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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少雲趕緊伸手去抓，可手隻是抓到空氣，薛清風的身影還在虛空中隨風蕩動。
    他明知是自己產生的幻覺，可偏偏還是執意地更加用力去抓，似乎想將這個美麗靈動的可人兒像以前一樣，抓住她的小手，將她拉到懷中。
    他隻覺心好痛好痛，像是被誰殘忍地插了一刀，而且還一點一點的絞碎，痛的讓人好想大哭一場，可偏偏又哭不出聲來，淒涼的淚在不斷抽搐的臉頰上肆意流下，震顫的喉嚨間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種真正心碎的痛，往往會痛的讓人哭不出來。
    啊……
    許久許久，一陣撕心裂肺般悲傷的嚎聲從墓場中遠遠傳出……
    正在門口等待的劉芒聽到聲音愣了一下，本來正在與邢宋說笑的他輕輕收斂了嘴角玩世不恭的笑，神色也變的凝重起來，遠遠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沉聲道：“他……哭了麽？”
    邢宋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他心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不哭出來，會把他整個人都壓垮的。”
    劉芒：“他在你的地下機構不隻是訓練了兩個月嗎？出什麽事了？那個女孩到底是誰？”
    “訓練？”邢宋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道：“你沒感覺到他現在的變化嗎？”
    劉芒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也很奇怪，以前的他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雖然有時無恥的令人發指，但不管從哪來說，我都很喜歡他這個人……可，我現在怎麽感覺他雖然在笑，可身上總有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陰寒氣息。”
    邢宋：“是不是給你感覺像一頭陰險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要了你的命？”
    劉芒：“雖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可確實有這麽點感覺。確切的說，應該是他身上的那股……殺氣！對，就是殺氣。而且相當強烈，隻有那種真正上過戰場從死屍堆裏爬出來的人才會有這麽強的氣息。”
    邢宋：“粗略的統計一下，他在這個兩個月內，殺了不下四百個人。”
    劉芒震驚至極地睜大眼睛，道：“怎麽可能。他可是張少雲。那個跟咱們進夜總會時還被那些小姐整的錯手不及的張少雲。我還不知道他，他打架雖然夠猛，可他絕不可能會殺這麽多人。這麽冷血殘忍的事，我打死也不信他會幹的出來。”
    邢宋道：“他的確幹不出來。可是，當所有人，甚至包括老天爺都在逼他的時候，他再怎麽堅強也扛受不了這種壓力。最開始，我們設死亡擂台，逼著他跟那些不要命的訓練員進行生死搏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在那種血腥的擂台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來，我以為死亡擂台會讓他心性轉變起來，可沒想到，他心底依舊保持著那一分對生命的仁慈。我們安排死囚，讓他咬死這些人吸幹他們的血用來修煉肉體，他堅決不肯幹。後來，也許是天意吧，他在下麵認識的一個小護士，在他血欲爆發的時候，被發狂中的他殘忍地吸幹了全身的血。後來，我注意到那個女孩的屍體，從她手腕的傷口上看，明顯不是被利牙撕咬的，而是被鋒利的物器劃破的。當時房裏還有一柄剪刀，很顯然，是那個女孩自己割破血管讓他吸的。”
    劉芒：“她怎麽這麽傻？肯定是張少雲在發狂之際還保持著理智，否則哪會等到她割破手腕自動送上門。既然當時張少雲還清醒著，她應該趕緊撒腿跑才是呀，就可以避免這一場慘劇。”
    邢宋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卻是淡淡一笑，道：“劉芒，你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是發自心底的愛。那種感覺，就好像一直漂泊的心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歸宿。”
    劉芒愣了一下，訕訕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愛的人多了去呢，光是‘金時代’就有好幾個。”
    他說這話時底氣明顯的點不足，不過邢宋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邢宋依然是輕輕一笑：“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時，才會明白那種感覺。以前一直不信有人可以為了所愛的人犧牲自己，可現在，我漸漸有點信了。”
    劉芒奇怪道：“難道，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邢宋：“嗯。一個很個性的女人，看起來像一塊冰，可隻有真正接觸後才知道，她的內心熾熱的像一團火，隨時會融你的心。”
    劉芒：“嗬，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