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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我們愛過嗎？隻是睡過吧！
    包紮的手就這麽一頓，拽著我腳腕的五指微不可察的根根收攏，攜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狠辣。
    他的眸光瞬間沉了下去，黑色的瞳仁暗潮湧動，一股風雨雨來襲的感覺，僅是片刻，他唇捎就這麽肆意的上揚，一股邪魅的氣息溢滿俊臉，薄唇微啟。
    “付丫頭，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會在乎？”
    他抬起眼皮不屑的斜了我一眼，似乎想要我認清自己的身份，也將我們過往的一切統統推翻在地。
    一時間，他所有的好，所有的壞頓時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我突然有些分不清，我和他在一起那麽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或許，哪一個都不是！
    他藏的實在太深了，像我這樣的人壓根沒辦法將他看懂。
    我並不想與他爭辯，索性閉口不言，將腦袋偏向一旁不去看他，我表明的隻是我立場，我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可就算我是螻蟻，我是他出錢買的玩偶，可玩偶也會有生氣的一天。
    我和他之間始終隔著一條人命，我怎麽還能繼續和他這樣下去！
    一時間，臥室突然就這麽安靜了下來，連流動在房間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壓抑的不行。
    倏地，我咬了咬唇，突然問道。
    “慕少霆，你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的喜歡？”
    這是我第二次問他。
    我第一次那麽問他的時候是在醫院，是剛得知我懷孕的時候，可他當時並沒有回答我。
    其實，我心裏知道他不愛我，或許連喜歡都沒有吧，他隻是一味的對我好，可在古鎮的日子，我真的覺得他是愛我的。
    可他如果真的愛我，又怎麽可能會不相信我，歸根究底，恐怕我隻是他喜歡的一個影子。
    他貪戀的不過是我年輕的身體，貪戀他曾經的年輕。
    一如上次，他神色變得複雜，眸低越發變得諱莫如深，波光流動。
    我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泛紅著眼圈譏笑道。
    “我們愛過嗎？隻是睡過吧！”
    這樣也好，這樣我也就可以死心了。
    聞言，慕少霆隻是神色複雜的斜了我一眼，並未開口。
    自從那天以後，嬰兒房內所有的東西瞬間被清理了幹淨，唯獨我媽親手編織的小鞋子和小衣服留了下來，這最後也變成了我唯一的念想。
    慕少霆是趁著我的睡著的時候，毫無聲息的將這些東西放在我床頭邊的矮櫃上。
    我知道他是刻意將我媽做的東西留下來的，一方麵，他知道我舍不得扔，另外一方麵，他無時不刻都在提醒著我，我媽的命就攥在他手裏，我凡是都要考慮清楚在做，千萬別妄想觸碰他的底線，那並不是我所能承受的起的。
    我自然沒辦法反抗，這段時間我就如同提線木偶，他想怎樣就怎樣，我既不違背也不主動，最惱人的便是晚上睡覺，我恨不得鑽到床下去睡，奈何他的手臂就像銅牆鐵壁一直將我桎梏的緊，哪怕他睡著的時候，也不肯鬆手。
    我突然感覺他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可轉念我又開始嘲笑我的想法，像他這樣的男人也會沒有安全感麽？
    他現在還要我，不過是還沒玩膩我罷了。
    然而，那間被封起來的房間，卻成為了我此生最大的禁忌，哪怕我走過都會讓我想起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深深的提醒著我，殺死我孩子的凶手就是他。
    然而，有些問題我始終不明白。
    但我相信，時間會給我想要的答案。
    見到柯陌已經是一周以後，那天，我坐在房間的落地窗邊，腦袋無意識的搭在玻璃上，雙眸空洞又渙散的盯著樓下的花圃。
    深秋的天氣，算不得冷也算不得熱，樓下的花圃內落有凋零的枯樹葉，也有花朵正綻放的香豔。
    倏地，門外響起了一道腳步聲，我並沒有仔細去分辨，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這麽傻呆呆的看著窗外，反正這個家裏除了我，就隻有慕少霆，這段日子他並沒有去公司，深怕我會跑了一樣。
    可我媽都還在他手裏，我往哪裏跑？按照我現在的身子，我又能往哪裏跑？
    還真是諷刺。
    “丫頭！”
    陡然，一道女聲赫然在空寂的房間響起，卷翹的睫毛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我茫然無措的轉過頭。
    臥室門口，柯陌一身天藍色運動服，就如同我第一次見她，巴掌大的小臉麵容精致，眉眼彎彎，俏皮可愛的模樣看的人一陣喜歡。
    相對於她的天真活潑，我突然感覺我好像壓根就沒和她在一個年紀上，她如同溫室裏的花朵，而我早已飽經風霜，心態成熟的就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生活用它最殘忍的方式教會我，就算再委屈和再疼，我也隻能躲起來暗自舔舐傷口。
    門口，柯陌擰巴著小臉，輕咬著唇瓣，拉攏著腦袋一副小可憐模樣的朝我走來，跟著卷起雙腿在我對麵坐了下來，與我齊平，一臉愧疚和歉意的對我說道。
    “丫頭，對不起啊！”
    我茫然無措的迎上她的視線，擰著眉疑惑的反問道。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聽聞，柯陌越發愧疚了，就像我一直在恨她似的，可我又恨她做什麽？
    “那天要不是我和沈君瑜吵架，我也不會打電話給你，你也就不會發生...。”
    柯陌憋屈著嘴巴，下麵的話壓根就不敢繼續說下去，也把我出車禍的事情統統都攬在了她自己身上，眼圈紅的快要哭出來了。
    經過這麽些日子，我心裏早已築起了最高的圍牆，疼的早已麻痹了，我無奈的扯著嘴角，安慰道。
    “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別多想了。”
    柯陌的電話，不過是他的一個契機，可就算沒有她，慕少霆也會想盡辦法帶我去的，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丫頭，你怪我吧，你恨我吧，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柯陌可憐兮兮的對我說道，一手用力的握著我的手，鄭重的說道。
    “你說，凡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
    “那你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嗎？”
    她話剛落，我一臉認真的反問道。
    “這...。”
    聽聞，柯陌一臉為難的看著我，眉宇瞬間揪的緊緊的，這對她來說根本是做不到的事情，而我也不過也是說說而已。
    “柯陌，這件事情真的不怪你，就算不是你，我也留不住她的...。”
    留不住啊，是她爸爸不相信我們，是他不要她啊。
    “丫頭，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旅遊散散心吧。”
    柯陌不由提議道。
    “你們？”
    “我，沈君瑜，霆叔，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柯陌緊張兮兮的看著我，非要對我做出補償似的，我黯然的低垂眼眸，又揚起臉迎上她的視線，點點頭。
    “好！”
    至少，這樣一來我不用單獨麵對他，這樣日以繼夜的日子我真的過的快瘋了，可轉念一想，恐怕柯陌是他們派人來的說客吧。
    出國的日子定在第二天，晚上是慕少霆收拾的東西，我隻是冷著眼一言不發看著他。
    卻不想我們出國的日子會碰到令我意想不到的人，也沒想到有些東西已經開始暗流湧動。
    我突然想起南笙臨死前發給我的那條短信，一句我還沒來得及看完的話。