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章 五毛錢(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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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三看張少雲麵色不善,心裏發虛,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有誠意,道:“其實我早就極力勸告李義群讓他在a大學校附近騰出點地方讓張兄弟的四海幫活動活動。現在他不在了,我呢就代為做主,將離a大學院最近的兩條街‘福爾街’跟‘中南路’送給張兄弟,這兩條街上的場子,今後都歸張兄弟管了。”
    中南路離a大不遠,因為a大地處郊區邊緣,離市中心很遠,所以中南路十分冷清,街上沒多少什麽娛樂場所,都是些沒有油水的小商小鋪,不過福樂街旁邊有一個大的開發區,這條街上可相當繁華,幾市中心的幾條主街差不到哪去,裏麵大酒店及歌舞廳之類的場所不在少數。
    青龍幫在東郊最好的地盤就是福爾街了,而且所統治的地方也才不過八條街區。阿三為討好張少雲,可謂是下了血本。
    張少雲見阿三如此討好自己,而且看樣子也是個識時務的人,雖然被砍傷了心裏很窩火,可他也是個豪爽性子的人,不願斤斤計較。他臉上神色緩和了一些,道:“我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事都怨李義群,他也已經得到了報應,我就不再計較什麽了。”
    阿三一見眼睛得到了解決,喜的眉開眼笑,心想趁這機會,再討好一下張少雲,跟他進一步增加關係,就相當於間接的跟三爺黨搞好了關係。
    有了三爺黨這層關係,今後青牙幫在c市還不是呼風喚雨,華中會跟巨蛇幫都要乖乖低頭。
    他諂笑道:“這樣吧。明天我做東,擺一桌賠罪酒,還望張兄弟跟這兩位生猛的大哥賞個臉。”
    張少雲淡淡一笑,道:“改天吧,這些天事務纏身,太忙了。”
    阿三見張少雲不賞情麵,訕訕一笑,道:“那改天張兄弟有空,務必通知我一聲,這桌賠罪酒,說什麽也要擺的。這樣,我今天晚上就讓駐紮在那兩條街上各個場子裏的兄弟回來,明天張兄弟就可以帶人去接管場子了。”
    張少雲點點頭,帶著阿蛇阿牛從飯店離開。
    出了酒店,走到那輛停在遠處的a8旁邊,一看,流氓那廝居然還在車裏,正悠閑地聽著哥嚼口香糖,手裏在翻一本某島國介紹某種新片上市的雜誌。
    劉芒看到張少雲受了傷,咧嘴一笑:“我說吧,可能會有危險,你還傻呼呼的去,果然被我言中了。”
    張少雲:“閉上你個烏鴉嘴。剛才裏麵殺成一片了,你怎麽還在這裏悠哉悠哉的啊?”
    劉芒:“我沒聽到有什麽動靜啊?呃,可能是我看書太入迷了吧。你也知道,我是個愛學習的有素質青年。”
    張少雲鄙視了他一眼,道:“一把年紀了,還研究黃片兒,是不是到了晚上一個人在被窩裏還進行‘兩手互搏以十打一’的運動啊?”
    劉芒:“切,老子每晚被窩裏都要換個女人,而且都是個頂個的漂亮。對了,你怎麽會受傷啊,不是有兩個高手暗中保護嗎?”
    張少雲:“奶奶的,不說我還忘記了。”他轉過身對阿蛇阿牛道:“那會兒多危險啊。我還以為你們一直在外頭監視著呢。你們幹什麽去了?那麽久才趕來。”
    阿蛇很是無奈道:“是你說的,沒有危險不讓我們現身。我們繞到酒店後麵,一看有一票人在那站著,看情形是青牙幫的,於是一合計,靠近了肯定會被他們發現,所有就到遠處躲了一會兒。等了很久沒聽到酒店裏有什麽動靜,就放鬆了警惕。阿牛還差點兒打了瞌睡呢。”
    張少雲:“我打開窗子衝外麵喊,你們沒聽到?”
    阿蛇咳了兩聲,訕訕道:“阿牛他打了瞌睡……”
    “那你呢?”
    “我…我那會兒尿急,找地方撒尿去了。回來時才聽到窗子裏傳出打打殺殺的聲音,趕忙叫醒了阿牛,然後救你去了。”
    張少雲:“……”
    阿蛇:“嘿嘿,人有三急嘛。都怪阿牛。”
    阿牛:“昨晚太累了,折騰了半宿……”
    劉芒跟張少雲同時來了精神,奸笑陣陣:“昨晚幹什麽事太累了?”
    阿牛紅了臉,窘迫道:“這……這不能說。”
    張少雲故意板起臉,嚴肅道:“你不說我可要告訴邢大哥,說你玩忽職守,差點害死我。”
    阿牛被迫無奈,結結巴巴道:“昨兒白天吃壞肚子,晚上便秘,擱廁所裏忙活了半宿。”
    張少雲、劉芒:“……”
    到醫院簡單包紮了一下後,張少雲先讓劉芒將阿蛇阿牛送回邢宋那,並囑咐二人四海幫這幾天先休息一下,三天後二人再回來繼續訓練幫中兄弟。
    劉芒這廝送了阿蛇阿牛後,為報複張少雲,關了手機,開著奧迪a8就回到了自己別墅。
    可憐張少雲一人被晾在醫院,苦苦等著他回來接。
    等了近一個多少時,已經快到淩晨了,張少雲這個病號在醫院門口被晚風吹的直哆嗦,給劉芒打電話已經不下二十次了,最後還是提示對方已關機。他終於絕望了,一掏口袋,娘的還沒帶錢,連的士都打不了。
    從醫院走到醫學院,走了足足一個半小時。張少雲在這一個半小時內隻做了一件事——將劉芒從上往上數一共一百零八代的女性祖宗用親切的語言問候了一遍,問候完祖宗開始問候他的後代,走到醫學院的時候,已經問候到了他孫孫孫孫媳婦和孫孫孫孫女兒。
    走到醫學院宿舍大門已經鎖了,他走的兩腿酸脹,急於尋個地方休息,無可奈何,一咬牙,從學校公示欄那裏撕了幾張報紙,就地一躺,用報紙一蓋,困意上乏,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他被叮當的一陣響聲吵醒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說了句“可憐”,搖著頭走開了。
    他莫名其妙,起來時看才發現身邊放著的那個貼公告欄時用來拌膠水的小碗。學校裏的人每次來時都是將膠水擠到這個小碗裏,然後用刷子刷到公告欄上。這個小碗刷完公告後都會被隨手扔到地上,第二次誰要用的時候再從地上撿起來。這個碗久經風雨,已經出現了很多裂縫,乍看之下,還真跟某種東西極為相似——要飯碗。直接的證據是,這隻碗裏靜靜躺著五毛錢。肯定是剛才那個學生扔的。
    我日啊。張少雲一下子鬱悶起來,他奶奶的,感情將自己當成要飯的了,簡直是對咱高尚人格的嚴重汙辱。最他媽讓人鬱悶的是,要汙辱也不多汙辱一下,食堂裏現在連肉包子都賣六毛一個,這五毛錢頂多吃個白菜包,還是那種連油都不放的。
    張少雲一邊罵著一邊將錢撿了起來,塞到口袋,晃到食堂買了個素包,一邊風騷無比地啃著一邊往寢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