續說道,“卻強行飛身,搖搖晃晃逼近青雛,青雛麵色冷峻道,‘你既然已經中了我的寂滅掌,便連元嬰寄體重修的機會也沒了,此刻還不乖乖等死去。師傅麵色灰敗,極其怪癖的他此時語氣竟軟了下來,‘青雛,我死也就死了,我求你一件事,放過我的徒弟。’青雛輕笑,‘早知現在你又何必當初呢,要怪隻怪你侮辱了清月上仙。’說著揮掌欲向我擊來,當時我快嚇傻了,師傅重傷也無力阻止,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忽現,大叫了聲‘青雛大仙手下留情。’來者是一頭碧發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和我一般大小年輕人,後來我才知道,那男子是當時的真武之主碧羅鏡,那青年正是他的兒子碧羅淵……”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反正是青雛看在真武院的麵子上放過了我們師徒,但是師傅卻已經不行了,後來師傅不願在我的麵前死去,隻是淩空這麽漫步走向遠處,道,‘櫻兒,師傅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了,今後碧羅鏡會待我照看你,真武今後就是你的家……”
“師傅走著走著,身形消散在空中我大聲哭喊,但師傅再也沒有出現……自此,我便被帶進了真武皇都天闕宮生活,那段日子我很是落寞,總想著師傅,每日落淚,真武上下都待我不薄,但我再也感受不到和師傅在一起生活時的感覺……直到淵的出現,他隨我一同修煉,待我遊曆天闕宮,哄我開心,與我談心,漸漸得,師傅的離去讓我不那麽難受,而每當看到淵那美到極致的臉龐和一頭碧綠的長發,我便會很開心,很開心……”
碧羅櫻說著,神色陶醉,似乎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過去,李賢卻也是心中微微傷感,“直到那日,淵拉著我的手說,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不會要做什麽真武之主,不想再管真武之事,我隻想和你在一起。那時我真想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緊緊抱著淵,觸摸這他碧綠色的長發,幸福落淚。”
“可是那一日終究來臨,衍域五大勢力之一的真武之主碧羅鏡以自身元嬰祭劍,鑄造成衍域的絕世神,極品仙劍‘鏡魂’轟動了整個衍域,碧羅鏡的這一舉動也很是突然,淵得到這個消息後瘋狂跑向了鑄劍台,這時在場眾人都跪著,南軒燁見淵來了隻是站起身來,捧著手中的劍,道,‘鏡大人說極品仙劍鑄成定要極堅定的元嬰,便毫不猶豫的以身祭劍了,臨死前告訴我們將這柄鏡魂交給你,讓少主你擔任真武之主,振興真武……’淵聞言捧著劍並沒有落淚,隻是神情呆滯,隻有我知道,他的內心是多麽痛苦,他的父王是他一生最敬重的人,淵癡癡的向前走著,我走上前去擁住了他,隻是安慰道,‘淵,不要怕,你還有我,你去做你的真武之主,我也隨著你,隻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淵隻是怔怔的看著前方,‘父王一生的願望就是振興真武,我不會辜負了他……’自那一刻起,我便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因為從那之後,淵當上真武之主後,便再也沒對我笑過,而是極力逃避我……”
“那一天還是來了,淵當著真武所有的人宣布,‘昆瑤之徒,瑤櫻被我父王碧羅鏡生前收為義女,乃是我碧羅淵的妹妹,賜名碧羅櫻,從此當勝過親妹妹,並任命為暗夜七司司長一職……’我得知消息後一陣愕然,‘妹妹,妹妹……’我找到淵問他,妹妹到底是何,淵隻是冷淡的道,‘對不起,我隻能當你是妹妹,從前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我不甘,哭著說,‘淵,你說過要永遠與我在一起你忘了麽,我知道你的父王死了對你的打擊很大,過一陣子就會好的……’淵打斷了我,他說,‘櫻,我已經召告了天下了,我想過,父王一心想要振興真武,不惜以身祭劍,而我隻一心想著兒女私情,我不能再那樣了,從此你便是我妹妹和暗夜七司司長了,我隻是真武之主,你若無法忘記我,你我大可不必再見……’
淵決絕的話語讓我整整流了一個月的眼淚,但是一切都不可挽回,我不知道怎麽辦,很想離開,可是師傅生前交代真武是我的恩人,不能背叛,我最終還是做了暗夜七司的司長,離開了天闕宮,我訓練了一批修為強悍的殺手,在衍域到處殺人,當然,那隻是對真武不利的人,也為了發泄我心中的怨恨,漸漸的,人們忘記了瑤櫻或是碧羅櫻,隻知道暗夜七司的第一與‘落日紅楓來,元嬰今日散。’我變成了冷血無情的暗夜殺手,第一……”
碧羅淵輕描淡寫的敘述這自己悲傷的往事,猶如毫不關己一般,李賢聞言深深感歎,“想不到櫻姑娘竟有這樣的往事,是啊,你什麽都沒做錯,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可是這誰對誰錯又怎能說的清道的明,唯有在這情字上,是最讓人難以決斷的。”
碧羅櫻冷冷道,“我一百多年來始終活在黑暗中,不知道該進該退,該愛該恨,我怎麽也想不明,為什麽他就能如此絕情,一百多年了,我始終想不明白……”
李賢看著曾經天真爛漫的“蘭萱”心中一陣莫名感觸,“一百多年麽,一百多年竟然還是忘不了一個人,我究竟要多久呢,上天再一次讓我遇見這女子,又讓她救了我,這又是為何呢?”
李賢與碧羅櫻一時都陷入了深深的傷感之中,橫艦之上,一時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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